20、１５.【略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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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绿萼并不知道她老爹给皇帝的密卷已经被人劫走，还几经转手了。她和韩信的关系有所改善，至少得空时两人还能闲聊几句。凡这河边住的，多是些落魄的孤家寡人，根本没有人理会，韩信每天早出晚归，绿萼实力大打折扣，也只能在城中晃荡探听消息，两人谁也不打听对方做些什么，相安无事。
“那是，秦国侍卫团，隶属长公子扶苏。”
终于有一天，在封锁的街道两旁，绿萼混在人群中，看见了护送扶苏的队伍。
“现在冲出去么？”绿萼略一思索，便准备行动。然而，就在这是，骑马走在公子扶苏马车旁的星魂似乎意味深长的朝人群中看了一眼，绿萼登时觉得四肢一麻，虽然只是片刻，马车却恰好进入了将军府，厚重的大门被缓缓合上。
什么意思，是巧合，还是他发现我了？绿萼眯了眯眼。虽然她很讨厌阴阳家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但是她还不至于一竿子打倒，阴阳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东皇太一、月神、云中君图谋甚大，而大司命，便是这几人手下的刀，少司命从不开口，性情冷淡，立场不明，却并不如大司命受器重。湘君和湘夫人颇为神秘。至于星魂，虽然和月神并称帝国两大护法，但显然星魂和月神关系并不融洽，而星魂，也不得东皇太一信任。虽然修习阴阳术，但有意思的是，比起阴阳家，星魂似乎对帝国，更为关心一些。
最最有意思的，恐怕就是楚南公了（历史上，楚南公也是阴阳家，秦时明月第三部也是如此注明）。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位昔日楚地第一贤臣，虽然也专研阴阳之道，算得上阴阳家之人，但明显并不归东皇太一等人领导，反倒成了李斯门客。看似一个即将入土的糟老头子，但绿萼从来不敢轻视此人。
以绿萼目前的情况，根本闯不入将军府就会被星魂察觉。无奈之下，只能退开了。
“韩兄，当日我将兵书背给你听，你是否说过，你欠我一个人情？”
“你现在就要用么？”韩信淡淡的看着她，问道。
“人情这种东西，该用的时候就要用，老是攒着，也没啥意思。”绿萼坦然的点点头，“我知韩兄武艺不凡，不知能否，替我传递一份消息？”
“什么消息？”
绿萼不言，递给韩信三根串在一起的细长竹片，竹片的正面和背面都密密麻麻刻满了毫无规律的文字：“我需要将这竹片传到两个人任意一个手中，韩兄能够帮我么？”
“谁？”
“公子扶苏，或者大将军蒙恬。”
“……看来，你的确是帝国的人，恐怕，还不是一般人。”
绿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她看来，韩信这个青年，有才华、有野心，更重要的是，此人重信诺。溪边那个浣纱的老婆婆给了自己和韩信一碗饭吃，此人竟然发誓用日后用千金酬谢。听起来可笑，但由此可观，此人志向不小。绿萼在军事上虽然天赋不怎么样，但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这个韩信，虽然落魄至此，但和绿萼讨论时，他的直觉、谋略，都让绿萼心惊。
“近日相处，我观韩兄于用兵之道，有大才，何不加入军队之中，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竹片给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么？”
对于韩信的避而不答，绿萼也不在意，只要他不是帝国的敌人，那就够了。绿萼特意叮嘱了一句：“韩兄要特别当心阴阳家的人，如果韩兄觉得此事风险太大，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的安危最重要。”
“阴阳家，你知道将军府的布防么？”
“这——”绿萼犹豫了一下，“倒是能猜测一些，却不能尽信。韩兄倒是不必露面，只要能保证竹片落到公子扶苏或者蒙恬将军手中便好，蒙恬将军应该还未入城。”
“我知道了。”韩信收好竹片。
当天晚上，韩信没有回河边的破草棚，第二天，第三天，仍是如此。
绿萼有些担心，但这几天，桑海并无不寻常的动静，也只能作罢，静等消息。说是让韩信还人情，但绿萼心里，多少还是不太自在。公孙家的，是死士，罗网的，是为帝国效力，而韩信，本来不必搅合到这些事当中。绿萼隐约知道，李斯在追查一件秘密，和阴阳家大有关联，而如今蜃楼即将完工，阴阳家的大部分精锐，都在朝着桑海城汇聚。
直到第五日，韩信回来了。
……
咯吱咯吱，卫兵只看见大将军将手中的竹片捏成粉末，脸色阴沉。
“一群废物，从明天开始，从头训练！”蒙恬怒骂道：“如果没有人，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卫兵们皆是一言不发的退下领罚，毫无怨言，徒留蒙恬一人在军帐中，注视着烛火，神色不明。
阴阳家，就知道阴阳家并不是真的忠于帝国。可是，前脚传出公孙家密卷被劫，后脚就有云中郡主的密信，这般猖狂，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密卷被劫的现场，勘察后的结果是墨家叛逆所为，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结合绿萼小姐传递的消息，蒙恬得出一个令他很不安的猜测。
“传我军令，黄金火骑兵迅速集结，连夜赶往桑海城！”大步走出营帐，蒙恬召来副官，吩咐道。
……
“这么说，你将竹片送到了蒙恬将军帐中。”
“将军府似乎另有玄机，兵力比你所言增强了三倍有余，要不惊动他人见到公子扶苏，简直难如登天。”韩信回答道：“阴阳家已经有人发现了，现在将军府的兵力，又增加了一倍还多。”
“此事，”绿萼低下头想了想：“的确是我对不住韩兄，累你也受了内伤。如今，我若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有暴露的危险。”
韩信看她从地里挖出那把寒光凛然的佩剑，插入破破烂烂的剑鞘中，不置可否。
“你叫什么？”
绿萼抱着“破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衫往前走去，却突然听见身后的青年问道。
“我叫绿萼。”她没有回答姓氏，突然回过头说道：“韩兄有大才，我始终觉得不该埋没于乡野之间，还请韩兄慎重考虑，帝国对于有才华的人，从来不吝啬重用。”言毕，绿萼蹲身，在松软的沙地上用破烂的剑鞘划出几道痕迹，赫然是一只伫立悬崖的飞鹰：“若是哪日韩兄有意，可寻一郡守军之处，画此图像即可。就此告辞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１５.【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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