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囚徒》阳羡书生

3、03 追杀

　　“有时候，艺术品行业同样会有一点风险。”Abigail甜蜜地说，并在Hobbs回答之前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朝自己这边用力一扯，下一秒，典狱长脑袋刚才所在的位置就被一梭子弹扫过。

　　她反手朝那边毫不停顿地连开几枪，二楼走廊上占据制高点的枪手们纷纷哀嚎着从空中栽落。

　　Hobbs百忙之中抽暇称赞：“好枪法。”

　　“正如你所说，干我这行需要眼光！”Abigail从老虎机后面探身出去，向空中再开几枪，挂在吊顶上的那盏巨大水晶灯摇摇晃晃了几下，在一个巨大的“吱——”声中断裂开来并迅速下落，站在下方的格鲁吉亚□□发出惊恐的惨叫，向四处逃开。

　　“趁现在！”Abigail缩回身叫，朝着尽头的员工通道飞跑。

　　子弹紧紧追逐着他们，Hobbs的黑人保镖腿上中了一枪，另一个飞快回身搀起他，冲进通道里，将门落锁。

　　员工通道直接连着厨房、洗衣房、工具房、冻库、卫生房、休息室以及员工电梯，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去电梯。”Hobbs快速说。

　　频道中引号大声叫道：“□□守着停车场的电梯出口！”
　　“不能去停车场，电梯出口被守住了。”Abigail赶紧阻止。

　　Hobbs没有问她怎么知道，打开厨房的门冲进去。
　　赌场的枪声和骚乱吓跑了大部分员工，巨大的厨房里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穿着杂工服的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拿着枪闯进来。

　　“嘘。”Hobbs在嘴唇前竖起食指示意对方保持安静，男孩用手按住嘴巴拼命点头：“好孩子，告诉我，厨房这里是不是有运送食材专用的货运电梯？”
　　“是……是的，先生。”男孩哆嗦着小声回答，将他们引到长长的消毒柜后边，在一大堆还没拆开的食材旁，电梯显得很不起眼。
　　“谢谢你。”Hobbs彬彬有礼地说，掉转枪柄在男孩后颈一击，男孩软软地倒了下去，理着平头的保镖将他塞进消毒柜里。

　　Abigail半跪在地上拉开货运电梯的闸门：“呃……一个坏消息。”她让开身体露出后面的运货口：“太小了，塞不进我们这么多人。”

　　专供厨房运输食材的货运电梯显然没有考虑过其他用途，4.5英尺见方的狭小空间顶多塞得下两个成年人。

　　Hobbs迅速作出决定：“Sawyer，你带Jason乘电梯下去，出去后联系Drake，让他把约克洛夫斯基弄回来。我得跟格鲁吉亚人好好谈谈。”

　　“是，老板。”平头Sawyer将腿部中枪失去行动能力的黑人保镖搀扶起来，缩着身体跨入电梯。

　　“我们上楼。”Hobbs朝厨房后边一侧头，外边的走廊已经远远传来俄语的高声叫嚷。

　　赌场一楼大厅的骚乱同样波及到了楼上，神色慌乱的客人在赌场保安的指引下有序离开，Hobbs和Abigail同时收起了手枪，泰然自若地走向一架还在排队的电梯。
　　守在电梯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看了看Abigail手上的提箱，低头对别在领口的无线电对讲机说了什么。就在他们踏进电梯的前一秒，那两个大汉一边叫着“等一等！”一边伸手过来想按住两人。

　　“这样子对女士可不太礼貌。”Abigail侧身躲开，一脚踩在右边大汉的脚背上，手肘重重击上他的腹部，大汉痛呼着弯下腰，Abigail拎起提箱在他后脑上敲了一下，那大汉扑通翻倒在地。
　　她转过脸，发现Hobbs掐着左边那大汉的脖子把他往电梯墙上重重一撞，大汉翻着白眼栽进电梯间里，站在里面那群目瞪口呆的客人惊呼着躲避，电梯发出超重的“滴、滴”声。

　　“他真的应该减肥了。”Hobbs拍了拍手，看到四周拿枪围上来的赌场保安，抓住女伴的手臂：“跑！”

　　推着酒车的服务员站在路中间傻愣愣地看着迎面飞奔而来的男女，Hobbs一把拉过酒车朝后面甩出去，撞飞两个追得最近的保安。Abigail不闪不避，直接冲过去，拉倒呆立着的服务员，一串弹孔留在他刚站着的地板上，“下次推车记得走非机动车道！”她叫道，回头一抬枪口，三发子弹呼啸着击中追逐者，三个保安捂着膝盖跌倒，和之前那两个在走廊里滚成一团。

　　“没子弹了。”Abigail随手把枪一抛：“为什么这群赌场保安不去追那些□□成员？”

　　“因为他们还没遇上！”Hobbs高声回答，他们已经冲过了通道转角，刚从右边楼梯上来的□□成员大呼着“他们在那”朝这边冲过来，用子弹先行招呼。

　　前面是□□，后面是保安，子弹暴雨般倾泻，Abigail抱头一个滚身躲到落地花瓶后面：“我希望这儿还有第三条路！”

　　她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爆裂声，烟尘弥漫中不远的墙壁上被炸开了一个洞，Hobbs站在洞口朝她伸手：“你知道，地产行业经常会用到一些爆破设备。”

　　墙内是赌场四通八达的贵宾区休息厅，引号在频道里语速飞快地说：“头，我找到结构图了，赌场贵宾区的207和 221的阳台可以直接到通往B幢商场的U形走廊！”

　　Abigail扫了一眼休息厅四条通道的牌号并选了一条：“这边。”

　　为了保证客人得到高品质享受而采用的昂贵的隔音材料的装潢，让贵宾区这边即使在发生这样的骚乱后仍显得一片平静。

　　Abigail在尽头用金箔镶嵌着221数字的房间外停下，敲了敲门。
　　“什么？”穿着深色西装的白人壮汉把门打开一截，露出脸问。
　　Abigail握住门把手往回一收，再狠狠撞出去，白人壮汉捂脸痛呼着向后仰倒，她走进房间，朝里面愕然看过来的众人甜蜜一笑：“VIP服务。”

　　桌旁反应过来的几人开始往怀中伸手，Abigail一个纵身飞扑过去，左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脑袋重重砸在桌面上，右腿扫过长条桌，高跟鞋尖精准地踹上对面那人的下巴，将他连人带椅踹倒在地，原本站在那人身后的光头大汉怒骂着“bitch”朝她扑来，却在抓住她之前被一枪崩倒。

　　“多谢！”Abigail笑着大声说，攀住长桌的边缘一个滚身翻到下边。
　　“不客气。”Hobbs反手关上房门，手中的M1911再度喷出火光，呼啸而出的弹丸将从沙发那边站起扑过来的两个大汉射倒。
　　而滚落条桌底下的Abigail一踹桌腿，借力蹿向对面，双手握住那头两条被西裤包裹着的腿狠狠往下一拖，那人挥舞着双手仰天滑倒，胸口随即被重重一击，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嘿！伙计们！嘿，嘿！冷静点！我是说，放轻松，”刚才同样坐在桌旁，穿着鲜艳的衬衫和亚麻西服的白人青年高举着双手站起来：“你们想要什么？这桌上所有的货你们都可以拿走，全部拿走，没错，别动手。”

　　Hobbs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几大包毒品，彬彬有礼地道谢：“你太好客了，但是不，谢谢。我们只想借个道而已。”

　　白人青年转着眼珠慢慢朝后退：“借个道？当然，没问题！这么说，你们不是为了这个来的？也许我们能交个朋友？”

　　“当心！”Abigail叫了一声，Hobbs在她出声的同时感到脑后风声袭来，他猛地一侧身，躲开来自背后的熊抱，一个滑步退了开去，这才看清偷袭者。那是个身高至少有七英尺体重至少有350磅的巨汉，简直像是人形化的金刚。
　　看到Hobbs躲开，巨汉再次扑上，他身形壮硕笨重，动作却极端灵活，左手一把扣住Hobbs握枪的手臂一扭一送，把枪卸落，右手就抓住他腰间的皮带把Hobbs整个人拎了起来作势欲丢。

　　Abigail一步抢到白人青年身旁，拎起桌上的酒瓶砸开，对准他的脖子朝巨汉喝道：“马上住手！”
　　白人青年得意洋洋：“没用的，金刚听不懂英语！他蝉联了两届地下铁笼格斗的冠军，一旦动手，不把对手撕成两半他绝不会停手！你的朋友死定了。”
　　Abigail用酒瓶在白人青年后脑重重敲了一下：“你话太多。”她冷冷道，同时两步助跑，右脚点地，飞身朝巨汉踹去。
　　巨汉右手一松把Hobbs扔在地上，两手精准地握住Abigail飞踹过来的脚踝，在头顶转了两圈，把她像铅球般抛了出去，金发女郎翻滚着身体重重砸进房间右角的吧台里，引起噼里啪啦的巨响。

　　“这样对女士可不太有风度。”典狱长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握着他从地上抢回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地对着巨汉的胸口。
　　巨汉一呆，停在原地。
　　“再见。”Hobbs说，扣动扳机，手枪发出“咔哒”轻响，他那张英俊的面孔上顿时露出错愕的表情，又连按两下，手枪依然发出空响，没子弹了。

　　巨汉见状，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闪着锋利的光，走上前来伸手一把掐住典狱长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张口大笑，露出只剩半截的舌头。
　　Hobbs双手抓住巨汉的手臂，曲膝用力踹在他腰腹上，这巨汉仿佛毫无知觉般没有一点反应，握着他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
　　Hobbs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脑袋如同快要炸裂般就快失去意识时，脖子处突然一松，失去支点的身体砰然摔落，砸得他半天醒不过神来，捂住喉咙咳了半天才撑着地板坐起，只看到那巨汉小山般的身躯仰天躺倒，一柄薄薄的匕首刺在他大张的嘴巴中。
　　Abigail半跪在那边的吧台上，原本到膝上的紧身裙被她掀到大腿根部，扣在丝袜末端的皮带上只剩一个空空的匕首短鞘。
　　Hobbs毫不客气地放任自己的目光在那儿流连：“我完全赞成你的观点。”
　　“什么？”Abigail从吧台上跳下来。
　　“女人穿上丝袜，可以去征服世界。”典狱长回答，继续用欣赏的目光打量。
　　Abigail把裙子拉回原处并丢给他一个妩媚的白眼，弯腰从一个晕倒的西装男怀里摸出手机拨911：“你好，这里有大量的毒品在被交易，Marriott酒店赌场221房。”说完不等那边的911调度员回应，直接挂断电话，朝正对她挑眉的Hobbs耸耸肩，丢掉手机：“好市民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