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毫无头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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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对方迂回着套出了真相的哈利哑口无言。他看着对方因为他瞬间的慌乱而变得有些得意洋洋的脸，突然恶向胆边生。
他单手在地面一撑，疼痛已经几乎消散的小腿一用力，整个人就着惯性瞬间从坐姿变成了半跪的姿势。他双手按在汤姆的肩膀上，欺身靠近。
汤姆的瞳孔骤然缩紧，他没想到哈利会做出这样的反击。对方的速度太快了，一下子就到了他面前。
黑眸对着碧眼，鼻尖几乎贴在了一块儿。
“好了，现在轮到你回答了。”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的深不可测，哈利产生了一种微微眩晕的感觉。但他没有移开视线。“现在你紧张吗？”
“当然。”汤姆在片刻的闪神后笑了一下，“如果你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恐怕行不通。”
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一个移动的物体突然扑到了自己面前与自己相距不过半寸的时候，都会感到惊慌。更何况现在对方还是以一种绝对主导权的姿态做出的这份突袭。不过当识破了哈利的意图之后，汤姆就逐渐放松了下来，尽量不让自己彻底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他很好奇，在他这样回答之后，哈利还会怎么做。在他看来，哈利无疑把自己推到了进退两难的死胡同里。
哈利的确觉得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如果现在自己退开，无疑就是又输了一次——还是自找的。可不退开……眼下这种状况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刚刚他倒也不是完全是一时冲动，但是破解了刚才尴尬局面的同时，他似乎又把自己推向了另外一个坑。
他看着汤姆，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皮肤的温度。黑色的眸中在他片刻的停顿之后，换上了有些懒洋洋的促狭的笑意，似乎笃定了哈利一定没办法化解这场面似的。
注意到这点之后，哈利忽然也笑了。他退开了一些，让他自己能够将汤姆整张脸的表情都收入眼中。
哈利嘴角止不住上翘的弧度，让汤姆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刚才的距离的确超过了你所谓的安全距离。对吗？”哈利说，“你说你是紧张的。可你后来的表现，一点儿也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你很放松。”
“你在我眼里毫无威胁，哈利。”汤姆揶揄道。
他没想到的是，哈利在听到这句话居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汤姆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在毫无头绪之后，干脆打算破罐破摔。他狐疑地看着哈利，面对哈利时偶尔的力不从心再次探了探头。
他忍不住吐了句槽：“你是刚摔傻了吗？”
“不，当然不是。”哈利说，语气轻快，“顺便我承认，我刚刚是想隐瞒我的紧张，因为我觉得如果我说出来，你一定会嘲笑我。”
原本想隐瞒的事情瞬间被和盘托出。但汤姆一点儿也没觉得高兴。对方的行为赤丨裸裸地就是在告诉自己“嘿，我可以把这张底牌翻给你看了，因为我有了更大的一张底牌”。
他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哈利，大脑一刻不停地运转着。可他思来想去，仍旧没能理解哈利的思路。他定了定神，试图套话。
可他还没张口，哈利就一把抓过旁边的蛋糕盒子，摆在了两人中间。
“汤姆，我们吃蛋糕吧。虽然一大半都没了，可剩下的也够我们吃了。”他掀开了蛋糕盒子，手指捞了一点儿奶油塞入嘴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了，不要试图向我套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汤姆看着哈利冲自己狡黠地眨了眨眼，睫毛忽闪，顿时有一种自己目睹了一只猫变异成狐狸的全过程的即视感。他微微顿了顿，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也许我已经猜到了。”
他当然没猜到，只是想这么说来套取哈利的实话。却没想到哈利听完这话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否则你不会是这个表现。”
说完他把蛋糕盒子往汤姆面前推了推，示意后者还是多吃蛋糕少猜测，这样说不定还能省去一些脑细胞。但汤姆又把蛋糕推了回来，语气微恼：“我不喜欢吃甜的。”
他不光不喜欢吃甜的，还不喜欢这只蛋糕。更不喜欢的，是对方这种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觉。
*
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最后花了不少功夫才处理干净。汤姆身上的也是。哈利倒是保留着一只幽灵该有的特殊能力，在当天晚上的时候就自动恢复到了干净的状态。
顺带一提，回到孤儿院以后，哈利的衣服并没有重新变成他刚来时的那套麻瓜的衣服。他想，或许是冥冥之中，梅林仍旧想给他一点儿补偿，满足一下他渴望入学的心愿。
接下来的几天里，汤姆三番五次地试图引诱哈利说出他隐藏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有几次哈利险些就中了他的圈套。好在最后都及时发现，接着就是各种装聋卖哑。
当然，汤姆也想过哈利会不会只是诈他。但以哈利的性格，这一点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在几次试探之后，哈利认真地告诉他，其实他根本不用在意，完全可以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因为也许他知道了，反而会心情更糟糕。
汤姆觉得……这下他更想知道了。
只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仍然没有丝毫头绪。
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日子又往后迈了很大的一步。在八月中旬的时候，汤姆决定去对角巷购买下学期需要的书籍和用具。
去年的时候汤姆就拒绝了邓布利多的陪同，独自去了对角巷。他对邓布利多的厌恶大概从对方逼着他去归还那些偷来的东西并道歉时就根深蒂固。这股排斥的情绪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转淡，反而愈发的明显起来。
哈利也跟着一起去了对角巷——当然，就算他不想去，以他现在这种状况也没有办法拒绝——不过哈利没道理会拒绝同往。对角巷他也只去过一次，那儿对他来说仍旧充满着新鲜感。
在汤姆良好的方向感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站在了对角巷的街上。热闹的人群和各种古怪又不规整的房屋瞬间占据了他们的视线。在哈利看来，假如没有魔法的帮助，这些不符合力学的建筑们，肯定早八百年就倒塌了个干净。
“我们先去哪儿？买书吗？”哈利飘在人群上方，随口问道。他没指望汤姆会回答他，毕竟现在他们在外面。
他一路跟着汤姆飘着，可渐渐的，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要去哪儿？不会走错了吧？”哈利问道。
周围的人群越来越稀疏，商铺的布置也越来越古怪冷清。到处脏兮兮的，有的墙缝与地砖缝里甚至粘着一层黑乎乎的污垢，让人恶心。哈利发誓上次和海格来个时候，他绝对没有到过这个地方。
“没有错，我上次就误入过这儿。”汤姆轻声而迅速地回答了他。现在周围的人少的已经可以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就算他小声地与哈利交谈，也没人会听到。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哈利看到了一家卖毒蜡烛的店铺前挂着的木头街牌。破旧的木板上古怪的字体告诉着哈利这里叫作“翻倒巷”。哈利对这里没有概念，只是周围阴森森的氛围让他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呆下去。
“我觉得这儿应该不太适合我们闲逛。”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目光所及处一只巨大的笼子里密密麻麻的黑蜘蛛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这里很危险……你毕竟才刚刚要升入二年级，而且万一出事，我也帮不到你……”
一阵风吹来，墙上的爬山虎瑟瑟作响，探出的触须像是一只只躲在阴影里探听秘密的耳朵。
哈利望着走在前面丝毫没打算听从他建议的汤姆，心里越发忐忑不安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毫无头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