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H] 回转之轮》面团糊

10、意外之喜

　　昏沉的黑暗再次席卷了哈利的大脑，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旁边有一只愤怒的家养小精灵正在气鼓鼓地拽着他身上的被子。哈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手触到额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烧好像退了。

　　他滑下了汤姆的床，原本被他压着的被子终于成功地被家养小精灵拽走了。她用魔法将被子和床铺清理干净，最后又用手指点了点床铺，顿时连最后一丝皱褶都消失不见了。这只叫花花的家养小精灵今天顺利地跟喝了福灵剂似的，她高兴地叫了一声，继续整理寝室里其他的床铺。

　　哈利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最后“啪”的一声消失在了空气中。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感觉现在他的心绪就跟他的头发一样凌乱。

　　刚刚他虽然在围观那只家养小精灵做家务，可他其实一直在想着昨天的梦。他已经意识到当他病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做的那个去校医室偷药的梦和之前白天做的梦是一样的。在梦里，他就是汤姆，甚至能感受到汤姆的情绪与想法。

　　虽然会发生这种事的原因不明，可这原本应该是一件让哈利高兴的事。然而汤姆的那些想法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蠢的可怜，居然就这么相信对方表面的做法。

　　难过——这肯定是有一点儿的，但更多的，哈利感觉到的是愤怒。他觉得自己恨不得现在就飘过去拦住汤姆问他到底这样是想做些什么——不管自己情不情愿，现在他都只能与他联系不是吗，他何必又要做这些事情。

　　哈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几乎能想象如果自己现在去找汤姆对质，对方会怎么说。他一定会说“那只是个梦，哈利。梦是经过你的大脑加工后才产生的，在中途会加入很多你自己的想象。我的确去帮你偷了药，也的确上了魔药课——这些你都知道，所以才会将这些事实拼接在一起，产生了这些梦。可事实上我一点儿也没这么想。”或许，他还会反过来质疑自己“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心事，或者对我有些什么误会。哈利，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比任何人都亲密。如果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听你说。”

　　哈利烦躁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不，他不能告诉汤姆这件事。如果他做梦的时候能感受到汤姆的情绪和想法这件事是真的，那就更不能让汤姆知道，否则对方一定会想方设法解决这个问题。但自己现在只能和汤姆交流，要想不彻底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能时时刻刻了解到对方真实的想法无疑是非常有用的。

　　……可如果这些真的只是自己乱七八糟的梦呢？是因为自己怀疑汤姆才让这些梦产生的呢？

　　哈利把脑袋往枕头上砸了两下，将立刻冲去问汤姆的想法重新赶跑——不行不行，就算他还是觉得直来直去更痛快一些，但现在可不是一时冲动的时候。

　　*

　　汤姆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哈利不在。他努力集中精神感受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确没法像哈利定位自己一样反过去去定位哈利的位置。

　　幽灵的特权吗？汤姆莞尔，不过哈利既然不在床上了，恐怕病是彻底好了。

　　汤姆心情愉悦地走出寝室，打算去图书馆看一会儿书。外面的天气异常不错，仿佛前几天的阴雨都是一场大梦，去往图书馆的路上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汤姆微微眯起眼睛迎着阳光打量着底下的风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湖，一只巨乌贼偶尔把自己的触角露出水面，在那儿沉沉浮浮。岸边还有一棵高耸的山毛榉树，有两个人正在树下，姿势看上去有些亲密。

　　也许是一对情侣，汤姆想。他移开了视线打算继续赶路，毕竟他对那些事情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然而他刚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重新走到了窗边。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湖边树底下的两个人，脸色阴沉。

　　他认出来了——那个靠着树的是哈利。

　　*

　　哈利被吓了一大跳。

　　他睁开眼就看到自己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苍白的脸。对方头发垂下来几乎快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他很快就认出这个是当初汤姆进学校时与他们同船的那个男孩，当时哈利有一瞬间以为对方能看见自己，可惜最终发现并没有。

　　“你好。”

　　对方用一种细弱的、干巴巴的声音说道，成功阻止了哈利原本打算立刻飘走的打算。他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孩，下意识激动地想抓住对方的肩膀。

　　然而他的手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我看不见你，但我能感觉到你在那儿。”对方继续说，脸色更加苍白了，“我从小就能感觉到一些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虽然家里的人都认为我是在撒谎……他们认为我是从小就没有家族遗传的能力，才会想靠这样博取注意。”他顿了顿，“你可以叫我塞希尔。”

　　他的声音很低，飘飘忽忽，断断续续。要不是哈利自己就是那个对方所感觉到的生物，他觉得自己也一定像其他人一样以为他疯了，是在撒谎。他伸出手，想再次试着去碰碰对方的胳膊。结果自然是意料之中的那样，什么也碰不到。

　　哈利说：“你好塞希尔，我叫哈利。”

　　他知道对方其实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话。这个名字叫塞希尔的少年眼神仍旧是涣散的，与上次在船上的时候一模一样——令他惊讶的是，对方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个微笑，许是因为阴沉太久很少微笑的缘故，那个笑容有些扭曲而阴森恐怖——不过哈利看得出对方很开心。

　　“……我猜，你应该有回答我……”他的声音仍旧干巴巴的，“不过我听不见你的声音，所以仍旧不知道你的名字。‘C'，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个是我给你取的代号，就是我名字的第一个字母。”

　　“我当然不介意。”哈利说，事实上他有点哭笑不得，因为他相信就算他反对，对方也会因为听不见而一意孤行。

　　可是，一个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也能感觉到他！

作者有话说

　　塞希尔的名字已改，Cecil所以开头是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