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偷心贼》Muri

101、IF·如果一切从头再来

　　看着报纸上被大肆报道的婚礼消息，唐吉诃德绝不承认在那一瞬间有毁灭一切的冲动。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权利，和剩余的部下难得安分的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偏偏那些信息像是长了脚一样找到他，强迫他看到。
　　照片明显是在当事人允许的情况下拍摄的，在镜头前笑容灿烂的情侣得到了亲朋好友的祝福，就连报纸上的文字都是如此。赞美新人郎才女貌，祝福两人白头偕老，只是这样的词汇在唐吉诃德看来，却是一种讽刺。
　　他失去了一切，在他醒悟准备挽回的时候，最后的机会却从他的指尖划走了。
　　用力把手中的报纸攥成了实心的球体，只有唐吉诃德自己知道，在他那墨镜遮挡下的双眼，恐怕有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懊恼。

　　那么，如果……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开始呢？
　　如果他做出了不同的决定，如果他尝试去改变那些个看似正确的做法……

　　唐吉诃德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又一次自嘲的笑了。
　　“能想出这种事情的我也真是愚蠢之极。”

　　……

　　保持着按揉自己太阳穴的动作，唐吉诃德觉得自己有些不太适应那过于灿烂的阳光。因为失去头衔与地位的缘故，他和剩余的部下辗转了许多个地方才找到了一处适合隐藏行踪的岛屿，但是唐吉诃德记得，那个岛屿的环境绝对不会让他的房间出现这种阳光灿烂的角落……
　　绑架？诱拐？别逗了，就算他已经不是七武海，单从实力来说可没有人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把他带去别的地方。
　　继续闭目养神思考现在的状况显然不会得到更加具体的答案，唐吉诃德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摆设时，有种快要把眼球瞪出去的感觉。

　　德雷斯罗萨！
　　这儿可不是什么被热带雨林气候团团包围的小岛，也不是那个被郁郁葱葱植被遮挡住阳光的卧室。这是德雷斯罗萨，他在那个皇宫居住时的卧室！
　　家具的摆设，尚未开封的红酒，还有放在床头款式一样颜色不同的墨镜。一切都太过熟悉，仿佛是在梦里。
　　“啧，是哪个能力者干的好事儿么？！”
　　唐吉诃德想到了之前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那瓶幻想药，如果是副作用，那也太过让人惊讶了。

　　他可不会用掐自己或是打自己一巴掌的方法看看是否处于梦中，只不过拿起酒杯的力度还是暴露了唐吉诃德略显压抑的心情。可怜的高脚杯在一瞬间碎成了玻璃渣，几片甚至直接嵌入了唐吉诃德的掌心。
　　疼痛感如期而至，愣神看了一会儿自己手心插着的玻璃，唐吉诃德终于下定了决心，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女仆一个个弯下腰恭敬的称呼着她原来的绰号，有几个甚至逾越的提高了音量只不过因为他的手掌还在流血。放在几年前他可能会因为这群人不符合身份的举动对她们进行处决，但是今天他可没有时间。

　　他要确认一些东西。

　　他在德雷斯罗萨没错，皇宫没有摧毁，人员也是他的那群部下，但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却无法从这种生活上的细节判断。
　　他要找个熟悉的人，他想要知道准确的时间。

　　这个人选自然是不怎么离开皇宫的特雷波尔最合适。

　　“嗯？还以为你已经出发了，怎么还在这里，多菲。”特雷波尔还是老样子，流着鼻涕调戏着一旁的砂糖，被对方一掌打在脸上也没太在意，“虽然说我们这边受影响的只有凯撒那个家伙，但是你去晚了，其他人没准真的会有危险啊。”
　　凯撒还在，那么证明德雷斯罗萨的巨变还没有进入准备阶段。不够，这还不够，这些情报还不能让他掌握他所希望的部分。
　　“啊，对了，阿葵亚也赶过去了，放任不管的话她会和黑胡子碰面啊。”

　　就是这个！
　　唐吉诃德感觉自己脑袋里叮的响起了一个声音，小锤子一下一下砸在他还在隐隐作痛的脑仁上。
　　按照自己的一贯作风同特雷波尔和砂糖进行了一番嘱托以后，唐吉诃德利用自己的能力飞了出去。

　　那个岛屿是让一切事情变得无法掌控的地方，莫奈的提醒重新浮上了他的心头，还有阿葵亚在庞克哈萨德的那番话。

　　……

　　在约定的时间赶到无名的小岛，和之前所经历的一样，岛屿上的战斗已经开始。黑胡子那征服天下的野心此时此刻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乐趣，反倒像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强打起精神观看的表演因为脑海中已经指到的结果变得无聊，直到一抹明显不同于其他人的颜色出现，唐吉诃德才觉得眼前一亮。
　　为了监视阿葵亚而派出的男人把她激怒，原本就没想过阿葵亚会摆在这种低劣的货色手中。和记忆中的画面一样，阿葵亚的攻击掀飞了作为遮挡的树木，他和黑胡子一起暴露在这战场之中。
　　“那这家伙也是你的部下么？”
　　他看见黑胡子把已经被阿葵亚称作猴子的人扔了出去，手慢慢伸向了阿葵亚所在的位置。

　　唐吉诃德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不安，这种不安甚至影响了他对时间的判断。不，或许是周围的时间真的慢了下来，所有的一切像是按下了慢动作的按钮，一帧一帧的播放着。导致这一切的元凶，正是无法做出回答的他本人。

　　承认的话监视的任务将就此终结，否定的话将没有任何改变。
　　他本以为能够迅速做出的答案，事实上是那么的艰难。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体会到了后悔的情绪，将会发生改变，没想到最难的一关还是在自己这里。

　　“无关人员看着他们自生自灭不来的更有趣，比起这些，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么，黑胡子？”
　　他看到了阿葵亚的神色，没有绝望也没有欣喜。
　　不向当初那样面如死灰，却也低下了脑袋，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
　　也许自己又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也说不定，他这样想着，发现周围的景色开始迅速的改变，最后停留在了一幅他从未见过的画面之前。

　　战火纷飞的德雷斯罗萨，他看见「自己」和阿葵亚并肩站在一起，对面是已经重伤的特拉法尔加罗，他看见「自己」狂妄的大笑，说了些什么却听不清楚。但是在下一秒钟，在他停下笑声以后，他听到了几个让他都觉得难以置信的音节。

　　“杀了他阿葵亚，到了清理一切的时间了。”

　　不对，这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唐吉诃德这么想着，想要提醒对面的「自己」，却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只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能阻止不能插手，无法更改即将发生的结局。
　　和他的预想一样，阿葵亚并没有动手，她走到罗的面前，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刀刃垂直向下却迟迟没有动手。
　　唐吉诃德想到了那个穿着婚纱，已经和罗结为夫妻的女人，幸福的笑容和面前阿葵亚苦涩的面孔重叠到了一起。

　　“你在等什么阿葵亚，比起我的命令，罗的生命更加重要么？”
　　唐吉诃德隔着看不见的那堵墙，感受到了源自「自己」的愤怒。
　　“我说过了，杀了他阿葵亚，他已经没有用处了，D的威胁也好，那些无聊的推翻四皇的宣告，还有他和草帽那个可笑的同盟，可都要靠你来解决掉啊。我最忠诚的部下，我最得力的助手阿葵亚，你在等什么？”
　　“我……办不到啊。”阿葵亚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刀刃回到了刀鞘之中，“确实我应该以少主你的命令为主，但是……但是这个人……我下不去手。”
　　“那么你是要背叛我了么？”
　　阿葵亚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悲伤：“不……有些东西已经无法挽回了少主。我不会背叛家族，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决定。非常感谢您对我长达6年的栽培，是时候说再见了。”

　　红，猩红，带着温度和腥臭味的液体穿透过那个透明的屏障，朝着唐吉诃德袭来。眼前的画面最终停留在了这一刻，即使那时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结局却是一样的无法让他满意。
　　在他和死亡之间，阿葵亚选择了后者，然后没有一点留恋的离开了。
　　或许有那么一丝的牵挂，但是唐吉诃德能够感受到，那绝对不是针对他。

　　还是失败了，就算有着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失败了。

　　‘那么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这么可怜的模样实在是难以想象你曾经是一国之主，那个世界名为七武海组织中的一员。’
　　‘只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男人居然也会有不一样的牵挂，让人更加想看到最后了呢。’
　　‘你说对吗，唐吉诃德多弗拉明戈~’
　　‘机会可是会越来越少的，能不能抓住它要看你的做法了。’
　　‘至少从我现在的角度来看，那个名叫阿葵亚的少女还是……’

　　“啊，她并不喜欢你呀。”

　　是否读取存档？
-Yes?
-No?
-Yes√
【Chapter For Doflamingo】St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