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闯冲霄楼 ...
-
“小白，要去冲霄楼的话一定要等我一起哦~”卫锦衣刚才拿袖子蹭脸蹭得有点狠，现在眼睛还是眨一眨就要掉眼泪，于是这样撒起娇来就更加显得可怜了，但是只有白玉堂知道……
要不是为了这位，他早就去冲霄楼了好不好？说好的三更就起呢？说好的夜探冲霄楼呢？
卫锦衣昨儿个晚上做了一晚上噩梦，白玉堂就在旁边守了一晚上，哪还有时间夜探？要不是看在这丫头一晚上都在叫他名字的份上，白五爷才不会这么看着呢，对了，白玉堂突然想起个事，“你刚才说不喊我小白，改喊五爷了？”
“怎么可能？”卫锦衣理直气壮地反驳起来，“五爷是他们都可以叫的，但是只有我能叫你小白吧。小白不仅仅是一个称呼，这是我们独一无二的爱呀~爱呀~——哎呀~不许敲头！”
“已经够笨了，再敲一下也没关系。”白玉堂双手环胸，整暇以待地看着卫锦衣表演。
卫锦衣撇撇嘴，也不再装可怜了，她捅了捅白玉堂，“我们等锦绣来，再一起去闯冲霄好不好？”
“就因为这个，你折腾了我一夜？”
听起来，五爷的心情不是很好，不说明明约定好了，卫锦衣却睡过头失了约。就不算这事，一定要等卫锦绣来，岂不是说五爷他不如卫锦绣？
卫锦衣拧了拧衣角，低下头就是不看白玉堂，“又不是故意的，我做噩梦了，小白你都不安慰我~我可是梦见……自己死在冲霄楼了啊。”
她梦见的分明是白玉堂独闯冲霄，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改了，小白那么傲气的人，真要听她那么说更是要跑去冲霄怎么办？何况……卫锦衣很不喜欢小白的名字和冲霄楼连在一起。
“你刚才说什么！卫锦衣，有胆子你就给我再说一遍！”那个推门而进的人，不是卫锦绣还会是谁？那个已经开始甩快雪时晴糊了两个人一脸的人……不是暴怒状态的卫锦绣还会是谁？
卫锦衣第一时间就闪了过去，但是与此同时她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锦绣是不是叫了她名字？身份要暴露了……
假造的身份，到底是不能瞒上多久的。喜穿白衣的公子，拿着长棍腰带酒坛的小姑娘，这就是多联想一下也能猜到点什么，更别说卫锦绣跟着小黑进城了，那特征就更明显了——双胞胎，肥隼……
“唉，进来襄阳的水是更混了，不过几位既然来了，就安心待着吧，这要出城，就要等段时间了。”送卫锦绣过来的人笑睨着房里闹成一片的三个人，本事再高有什么用呢？蚁多也是能咬死象的，再说了，王爷自有算计。哦，倒还是有件事要注意着，“听说锦衣姑娘的隼十分挑食，不如交由小的喂着？”
卫锦衣皱了皱眉，小黑也往她怀里缩了缩脑袋，斜着黑豆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一主一宠的表情高度重合起来，“小黑只吃我喂的东西，我带着就好，否则会饿瘦的。”
小黑到底是通了些灵智的，它乖巧地蹭了蹭自家主人的脸，做出无比依赖的模样。是啊是啊，如果被饿得狠了，就会像上回一样，主人都认不出它来了……
“那也无妨，只是我家王爷对这隼有些兴趣，空闲时也想看看，还请姑娘莫让这隼飞得远了。”那人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可是话里话外都是不想让小黑再去给什么人送信。
卫锦衣不屑地撇撇嘴，扯过卫锦绣就咬起了耳朵，然后在渐渐入夜之时，一只小巧的机关鸟就被放了出去，谁说送信一定要用小黑了？不知疲倦的机关鸟其实也很好用的。
通知了包大人要带人接应，三个人就打算拖延时间了。说实话，他们要闯出襄阳也不是太难，但是颜查散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要想几个人都能脱困，就必须找一个时机，而冲霄楼若真的那么重要的话，卫锦衣觉得她似乎有点想法了。
冲霄楼当然是很重要的，冲霄楼里藏着的可是襄阳王与辽国勾结的盟书，还有就是颜查散的官印了。这是白玉堂昔年好友沈仲元带来的消息，而沈仲元，在一年前就投靠了襄阳王。
“五弟，弟妹，你们且听我一句，冲霄楼不好过。我投靠那奸王一年有余，却也不曾知晓冲霄楼机关，只知有个铜网阵十分厉害，不少同道便是死在铜网阵下的。”沈仲元在襄阳王府卧底一年，也不知这样劝过多少人，偏偏……没有人听他的，有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襄阳王早就看透了他的底细，便是要这么耍着他们玩的。
白玉堂的目光似有似无地从卫锦衣身上掠过，小丫头做噩梦的时候，一直叫的是他的名字，莫非这冲霄是五爷的劫数？
沈仲元见他们都不说话，只好继续劝道：“你们现在赶紧离开襄阳，听说弟妹和五弟都是能在皇帝太后面前说得上话的，就是能叫朝廷提高些警惕，怎么也比把性命空耗在这儿好啊。”
“消息早就传出去了，接应的人都已经出发了。”卫锦绣一手拿着机关鸟，一手捻着张字条，步调款款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险些吓了沈仲元一跳，“还有，这儿可没什么你的弟妹。”
“难道这位才是锦衣姑娘？”沈仲元恍然大悟，他早就听说卫家姐妹是同胞双生，面容相似，于是只当自己认错了人，向着卫锦绣走了几步，“弟妹，你快劝劝五弟，他……”
卫锦绣冷笑一声，把手上的字条丢给沈仲元，自己墨笔一甩，果断想要喷白玉堂一脸，“什么时候我家妹妹就嫁出去了？我还是今天才知道，你们居然住一间房！一间！”
“姐，锦绣姐姐~”卫锦衣腆着脸就巴上去了，“我和小白那是为了掩饰身份，而且也没做什么……咳咳，锦绣呀，是展大哥还是谁带人来接应？听说冲霄楼机关很多，锦绣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
“哼，机关方面，虽然我不是天工，但是这儿的机关术，还差得远。”卫锦绣依着卫锦衣的心意转了话题，她字号不是天工，但也时常跑去请教一行大师一些东西。大唐时，机关术数万花唐门最为鼎盛，而如今，去哪里找万花谷和唐家堡？太多的东西，已经在战火烽烟中被损毁了。
沈仲元看完手中字条，听得卫锦绣言语，再瞧瞧那精妙无比的机关鸟，苦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草图来，“我好歹在王府待了一年，这冲霄草图你们看看就罢，我不过是比你们多知道一些机关名字而已，实在帮不了你们了。这建冲霄楼的人，据说是习得了唐朝时的机关之术的。”
“唐朝？”卫锦衣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把接过图纸给了卫锦绣，“你说别的时候的，我们可能还要伤伤脑筋，唐朝，锦绣的机关术，可也是传自大唐高人的。”
卫锦绣微微颔首，对着沈仲元说了句多谢，看着那草图，也渐渐松缓了脸色，有了大概框架，怎么也比整个摸瞎地临时抱佛脚好。卫锦衣半眯着眼，心里算了算展昭他们的脚程，有点怀念当初迅若奔雷的天策军了，不过现在将就一下也是可以的，“沈兄弟啊，冲霄楼是必须要闯的，你看我姐姐锦绣已经开始琢磨机关了，我们是没问题的，只是颜书生那里要麻烦你帮忙看着些。若是事成了，你就带着颜书生出城，我们会吸引住襄阳王那边的人马。”
“这……”沈仲元也有点心动，他都把草图交了出去，自然还是抱了一线希望的。
卫锦衣板着脸做义正言辞状，“为国为民，虽死无悔。你能引着襄阳王也去冲霄楼诱捕我们咩？我有一个好想法哟~”
“唉，我沈仲元也豁出去了，这事儿我干！”沈仲元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他这回实在做的多了点，一露马脚就要万劫不复，“只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又有卫锦绣助阵，卫锦衣在看见那和梦里相仿的冲霄楼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她再一次怀念起了天策的哈士奇们，给她三千哈士奇，她直接拆了这楼！
三个人的轻功都是顶尖的，轻轻巧巧地跳上二层有窗的地方，卫锦衣点点头，果然沈仲元还是帮着拦住了一批人马的，至少冲霄周围他们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拦。伸手拦住想要撬窗而入的小白，卫锦衣露出一个略显诡异的笑，拿了根细竹管就从缝隙中开始往里面吹迷烟了——那什么铜网阵难道不要人控制？哼哼，几包迷魂药下去，包管全倒了~
把自己包裹里的药都吹完了，卫锦衣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要是锦绣能配些剧毒的药多好，襄阳王要在冲霄楼就更好啦~
卫锦绣一眼瞧出自家妹妹的想法，叹了口气，先把迷烟解药分了分，“我毕竟不是习的毒术，这迷药方子还是不知什么时候翻出来的，迷药效力虽强，却持久不得，我们速战速决。”
伸手就从小荷包里拿出了火把火石，卫锦衣偷眼瞧了一下白玉堂的脸色，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把东西都递到了他的手上，然后继续配合着卫锦绣撬窗户拆机关，“以后，我也给你做个百花轻容包什么的，你有什么东西就往里面放。”
听见白玉堂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卫锦衣为能够如此自然地揭露一切的自己默默点了个赞，那回醉酒说胡话，小白应该都听到了吧。
卫锦绣看着这两个隐晦地秀着恩爱就头疼，这不怪她总想揍白玉堂，你见着谁抢了人家东西还在人家面前炫耀的么？她清了清嗓子，“打起精神，都注意些。”
虽然卫锦绣对机关也是很有一些研究，却也不能说轻轻松松能拆掉所有的机关，好在在火光下，那些设计都无所遁形，而简单的飞刀箭矢，卫锦衣随手就能打飞了。
盟书官印近在眼前，不过那极细极坚韧的天蚕丝浇了铜汁结了个网，网上钢刀利刃无数，难怪要被称作铜网阵了。卫锦衣心里一寒，“锦绣，你给小白上个锋针吧，我总觉着，冲霄楼和小白犯冲。”
卫锦衣的预感总是没个来由，却偏偏准的吓人，卫锦绣皱了下眉，还是默默地站到白玉堂面前，把自己生机不息的内力打入了白玉堂体内，这几乎算得上多备一条命了。
事实证明，卫锦衣这回的直觉可能出错了，操纵的人全被迷晕了，那铜网阵也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轻松地拿到了盟书和……
“哈哈哈，拿个假官印就想威胁颜书生，看我不把这假货毁了。”
做事做假都要有始有终，当真的被毁了之后，那假的就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卫锦衣暗地里在那官印上狠狠拍了几掌，她手上就只剩下一块不成形的胚子了。
“……”白玉堂愣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在卫锦绣面前包庇卫锦衣，颜兄连仿制官印都能接受，现在应该也能接受的吧？
襄阳王果然在冲霄楼内，卫锦衣拉着两个人在其他人醒转过来之前从冲霄楼全身而退，然后依着自己的计划，从包里拿出了好几坛子的烈酒，递给了白玉堂。白玉堂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揭开了坛盖子，卫锦衣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别想喝这个啦，我蒸了几次才弄出这么浓的酒……全倒了咱点火吧，正好让颜书生也能趁乱跑了。”
哈！哈！哈！要不是为了盟书这个证据，她早就想着一把火烧了冲霄楼了。其实襄阳王他们肯定会被火势惊醒，迷药的效力也差不多散了，那群人忙着逃命的时候，难道还有功夫去想盟书有没有丢？最多能在火灭后找到那个盒子残骸吧~不好直接杀了襄阳王让皇帝忌惮，但找点麻烦不是肯定的~
顺手放了些烟火爆竹当信号弹，卫锦衣中气十足地看着已经烧了起来的冲霄楼，也不管襄阳王他们听不听得见就大吼起来，“任你机关再多，不就一把火的事儿~冲霄楼，要倒啦~”
襄阳王，也要倒了。卫锦衣抿着嘴笑，这样才是真痛快，冲霄楼什么的完全是渣嘛~
她选择性地忽略了若不是自己一把迷药弄倒了人，周围又没什么人巡逻，他们连点火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若不是那几坛子浓缩烈酒，这火不一定烧的起来，而没有百纳包，换了别人这样运酒来，早就露陷了。
“走吧，去和展大哥会和。”卫锦衣一拉白玉堂，却发现了不对，小白手上有些黏腻的感觉！她回头一看才在火光下发现白玉堂手上不知何时划了个口子，此刻正流着血呢，“血光之灾？”
“……”白玉堂才不会说手上这口子是看见卫锦衣毁了官印之后，一个不小心退了一步踩到了铜网阵里，单手挡着跳出来时才被划伤了。
果然，锦毛鼠和冲霄楼，是天生的犯冲，不过如今，冲霄楼当是灰飞烟灭了。襄阳城内远远还可看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算是彻底的乱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闯冲霄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