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暮光之城]Hey Reid，一起变成吸血鬼吧》夹生的小米

25、僵局

　　一个人因为摄入过量钾盐而死亡，或许是因为意外。
　　但很多个人在同一时间，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死亡，那就绝对不是意外。

　　Reid的发现令笼罩在小岛上空的迷雾消散了一点点，却始终没有多少头绪。Garcia那开玩笑式的“门栓和绳子”，也已经被Reid研究过无数遍了。可是，他找不到任何痕迹——譬如使用胶带或受害者身上有捆-缚的痕迹——来证明这个猜想。禁止度假的条令也已经在各个州发布，FBI暂时还没有接到新的死亡报告。
　　而Reid之所以从自己负责的地方跑过来，是因为他发现，一楼的房间（他负责的地方）里的住户，是楼上的房间（艾琳和Emily负责的地方）的住户，是兄弟。
　　一对亲兄弟，就这么巴巴地跑到这个偏僻的小岛上来，还住得这么远？
　　Garcia已经查清了他们的资料。他们没有任何犯罪背景或是被犯罪的背景，而且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矛盾，相当和睦的一家子。而且，根据楼下服务台的记录表明，两人几乎是同时进来的，而且房间也很充裕，根本没必要一个住顶楼、一个住底楼。

　　“你觉得这其中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么？”艾琳问Reid。
　　Reid摇摇头，说了声不知道。
　　“会不会是巧合？”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概率太小。当然，这种‘黑天鹅’事件，通常会给常人带来很大的困扰……呃，对不起，我跑题了。”
　　“黑天鹅”事件，是概率论和统计学上的特指。Reid最近在拿一个统计学学士学位，所以一不小心，又开始了他“习惯性”的专业词汇和术语。
　　艾琳表示理解。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唔，Hotch来电话了……”

　　死者的死因已经统计完毕。
　　唯一的共同是：没有任何一位死者的死因相同。
　　譬如艾琳所在的房间的死者，是心脏病突发；而reid所在的房间的死者，是窒息；而其他的死者，或者是溺水、上吊、枪杀……最离奇的是，其中竟然有一位“正常死亡”的癌症晚期病人。
　　媒体已经将这起事件报导为“小岛神秘杀人夜”，并称嫌犯为“随机杀人狂魔”。JJ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压制了媒体的声音。
　　傍晚的时候，探员们开了一次临时会议。

　　“虽然我不支持媒体给嫌犯起外号，但我同意他们的观点，那是个‘杀人狂魔’，或许还是惯犯。”说话的是Morgan。
　　“从犯罪手法上看，不太老练，反倒像是刻意模仿探案小说制造的恐慌。”Hotch接话。
　　“犯罪手法飘忽不定，甚至没有形成统一的犯罪模式，也没有升级。或许是个团伙？又或者……”Rossi说着，陷入了沉思。
　　“肯定是个白人。”Emily说。
　　“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Reid接口，“但是……我还是没想到，他是怎么制造出这么多密室，然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密室杀人’的……”他瞥了一眼艾琳，努了努嘴。
　　艾琳明白他的意思。
　　除非是凶手像她一样，可以自由自在地变成雾气，从门缝里飘进飘出。

　　“其实所谓‘密室’，要么是伪‘密室’，要么是案件结束之后制造的假想。”Reid又开始滔滔不绝，“虽然犯罪史上的真实密室杀人案很少，但因为推理小说的缘故，这种案件其实更深入人心。啊，对了！”他猛地抬起头来，“你们是否查过，他们上岛的时间，是否相同？”
　　“不同。”
　　“那么最后一位客人上岛的时间呢？”
　　“昨天早上。”
　　“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说话的人是Rossi，“即便最后一位上岛的人是凶手，然后畏罪自杀。那么，她是根据什么，来断定‘这一批’需要死亡的人呢？要知道，今天来度假的人里，可有五六位散客，还有一个外国旅游团。而……几乎天天如此。”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最后一位到来的旅客，是一位十六岁的女孩。高中生。”
　　众人陷入了沉默。

　　“利益呢？”
　　Reid试探着开口，“‘谁犯罪谁有利’不是吗？会不会是这个原则……”

　　“又绕回了原点。”Hotch无情地反驳，“如果是为了‘混淆视线’呢？如果这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嫌犯真正的目标呢？”
　　“我们需要查一查他们的社会关系网……”
　　“Garcia已经在查了。如果有发现，她会立刻通知我们的。”
　　“我在想……”沉默了很久的艾琳终于开口了，“我在想，如果‘密室’，根本不是密室呢？又或者，‘密室’是后来人伪造的……”
　　“等一下！”Reid突然跳了起来，“我们都忘了，死者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以及最先接触死亡现场的人，可能根本不是游客，而是……”
　　“这里的管理员？！”艾琳顺溜地接口。
　　Reid点点头，脸上出现了赞许的表情。
　　诶，居然和Reid的脑电波同步了，真是难得。

　　于是，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都被丢进了浩如烟海的资料、卷宗和查访之中。
　　虽然游客们是最早发现不对劲的人，但不排除在游客们上来之前，这里的所有者、或是管理员，已经悄无声息地来过一次，抹平了所有痕迹。
　　但是……
　　探员们找到了一个封闭的地窖。
　　地窖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
　　一一确认过身份之后，他们才发现，死者都是旅馆里的老板、侍者或是看守树林的人，甚至有一位教堂里的神父……
　　也就是说，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被封住了口。

　　丧心病狂。
　　除此之外，艾琳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那位”嫌犯了。

　　不过，在午夜的时候，Garcia终于给他们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好消息。
　　“在这些死者里，有一位作家，而且是专写侦探小说的作家，爱好是研究各种密室杀人的手法。在他的最新一部作品里，详细阐述了……一个荒岛里，很多侦探聚在一起比赛，然后被各种离奇的‘密室手法’杀死的故事。作品尚未完稿，甚至只交了一半。”
　　“手法和这起案件相同么？”
　　“不完全相同。”
　　“作品中有阐明‘如何制造密室’么？
　　“没有。估计在未发表的结尾中。”
　　“也就是说，制造密室的方法，还留在这位作家的脑子里？”
　　“话是这么说没错……”
　　“好了，我们知道了。谢谢你，Garcia。请继续追查这位作家生前的所有社会关系，包括他为什么来到这里，以及写这部文稿时，所接触的所有人。”
　　“我尽量。Garcia挂了。”

　　电话的另一头传出了嘟嘟的忙音。
　　“其实……”Reid深沉地开口，“……很多人，尤其是陷入某种疯狂的艺术家，都会有‘为艺术献-身’的想法……”
　　“……他在用自己的手，来完成这部作品么？”艾琳接口，“而不是通过键盘和屏幕，或是打字机？”
　　Reid“唔”了一声：“这只是我的猜想。”
　　艾琳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我们的脑电波又同步了，还真是难得呢，Dr.Reid。

　　一旁老神在在的Rossi终于开口了：“其实，我不太支持这个猜想。”
　　“理由？”
　　“一个即将‘为艺术献-身’的人，不可能会在房间里，光着脚丫子喝柠檬茶。”
　　“光着脚丫子喝柠檬茶”，是作家死亡时的状态。而他的死因，是柠檬茶里带有微量的□□。这种程度的钾盐当然不足以引发心脏病，但□□，是剧毒。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Rossi继续老神在在，“为什么每个人死之前，都会把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