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葬礼【捉虫】 ...
-
那一天只有三个人在场，而这三人中有一个是哈利，所以知道后来发生什么的就只有赫敏和杰西卡，斯内普从杰西卡那里得到那天的记忆看完后坐在那里半天不语。
霍格沃茨的校长啊……呵！波特死亡的那一刻霍格沃茨的校长就变成他了，只是他当时没有注意而已，斯内普嘲讽地看着前方，似乎那里有什么人般，倒是小看你了，你做的还真是彻底，连画像都没有留下。
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那个棕色头发碧绿眼睛的波特，这个事实丝毫没有让斯内普觉得满意，反而有种空空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想到霍格沃茨的画像昨天晚上传来的消息，斯内普起身披上黑色的披风离开了普林斯庄园。
听那些画像说，今天是救世主的葬礼。
哈利的墓建在高锥克山谷，他说就算知道他的父母不在这里，他们的墓在这里也好，他甚至只来看过他们一次，因为他不敢。
这个葬礼很冷清，甚至可以说是寒酸，除了霍格沃茨的教授就只有庞费雷夫人费尔奇还有罗恩了，这个葬礼的时间和地点并没有公布出去。
因为赫敏说哈利不会希望有人来打扰他，尤其是斯内普，所以当斯内普和德拉科出现在葬礼现场的时候他们是惊讶的，赫敏甚至铁青了脸色，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赶走他们，他们都知道这座墓里什么都没有，和旁边合葬的那座墓一样，它们里面什么都没有。
哈利，对不起，说好不让斯内普出现在你坟前的，但是我食言了。
风呼呼地吹着，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弄丢了什么东西，而他甚至不知道弄丢了什么。
“斯内普，哈利跟我说，别让你出现在他的坟前，他不希望最后连死都不得安稳，不想有谁打扰他投胎，希望生生世世都在离你最遥远的地方，虽然他现在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我依旧希望你别再出现在这里，他讨厌你打扰他。”赫敏浑身在颤抖，愤恨几乎淹没她的理智，“你为什么要出现呢？哈利在霍格沃茨等了你这么多年，最后等来的是什么？为什么你要在他死后出现在他坟前呢？不觉得恶心吗？”
“格兰杰，教父看在你失去朋友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也不要太过分，要知道斯莱特林都是记仇的。”德拉科看了沉默不语的斯内普上前一步说，他感觉得到斯内普现在心情很不好，也是，一直在报复，现在突然失去了报复的目标，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茫然的。
“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啊？马尔福，你们怎么就这么卑鄙无耻呢？”赫敏大声笑着，哈利的死亡没有人比赫敏更难过，那不仅仅是挚友的离去，还有这么多年的努力化为空白的无力与不甘。
罗恩手里拿着一本日记，蹲在那里将它放入墓前的坑里，盖上泥土。
“西弗勒斯，他已经死了，放过他吧。”杰西卡压低黑色的礼帽轻声说，率先离开了这里，她暂时还不愿意见斯内普，不是因为哈利的死，而是还不愿意面对她心里的那个事实。
她的教授真的不存在。
“在你的眼里，他是莉莉的儿子，是詹姆斯的儿子，是你仇人的儿子，只是这样，他从来不是哈利，你从来看不见哈利。他说，明明时间可以抹去一切，但是你的执念成魔。看，他多了解你，现在他死了，你的执念还在吗？”赫敏走进斯内普站在他面前，目光紧紧盯着斯内普那双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眼睛。
你的执念成魔。
斯内普后来每每想起赫敏今天在哈利墓前的话，总会忍不住想要去挖开哈利的墓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使他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里面什么都没有……
赫敏和罗恩在高锥克山谷待到傍晚，其他人都已离开，斯内普和德拉科安静地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
直到赫敏和罗恩离开后，斯内普和德拉科依旧站在那里，天渐渐暗了下来。
“教父，我们该回去了。”
“等等。”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斯内普上前蹲在墓前，徒手在那里挖着，最后将罗恩埋进去的那本日记挖了出来拍去上面的泥土。
“教父？”
“走吧。”
等到两人离开以后，赫敏和罗恩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来，“赫敏，如果他今天不来会怎么样？”
“如果他不来，我会烧掉那本日记。”赫敏盯着斯内普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
“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带走那本日记？”罗恩站在赫敏身后，将斗篷披在赫敏肩上，现在天还是很冷的，晚上温度更是低，赫敏这几天一直在忙，她该休息了。
“我不肯定啊。”赫敏笑出声来，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但是只要他将哈利的日记带走了，那么他将不得安宁，即使我不知道那本日记里写了什么我也知道斯内普将不得安宁，凭什么只有哈利一个人承受那些痛苦？罗恩你知道吗，我故意将哈利的葬礼和时间通过画像告诉斯内普，我在猜他会不会来，他来了，但是我多希望他不来！他若不来，我同样会烧掉那本日记！”
斯内普来了，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证明斯内普对哈利并不只是恶意的报复，还有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感情。可是她发现的这个事实多可笑啊，斯内普居然是喜欢哈利的，多可笑啊，他居然是喜欢哈利的！
“回去吧。”
“罗恩，我不想离开霍格沃茨，我想继续待在那里，我怕他们会毁掉哈利用尽一切守护的霍格沃茨。”赫敏紧紧抓着罗恩的手说，紧张地看着停下来看着她的罗恩。
“好啊，我准备去应聘魔法部的奥罗，你继续在霍格沃茨当教授，我们守在这里。”罗恩擦擦赫敏脸上滚出来的眼泪笑着说，“赫敏，不要哭，我会心疼。”
赫敏突然想，如果罗恩早点回来该多好啊，如果那样，她是不是会轻松些？如果那样，哈利是不是就不会走得那么早了？
可是这一切没有如果。
………………………………………………………………………………………………
“死了好多人啊，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去，眼睛涩涩的却流不出眼泪，伏地魔害死那么多人，那他就给他们陪葬吧，伏地魔，我们一起给他们陪葬吧……”
“我给他们报仇了，但是我却没有死，很巧是不是？赫敏抱着我哭，她说哈利，一切会好的，战争真的已经结束了。是的，都结束了，该走的走了，会死的死了，但是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我只是不敢再抬头看而已，我知道我的天空一片灰色，层层的灰慢慢往下落，就像下雪一样……”
“那本该是一个好消息的，斯内普教授没有死，相反他活得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可是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世界在眼前崩塌的感觉呢？原来又是另一个开始，他的眼睛很好看，漆黑如墨，但是那双眼睛里我看不见对过去的留恋，我站在尸体中央，恐惧在蔓延……”
“我又做梦了，我总是做梦，一遍一遍梦着我们的从前，那个时候我和德拉科吵架打架，和罗恩闯祸，赫敏在旁边看着我们笑，斯内普教授对我怒目而视，我听见他叫，波特！禁闭！然后我就笑了，可是每一个梦的结尾都是鲜血淋漓的现实，于是我会惊醒，于是我开始习惯每夜游荡，夜晚的城堡，可以安静得让我以为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没有肆意的欢笑，没有冲动活力，他们都说我的存在温暖了他们，让他们觉得安心，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寒冷呢？只有赫敏对我说，哈利，你笑得越温暖，我却越觉得悲伤……”
“阿不思说我爱他，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那怎么会是爱？我谁也不爱，我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从此颠覆了一生……”
“我曾想，我会去地狱的，那么我会不会在那儿等到斯内普教授？应该不会，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但是我坚信他会去天堂，马人预言霍格沃茨的校长会是魔法界的希望，我相信了，因为斯内普教授会是下一任校长，因为费伦泽并没有说是哪一任校长。我去不了天堂，但是我也不想去地狱了……”
“我和阿不思说我只任性这一次，也只有这一次任性的机会，阿不思问我，注定在这样的年纪逝去，会不会不甘心？我摇头，笑得很开心，怎么会甘心呢？我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于是我说没关系。我不想等罗恩回来了，欠了韦斯莱的我已还清，我也不想再等他回头，赫敏问我在等着谁，可是我说不出来。如果明知道等不到，那么你还会不会等下去？我不会，所以我决定不等了……”
“既然要离去，那就什么都不要带走，那就什么都不要留下，我早已看透了结局，我等着他来。你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赫敏，会不会再有人为我难过？”
“诶？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呢。我又听到哭声了……”
…………
斯内普合上日记甩到半空中扔了一个粉身碎骨过去，纸屑从半空中落下，纷纷扬扬，像是下了一场雪，他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然后蹲下身体将碎纸屑捡到一起，再扔一个恢复如初过去。
日记被加上层层防护咒，然后扔进书房角落。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葬礼【捉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