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团飞》无白

56、56

　　不确定团员什么时候到，和老板娘打过招呼暂时不用打扫房间，剩下无聊的两人本来想吃喝玩睡的混日子，但他们都不是可以闲下来的人，不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动送上门。

　　很快飞坦又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常常接连几天不回来。
　　库洛洛同样夜出晚归，最初他发现旅店周围有人隐藏在暗处监视，处理了几次，对方不见退缩反而人越来越多。

　　“不识趣。”库洛洛喃喃的说，拉开窗帘又看到有人用望远镜偷看。
　　还是手段太温和，他不喜欢弄得满身血，通常都是捅在要害一击毙命，或许应该学学飞坦的技术。

　　但也不怪别人如苍蝇般阴魂不散，库洛洛和飞坦对石头的兴趣也就两天，之后不论多昂贵的宝石，都被随手扔在地上桌上，遍地都是。
　　被阳光照耀，从房间里反射出的光芒明晃晃的说明这地方有宝贝在，路人经过都会被吓一跳，更别说追查失物的□□和听闻失窃的小偷，这里就差贴张大海报说快来抢了。

　　库洛洛又一次大清早带着满身血腥气从窗外跳进来，拉上窗帘走进浴室，冲个冷水澡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翻出手机按按按，电话一接通立刻埋怨说：“芬克斯，你们什么时候到啊？”
　　满级打低级小怪太没有意思了，又不涨经验又不掉落东西，库洛洛只想指挥别人干活，却等来等去都不见打手来。

　　“团长！来的正好！”芬克斯听出自家团长懒懒散散的声音，“我说抢过来更快侠客不让啊！团长，我能不能教育团员？绝对不是暴打，是切磋！”
　　背景音是狂风呼啸，大雨如注，侠客凑近说：“团长？飞艇晚点，这边暴风雨不能飞……”

　　“能飞！”芬克斯打断他，侠客立刻反驳，“不行！”还有小女孩清脆的说，“我想吃苹果吃巧克力吃冰淇淋……”
　　“好好好，让侠客给你找。”芬克斯两三下安抚完她，重新和侠客吵起来，“能飞！”

　　库洛洛揉揉额头，有些头疼：“你们扔硬币决定。”
　　“团长的命令是快点集合，侠客明显违反命令！”芬克斯突然灵光一闪，“所以没必要扔硬币！”
　　“说的对。”库洛洛笑笑，“侠客，我也希望你们快点来。”

　　“哦！”芬克斯在那边大声欢呼，紧跟着小女孩干脆的声音，“耶——”
　　“小滴，别跟着起哄。”侠客无奈的说，“真希望窝金在……好吧，团长，马上到。”

　　挂掉电话，连续清理垃圾几晚都没睡好的库洛洛稍微眯了会，半梦半醒的一直睡不踏实。
　　不知过了多久，他察觉到有人进来，不等睁眼意识到来的人是飞坦，手在空中捞了几下，抓到经过的人一把拉上床，蹭了蹭才终于睡着了。

　　一觉无梦，等库洛洛终于从深幽的黑甜乡醒来，迷迷糊糊听到游戏机的音乐，他翻身起来，打个哈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一局结束。”侠客晃晃手里的游戏手柄，回头看了他一眼。

　　飞坦讽刺说：“你是累了多久，睡得和猪一样。”
　　“几天……”库洛洛慢吞吞起床，头发乱翘，穿着宽松短裤耷拉着拖鞋走进浴室，再出来已经精神抖擞了。

　　“没想到团长私下里还挺放松的，真是意外。”侠客再看他一眼，视线转到屋子里零零散散堆放的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没人可以一直紧绷着生活。”清爽的库洛洛对着镜子穿上白衬衫，随口回答。
　　“团长有完全放松的地方吗？”侠客问，“发泄压力之类的？”
　　“他的解压方式就是搜集这些废物。”边控制游戏小人往前跑，飞坦拿起旁边摆放的木雕，和上面的人脸大眼对小眼。

　　库洛洛移开木雕，弯腰在飞坦嘴上亲了一下，“我的解压方式是你。”他赶在小弹药爆发前离开，走回衣柜前挑出外套，“芬克斯不在？”
　　“小滴吃了一路还没吃够，听说这里有桃花酒和鲜花饼吵着要去，芬克斯陪她。”侠客说，“对了，小滴就是我们推荐的新团员。”

　　“能力是什么？”
　　“辅助系。”侠客欲言又止，飞坦还在旁边蹲着呢。
　　没等到下文的库洛洛回头一看，明白侠客的顾虑，他从后面抱住飞坦，飞坦不由得前倾，游戏手柄无意中按下，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大大的GAME OVER。
　　飞坦额头蹦起青筋，这都第几次了！又是因为库洛洛这里的BOSS又没打过去！

　　库洛洛轻笑说：“飞坦不会背叛我。”
　　“就算有一次两次，也绝对不会有第三次。”他蹭蹭飞坦的颈侧，问近在咫尺的人。

　　耳边气息湿润，语气柔和，飞坦专注于打怪，对于库洛洛随时随地的亲昵举动早就习惯了，说了又不听，抵抗的后果反而更麻烦，所以常常当库洛洛是条腻人的巨犬，反正他自己也承认。
　　总之库洛洛的行动全部无视，想抱随便，想亲随便，只要别打扰到玩游戏。

　　所以库洛洛问了句：“对吗，飞坦。”
　　没听到前因后果的飞坦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满眼疑问。

　　笑了笑，库洛洛起身和侠客商量怎么从□□手里弄到想要的矿石，他杀了几晚的跟踪人士，也不算无所收获。
　　□□能有开珠宝展这种大手笔的不多，他们探讨后很快敲定目标，某□□老大。

　　侠客兴致勃勃的制定计划，初次对上这种大人物，他有些兴奋。
　　等芬克斯和小滴回来，侠客调出前往对方家里的路线，抓紧方向盘油门踩到底，车内所有人跳出，发出轰鸣声的轿车径直撞向黑色的巨型铁门！

　　他们大摇大摆踹开大门，不等下令，所有人默契的各自分散开，连小滴都不用多说两句，各个地方很快哀嚎四起。没享受到指挥的乐趣的库洛洛讪讪收回手，左右看看反正无事可做，就先去到处洗劫了一番。
　　从烧毁的房子里出来，库洛洛把蓝色矿石递到飞坦面前。

　　树林里，小滴让凸眼鱼吐出吸进去的宝物，似乎能力还不足，凸眼鱼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了，满地的桌子椅子木头碎片吊灯珍贵雕像海水般涌成小型垃圾堆，芬克斯和侠客顿时被从头到脚埋了进去。
　　“啊，非常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对吧凸眼鱼？”小滴蹲在垃圾堆顶端，语气毫无起伏，手里的吸尘器呱唧呱唧两声。

　　“噗哈！”侠客奋力从各种杂物中冒出头来，各种东西从他头顶纷纷滚落，“小滴！你想活埋我啊？好痛！”
　　侠客一把拔出戳到他的凶器，顺带拔出吊在下面的人，“芬克斯！你故意的吧！”
　　芬克斯矢口否认，两人闹成一团。

　　小滴撅着屁股翻翻捡捡，举起花瓶喊：“完好无损！”
　　下面的打闹让她脚下的东西突然移动，她从顶端滚落，正巧和两人撞在一起，花瓶破碎。
　　一片沉默。

　　“凸眼鱼！把他们的衣服全部吸进去！包括内裤！”
　　“小滴住手啊！”
　　“都是芬克斯的错！”

　　吵死了。
　　库洛洛按住头顶青筋，手里的东西却半天没人接。
　　飞坦今天穿的很休闲，黑色卫衣和运动裤，背着用布包裹的武器，因为太长被库洛洛修剪稍短的蓝发，让他看上去像个少年。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沉默，熟悉的，几年前在流星街里的那个小少年。

　　他拿过矿石，在手中转过一圈，重新放回库洛洛展开的手心。
　　“给你，它很适合你。”
　　明明暗暗的火光下，圆形蓝球里似乎有海水在荡漾，翻滚出波涛汹涌。
　　库洛洛问：“你去哪？”

　　果然这个人很了解他，哪怕再细微的变化也能推测出他的决定。飞坦不意外的说：“我要找到我所欠缺的东西。”
　　“是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

　　“你爱我？”
　　“嗯。”
　　“为什么要走。”
　　平和到无情绪的声音。

　　飞坦不懂爱，库洛洛也不懂。
　　他只是隐约觉得，继续留在库洛洛身边永远也学不会这烦人玩意，反倒会被局限在固有关系里，没有改变没有意外，迟早会腻。就像再爱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吐。
　　一成不变到湮灭掉他的感情。

　　飞坦直觉的意识到这些问题，要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库洛洛脑子抽。上次抽了之后把他打碎重组，这次会有什么后果？
　　不喜欢动脑的飞坦真的真的很烦，所以想出来的最终解决方式就是离他远点。
　　他不喜欢说，库洛洛又和小孩一样，说了也不听。

　　爱一个人并不代表要时时刻刻和对方在一起，连思绪都无法自主，飞坦被库洛洛束缚到压抑，无所不在又无处可逃，烦躁，困惑还透不过气。
　　每次在一起不到几天飞坦就想跑。
　　而且最近两人亲密接触太多，他不习惯，也不喜欢。

　　“为什么不能走？”飞坦反问。
　　他想去哪里不必经过任何人同意，何况票都订好了。

　　库洛洛没说话。
　　一次、两次，这是第三次。
　　已经第三次了。

　　“我们玩个游戏。如果被我抓到，我赢，反之你赢。”库洛洛说，“同意就放你走。”
　　了解输了的侠客的下场的飞坦：“……”
　　“害怕？”

　　“赌什么？”
　　“随你。”

　　已无话可说。飞坦转过身，库洛洛问：“我第一次说喜欢你的时候，还记得吗？”
　　“忘了。”一步步往前走的人说，“我倒想问，你是喜欢以我为借口的约束，还是我本身？”
　　“……”

　　两人默默分开，库洛洛站在树下，侧头看了一眼，飞坦离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漫天飞起的落叶后。
　　他使劲拉开衬衫领口，总觉得胸口发闷。

　　“小滴。”他说，“欢迎加入幻影旅团。”
　　“谢谢团长。”小滴从树后面走出来，乖巧的鞠躬。
　　“侠客，芬克斯。”
　　被惊到的偷听二人组跳出来，心虚的侠客打哈哈，“团长，有什么指令？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
　　被芬克斯一脚踹到树林里滚了好几圈。

　　两人又闹作一团，库洛洛说：“你们回流星街，给小滴特训，侠客你的格斗技需要加强，芬克斯要增加耐性，嗯……芬克斯，侠客交给你了。窝金加强对念系了解和各种念系交手的经验，派克和侠客一起去，玛奇……让她不要随意的相信别人。”

　　说完这些，其他三人眼睛都直了，库洛洛还在继续自语，“信长个性太直……试试看吧。”他小声说完，拿出手机，“喂，潘西。对，你们以前答应我的，增加一个人可以吧？”
　　挂掉电话重新拨出，库洛洛说：“信长，到繁花之都来。嗯，就你一个，会很好玩的。”

　　他一停下，侠客立刻炸了，“团长！我弱我知道！我自己有办法！”
　　“什么办法？”
　　“呃，天、天空竞技场……？”讪讪的笑笑，侠客缩回头，“不然我去流星街格斗场也行啊！”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至少要达到伊尔迷的程度。”库洛洛想了一下，“揍敌客或许有培训班？”
　　“……团长求饶命。”

　　库洛洛蹲在几乎要跪的侠客面前，一拍肩膀，笑道：“加油。”
　　“那、那团长你去哪啊？”
　　“我……”库洛洛抬头看向夜空，郊区的满天都有星星闪亮，“先和信长去雇佣部队。”

　　“干嘛这时候去？”芬克斯问，“和我们一起回去玩啊。”
　　库洛洛站起来，“不，我要变强，强到能单挑你们所有人。”
　　侠客先不说，强化系的先切了一声。

　　“如果真能做到……”他笑了下，冷风中的众人莫名一抖，“所以，你们都要跟上来，不要被我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