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五十九夜 杀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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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爆炸发生的一个月后，哥谭的治安逐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座原先就说不上太安全的城市，在事件的推动下变得越发躁动起来。
监狱大门被人打开，放出了里头关押着的罪犯，就连阿卡姆里那些脑筋不怎么正常的人也重新获得了自由，加上警察局的毫不作为，本来就不清澈的水被这些渣滓一搅和，自然变得更加浑浊。
至于始作俑者的贝恩——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每日只能看到他的佣兵团开着几辆装甲车在城市的道路里头四处瞎晃悠。
这个破坏了安宁的男人宣称，在其中一辆车里装有中子炸弹，可事实上谁也拿不准它的实际所在。
一切的发展就和莉拉先前所推测的那样进行着，但相比较外界的动荡，她的心态却意外地变得越来越平静。
局势越乱，人性的险恶就会被展露地越多，而如此环境对她来说，也就越熟悉。
在这样的环境里，请求和等待是最为无用的，要想取得什么、夺回什么，唯一的办法只有战斗，用一切能够运用的东西，互相撕咬，直至敌人咽气为止。
哥谭政府高层事不关己的姿态，在莉拉看来简直是在自暴自弃！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如果再没有人愿意跨过道德和法律的界限站出来进行反抗，无辜的受害者只会越来越多，直到这座城市最终变成罪恶之城。
事情要是像这样发展，那么就恰恰是她上司所担心的——没人愿意站出来，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试验无法展开，即使给了弱者能够反抗的力量，如果不行动，自然也是毫无意义的。
估计过段时间再没有变化，他们就会从旁加以干涉。
希望他们比几年前能多点耐心。
莉拉不咸不淡地勾了勾嘴角，望了眼楼下又一次驶过的装甲车，便把注意力转回到书上去了。
为了她的计划，也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已经在家里呆了快将近一个月，生活所需的事物有专人会送来，也暂时没有需要她操心的事，会记挂的人也已经不在这座城市，莉拉倒也乐得当一只米虫。
不过估计她也没多久能休息了。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莉拉在家没能清闲多久，便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而此时，距离哥谭被孤立也才刚刚过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你们还真是耐不住性子。”莉拉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斜靠在一边的墙上，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意兴阑珊的情绪，“我以为上头的意思是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那是你给出的建议，莉拉斯沃。而很明显的，上头这次并不认同你的想法。”说话的男人斜睨着她。
莉拉并没有将对方的不待见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自始至终便一直放在玻璃窗另一侧的实验室内，“那么久过去了，尼克……你还真的从没弄明白过一件事。”她语气不愠不火地说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挺自信的。”
她话里的嘲讽有些暗昧，但并不妨碍男人理解其中的意思，这让他的火气不断上涌。
“别以为你作对了几件事就能够在这儿趾高气扬的了。”他咬着后槽牙，压着嗓子道。
只换来莉拉不置可否的一瞟——她并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斗嘴上。相对而言的，实验室里头的场景让她更感兴趣些。
在里面躺着的那人莉拉并不认识，看资料上写的，似乎叫丹尼斯，今年20岁。而为了方便检测他的生命体征，实验人员在他身上贴满了器材，也许是因为这，尽管青年表面维持着镇定，但一些小动作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莉拉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直到那些实验者将针头送入到丹尼斯体内时，她脸上的闲适才有了松动的迹象，却也是稍瞬即逝。
即使现在他们的所作所为与当年对待她时的完全不同，但那个场景让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些极其糟糕的回忆——比如那些注射药剂。
针在刺破皮肉的时候并不会有多少感觉，注射的时候亦然。但随后，从注射处为起点，极致的瘙痒就会逐渐蔓延全身！不能用手去挠，因为此时你的皮肤在药剂的作用下早已变得极其脆弱，一点小小的刮擦，就能轻易带起一层皮肉。
实验人员会将你的手脚绑起，尽管试图挣脱的动作会让你的手腕、脚腕变得血肉模糊，有时甚至可见白骨，但为了防止造成更多的伤害，他们仍然会那么做。
莉拉垂头看了看手表，当分针走过几格后，果不其然听到了玻璃后传来的恳求声。
那个方才还强作镇定的青年，此时正扭动着身子，那难受劲儿仿佛身上有几千只虫子在爬一般。
可这还只是个开始！当你以为瘙痒过后便是结束时，第二波反应便会紧接着袭来。
先是酸胀感，然后是无法形容的疼痛。那种痛会让你产生全身的筋肉被撕扯开来、骨骼被无情折断的错觉，它们会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你的神经，反反复复，即使因为虚脱而晕厥，它们也不会停下。
玻璃那一头，丹尼斯的恳求声已经变为了声嘶力竭的尖叫。莉拉知道，这一过程对他来讲会变得异常漫长，即使在旁人看来只有短短的1、2个小时。
直到……
直到获得了这些人口中所谓的“重生”！
伴随着重生，你会获得远超他人的力量、速度，还有耐力，如果训练得当，就能够化作一把最为有力的人形兵器。
但很不幸，即使野心极大，这些人至今却也只成功了一次……
贝恩那种情况在他们眼里，估计只能算是个半成品。
莉拉撇了撇嘴角，里头的惨叫声震得她鼓膜有些疼，不过好在主事人已经出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让你看到这种场景。”
这主事人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语气里的恶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这不算什么，塞勒博士。”莉拉的目光转向那个身穿白色研究服的男人，挑了挑眉，“这声音比起你学生那些无意义的挑衅，可要来得动听多了。”
这针对性极强的话，立刻让尼克涨红着脸去反驳，但一个“你”字刚说出口，就被实验室的主事人给叫住了。
“尼克，”他那双月牙形的细长眼睛移向自己的学生，“里面需要你。”
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尼克虽然依旧不忿，却还是硬生生压了下来，带着有点儿扭曲的表情进了实验室。
“那让我们离开这儿吧，斯沃小姐！”塞勒博士一边脱去身上的防尘服，一边说道。
而很奇怪的，每次在叫她名字的时候，这人的语调总会带着些诡异的起伏。在没回复记忆前莉拉可能并不会太在意，但在取回全部的记忆后，她却很明白对方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也许比起叫她的名字，他更想叫她的代号——Eve，用那种黏腻而恶心的声调。
一如过去每一次做完实验，一如当初他带人来哥谭绑架她的那次一样。
大概也是知晓塞勒这种强迫症一般的恶趣味，上头才会让他强制改口，约摸也是担心这类特殊词会不小心打破限制，触发她的记忆。只不过上头的这份处心积虑怕是已经打了水漂——她的记忆从来就没受到他们的控制过。
莉拉跟在塞勒身后走出大门，仍然插[]在口袋里的双手不自觉地缩了缩。在面对这张脸时，她无数次的想将自己所经历过的事加倍奉还在他身上。
塞勒今天将她提早叫到这间实验室里来等待，估计也是想看看“被洗脑后”的她，在见到与当年差不多的场景时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令人作呕的试探方式！
但好在，她早就学会了忍耐。
在最初，因为仇恨而产生的虐杀欲就像只野兽一样，一次次试图挣脱束缚，又被她一次次地压下，那种精神上的撕扯感总是折磨得她筋疲力尽的。但到了现在，反倒成了她的兴奋剂——她的大脑因此而变得更加活跃。
当年她无奈放过了他一次，就绝不会给予第二次活下来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五十九夜 杀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