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六夜 悼念仪式 ...
-
对于自己所做过的事，莉拉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是吃饭、工作、回家——很正常的作息，没有一点变化的迹象。而她没什么表示，布鲁斯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即使他心里头像猫挠一般得痒。
至于莉拉在忙些什么，无非是和她的咨询者有关。那位里斯先生到达的时间很准时，倾诉的事情也同样迷人，这让莉拉即使对这位先生抱有的喜爱之情少之又少，也依然不厌其烦的询问、解答。当然能让她“不厌其烦”的去询问的事，自然会带些不易察觉的目的性。
一开始只是因为这位先生的问题、事件太含糊，出于职业道德而去请求他说得再详细些，但当他说出一个大概轮廓时，那便引起了莉拉的注意与兴趣——她似乎隐约能猜到让他烦恼的根源是谁了……
但不管她的猜测是否正确，首先作为一个尽责的心理医生，她自然给了对方最正直、最符合普通大众三观的答案——把那些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的秘密咽回肚子里去，或者挖个洞把它埋起来。
至于这个秘密会不会在坑里生根发芽，最后变成一根笛子，将秘密传颂四方，莉拉并不怎么在意——总之，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慢吞吞地往楼梯上爬。莉拉估摸着布鲁斯会在这个时间点去巡夜，也就肆无忌惮的打着“土豪的房子比我大、书架比我满、吃的东西比我多，自然要物尽其用”的名头跑去对方的屋子里头蹭书去了。
只不过，屋子的主人今天偏偏没离开那儿。
莉拉颇为遗憾的撇了撇嘴角，隔着落地窗瞅着站在露台边缘的大蝙蝠。这是她头一次在表明自己清楚他的身份后，面对这个状态下的布鲁斯，这让她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份犹豫使她只能选择沉默，但出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纵然有点儿无所适从，莉拉却又不想那么快的离开……
她就这么靠在露台的门边，望着那个专注做着事情的男人，也不去出声打扰他。直到布鲁斯寻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似有所觉得转过身子，才发觉她默不作声的在那儿站了很久。
“……怎么了？”由变声器处理过的嗓音和平时的完全不同，但莉拉还是从里头听出了异样——这男人和她一样，似乎也还没习惯这种情形下的见面。
“没什么，”莉拉忽然笑起来，“你做你的事，我看我的风景。”
“……快去睡，我得离开了。”
对于他的说教，莉拉只是耸了耸肩，她卷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慢慢往布鲁斯的方向走去， “Well，你在烦恼小丑的事？”
“……是。”
“你不带面具时候的性格和现在差得可真多。”对方过分的惜字如金让莉拉忍不住的埋怨，“让我都没有说下去的动力了。”
“……”
“好吧，好吧！”她举手投降，“你快去做你的事，至于小丑，我们到时候再找时间聊。”莉拉在他的面前站定，抬着脑袋看向他。
和她一样，这个距离也让布鲁斯看清了这姑娘。对方那一头半干不干的长发让他忍不住的皱眉，但随后当他瞥见被打湿得若隐若现的衣衫时，立刻咽下了到了嘴边的告诫，转而清着嗓子别过头去。
“我得走了。”他哑着嗓子道。
和他的不自然不同，莉拉浑然未觉的眨着眼睛，突然伸手拽过他的黑色披风就向下使着力。布鲁斯被她扯的不得不弯下身子，还来不及发问，就被莉拉按下脑袋，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祝你好运！”她说，声音很轻，飘渺的好似来自天际的祝福。即使隔着冷硬的面具，布鲁斯也依旧能够想象出对方唇瓣的柔软触感。加上这句祝福语，他忽然觉得，也许莉拉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现在的他是那么的想将这姑娘拥入怀中，狠狠的亲吻她、触碰她，做所有爱人间能做的事，但遗憾的是他们还不是。
这种忍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布鲁斯颇为恼恨的暗自咂嘴，带着三分遗憾告别了莉拉，离开了露台。
而等他完全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莉拉也转身离开了那儿。
小丑最近做的事足以让所有人提心吊胆，所杀的那几个人也都是重量级的，杀鸡儆猴这种事做得异常的顺手。他接下来的目标会是什么，莉拉不用调查也大概能猜到，而且也是时候找他“聊聊”了。
至于场合，悼念仪式是个好选择！
人多眼杂的地方永远都是多事之地，要在人海中找到一个目标可谓是大海捞针。但对于莉拉来说，只要找到一个观测的好位置，要找到小丑，那并不怎么困难。
很久以前，当莉拉还只是一个大学在读学生的时候，她的心理老师不止一次感叹过她的观察能力——“事实上，你更像一个侦探，而不是心理医生。”虽然在心理研究方面对待观察与分析能力的要求等同于侦探，但这样一个理性大于感性太多的人要去从事一个聆听者的角色，会让人怀疑她是否能够真正理解、体会病人所诉说的感情，从而帮助他们。
但最终莉拉的实习报告让所有人放下了心，那份记录报告让所有人都清楚的认识到，这位姑娘能够很好地独立解决病人的问题，同时，她的理性又让众人不必担心她会与大多数心理医生那样陷入病人的心境里无法自拔。
可莉拉自己是知道的，比起给普通人进行心理咨询，她更适合对犯罪心理进行揣摩。相对于前者，她更能融入到后者的感情世界中。
这也是为何，她在思考过后，即使花了很大一番功夫也一定要站在靠近主席台那侧人行道上的理由，虽然身边一堆的便衣警察让氛围变得有点儿拘谨。
仪仗队慢慢从远处行进而来，莉拉没花多少工夫，就在里头找到了高谭市市长。这位先生应该已经有所警觉，但即使这样对于想要杀他、且智商还不低的人来说，这种程度的戒备实在有些不够——至少莉拉已经在脑海里模拟出不下于三种的暗杀全过程。
除了市长外，还有个男人她也有些印象——那位大名鼎鼎的戈登队长，貌似这位之前还帮她捡过遗落的钱包。虽然这是即那之后再一次见到真人，但无可否认的他整个人所散发的气质都与过去截然不同了。
这是好事却也是坏事，可显然这并不是莉拉今天所要探讨的问题。
她等着仪仗队排好队列，注视着市长先生登上演讲台，随即便转移目光将之投向了鸣枪队里头。
由于对小丑各方面的了解、分析，使她的方向非常明确，也因此不出一会儿，她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说实话，她一开始其实还有些不太确定。虽然原先就明白小丑绝不会带着他那副显眼度不亚于蝙蝠侠的战妆来进行刺杀行动，但她是真的没想到，那厚厚的涂料背后竟然会是那么清秀的一张脸，要不是对方嘴角的疤痕依旧、以及对自己面部识别能力的坚信，她真的一度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看来，不仅仅只有女人可以依靠化妆来改变形象，男人也同样适用！
莉拉对这一事实表以浅笑，而后便侧耳听起身边的动静来，却独独没有做常人该做的事——将小丑的位置告诉警方！她自如的好像从未看到远处的小丑一样，依然优雅、端庄地站在人群中，垂着眼一脸肃穆。
而上帝的确更偏爱那些有准备、有耐心的人。不出一会儿，莉拉便听到了来自身后楼房的枪声。毋庸置疑的，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恰到好处地将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的人们带到了情绪的临界点。
还差一枪，所有人的情绪就会崩溃，场面就会变得混乱不堪，而到那时就是小丑的最佳逃脱时间。莉拉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的小丑在鸣枪命令后举起手中的枪，在枪口将要朝向天空的瞬间一个转身，冲演讲台上开了一枪。
演讲台上的人倒地的那一霎那，整个场面都骚动起来。不知所以然的人群一旦暴动起来，这局势绝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控制的。但那些对她不造成什么影响，她只要盯着自己的目标就好了。
而现在也是时候该离开了。莉拉瞥了眼那位代替市长先生中枪倒地的吉姆·戈登，提步便顺着小丑的方向走进了边上的一条小道。
以她对这座城市的熟悉度，要赶到小丑前头堵住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看吧！她就知道。
“您走的可真匆忙！”莉拉闲适地斜靠在墙边，冲来人道：“不考虑休息休息吗？”
“嗯？”闻言停下脚步的小丑在见到她时愣了愣，随后裂开嘴角笑起来，“啊~我们又见面了，DOCTER~我没想到会是你！”
“Well，蝙蝠在早上不出洞的不是吗？至于那些警察……”莉拉也弯起嘴角，慢慢走向小丑，“我可从来没有指望过他们，内部腐坏的东西经不起使用的。”
她的话不知道哪里逗乐了小丑，让他忽然笑出了声。莉拉也不恼，抱着胸在一边等着他笑完。
“那么，你现在想做什么呢，亲爱的？”男人喘着气，显然还没笑够。
莉拉却微微垂下眼睑，慢条斯理的整理起袖口来。
而后，猛地、完全没有征兆的，她一个箭步冲上前，绞着小丑的手把他一把摁在了墙上。砖砌的墙壁由于强烈的冲击而发出一声闷响，同时伴随而来的是小丑的痛呼声，“嗷！”他被莉拉压着面朝下贴在墙上，说话显得有点儿困难，“你可真是胡来，医生！这样可没法谈话。”
“啊！那就别说了。”莉拉恶劣地轻笑出声，手一伸从他的腰后方抽出一把枪来。她拿着枪颠了颠，极为熟练的打开了上头的保险。
“如果我说我来是想杀了你呢，小丑先生？”她眯起那双杀气毕露的眼睛，手中的枪也慢慢抬起，抵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你知道，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对吧？”
话音一落，食指已经扣上了扳机…………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三十六夜 悼念仪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