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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e,小希,让兄弟们留意一下,我需要关于埃及和比泰多近期的一切情报。”深思了一会,悠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道。
“‘东庭’要有行动了?”希纳尔问。
少年脸上慵懒的表情渐渐退去,金色猫眼中的暖意被属于上位者的肃然取代,他勾起嘴角,绽出一个邪佞的笑容。
“终于……我们一直等待的时刻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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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云密布,朝堂上,法老不顾爱西斯女王的劝阻扬声下令:“准备战舰!在尼罗河河口集合侯令。西奴耶,暗中备军,一定不能让比泰多察觉!”
众人摩拳擦掌,誓要将凯罗尔救回国。一旁爱西斯木然无语心中悲苦:“曼菲士要为了心上人而战,不是为我,却是为了凯罗尔!”
迎着凄迷的夜风,女王不禁泪水盈眶。她万分不愿凯罗尔重回埃及,可是作为祭司和姐姐,她又怎能诅咒埃及战败、心爱的弟弟遇到危险呢?
她只能含泪仰天,高举着双手向神明致敬:“神啊,请保佑埃及胜利不败!请保佑曼菲士胜利凯旋吧!”
泪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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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比泰多的海面上,伊兹密冷笑地看着鱼网中瑟瑟发抖的凯罗尔。
“尼罗河女儿,你教给那个男人什么方法,令他可以在水中呼吸?想逃回埃及吗……没有用的,我王妹米达文的血仇必须要用埃及全国来偿还。你,还只是第一步……”
王子危险地笑着:“曼菲士,从知道米达文的死讯我就发誓要亲手攻破埃及。你未来的王妃、埃及守护神的女儿,她的智慧和力量将属于比泰多!等着吧,我会让你尝到失败的滋味的……”
凯罗尔大口大口喘着气,听到乌纳斯没有被捕,心里不禁一喜:“逃吧,乌纳斯,去阻止曼菲士,不能让战争发生,我一定会逃回去的。”
伊兹密似乎察觉到她心中的宽慰,淡然一笑:“我知道你嘴硬,回去后我一定叫你自己说出来!还有米达文的事,别以为我会相信你不知道!”
凯罗尔心中大惊:“他看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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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罗尔被投入大牢,不久便听到比泰多和埃及开战的消息,她急得坐立难安。
“曼菲士真的为我发动了战争,历史,真的改变了……”
……
……
黑暗潮湿的比泰多大牢,耳边尽是犯人们的哀号,凯罗尔蜷缩在牢房一角瑟瑟发抖。尽管伊兹密并没有派人审训她,但一直被家人保护在羽翼下的女孩哪里经受过这样的阵仗?对未来的恐惧,对战事的担忧,对自己改变历史的负罪感和对埃及的想念无时无刻煎熬着她脆弱的神经。
“也许,只能试试那个了……”
凯罗尔取下脖子上的项链,纯银的链子上挂着同样银制的荷露斯之眼,瞳孔的地方嵌着一枚黄钻,整个设计朴素大方。然而,它的真正作用并不在于此。
凯罗尔在牢房里仔细搜寻了一下,用找到的一根细韧的草茎缠绕住黄钻和荷露斯之眼的缝隙——
“拜托,成功吧……”凯罗尔全身都在颤抖,她不由想起得到这条项链的经过:
……
……
“悠,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没问题,当公主需要帮助的时候,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守护天使总会及时出现的,相信我吧,凯罗尔MM……”
“……”怀疑的眼神。
“怎么,不信?”那个人歪着脑袋拽拽地看着她,“这个给你吧……”一条银色的项链落到她手上,银色的荷露斯之眼上镶着金色的钻石,宛如少年耀眼的眸子。
“那里面有一颗药丸,需要帮助的时候,把它放到照得到太阳的空地上。”
“然后呢?”她问。
“然后……用心等待奇迹的发生……”少年向她挥挥手,走进沙漠深处。
……
……
凯罗尔屏住呼吸,颤抖着捏住绕着黄钻的草茎两端旋转。
“神啊,请保佑我吧——”
“你在做什么?”
一只手抢过她手中的项链,凯罗尔受惊地抬起头,正对上伊兹密隐含怒气的双眼。
“!!”
糟了,被发现了!女孩心中剧震,害怕地缩进墙角。
“没、没做什么——”但愿他没有注意。
“没做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王子挑眉,手中举起那条项链。
“还给我!”凯罗尔急了,项链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生机,如果被发现了……她不敢想下去,顾不得害怕,努力地想把伊兹密手中的项链抢回来。
如果太阳从西边出来,那么凯罗尔就能从伊兹密手中抢回项链。太阳能从西边出来吗?不能。所以,娇小的少女不但没有抢回项链,反而被高大的王子攥住手腕钳制在身边。
“这是……令你这么重视的东西?”
王子看着那条项链和卡在链坠上的草茎,神情玩味。
“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你没有权利碰它。”
“权利?作为比泰多的俘虏,你在同比泰多的王子谈权利吗?”伊兹密松开她,看着少女一边惊恐地躲到牢房中远离自己的角落,一边却用那双蓝眼不忿地怒视自己。
“神的女儿吗?除了智慧和力量,本身似乎也是很有趣的女孩呢……”王子想,他开始对这个女孩感兴趣了。
“尼罗河女儿,不要妄想回到埃及,你可以选择臣服于我,作我比泰多的王子妃——”
“作梦!!”凯罗尔脱口而出,气得满脸通红,“你不要妄想了,我不属于这里,既不会作埃及的王妃也不会作你的妃子,还有——埃及一定会胜利的!”
“你以为我在征求你的意见?不,我只是在讲一个事实。尼罗河女儿,你能做的只有服从,不过……”伊兹密冰冷地微笑,“我会以埃及军队的失败作为我们婚礼的助兴,至于贺礼,你觉得法老的头颅怎么样?”
“你、你……”凯罗尔脸色惨白,恐惧地看着眼前如魔鬼般的伊兹密。
“我?我怎样?”王子举起手中的项链,在少女惊诧的眼神中捏信草茎两端一转——
“咔。”
一声极轻的声音响起,荷露斯之眼上的黄钻向上弹出,露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王子捡起它凑近鼻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伊兹密脸色一变。
“这是——毒药?”出于对埃及制毒术的认知,王子作出了判断,随之一股怒气升腾而出,“尼罗河女儿,你想死吗?”钢铁般的手臂紧紧攥住女孩的双肩,“你即使死去也不肯臣服我吗?”
凯罗尔其实也不知道悠给的项链中为什么会是一颗‘毒药’,但她并不能告诉面前的伊兹密,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望着那双尼罗河水般青蓝的眼睛,伊兹密渐渐平静了下来,他说不清自己突然暴发的激烈情感是怎么回事。在凯罗尔的泪眼中,王子寒着脸将毒药抛出牢房的气窗,转身对凯罗尔说:“不要再有什么小动作,不然我不保证会对你做些什么。”
……
……
直到王子的脚步声远去,凯罗尔才瘫坐在地上,背上冰凉凉的,已被冷汗打湿了一片。因为自己的疏忽,最后的希望似乎就这样化为泡影,少女无措的抱住膝盖,泪如雨下。
“哥哥……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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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被王子抛出气窗的药丸在牢房的天台上滚了又滚,最后落到天台正中一个石缝里。
第一天,药丸暴晒在太阳下,毫无动静。
第二天,药丸依然暴晒在太阳下,开始松动。
第三天,再次暴晒在太阳下的药丸再也保持不住圆形裂成几瓣,一股说不清的怪味弥散开来,幸好范围不大,疏于人打扫的牢房天台并未引起人们的重视。
第四天,被药丸味道引来的各种昆虫布满整个天台。无数带硬壳的和、带粘液的、长毛的和有翅膀的虫体混杂在一起,景象足以令任何一位女性惊声尖叫。
第五天,比塞浦路斯和海边飞来的无数鸟类开始在牢房的天台开起美食派对。各种颜色的鸟羽落下扬起,成片的鸟群巍为壮观。
比泰多的祭司大喜,忙不近地向人们宣布庞大的鸟群是暴风女神伊秀达尔向比泰多子民显示的神迹,昭示与埃及的战争将由比泰多获胜。
一时间,比泰多军民群情激荡,士气又高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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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浦路斯城内,几个著名的奴隶主和大商人一改往日倨傲的模样,像迎接财神般(不知道比泰多有没有这样的神明)恭敬地立在一家店铺门口,不时催促仆人去城门处打探。
“快去看看,到底来了没有!没头脑的蠢货!!”大奴隶贩子夫西卡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身边仆人的背上,“一见到微尼尼大人的商队就回来通知我。”
“是……”挨了一鞭的仆人弯下腰,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正待答应,就见城门处一个仆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
“来、来了……那位大人的商队。”
“快迎接!”几个商人连忙整理衣冠,列队站在路边,其中一个还在报信的仆人腿上踢了一脚。
“不不赶快趴好,喘什么气,要是让那位大人看到你那臭样子倒了胃口,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小人惶恐……”跑得气顺嘘嘘又挨了一脚的仆人恭顺地伏在地上,没有人看到他眼中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