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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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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
一位女警站在我们的门口,一边不时向屋里瞟着一边向我发问,她的问题都很常规,比如通常何时在家,最近附近是否有异常活动等等等等,我把她送走关门之后,发现Tyler正在翻我的钱包。
“帕克·莫里斯大厦旁边有家酒店很不错。”Tyler甩了甩我的信用卡,“我们今晚住那儿。”他丝毫不在乎我意见地说完就上了楼。
事情在向着我无法预见的方向发展,而且越来越超出可控范围。
太空猴子把我的土司烤出了肥皂味儿,而Marla在门外大喊大叫。
哦,是的,Marla。
该死的我开始在想Tyler刚刚所说的“我们”也许指的其实并不是我们,而没准儿是和他那带劲的小婊子Marla。
“你想失去我吗?”Tyler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他最近越来越神出鬼没。
我是Jack纠结成一团的胆管。
“我说过,如果你敢和她提起我,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Tyler在我耳边说。
是的,见鬼的,他确实说过,还他妈的让我以此发誓,三遍。
没人知道我们之间其实是个三角。我想要Tyler。Tyler想要Marla。Marla想要我。
事实上我不想要Marla,Tyler也不想让我围着他转,Tyler对Marla的这种需要,以我所见或他所说,只不过是个□□对象。
其实Tyler什么都不需要,一切可能成为困扰纠缠的因素,他全都不需要。
Marla破门而入的一瞬间Tyler就消失了,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天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在□□之外的任何时间和Marla见面。
Marla把几个装着碱片的罐子扔在桌子上,我想起来了,这是几个小时前Tyler让我指使Marla去做的事,而我敢保证Marla没有用我给她的钱,这些东西一定不是她用钱买的。这一点上她和Tyler一样,Tyler的衣服全都是健身房或旅馆的失物招领处冒领的,Tyler带我出去吃饭时我总要保证不能吃太饱以便之后逃单的时候不会跑着跑着吐出来。
Marla盯着我,我冲她摆摆手,“再见。”
Marla依然盯着我,“我今晚不能住这儿?”
我依然摆着手,“走吧,快走。”
Marla抓起我的手,Marla看着我的手,Marla看着我手背上的伤疤,那伤疤的形状是Tyler的吻留下来的两片唇印。
很好,好极了,上次她看到这个伤疤的时候那两片唇印还肿得红通通亮闪闪的,现在它彻底成型了。
“谁干的?男人女人?”她问出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话。
“和你有什么关系?离开这儿,离开我们的家。”
Marla又抬头盯着我,清晰而缓慢地说,“神经病。”然后她扔开我的手飓风一样一路破坏性地卷出了大门。
我拿起桌子上那份肥皂味儿的土司,Tyler从楼上蹦下来,一派轻松地说着“你会喜欢今晚的余兴节目的宝贝儿。”
我异常想将手里的土司塞满他的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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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处理过类似的案件,但通常的始作俑者都是学生。”Will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资料夹,停顿了片刻,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的组员们,“但是这一次,据我们现有的线索,可以得知现实犯案的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他们很有可能训练有素,并且在按照一定的计划行事。”
David倚靠在Will旁边的转椅中,取出叼在嘴里的笔头接口,“他们使用□□,并保证炸毁的每间屋子都没有人在,很有意思,简直是挑衅。”
组员们微微皱着眉看着他们这位新来的副组长过于懒散的坐姿,沉默过后又将目光转回他们的组长。
Will也侧目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合上文件夹,“暂时回到你们各自的位置,我们需要尽快确定他们的据点具体在哪里,方便下一步行动。”
组员们点点头站起身,搬着各自的椅子依次离开办公室。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Will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好意思,我是说,也许你和大家还不是很熟悉……”
“我不需要和他们熟悉,”David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截断他的话,“我只需要把案子办好。”
Will平静地直视着他,他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直如此,所以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起身摘起电话听筒时声音已经恢复了自如,“需要也帮你订一份外卖么?”
David耸耸肩,“我现在更想揪出那帮地下的小老鼠们让他们见见太阳,你相信吗,他们一定在哪个廉价酒吧或者游戏厅里,而且……”他忽然刹住了话头,因为他能听出对方放下电话的动静已经表露出了不友善,即使是被压抑下的。
“Mills,对于你是怎样一个热衷破案血气方刚的警员我有所耳闻,包括你那不适团队合作的随心所欲的性格。”Will转过身盯着他,看不出表情,但是极严肃的,“可是很抱歉,你必须要知道,这一次你不能一个人蛮干,因为团队合作不能逞一人之勇。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吃掉你的午饭,然后回到你自己的位置,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David轻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到Will面前眯起眼睛盯着他,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再往前探一点身子他们就会贴到一起,很显然,他看得出,Will下意识地向后倾了倾,但并没有后退,他意义不明地勾起嘴角,“谁下达指令?你吗?”
Will直视着他的眼睛,“很遗憾,是的。”
David发现那种眼神中不自知流露出的竟然不是防备而是倔强,这让他想笑,所以他服从本能地笑了,“那就让我心服口服地听话啊,头儿?”
那是无不嘲弄的语气,Will咬紧了牙,两只手瞬间抓住对方西装的两襟,字字清晰地说,“试试看。”
“头儿,有眉目了,虽然据点还没有找到,但是我们找到了几个可疑的人,所以是不是……”一名组员边说着边推开门,然后他就愣在了门口。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组长和副组长贴得要命的近,那位新来的副组长微微前倾着身子,一手撑在写字桌上,看起来一勾手简直就能将他的组长搂住,而他的组长正双手撑在对方的胸口(天地良心,后来Will澄清道,之所以会造成那样的视觉效果纯粹因为角度问题,因为他明明是揪着David的衣服发狠来着),为这本就微妙的场面更添一份让人胆寒的亲昵感。
门在下一秒又重新关上了。
Will从不知道他的组员们原来竟是如此“识趣”。
David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轻而易举地从完全僵硬了的对方手中救出自己的前襟,轻快地吹了声口哨,“很好,万分期待。”
————Tyler————
进了房间之后Jack就说他大概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酒店。
你不能小看他的记忆力,哪怕是在并不清醒的时候。
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一间大床房,原因很简单,我不需要睡觉,我是夜行动物。
显然的,我的宜家男孩最近对我有着越来越多的疑问,而这些疑问已经逐渐要聚积为怀疑和防备。连眼神都是。好像他觉得这样就能让我主动为他解惑一样,而实际上,你看,这并没什么用处。
他只需要对我坦白,无论什么,这就够了。
就像当他那间宝贝公寓烧成了溶洞而他只剩下一箱基本生活用具时的满心呐喊一样。
他的心里在说,Tyler,救救我。
于是我照做。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他的心声的,因为他知道,所以我就知道。
屁股上粘上羽毛也变不成小鸡,我要的是让他沉到底,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人们总想完全掌握他们所爱的人不是吗,所以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杀了他,这不难。大概他也想杀了我,但这却不容易。
我在房间的角落发现了杠铃,他在接电话。
“对,是我……什么?我没有。——前天晚上?这算什么,我当然在睡觉!……无法证明!谁能在不可能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证明自己在睡觉!”
哦,听听,一定是条子打来的。
他们一定在问他是不是在前天晚上炸了一间广告设计公司。
当然他没做,那是我和我的太空猴子们做的。
我举着杠铃在屋子里溜达着,他坐在床边和电话死死周旋,时不时还转头冲我比比食指告诉我降低我的噪音分贝。嘿,你们不觉得做这种可笑的锻炼时都要配以“呼呼哈哈”的节奏吗?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瞧瞧,他们把他惹怒了。
我放下杠铃,甩开鞋子跳上床,用膝盖挪到他身后,胸口贴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轻吹气,“告诉他们。”
他的身体立刻僵硬了,一边用另一只手拢住话筒一边直起身子想往前挪,但他做不到,因为我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更紧密地靠进我的怀里。为了不制造出什么声音,他挣动一下就放弃了,继续皱着眉听着对方的盘问。
我探出一条胳膊绕过他的前胸将他压紧,探出舌尖勾勒着他的耳廓,“说是你做的,告诉他们,他们就想听这个。”
我甚至能听到他鼓噪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无法摆脱我,所以他几乎有些发抖,然后他低咒了一声见鬼,简直像是咆哮,“没有没有他妈的老子没干过!!!如果你们再没完没了我他妈的会考虑告你们诽谤!!!”他摔上电话。
嘿,瞧瞧,他曾经是多么彬彬有礼的人呐。
“Tyler!”他开始吼我。
我放开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然后我对上他瞪视的目光,怒火让他的蓝眼睛像是流动着冰冷的火焰一样闪着光。
“Easy,dear.”我低下头,我吻住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