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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天 ...

  •   莱姆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靠得太近了。

      他垂目就能看到维达的侧脸。她抿着嘴,显得脸颊鼓鼓的,有点可爱。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让莱姆斯有种目眩的感觉。

      维达食指和拇指用力,其余指头会微微翘着,小拇指翘得尤其高。在转动手腕的时候,小指指尖会时时滑过绷带。莱姆斯绷带下的皮肤似乎能直接感受到那种类似于羽毛刷过的感觉,痒得让人心烦意乱。

      莱姆斯有点想打个颤。浑身不自在。

      他觉得自己一向没什么女生缘,也没谈过恋爱。

      原因有很多,他有两个特别引人注意的好哥们儿,他本身对学习更感兴趣,他的身份不适合谈恋爱。像他这样的人,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就已经是奢侈的想法了。恋爱、结婚、生子,是他从来没有奢望过的。从意识到自己无法承担起责任开始,他就是小心翼翼的,活到现在,和女生相处的次数能用手指数得清。

      没有女人靠他这么近过,他也不会给对方靠近的机会。所以,现在这种距离,已经让莱姆斯不适到有点呼吸困难了。

      维达毫无所觉,她解开了结,轻轻提起绷带的一头,揭起来。莱姆斯还浑身僵硬地夹着胳膊,让维达没办法把绷带绕过去。

      “抬起胳膊来。”维达说着,顺手按着他的胳膊,往起架了架。

      皮肤相贴的时候,莱姆斯终于没忍住,打了个抖儿。

      维达看到了他身体的动作,疑惑地抬头:“你冷吗?”她看到莱姆斯□□的上身,这才后知后觉的地不好意思起来,“这样比较方便看伤口换绷带……马上就好了,好了你就可以钻回被子里了。”

      她坐在床边,俯低上身,脑袋几乎是埋在莱姆斯怀里,这样突然抬头仰视着——这个角度让莱姆斯心跳漏了一拍。

      他摇摇头,撇转脸,移开自己的视线。

      “那要是冷了你就说,不过这屋子应该不至于冷吧,还不到冬天呢。”维达说着,拽着绷带的一头,像是环抱一样“拥抱”着莱姆斯,在他的背后把绷带递给另一只手。

      莱姆斯视线对着书架的某一处,反而更注意声音。

      莱姆斯发现维达的声音不像一般女生那么清脆,而是有点沙哑的,让他想到黄油啤酒上面的那层泡沫。而她的声音进到耳朵里的感觉,更让他想到黄油啤酒的泡沫流过嗓子的感觉——沙质的、有点痒,有点上瘾。

      身体的感觉也更加明显。

      为了不沾到伤口,维达把长发扎起来了,可几缕头发没有扎进发圈。随着维达的贴近,发梢蹭到了他的皮肤上——没有隔着绷带,直接蹭着皮肤。太痒了,莱姆斯手指动了动,特别想把维达的头发别起来。

      但头发的感觉还没过去,维达的鼻息又让他走神了。

      她“环抱”他,在背后交递绷带的时候,是两个人挨得最近的时候。维达轻浅的呼吸就吹到他的心口,下一秒又随着绕过来的蹦带远离。莱姆斯还没松口气,就又贴近。

      他快得心脏病了。

      如果他曾经和女人有过一段,也许就不会这么手足无措了。但是这种距离的贴近是第一次,一点经验和防备都没有,让他由不得心绪不稳起来。

      尽管维达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贴着莱姆斯,可她的呼吸、她的体温、她的香味都把莱姆斯包裹住了。

      真难熬。

      当维达上了消炎药、给莱姆斯重新包扎好,站起来的时候,莱姆斯觉得呼吸都轻松起来了。如果不是没有穿着上衣,他现在一定煎熬出一背的汗。这比他自己包扎还要纠结难熬。

      维达整理了一下医药箱。

      “你的手。”她指了指莱姆斯缠着绷带的右手。

      “嗯?”莱姆斯明显没懂维达的意思,于是维达就自己动手了。

      她牵住莱姆斯的手,握着他的指尖,拽到了自己面前,看了两眼,说:“好了,我给你拆了绷带,之前伤口太脏了,我重新清洗了一下。”她解了结,麻利地拆了绷带,看着那道长长的血痂:“不用再包了,不过还是得小心一点,直到血痂掉了。”

      莱姆斯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是:下次换绷带,他可以自己用魔杖了。

      心里竟然轻松了不少。

      “哈——”做完这一切的维达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我要睡去了。”

      她没有等待莱姆斯的回应,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扭回身,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箱子,拿出一瓶魔药:“忘了还有这个,克莱尔今天刚送来的。我不太擅长做魔药,又没有现成的……喝了它大概明天就愈合了吧,魔药的效果总是很快,真神奇。”

      看着莱姆斯喝完魔药,维达拿着空瓶子出了门。

      在门合上的时候,让莱姆斯心慌意乱的因素一下子从这间屋子抽离,空气又变得微凉。

      莱姆斯动了动自己的右手,血痂在他动的时候牵扯着皮肤,有点紧绷刺痛。他手指勾着魔杖,把杖柄推进手心,慢慢地握住了魔杖。然后冲着灯挥了挥,屋子一下子暗了。

      在黑暗中,莱姆斯紧握着魔杖,闭上了眼睛。

      *

      伤口一夜就痊愈了。

      莱姆斯解开绷带,摸了摸自己左腹,那里只留着个疤,他按着那块不平滑的皮肤,吸了口气。手上的血痂也掉了,留下一条深色的印子,慢慢就会变淡。

      莱姆斯踩着床边的鞋,站了起来。

      这个角度环视四周,他才发现这间屋子的角落摆了很大的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坩埚,一架红铜天平,几排小架子上面搁着各式各样的魔药瓶子,有的里面还盛着魔药,五颜六色的。
      房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复杂的味道,不是很难闻,但也不是香味儿。

      莱姆斯站着看了看那些东西,然后又看了看周围,没有找到他的衣服。他有些茫然的抓着魔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或许可以使用飞来咒,可是衣服这种东西,不是特定的,他必须准确的形容出某一件,才能成功叫来。

      那他那天穿了哪一套?他的衣服不多,很快能想起来,然后使用了飞来咒。

      魔咒的尾音还没有消失,门一下被推开了。

      维达抱着几件衣服站在门口,表情很错愕。因为她看到房间的正中央站着一个“裸”男。

      房顶那扇窄窄的窗户透进的光正好笼在他身上——四肢修长、比例匀称,肌肉紧实又不夸张,暖黄色色的阳光照在他的皮肤上像涂了一层蜜,但都没有他身上仅有的那条四角内裤显眼。

      “你在沐浴阳光?”维达把怀里的衣服放到床上,“来穿衣服吧,穿好之后还可以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这是我爸爸的衣服,你的衣服破得都不能穿了,先凑合一下吧。”

      莱姆斯有些窘迫,但还是从容的道谢,他正要去拿衣服。

      几团黑影嗖得飞过了门框,几乎是擦着维达的脑袋飞了进来,然后摔到了莱姆斯脚下,溅起了细微的水花。

      屋子里顿时有了一股诡异的味道。

      莱姆斯看着脚下的一团,几乎分辨不出这是他的衣服了,上面沾着菜叶,混着血迹,散发着让人倒胃的味道。它飞来的轨迹也清清楚楚的——地上滴着水渍,一团一团的连接成一条线。

      “莱姆斯·卢平!”维达的声音尖利起来,“你为什么要把垃圾弄进屋子里?”

      “老天呀。”维达觉得自己身上也带着一股怪味儿,她无法忽视这团带着恶臭的东西从自己头顶飞过,还往下滴着脏水,“我得洗个澡。”她打了个冷颤,指着那团“衣服”说:“你快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太恶心了!”

      维达几乎是落荒而逃。

      莱姆斯看着脚边的衣服,拿魔杖对准它。看来布兹女士已经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变成这副摸样也能被找来,自己的飞来咒也是很强大的。

      “清理一新。”他说。

  • 作者有话要说:  莱姆斯太难写了,我觉得会ooc……
    他本身挺复杂的,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外表像水,其实内里是一团冰”的人。 不管有人解读是腹黑、冷漠什么的,我觉得最基本,他是一个温和理智,但又极度不自信的人
    我的文老是这种画风,是不是很无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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