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关系 ...
-
沈漠在秦绯家一住就是半个月，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沈漠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不想离开。
秦绯照例忙着打工，沈漠也照旧成天出去吃饭，然后晚上因为没有钥匙等在巷子口，‘顺便’接一接秦绯。两个人的心境都在慢慢发生变化，秦绯只要在家，目光总是追随着沈漠，但沈漠却总是故意忽略秦绯。
秦绯和沈漠相处的这半个月，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现他有些时候傻的可爱，却偏偏还不许别人揭穿，秦绯乐的总是输给他，哪怕是斗嘴。
秦绯依旧兢兢业业的打工，一刻都不曾歇下，她现在除了要分担洛可的学费，还要额外养着沈漠这个吃白饭的伤员。
自从沈漠接过秦绯两次之后，秦绯每天上班前都会在桌子上留点钱，虽然不多，但足够沈漠吃个中饭和晚饭了。沈漠倒也自觉，秦绯留了，他居然厚着脸皮就拿了。秦绯因为沈漠的自然，心底里有些高兴，每天打工的动力，更加足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就这么过了半个月，气氛却变得暧昧起来。
一场春雨一场暖，桃园市是个多雨的城市，春夏季尤甚。
秦绯晚上下班走出‘简’，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雨。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下大，秦绯提了提自己身上挎着的包包，抬手象征性的在眉头处遮了遮就准备往雨里冲。可这步子还没迈出去，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下雨了也不打把伞？”白洛风握着秦绯的胳膊，把人扯回来。
秦绯转身看到白洛风有些诧异的开口：“老板今天怎么过来了？”其实平时这个时间，白洛风是很少会出现在‘简’的，秦绯总觉得夜里的这个时间，对于白洛风这样的有钱人来说应该是奢侈生活的开始。
“看天色不好，就过来转转。”白洛风语调有些低沉，握着秦绯的手慢慢松开，指尖残留着恋恋不舍的味道。
秦绯点点头，转头看着外面渐渐大起来的雨，语气有些急的开口：“老板，我要先回家了，不然一会儿雨会越来越大的。”
白洛风把手伸出房檐接了点雨水，感受着手心儿里的冰凉道：“这么大的雨别骑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秦绯看着雨水，睫毛颤了颤，有些不忍却坚决的说：“不用麻烦了，我骑车很快的。”说完也不看白洛风，就抓着包包带子奔进了雨幕里。
本想着白洛风不会跟来的，谁知道秦绯刚刚弯腰开锁，就听到了他含着薄怒的声音：“不过是因为下了雨，我送你回去，这样你都要逃避？”
秦绯抓着钥匙的手一抖，没有把钥匙插进锁孔里。秦绯抿抿唇，手下动作不停，淡淡道：“我没有逃避。”
“那就是你不敢面对我！”
秦绯弯了弯唇，轻笑道：“我要是不敢面对你，就不会继续在‘简’打工了。”
白洛风听着秦绯的语气更气，他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秦绯，逼她看着自己，语气狠狠地问：“那为什么我送可可就可以，就不能送一送你？秦绯，我以为你二十一岁了，早就到了可以接触感情的年纪。”
秦绯被迫仰着头，看着白洛风的眼睛，淡淡道：“因为我和可可不一样，她是我要保护，要爱护珍惜的人，我希望可可能像个小公主一样长大，其他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好。”
白洛风看着雨水打在秦绯脸上，眉头皱得死紧，有些挫败的说：“那你呢？你自己呢？为什么就不能依靠一下我呢？”
秦绯看着白洛风紧抿的唇角，缓缓垂下了眸子，语气依旧平平淡淡：“长这么大，我什么都学的会，唯一学不会的就是依靠。”秦绯挣脱白洛风握着自己肩膀的手，退后两步站定，有些艰涩的开口：“这一次下雨，你送我回去，下一次呢？”
“下一次我一样送你，每次下雨天我都……不，每天我都可以送你的。”白洛风急急开口。
秦绯轻轻抬头，唇边含着笑，歪着头看着白洛风道：“每天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不要说一辈子，没人会相信的。”
白洛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到秦绯清冷的神色后，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白洛风，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就算我们在一起，也走不长远的。我不希望，当我真的爱上你以后，我的生活却变成每天电视里得八点档言情剧，不是被小三闹得鸡飞狗跳，就是被你家人给钱打发走。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说你的家人。我的意思是……”
“我懂！你别说了。第一次听你叫我的名字，却说了这些话，还真是……呵！”白洛风有些无力的开口，垂着肩膀，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秦绯仰头，任雨水滴在自己脸上，也一点点凉进心里。一滴雨滴在左眼里，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漫过秦绯眼角的那一颗小小的泪痣，像是谁在哭。
静默了半晌，两人的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秦绯转身疏离道：“好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小绯，就一次，只这一次。”白洛风语气轻颤，似乎在压抑什么，艰难道：“就这么一次，让我送你回去。”
秦绯握着车把的手用力收紧，指尖儿都泛了白，末了轻轻吐出一句：“好！”
···
沈漠瞧着天色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在秦绯家翻翻找找弄出来一把碎花雨伞，撇了撇嘴，继续找，却再也没有第二把。沈漠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再不情愿，依旧还是顶着这么把女气十足的花伞出门了。
果然，房子里没看出下雨，一出门，这雨不大但也不算小了。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沈漠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举着伞，慢悠悠往巷子那里晃。
在秦绯家住的越久他越是不想离开，这平静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奢望，每天和秦绯斗斗嘴，晚上出来散个步，顺道接一接那个胆小却爱逞强的丫头，他觉得生活幸福到无法言说。
点了根烟慢悠悠晃进巷子，在巷口站定，风一过，还有些沁人的凉。沈漠哆嗦了一下，暗想出门没有穿西装外套是自己失策，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在路边的一处房檐下站定，果然不是穿堂风就不会这么冷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秦绯住的要属于郊区，本就人少，今晚又下起了雨，这一处就更安静了，仿佛没有人在一样。天空也黑蒙蒙的，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沈漠独自站在巷子口，回想起第一次遇见秦绯的场景，他还清楚的记得秦绯被自己吓哭了的样子。有些好笑的弯唇，心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吓人的时候。
沈漠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独自开怀，不远处却有辆轿车开了过来，车灯扫过沈漠的眼睛，害得他不得不拿伞挡了挡。
车子在巷子口停下，车里的灯倒是亮了起来。沈漠百无聊赖的朝那处扫了一眼，却发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是秦绯。眯了眯眸子，沈漠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却又被大片的茶棕色给盖了过去，只略略剩了点恼怒和生气。往旁边看去，开车的男人有一些面熟，沈漠略略思量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这男人就是秦绯的老板，半个月前来给她送药的那个。
秦绯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悄悄打量了一下巷子口沈漠常站的地方，没人。秦绯有些难过的垂了头，因为下雨，他就不来了么？
“小绯，你有没有听我讲话？”白洛风单手握着方向盘，侧着头安静地看着秦绯，却因为她的心不在焉有些受伤。
秦绯听到白洛风有些失落的口吻，抬头冲着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老板，我刚刚……刚刚走神了。”
白洛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算了。”
秦绯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试探的开口：“老板刚刚想说什么？”
“小绯，今天晚上的事……”
白洛风话还没说完，秦绯这边的窗户就被敲响了。秦绯吓了一跳，转头间车窗已经被降了下来。看着窗外出现的沈漠的脸，秦绯心下雀跃的不止一两点，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看到他会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
“请问你有什么事？”白洛风打量着窗外举着花伞的男人，问的一派平和。
“下车。”沈漠看都不看白洛风一眼，只目光灼灼的望着秦绯，然后一把拉开了车门。
秦绯听着沈漠凝重的语气，再看他忍着怒气的动作，终是没忍住，翘了唇角，而后下了车。
白洛风跟着从车里下来，就看到花伞已经遮在了秦绯头顶，男人的半边肩膀却已经湿了一小片。
白洛风看着沈漠紧绷的下颌，朝秦绯问道：“这位是？”
“她男朋友！”沈漠不等秦绯回答，自己已经给出了答案。秦绯斜睨了一眼沈漠，动了动唇却没说话。
“小绯，他说的是真的么？据我所知，你不是没有……”
白洛风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漠打断：“这位先生，看样子你不是很了解我们家绯绯呢！”说话间沈漠已经抬手揽住了秦绯的肩膀，一副占有者的姿势。“还有，以后不要小绯、小绯的叫，我听着不舒服。”
白洛风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垂在身侧，目光紧紧盯着沈漠道：“怎么，谈个恋爱还不准女朋友再交别的异性朋友了？”
“交异性朋友也要看人，对她有非分之想的那种人，我当然要提前扼杀了！”沈漠说的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
秦绯看着两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忍不住蹙了蹙眉，靠在沈漠怀里淡淡道：“咱们先回家吧！好不好？”
沈漠听着秦绯这么说，继而似笑非笑的看向白洛风，果然，白洛风的脸色一瞬间就煞白了。
白洛风抖着唇，缓缓道：“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秦绯看着白洛风难过的表情有些不忍，却依旧不想给他任何希望，于是轻缓的点了点头。
白洛风有些苦涩的笑开：“所以那天我来看你其实不是你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我进去，而是因为他在？”
“……”
“所以你不答应我是因为有男朋友了？小绯，你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白洛风一席话说完，只觉得胃里绞着疼，连带的心脏都疼得不得了。
秦绯继续不开口，她怎么说？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了好么？！她也很郁闷。
“差不多就行了，绯绯咱们回去。”沈漠侧垂着头看向秦绯，说的温柔又不容拒绝。
秦绯点了点头，不敢在看向白洛风。
沈漠揽着秦绯，把伞遮在她这边，任自己的肩膀湿了一片他也不在意。两人已经走出几步开外，却听到白洛风冷冷的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沈漠脚步一顿，连头都没回，却调笑般的开口：“我嘛！大众脸，小平民，白少肯定不认识。”沈漠顿了顿，不等白洛风再追问就继续道：“至于我为什么会认识你，娱乐报上关于白少的绯闻其实也不是很少。”
沈漠说完，单手紧紧揽着秦绯，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关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