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层层剥葱心，夜夜故里人（7） ...
-
Chapter 07
“那剩下的问题就是选一个男二号的问题了，那边的篮球明星什么时候过来，有合适人选了吗？”改变方案之后，导演也稍微打起了精神来。
“从拍摄经验来看，有过两条电视广告拍摄经验的代代木比较适合。”
黄濑从大脑数据库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好像是个动作很花哨成绩却不怎么样的选手，经纪人总是会更属意这些华而不实的家伙。
意外地，导演再次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行，那家伙根本不会打篮球，既然画面里要出现篮球运动，就必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进球都没有瑕疵。代代木的比赛我看过，跑位没有一次准的，他达不到那个要求。”
一番颇为专业的评价倒是让黄濑对从早上来了就开始发难的导演刮目相看了，想到某人“喜欢篮球的家伙都不会是坏人”的哲学，黄濑朝导演走近了几步。
经纪人见导演对代代木不满意，又推荐到，“要球技好的球员就更容易了，参与拍摄的还有三上化工的王牌青峰大辉啊！”
“青峰大辉？！”
“青峰大辉？！”
导演和黄濑同时惊呼出声。
“快快快！把青峰君请过来，有他在我肯定会才思如泉涌！”导演兴奋得拿着新策划在摄像机旁转圈圈。
黄濑凑过去弱弱地问了一句，“导演……您是青峰君的粉丝吗？”
导演丝毫不掩饰对青峰的崇拜，“对啊！我就爱看他打球，精彩！不管多少个人联防，只要青峰一出手，这球就肯定有了！”一说起自己热爱的篮球运动，导演打开的话匣子是如何都关不上了，一直说到经纪人把青峰等人请来。
尽管过来的路上，经纪公司的人已经简要向包括青峰在内的四五个球员说明了状况，连杂志采访都不喜欢参加的青峰还是没弄懂找他们几个拍MV是什么意思。
“黄濑？你怎么也在？”高大黝黑的青年臂弯里夹着篮球漫不经心地走来，发现黄濑也在场后难掩一脸疑惑。
“小青峰就是来跟我合拍MV的，当然我也在啦。”黄濑笑着解释。
“啊啦？青峰君和黄濑君认识？”看来这位导演是个伪粉，连青峰在大学时候的搭档都不认识。
为了避免青峰说出“我们两个每天就住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之类引人误解的话，黄濑抢先回答，“是啊，我们从国中开始就是队友。”
“啊！”导演似乎恍然大悟，拍着脑门道，“我说怎么看黄濑君这么眼熟，你是不是滨下工大的小前锋来着啊？！”
“是的。”
“好！非常好！这下我有灵感了！”在得知青峰和黄濑的关系后，导演灵感爆发，激动地为青峰和黄濑讲解新的故事情节。梗概与第二版相似，新版更突出了黄濑对青峰的憧憬，因为是黄濑视角，青峰的镜头也比较多。
“可是我只会打篮球，不会拍电视。”对娱乐界毫无兴趣的青峰球员完全提不起干劲。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青峰君你只要负责在球场上开心地打球就可以了，尽量多一些跳跃的动作，脸上多一些热血的笑容。”
导演说得兴奋，青峰却依旧云里雾里。好在对方的要求也并不复杂，不过就是笑着跳起来打球而已。
“相比而言，黄濑君的部分可能比较难演绎，很多内心戏需要用眼神和细微的面部表情来表达。青峰君的镜头以远景为主，黄濑君却主要是脸部特写。”
“脸部特写没问题啊，我们黄濑君是护肤品公司年年争抢的代言人啊，脸上是一点瑕疵都没有。”经纪人驴唇不对马嘴地在一旁补充。
方才脑满肠肥的制片人亦是连连点头。
黄濑在心里叹了口气，“导演您放心吧，我会尽量把那种憧憬和望尘莫及的忧伤演绎出来的。”
导演点点头，一番准备之后，拍摄正式开始。黄濑的服装也从故意扮丑的雷人装束换成了白衣黑裤，干净清爽里透着忧郁。
为了拍摄的气氛，现场一直循环播放着Remix版的《一直一个人》。青峰毫不做作又无章法可循的精彩动作吸引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球，连负责拍摄黄濑那个机位的摄影师都忍不住探着脖子看青峰那边。
左右手随意变换着运球，篮球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拴在了青峰手上一样，不管青峰如何过人、闪身，橙红色的球体始终在他的手指与地板之间跳跃。连过五人之后，轻松上篮。
舒服的室内鞋踩在脚下，黄濑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又回到了年少之时。总是远远地，远远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每每以为自己拼命奔跑终于向他靠近了一步时，那人却早已到达了更远的地方。
从国二到大四，他没有回头看过一眼。思及此处，黄濑的神情更是一片黯然。
终于，青峰射失了一个球，其他球员也纷纷不约而同地以此作为休息几分钟的契机，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黄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从距离青峰很远的地方，走到了球场边上。
黄濑苦笑着暗想这一条只怕是要重拍，虽然不是专业演员，但走位出现错误这种事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意外地，导演看了黄濑从远处走到球场边上的这一段后倒是十分满意，说黄濑一步步走近的动作把内心地期待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简直看不出表演的痕迹，演技堪比几十年的老戏骨。
黄濑笑着感谢夸奖，心下却道那还不是因为就是真情流露根本没在演。跟导演说着话，黄濑也没忘时常朝青峰的方向瞄两眼。他显然对这种表演性质的篮球颇为不满，挂着一张被别人欠了二百吊大洋的臭脸站在球场中央喝水。
一扭头，正撞上黄濑的视线。黄濑大大方方地冲他笑，青峰的双唇动了动，黄濑没有听清，正要走过去追问，却听导演说，“好，演员就位！灯光、摄像，就位！”
黄濑摊摊手，站回原来的位置，青峰也丢开水瓶继续打球。
球迷导演总算恢复了些专业素养，高喊：“青峰君慢一点，不要做太多高速动作，摄像机跟不上，画面也会看不清。”
青峰闻言，做出了一个绝对会被剪辑掉的不耐表情，把球甩给了队友。
几个回合后，球又传回了青峰手里，他从后半场攻过去，左摇右摆一连晃倒了两个人。就在到达三秒区，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上篮的时候，身法矫健的少年双手抱住篮球，朝场外传了出去。
眼看着橙红色的球体高速地朝自己头顶飞过来，黄濑凉太吓了一跳。换作一般人，肯定直接被砸中了；反应速度快一些的，大概赶得及蹲下躲过一劫；黄濑的身体却本能地跳起来，单手抄住了飞来的篮球。
将篮球转移到身侧，利落地低头屈膝，而后稳稳落地。帅气的动作一气呵成，连导演都忍不住为他鼓掌。
黄濑心里知道，看似随意地传球其实是邀请的信号，青峰把力道和方向都控制得很准，传球弧线的终点刚好就是黄濑纵跳的一般高度，他甚至把他脚下那双会影响跳跃力的室内鞋都测算进去了。
顾不得什么MV，什么工作，黄濑兴奋地运着球进场，模仿着青峰刚才的样子，一连晃倒两个人，然后在三秒区起跳上篮。漂亮的空心球落地，黄濑与青峰默契地击掌。
黄濑弄不清自己替换了哪个球员的位置，甚至分不清穿着便服的球员们哪些是对方、哪些是己方。他只是在青峰每一轮进攻得分后，就争取拿球，然后完美地复制青峰的一套动作。
青峰也拿出了看家本领，每次的动作都充满新鲜感，看得所有观众目不暇接。歌曲怎么样尚不知道，这次的MV可是一定大卖。
“好！Cut！”随着导演的一声命令，意犹未尽的众人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下午还要训练吗？”既便是青峰，上午这一场拍摄下来，体力损耗也是不小的。
青峰点点头，“马上是奥运会预选赛了啊。”
青峰缘何对这种世界性比赛的胜利特别执着，黄濑明白。“今天我收工会比较早，晚上一起在家吃个饭？”
青峰挑挑眉，“你下厨？”
黄濑拿出手机晃了晃，“有种东西叫做外卖。”
青峰露出被他打败了的无奈笑容，“我大概六点钟到家。”
黄濑正感叹两人这番对话不能更美好时，投资方的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请他到会议室谈点事情。
青峰难得地善解人意，“我要先去换衣服了，你忙吧。”而后又轻轻地在黄濑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家里见！”
怀着对晚上的无限期待，黄濑晕晕乎乎地跟着工作人员去了会议室。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层层剥葱心，夜夜故里人（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