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女主太惨》憨*

117、1998.4（6）

　　“其实，卡诺给了我一些钱……”我身上还有九千万戒尼的存款，自己再稍微打打工，养活两个孩子应该不成问题啊！
　　“孩子还那么小，光有钱有什么用？”爸爸很明显的愤怒了，却再次压抑下去，“芬妮，你也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所以呢？”我隐约猜到了爸爸的意思，却有些不敢相信。
　　“芬妮，我的乖女儿，你不能没有丈夫，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妈妈抓着我的手，眼睛里泪光闪动，“我不管卡诺是死掉了还是失踪了，既然你们并没有注册，你仍然可以再嫁人！”
　　“妈妈，我爱卡诺。”我抓着妈妈的手叹息，“我不想嫁给他以外的男人。”
　　“傻孩子，再美好的爱情，在生活面前也要败退！”妈妈苦笑着，“你们再相爱又能有什么用呢？孩子的生活，他能照顾么？？孩子生病了，他能帮助你找医生么？孩子在外面受欺负了，他能给孩子讨回公道么？房子破了，他能伸手去修补么？我相信他对你的爱，我也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女儿，你终究还是要生活的。卡诺不在，也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剩下你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那么小的孩子，你要怎么办呢？”
　　一连串的问题，我都想过，可是答案我说不出口。我可以自己带孩子，可以自己赚钱养家，可以自己为了孩子奔忙操劳。这一切我都愿意也可以做到。但是面对心疼自己的父母，听着他们对未来生活的担忧，我无法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
　　他们爱我，不忍我受苦；我也爱他们，不忍他们伤心。若不是因为爱，哪里来的这么多欲言又止呢？
　　“妈妈，我饿了。”说到现在，已是夕阳斜挂，要准备做晚饭的时候，“妈妈我们来做晚饭吧？今天吃什么呢？”
　　“好啦好啦，你赶紧回屋看看孩子，别给我添乱了！”妈妈把我推回卧房，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妈妈知道这种事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不过就算为了孩子，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好么？”
　　“我知道啦，我会好好考虑的！”我笑着安慰她，目送她和爸爸一起离开。
　　转身就看到克莱恩睁着眼睛望着我：“妈妈，爸爸死了，对么？”
　　“也许是死了，也许还会回来，我也不确定。”我差点就点头了，这孩子真会搞突然袭击。我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妈妈，你是要给我找个新爸爸么？”克莱恩搂着我的腰，脸贴在我胸口，“妈妈，新爸爸会对我好么？”
　　“妈妈不会给你找新爸爸！”我温柔的亲亲他的发顶，脸贴着他的额头，“妈妈一辈子只爱爸爸一个人，妈妈不会嫁给别的男人的。”
　　“那，我就没有爸爸了吧？”克莱恩有点苦恼的声音闷闷传来，“可是我真的很想有个爸爸呀！”
　　“克莱恩想要什么样的爸爸？”我忽然想要听听这个孩子的想法。
　　“爸爸应该很高，力气很大，可以把我举起来！”克莱恩有点兴奋的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憧憬，“爸爸会让我骑在他脖子上去游乐园，爸爸会给我买很多很多好玩的，有人欺负我的时候，爸爸可以打跑他们！”
　　“这种事情，外公也可以做到啊！”孩子的愿望那么渺小，可我竟然没办法实现它，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心酸。
　　“冬天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我和妹妹要在一个被子里睡觉！”克莱恩的脸扎在我胸前蹭啊蹭，“爸爸抱着妈妈，妈妈抱着我，我抱着妹妹！大家谁也不会觉得冷！”
　　“哈哈哈，小东西，怎么还会想到这个？”我笑着点点他的鼻尖。
　　这时候，玛利亚哭起来。大概是饿了。今天一下午都在睡觉，基本没怎么吃东西呢。我让克莱恩看着妹妹，自己跳下床去给她冲奶粉。为什么我就不能自己养大这两个孩子？我可以的！
　　晚餐温馨而丰盛。爸爸妈妈和我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谈起关于嫁人的事情。
　　克莱恩很轻易的获得了爸爸妈妈的疼爱，一顿饭没吃完，已经从我的身边转移到了爸爸妈妈中间的位置。
　　听着他张口闭口的“外公外婆”的叫个不停，爸爸妈妈笑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搂着他问这问那。也幸好孩子还小，说话逻辑性不强，翻来覆去的也问不出个什么，我暗自放下心。
　　吃过晚饭，又一起玩了一会儿，妈妈要带着克莱恩一起睡，被我拒绝了：“这孩子刚睡醒的时候看不到我会哭的，我还是先带着他在这里适应适应环境吧。”
　　“可是你一个人带两个……这晚上多累？”妈妈很心疼的摸摸我的脸。
　　我对她微笑：“最忙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怎么会累？妈妈，不要担心。”
　　“好吧。”这次妈妈倒是没坚持，灯光下她眼睛里泪光闪烁，“有事儿就喊我们一声，我们来给你帮忙。”
　　“好的。”我亲吻妈妈的脸颊，目送她上楼。
　　“妈妈，我喜欢外婆！”克莱恩很突然的就跟我说了这么一句，“外婆说，每天都给我喝热牛奶！”
　　“那，克莱恩不喜欢外公嘛？”我帮他脱衣服，准备洗澡。
　　“喜欢！”克莱恩欢叫着踢腾小腿，“外公说要带我去游乐园！”
　　“那，热牛奶和游乐园，你到底喜欢哪个？”帮他脱掉裤子，我故意为难他。
　　“不能都喜欢吗？”小东西扑在我怀里撒娇，“妈妈，外公外婆我都喜欢！”
　　“嘴巴甜的小家伙！”我拍拍他后背，跨进浴缸，抱着他慢慢坐下。
　　“妈妈，我是不是很乖？”克莱恩在我帮他洗头发的时候，小声问我，“妈妈喜欢我嘛？”
　　“妈妈最喜欢克莱恩了！”我亲亲他柔软的脸蛋，放水给他冲洗头发，“闭上眼睛。”
　　小东西乖乖闭眼，不过嘴里却不消停：“妈妈，你不要最喜欢我了，你最喜欢妹妹吧！”
　　“为什么？”终于洗好了头发，我拿出香皂。
　　“因为我也喜欢妹妹啊，妈妈最喜欢我，就不喜欢妹妹了。”克莱恩很纠结的撅了撅嘴，“妹妹还小，妈妈得多喜欢她。”
　　“你们两个，妈妈都最喜欢！”我帮他洗干净身体，抓了条浴巾包起来，又拽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妈妈的心很大，可以装下所有的孩子哟！所以克莱恩也好，妹妹也好，都是妈妈最爱的孩子！”
　　“嗯！”克莱恩快乐的亲亲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