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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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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到礼堂门口,霍亨索伦教授就听到长阶下传来清脆的一嗓子,“噢,梅林!真抱歉,西弗勒斯,我以为你那天的邀请是开玩笑的,你以前从来都不参加这种活动。”
被如此无辜却高亢的一嗓子震住的霍亨索伦教授循声向礼堂门外那二十多阶长梯下望去,一眼就看到灯影下挽着波特君正在表示歉意的莉莉伊万斯同学的侧影,而后是波特耀武扬威的脸。
跟在他们身后的布莱克从来不会放过嘲讽的机会,抬高了嗓门嘲笑。只是刚一开口便被与卢修斯携手而来的纳西莎布莱克喝住。
隔得太远,霍亨索伦教授只看见好友笔直的站在那里,却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霍亨索伦教授没来由的觉得心里一紧,狠狠在心里抽了自己两巴掌,觉得自己出的主意愚蠢至极。
此刻,自认是自己出了傻主意,才给好友惹了麻烦,而狂躁值不断飙升的类巨怪神奇生物,只觉得莉莉伊万斯连不叠的道歉声刺耳无比,一定是眼睛脱窗,脑子被整队鹰头马身有翼兽碾过,才会觉得傻波特好过西弗勒斯,内心对于百合花小姐的好感值正刷刷的直线下降。
霍亨索伦教授看着百合花小姐身上那条点缀了层层叠叠蕾丝的金红色公主裙眼睛一亮,一个闪念溜过,刚刚烧毁了的大脑CPU重启完成,脑子里只剩一条指令——帮西弗勒斯找回场子,根本不曾细想究竟是怎样的蝴蝶翅膀扇出的小邪风,使得明明该到7年级以后才给波特好脸色的百合花小姐,现在就能跟波特一起出席。
她指尖一勾,念一条自以为一辈子都用不到的美化礼服的无杖魔法,让金色绚丽的花纹爬上红色长裙。
挂起被外祖母狠狠训练过的社交专用表情,自那二十多级长阶上缓步走下,用上十几年礼仪课锻炼出的身姿步伐,确保每一步都优雅曼妙,连高跟鞋落地敲出的节奏都美妙悦耳,目不斜视地径直朝那人走去,挽上他的手臂,微笑,“你可真慢,西弗勒斯。我后悔自己先来帮忙了,真应该听你的一起来,一个人站在里面可真尴尬。”
斯内普同学和周围的其他人一样有点缓不过神来,他是知道伊丽丝很好看,完全不同于莉莉的甜美清秀,也不是纳西莎布莱克那种冷艳高贵,她是种秾丽冶艳的美,不过,他跟其他人一样第一次见到她盛装的风情。酒红色的奢华鱼尾长裙衬得泛着光泽的蜜色肌肤健康性感,金丝花纹自腰侧迤逦而下,将玲珑有致的完美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她裙摆飘摇翩然而来,就像禁林里怒放的红蔷薇,一层层地把绚烂开到了极致,恣意燃烧着的美。直到她挽在他臂的手微微收紧,他才回过神来,对上那双满含关切歉意的灰蓝色眼睛,随即感觉指尖一暖,是她的手覆上了他的,只一瞬间,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冷门的咒语,那些在心里嘶吼翻滚的屈辱、恼怒和不甘就被奇异的安抚了。
其实,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卢修斯马尔福同学,他淡定地看着异母姐姐高调出现,用那她独有的带着一点德国腔的曼妙嗓音替西弗勒斯解围,再亲昵地挽着混血友人走向礼堂,还不忘抽空朝那位格兰芬多之花报以微笑,赞一句对方礼服的颜色,完全无视了西里斯布莱克‘伊丽丝你怎么能为了鼻涕精,拒绝我的邀请’的不甘叫嚣,一气呵成,轻而易举就翻转了剧情。
卢修斯少爷可以肯定,异母姐姐身上那件将她的身材优势凸显得恰到好处的礼服,一定老霍亨索伦夫人准备的,那位夫人最清楚如何彰显她的风华,至于那非常格兰芬多的艳俗金色,估计是她自己为了盖过格兰芬多之花的风头、帮西弗勒斯撑场面,刚刚弄上去的。其实,根本无需这些,他的姐姐当然完爆那头青涩干瘪的母狮子。没人敢怀疑一位霍亨索伦的魅力,何况她身上还有一半马尔福的血统,即便她不能像一个标准完美的马尔福一样,将马尔福在任何地方都万众瞩目、只一个眼神便让人心醉臣服的魅力发挥到极致,但至少也能做到一半。对现在的她而言,一半就够了,足以让霍格沃兹这些还只是将将绽开花苞的小花骨朵们黯然失色,要是再多一点,他还得为她的安全操心。瞧瞧,被劫道者四人组簇拥着的所谓的格兰芬多之花,现在不就像棵抬不起头的小草。
对异母姐姐那基本不知道拐弯的思维模式非常了解的卢修斯少爷知道,此刻异母姐姐一定在后悔自己的愚蠢提议,自认万分对不起西弗勒斯,并在心里痛骂母狮子没眼光、脑子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踢了。看着异母姐姐挽着好友相携而去格外和谐相配的背影,卢修斯少爷既有些许惋惜又有些庆幸。
再次陷入诡异次元,完全沉浸在找不到好姐夫的危机感中的卢修斯少爷,直到未婚妻隐晦的提醒时,才收回视线,带着自己的未婚妻紧跟着步上长阶,去礼堂内挥洒马尔福的魅力,完全没注意到未婚妻晦涩不明的眸光。
攻击性骤减的斯内普同学被霍亨索伦教授不由分说地挽着拖进礼堂,拽入舞池,在一票霍格沃兹小动物们探照灯一般的八卦目光注视下,终于回魂,企图从怪力专制的类巨怪神奇生物魔爪下拯救自己,迅速远离这个跟自己气场万分不合的场所。
发觉好友意图的霍亨索伦教授,立刻钳死自己的舞伴,她完全可以想象好友丢下自己黑衣翻滚绝尘而去的场面。于是,她不得不摆出每次惹祸后对自己外祖母认错时的惯用表情,微微仰起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灰蓝色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西弗勒斯,如果你现在丢下我,明天我就会变成全霍格沃兹的笑柄。”
对于霍亨索伦教授的夸张表演,没能从她手上挣脱的斯内普同学毫不吝啬地回了一记白眼,薄唇微微卷起,开启毒舌攻防一体化系统,“恕我直言,如果博学可亲最受欢迎的霍亨索伦教授不想沦为笑柄,毁了自己在这群大脑里充满鼻涕虫、比曼德拉草更吵闹的傻动物们心中的完美形象的话,最好立刻收起你这副智障儿附体的愚蠢表情,并且,放开我。”该死,这只蠢巨怪这么多年难道没养成哪怕一丁点的女性自觉,她的胸都快贴上来了。在心中不断问候梅林的斯内普同学双颊微微有些升温的趋势,思维也开始被某类巨怪拽着向诡异的次元发散。
“拜托,西弗勒斯,你不能让我成为在舞池中心被自己舞伴抛弃的傻姑娘。只一支舞,求你了,我们练习了那么多次…好吧好吧,这真是个蠢主意。我道歉…”
斯内普同学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冷冰冰地发号施令,“退你的右脚。”同时随着音乐的节奏迈出左脚,揽着她的腰起舞。他很想迁怒,却做不到。是她提议的没错,可她又没用魔杖顶着他的头颅。是他自己决定接受建议,抽出时间练习,收拾干净仪表,如同自己口中那些荷尔蒙分泌过剩满脑子迷情剂的傻子们一般跑去自己心仪的姑娘面前,提出舞会开始前在长阶下见面的邀约,对方应允了却没当真,他却傻乎乎的站在楼梯前一直等到对方挽着自己的死对头出现。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伊丽丝没有走过来挽着他,为了摆脱刚才那种尴尬和羞耻感,自己会做出什么,也许在波特那四人组开口嘲讽之前送他们一个阿瓦达索命。
格兰芬多的恢复能力一向强悍,不过片刻,他们又能聚在一起大声说笑。斯内普同学顺着那笑声望过去,视线不受控制地滑向在一众蠢狮子簇拥下笑得花枝乱颤的格兰芬多之花,心下一片涩然。
“嘿嘿,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舞伴身上好吗,西弗勒斯。这是起码的礼貌和尊重,”发现自己此刻的男伴思维跑偏的霍亨索伦教授威胁他,“你再走神,我可会狠狠踩你的。”
“well,看来花时间练习,的确能有点用处~”马尔福的注册长调在他们耳边响起,打扮风(骚)的卢修斯少爷揽着自己的未婚妻以一串复杂优雅的华丽连接步从他们身边滑过,“顺便说一句,西弗勒斯,衣服真不错。”
与异母弟弟默契十足的霍亨索伦教授自然明白,对方的前半句是在揶揄自己那永远及不上马尔福标准的舞姿,并隐晦的建议她继续练习,可她又不是需要在所有社交舞会上都独领风(骚)炫耀羽毛孔雀附体的马尔福,但其后半句的称赞,让品味永远被异母弟弟批判到尘埃里的霍亨索伦教授十分受用。于是,她隔着自己男伴的肩膀,朝异母弟弟得意地眨眨眼。
“起码的礼貌和尊重,嗯?”斯内普同学揽着自己的舞伴兼交谊舞导师转了半圈,最后那个不经意间上调的低沉尾音,让毫无防备的声控类巨怪神奇生物的小心肝不受控制地颤啊颤。霍亨索伦教授内心的小人放声尖叫‘莉莉伊万斯你真是个又聋又瞎的傻姑娘’,彻底把百合花公主拉黑。
一曲结束,夺回主导权的斯内普同学拖着自己的舞伴迅速远离舞池,退到角落里。
注意到好友的目光始终追逐着百合花小姐的霍亨索伦教授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对于那边以波特君和百合花为中心的不断制造噪音、笑声格外张狂的格兰芬多们越发厌恶,“好吧,我得承认你是正确的,西弗勒斯,两个人抱在一起模仿陀螺吊钟兰傻乎乎的转圈确实没什么意义。”她扯扯嘴角,朝再一次转进视线的异母弟弟露出一个敷衍的笑,继续尝试把好友从负面情绪里弄出来,“鉴于今晚是上弦月,我想我们可以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做,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斯内普同学的视线在她唇边那个还没完全收起来的虚伪笑容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再看到马尔福级长及其未婚妻格外相配的身姿、和谐到几乎泛起肉眼可见的粉红色泡泡的气氛后,若有所悟,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同身受。于是,本已打算回宿舍的斯内普同学松了口,喷了口鼻息,轻嘲,“上弦月?难道守规矩的霍亨索伦教授打算拖着裙摆去禁林夜游,还带着一个五年级生?也许,为了明天一早给斯莱特林扣上5分?”
声控的霍亨索伦教授被他那低沉丝滑的嗓音和把简单一句话都说得绵延千里的独特腔调弄得心旌动摇,好不容易才拉回神智,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神,牵起自己舞伴的手就往礼堂走,边走边反驳道,“得了,西弗勒斯,如果霍亨索伦教授守规矩,你的禁书区批条是怎么来的。再说,被教授带着,怎么能叫夜游,我们明明是充分利用时间,在圣诞假期前牺牲休息时间,争分夺秒收集禁林里珍贵的魔药草料。也许明早,我该为此给斯莱特林加上10分,理由是,帮了保护神奇生物教授和庞费雷夫人大忙。至于我的裙摆问题更简单,只要两个小咒语就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