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熊孩子式课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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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马尔福回去了，两个从头到尾被忽视得彻底的女孩才终于放松下来——尽管直接面对他的，并不是她们，但这种压力显然是无形的。
“他的意思是，里德尔教授想和你说点什么？”玛丽搁下刀叉，微微皱起眉，“这是什么用意？”
“不清楚，”哈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为了不在她们面前表现出来，她尽量镇定地答话，“可能是我的监护人拜托了一些事吧。”
“也对，”莉莉沉吟着，“看他的样子，没打算和你交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以防万一，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安全，”玛丽悄声提醒。
哈莉点点头，表示明白。
事实上，听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话，她心里有些不安。
也许布雪儿先生是说过什么，但是，里德尔那边……在她一不小心表现出对他的恶感之后，他会怎样呢？以他那种可怕的性格？
哈莉有些不敢想象下去。
反正明面上对方应该不会对她怎样的，顶多冷言冷语，或者私下里使个绊子之类的……既然詹姆他们这二年多都这样过来了，那么她也一定可以的。
……大概。
不过，很快她就没功夫担忧这事了。
得过且过吧，她振作起来，跟着莉莉他们前往第一堂课的教室。
……
如玛丽所说，上午的魔法史和变形术过得很顺利，如果不是身边坐着的人换了一群，哈莉可能还会以为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待着呢。
然而，到了下午，一切都变了。
等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磨磨蹭蹭地来到地窖里头，斯莱特林们已经在教室门口等候已久了。
地窖的温度依然很低，尽管才入秋，却让人不得不裹紧袍子，打着寒颤。
哈莉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才将目光投向对面的阵营。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花多少工夫就认出了他们曾经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也许，是因为他的模样和气质与长大之后的他实在相差无几吧。
那阴郁的神情，脏兮兮的头发，和令人深刻的鹰钩鼻，若有什么算得上不一样的，大概就是他那过于苍白的脸色了。
斯内普沉默地站在一群斯莱特林身后的阴影里，如同一棵在黑暗中生长的植物，和这里的环境一样，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气息。
詹姆他们和其他格兰芬多都还算老实，相互交谈着与魔药学完全无关的事情，偶尔发出笑声，在眼下，就像是对斯莱特林的嘲讽一样。
两方人员都没有交流，可很明显地，他们之间泾渭分明，在某种意义上仍然针锋相对。
这种暗流涌动的形势，让人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而上课铃声以另一种形式缓解了紧张的气氛。绿色和红色的身影分别从大门的两边进入教室，找到位置坐下，等候教授的到来。
莉莉自然是和玛丽搭档的，哈莉就得去找别人了。她回头一看，詹姆和西里斯坐在了后面，莱姆斯和小矮星跟着坐到了他们旁边。
“嘿，哈莉，”路易斯小声招呼她，“你有搭档吗？介意和我一块做实验吗？”
哈莉一扭头，看到他在左手边冲她挥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谢谢。”
哈莉赶紧在他旁边坐下，把书包放好。
“路易斯？你之前没搭档吗？”
“抱歉啊，我之前的固定搭档受了伤在家休养，我就得找其他人了，不过，”路易斯抓了抓头发，“因为我不是很擅长这个，总是搞得一团糟，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和我一块啦，哈哈。”
再怎么糟大概也不会比纳威糟吧，哈莉这么想着，不由笑了起来。
“没事，我的魔药学还不错，或许可以能帮上点忙吧。”
斯拉格霍恩教授姗姗而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立马坐得更加端正了，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就像是排练过了一样，显得无比……呃，怎么描述好呢，无比正直？
哈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的表现，因为她第一次遇见这么“乖巧”的斯莱特林，心里还别扭得很，没办法那么快适应。
她下意识地看了斯内普一眼，发现他正坐在前排最靠边的一个位置，不出意外，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哎，他怎么还——”莉莉望着那边，眉毛一皱，忍不住说出声来。
玛丽赶紧顶了顶她的手肘，打断了她的话。
“拜托你了，这种时候就别再那么为别人着想了，好么？”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哈莉的位置虽然不算远，也不容易听清到底说了什么，“想想他之前说的话吧，你要是还想维持这段关系……”
路易斯手一抖，他面前的坩埚猛地往旁边滑了下去，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一边收拾一边道歉，哈莉看不过去了，也站起来帮了他一把，她们后面的话她就没再听下去了。
但她记在了心里。
玛丽说的话，实在有点奇怪。
那是什么意思？
莉莉说的人，看样子，是斯内普？他们认识……哦不，应该说，他们很熟吗？
哈莉只知道斯内普认识她父母，而且对詹姆印象特别坏……而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难道说，他和莉莉其实关系很好？——诶，难不成，詹姆横刀夺爱？
这么一想，似乎莉莉和詹姆的关系确实不大好？不，应该说，莉莉和詹姆他们几个人的关系都不太好。
……啊，打住，这种事情，想想都很可怕吧！
脑洞太大是病，得治！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个世界里头的所有事情，恐怕都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吧？
就算斯内普真的和莉莉有交情，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交恶如此明显的情况下，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大大方方地走在一起？
所以，莉莉以前是和他搭档的？然后，某些原因——很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旁人施予压力——导致无法继续下去，然后，呃……
哈莉想不下去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智力有限，无法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抛开这些胡乱的想法，专心听斯拉格霍恩教授讲授下一场实验的重要步骤。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哈莉和路易斯的合力捣鼓下，他们终于在第二节下课之前成功做出了要求合格的药剂。
说真的，很不容易。
教室里充满了明枪暗棒的攻击，不明的药材飞来飞去，瞄准了双方的坩埚，几个回合下来就造成了不少坩埚的惨烈牺牲，还好学生们都没被波及到，不然，如果被炸开的药水直接攻击到的话，大概就会变成纳威一年级时的那场豪猪刺引发的惨案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不知道是假装没看到，还是真的不知道，在教室里来回巡视的时候，总是对身后发生的激烈战况一无所知，转头的时候还带着微笑，让哈莉看了不禁冷汗直出。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魔药课啊！
然而，并非所有的坩埚事故都安全地避开了学生，最后一次的药剂膨胀还是影响了整间教室——弥漫的黄绿色烟雾笼罩在上空，阴沉沉的一片，四处都传来了咳嗽声。
那时，哈莉他们已经上交了成品，正回到位置上收拾后续，自然没能逃过。
膨胀到最后就变成了小型爆炸，药汁四处飞溅，大部分人都被烫到了。
药水碰到皮肤后，立马引起了水泡，直接受伤的部位周围变成红色，隐隐透着白色，显得十分可怕。
大概这些事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并不惊讶，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检查了几个严重一些的学生的伤口，扣了几个人的分数，然后就把所有人都赶出了教室，叫他们尽快去医疗翼看看。
学生们也都不意外，默默地拿起书包依次离开教室，只有一些人仍然不忿地低哼。
这是怎样可怕的课堂啊，居然连大面积学生受伤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实在太不可学了。
哈莉一抬头，就能看到斯莱特林那边一个黑发的男孩狠狠地瞪着西里斯，而后者不甘示弱，回以一个挑衅的笑容。
——在如今这个看脸的世界，他这个颜度高的家伙露出这样的笑容，着实是很具备攻击性的。
哈莉在旁边看着就觉得西里斯很欠扁，可想而知当事人的感受了。
那个男孩本身就因为之前的小动作被阻挠而不悦，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条件反射地抽出魔杖，气势汹汹地就要上了。
“你们在干什么？”莱姆斯见状，赶紧向前跨上一步，提高声音以示警告，“教授还在里面呢，要是在这里做什么的话……”
西里斯本已随时做好反击的准备，听他一说，不由撇撇嘴，无趣地放下魔杖，转身走到詹姆身边去了。
“啧，小case啦，”他懒洋洋地搭在詹姆的肩膀，回头看莱姆斯，“那种家伙根本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对不？”
“好了，哈德森，”另一个灰色头发的男孩叫住了黑发男孩，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斯莱特林守则四是什么，嗯？”
名为哈德森的男孩愣了一下，脸色倏地一变，立马低下了头，“对不起，埃忒尔，是我失礼了。”
他很快恢复了原先的冷静自制，跟着埃忒尔一起走开了。
哈莉在后面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感到……特别滑稽，差点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的事儿。
就是这样看着小蛇们一副“我永远冷静自制我自豪”的模样，她就特别想笑。或许，她能明白西里斯那么做的目的——打破这种可笑的表面。
若不是心情不好，她说不定很有兴趣参与他们的行动。
其实，她也不怎么在意手的事情，上魔药课出点问题也不算什么，而且她又只是远远地溅了几滴，手背红了一片，起了泡而已。
看着一班子人浩浩荡荡地向医疗翼进发，哈莉实在很不想跟过去凑热闹——梅林知道他们在路上，或者在医疗翼里又会出什么事，而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加入这些熊孩子似的的打闹中。
毕竟……她还有更揪心的事情要考虑呢。
哈莉抬手看了看时间，迟疑着咬下嘴唇，最终转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
魔药学教室本身就在地窖里，离里德尔的办公室很近。
哈莉绕了几个弯，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这位斯莱特林院长大人的常驻地，期间甚至幸运地没有迷路。
这里在地窖的更深处，又因为临近太阳落山，温度愈发得低了。
哈莉打了个喷嚏，赶紧扣上长袍的扣子，这才敲响了门。
“请进，”清冷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打扰了。”
哈莉敏锐地注意到门把上缠绕的蛇形图案，在这时慢慢地滑动，旋转着解开……门开了。
这家伙是有多喜欢蛇啊。
哈莉撇撇嘴，转头看着门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睁开。
哎，管他呢，是死是活，不也就这样？
抱着豁出去了想法，她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啊不，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下午好，里德尔教授。”
她隐约听闻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又觉得是错觉。
“下午好，波特小姐，”汤姆本来站在壁炉旁边，见她进来了，抿起嘴唇，手一抬，空空的壁炉里立马燃起了金黄色的火焰，将原本冷寂阴暗的办公室照得明亮了，“请到这边坐下。”
“抱歉，我来迟了一些，”哈莉慢吞吞地走过去，不忘按照他们的标准为自己算是迟到的行为作解释，“最后一节课出了点意外，斯拉格霍恩教授推迟了放学时间。”
汤姆听了，表情没什么变化，摇了摇头，示意她坐下，“没关系，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可我还想快点去吃饭呢。
……话说，难道看重时间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哈莉踌躇地坐下来，不知道摆出什么姿势好，就低下头盯着手指看。
“那么，你今天跟着三年级上了一天的课了，感觉如何？”也许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汤姆放轻声音，询问道。
“嗯，很好，”哈莉顿了顿，又有些不自在地补上一句，“谢谢。”
“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没有。”
但汤姆显然不这么认为，“我的课在后天上午，不过，如果我的记性没有出最基本的问题的话——你们今天下午应该有两节魔药课吧？”
而霍格沃茨的魔药课历来是把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分在一起的。
“哦，是的，”哈莉想，也许，他已经很清楚，只要有着两个学院的人在一起，就不可能不出点什么吧，于是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您大概很清楚您的学生会做什么。”
哎呀，不好，她的语气是不是太刺了？……糟糕，居然又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心里充满了嘲讽感吧。
汤姆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很快回应。
哈莉不免有些忐忑，但也忍着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只是打定主意接下来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了。
而片刻后，他终于叹了口气，说，“显然，你也了解了。”
……
呃？
这种态度未免太温和了。
哈莉终于抬起头，对上了汤姆的目光。
“什么？”
可是汤姆却突然神色一凛，声音低沉了下来，“那么，发生了什么？”
“什么？”
她还是有点迷茫。
他的眼神有点冷，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接着，他向前跨了一步，向她俯身靠近。
“这是怎么回事，嗯？”
作者有话说第8章 8.熊孩子式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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