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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开始追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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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人,安若怯安静地坐在床边,抬眼望着天边的月亮,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
今日是初九,月亮并不是最圆的时候,但安若怯还是觉得今天的月亮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月亮。
刚刚的拜师仪式早已过去,何适也已经回到半学斋去休息,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他……和晏安两个人。
“怎么?心动了?”晏安拎着一壶烫好的酒溜达了过来,眼角高高的挑起,显然十分的感性。
安若怯看了晏安一眼,对他自觉地推门而入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淡定地问道:“晏先生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刚结束拜师宴你就赶我走?!”晏安顿时瞪起了眼睛,“你什么时候变成用完就扔这型的人了?!”
安若怯抿了抿唇,觉得确实这样有些不太厚道,便告了个罪,说道,“是我鲁莽了。”
“哼。”
晏安哼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酒,刚想喝一口,就听安若怯继续说道:“我爷爷的院子里还算宽敞,不如晏先生去我爷爷的院子里小住几日?”
“……”
“晏先生要去哪?”安若怯看着晏安一言不发地喝光刚刚倒的酒,然后拎着酒壶和酒杯就往外走,忍不住问了一句。
“去一个宽敞的院子!”回答安若怯的是一句中气十足的吼声。
……
安若怯再次抿了抿唇,原本崩城一条直线的嘴角慢慢地勾起,变成一个淡淡的微笑。
……
翌日,清晨。
“晏先生走了?”原本正围着半学斋跑步的何适被突然冒出来的安若怯拦住,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忍不住诧异了,“什么时候?他到底来是干嘛的?”
“我刚刚把他送下山,他来就是为了看看我挑的徒弟是什么样的,”安若怯面无表情地说道,“看完了他就走了。”
“啊?哦……好吧。”何适挠了挠头,觉得晏安走就走吧,反正和自己也没什么干系,“安夫子还有别的事吗?”
“嗯,你一会儿就把东西搬回我的院子吧,”安若怯用自己最大的淡定说出了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晏先生走了,你之前的屋子就空出来了。”
“……”
“有问题?”安若怯觉得何适脸上的表情有些太过复杂,以至于他实在无法独自解读,只好请求外援。
“……没什么,”何适慢吞吞地说道,“就是……我觉得我在半学斋住的挺好的,搬来搬去也挺麻烦的……要不别搬了?”
“不行,”安若怯似乎是有备而来,闻言也不含糊,直接地说道,“你是我的徒弟,学的需要比其他人多,所以我需要你住的离我更近。另外,你是书院的斋长,需要协助我教书。”
何适:“……”所有的后路都被堵死了……
“或者你更想跟黄轩衣同住一屋?”安若怯挑眉问道。
“……为什么?”何适震惊道,“我明明是和孙竹住在一起啊!”
“子勇来找过我了,”安若怯暗示道,“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
换句话说,那边我有着二十多年的交情呢。
“……之前你帮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点?”打死何适他都不信安若怯是因为这个才让他搬家的。
“因为我之前在帮你。”安若怯说道。
“那现在呢?”
“在从另一个方面帮你。”安若怯说的面无愧色。
“……哪方面?”
“帮你认清自己的心。”安若怯说完,意料之中地看到何适的脸颊开始变红,心情变得更加好了一些,再回想起何适曾经跟他说过的话,顿时抿了抿嘴角,飞快地在何适的嘴角落下一吻,然后看着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的何适,道,“如果喜欢就要自己去争取……这是你告诉我的。”
“……”我特么告诉你的时候你又没说是用来追我的!早知道就劝你去遁入空门了!“可是……可是我是——”
“随心而走,不要被世俗拘束……也是你教我的。”安若怯看着一脸悔恨的何适,突然觉得十分有趣,便故意说道,“记得去搬东西,一会儿去我房间里吃早饭。”
“那个我觉得……”
“就这么定了。”安若怯一锤定音。
“……”何适觉得自己那天找回来的上风现在被吹的大西洋去了。
……
为了让自己的死刑变成死缓最终变成无期,何适几乎用自己最慢的速度磨蹭着。
“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吗?”裴秦看着何适用媲美八十岁老翁的速度缓慢地走出房门,“以我对安夫子的了解,你去的越晚,他就越不会放过你。”
何适的脚步陡然一停,沉默三秒,幽幽地回头看着裴秦,问道:“……什么叫越不会放过我?”
裴秦一挑眉,道:“就是说他会更加厉害地欺负你。”
“……不,我问的是……他原本就打算……我?”何适觉得自己实在说不出“欺负”这个词,只好用一个引人遐想的停顿来表示自己的意思,“那他原本打算怎么……我?”
“那还用说?”裴秦朝何适微微地笑了笑,“当然是把你按在床上……脱一脱,压一压,戳一戳,再……嗯,你懂的。”
“……”
“你们在说什么?”孙竹一直在旁边听着,但是总觉得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问道,“子明,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裴秦笑的更加好看了,“就是跟他探讨一下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你做什么?”最后一句话裴秦是对何适说的。
“……”何适默默地拿着自己的行礼走了回来,自己往床上一坐,“我不去住了!谁爱去谁去。”
“……”裴秦暗自后悔了一下自己的多话,赔笑着坐到了何适的旁边,一手搂住他的肩膀,笑道,“何兄,别怕,我刚刚是逗你玩儿的,安夫子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是哪样的人?对自己学生表白的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也真做得出来……”何适觉得这事儿绝壁是细思极恐……那人刚刚在半学斋这边儿敢明目张胆地亲他——虽然当时周围没人——但是足以得知安若怯胆大。要是自己和他同住一个院子……
何适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结果——满地菊花残。
“……兔子不吃窝边草是因为它要是吃了的话就没草挡住它窝的位置了,”裴秦觉得自己现在囧的可以,“安夫子又不是兔子……你也不是草,难道他指望你来挡住整个辋川书院吗?”
“……我不管,”何适默默地低下头,“在老子练出肱二头肌之前别想让我和他住在一起!”
“肱二头肌是什么?”裴秦突然好奇了。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何适白了他一眼,“总之我不会过去住的,就算你把我打残了我也不会过去住的!”
“……这是你逼我的。”裴秦沉默一秒,陡然低沉地说道。
“什么?”何适一愣,刚问了一句,就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悬空了,“混蛋放我下来!”
裴秦把何适扛在肩上,不理会他的呼喊,转头对孙竹说道,“我把这人送到安夫子那里去,你想去吃早饭吧,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啊?哦,”孙竹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用不用我帮你拿何兄的东西?”
裴秦:“好啊。”
何适:“……”曾经那个善解人意的孙竹去哪了?!被你吃了吗?!
……
嗯,这个还真的有可能。
……
为了不让自己的面子掉的太彻底,何适十分悲催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以免别人认出自己来。
不过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问一句——
“何兄这是犯事儿了?为什么要……这样带过去?”
“没什么,”裴秦微微一笑,“何兄再闹小脾——气。”
“……”
何适死死地拧着裴秦屁股上的肉,但奈何裴秦定力好,就算这个部位受痛,他也只是停顿了一下,接着面不改色地说了下去。
……
于是,等何适被带到安若怯的院子里时,裴秦脸上的笑容已经阴森的让安若怯都忍不住默了。
“发生什么事了?”安若怯抱住何适的腰,把他从裴秦身上拉了下来,沉声问道。
“呵呵,你问他都做了什么,”裴秦觉得现在自己的屁股疼的要死,但是偏偏为了面子还不能说出来,顿时觉得憋屈的要死,“以后管好你的人,别没事儿就放出来祸害人!”
被迫和黄轩衣同住、被花盆砸到头、被带到衙门里聊了聊人生、又被狠狠地掐了屁股肉……裴秦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几个月这么倒霉过。
但是更加可悲的是——这人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发小儿的……妻子?所以这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和何适纠缠一辈子(雾霾)?
……
裴秦开始严肃地考虑拆散这俩人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