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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屋漏又逢连夜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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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暗最终还是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他茫然地站在母亲的遗体前，猛地跪下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白布上失声痛哭。
“暗……母亲走的很安详，没有过多的痛苦。”
伊西斯嫂子轻轻拍了拍暗的后背，可是对于嫂子的安慰他显得无动于衷，消瘦的双肩因为抽泣而微微抖动着。
‘暗，你要是女孩子该有多好，许多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母亲的慈爱萦绕不去，她的所说的话去变成一句魔咒附着在心爱的小儿子身上。葬礼在次日举行，作为意大利举足轻重家族的前任族长，母亲的葬礼显得极为庄重。暗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教堂里听着主教的祷告词，没有让人想到的，在葬礼临近尾声的时候，沉寂的教堂中传来不和谐的悲痛的哭嚎声，一位不速之客不顾保卫的阻拦执意撞了进来。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到灵柩前嚎啕痛哭，马哈特为难地看着暗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而被注视着的人只是默默地避开哥哥的目光。
对于父亲的到来暗不并不感到的惊讶，或者说是一种本能的麻痹在作祟，父亲的眼泪不能冲淡自己对于他早年过失的痛恨。
待到一切结束后，暗静静地坐在一旁冷眼观看自己的父亲和同母异父的哥哥激烈地争执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日落西山后两个人的谈话以哥哥马哈特的妥切告终，父亲冲破万难将母亲的骨灰带回江苏祠堂。听到哥哥的话，红色眸子骤然一紧，暗几乎疯狂的向着马哈特大喊：
“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他背叛了母亲，抛弃我们母子，为什么还让他把母亲的骨灰带走，他没有这个资格！”
马哈特为难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来，对于弟弟的愤怒他是理解的，时过境迁逝者以往，作为晚辈的他却没有阻止的资格。
“暗，他和母亲只是分居两个国家，并没有正式起诉离婚，所以母亲还是他的合法妻子，而我没有任何资格阻止一个老者带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希望你能明白……”
“我不明白！”暗几乎粗暴打断兄长的话，红色的眸子因为愤怒而熊熊燃烧着，他不能容忍一个背叛母亲的人将她带走的事实，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暗……”老人的苍老的声音骤然出现在暗的身后，暗不由得一愣，他听得出声音中隐含着深深的愧疚，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的，一半是因为愤怒，而另一半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暗率先打破僵局转身离开，没有多看自己的父亲一眼，只是他不知道，当自己与父亲擦肩而过的下一秒，浑浊的泪从一个一直刚强的自居的人眼角流下，身后还传来马哈特的一声长叹。
回到罗马的第三天，暗独自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地中海的海风轻轻吹拂他金黄色的刘海，也同时淹没了他悲伤的神情。身后忽然传来不加隐藏的脚步声，暗连忙收起心智。
“暗……”
马哈特的声音和以前一样温柔可亲，暗只是想静静享受家人之间的温存，兄弟两个并肩站着，直到夕阳将他二人的影子拉地长长的，最后还是马哈特斟酌地开了口：
“为什么濑人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是因为工作忙吗？”
“不，”暗回答地十分坚决。“我们几天前刚刚分手。”
即使是这样的轻描淡写，身为哥哥的马哈特还是能猜出几分事情的原委。
——濑人，那个混蛋！
他在自己的心中不知道将这个名字骂了几千遍了，但表面又要保持十分平静。
“还有，你父亲托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在回家的前一刻，马哈特将一本厚厚的诗集交到暗手上。
“这是……”暗仔细翻看发现与母亲送给自己的那一本似乎一模一样，迟疑的站在原地，绛红的眸子剧烈地抖动着，少许暗又恢复原有的平静。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不如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
晚风徐徐，兄弟二人悠闲地漫步在自家花园里。听到哥哥的提议，暗只是摇了摇头，他慢慢抬起好看的眸子，目光灼然决绝。
“哥，帮我准备一条游艇，我想出去散散心……”
见到弟弟主意已定，马哈特叹了口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平淡地安慰了一句：
“不管你决定做什么，哥哥和嫂嫂都支持你！”
在太阳没有完全露出笑脸时，暗已经和家人匆匆告别驾驶私人游艇驶向大海的深处。看着暗和船消失在水平线下，伊西斯讪讪地转过身，目光盈盈地望着心爱的丈夫，淡淡道：
“不告诉暗他父亲和母亲的误会真的好吗？”
马哈特只是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妻子的额头，回答道：
“现在的暗没有办法承受过多的事情，待到时机成熟了，他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事情的真相。这也是他父亲的意思……”
——我能看得出暗如今陷入到迷惘中，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得是什么，所以我和他母亲的过往的种种还不能清楚地告诉给他。我想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