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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汤圆 ...

  •   大年三十,殷菲七早八早的把白云深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
      就见一个白衣男子一边打着呵久一边跟着一个少女身后,在这个寒冷的早晨看来,很温馨呢。
      想他自从不做杀手这工作开始就养成了早睡晚起的好习惯,已经很久没有起得这么早了。
      他看了看前面的女孩,这个丫头居然直接闯进房来叫醒自己,也不知道男女授授不亲,传出去很有损她的闺誉。
      不过,他知道她肯定不在乎。
      当时自己还在睡觉呢,幸好他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就被这丫头占便宜了。
      停,他摇了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肯定是没睡醒,脑袋混乱了。
      [白大哥,你能不能走快点?]殷菲回头对那个径自摇着头的白衣男子说:[地上的蚂蚁都被你踩死了。]连蜗牛都要比他快了。
      他又打了一个呵久,[要这么赶吗?]声音有些低哑。
      不知怎么的听到他的声音,殷菲突然有一种想要扑上去把这个男人压下的冲动,她愣了一下,自己是怎么了?
      摇摇头,笑自己胡思乱想了。[姑娘说,今天的午饭是汤丸,我们得去帮忙啊。]她笑着说。
      耶,那个女人终于又肯下厨啦。
      [你早说咩。]只见一条白影从她身边闪过,白云深已经不见了人。
      殷菲好气又好笑,[死人,等等我啦。]只要听到寒寻风下厨,这个男人跑得比任何人都要快。
      赶到厨房,殷离正在切萝卜,寒寻风在煎鱼饼。这是把鱼去骨,鱼肉剁碎,放进调味料外加油,之后放进锅里煎熟就能吃了。
      因为过年了,所以她放高文夫妇几天的假,不用来打扫。
      [好香。]他深深的吸着气。
      炉上貌似桶一样的物体正在冒烟,那是寒寻风特地去找铁匠打造的,用来煲汤最好用。
      脸额在抽筋啊,白云深望着殷离,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奇怪---他把萝卜当人头切?
      [白大哥,你来啦。]寒寻风忙里偷闲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他应了一声,眼睛盯视着锅里的鱼肉饼,[有什么需要帮忙吗?]香味就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哦,]她看了看,指着一堆青青绿绿貌似是菜的物体说:[你就切香菜和葱吧,切好之后用大碗装起来,放酱油就行了。]
      她说得这么清楚,白云深的脸额再次抽筋,这个女人把自己当什么也不懂的厨房白痴么?
      算了,他摇了摇头,谁叫自己平时连厨房也不踏进一步呢?
      拿起刀,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断剑比较好用;然后开始切葱,呃,还有那些叫香菜的草。
      [姑娘,我回来了。]殷菲一阵风似的冲进来。
      [菲菲,小心。]殷离一把勾着就要撞上白云深的妹妹,吓他一跳啊,这丫头走路也不看方向。
      [呵呵。]殷菲傻笑。
      寒寻风好笑的看着她,熟了的鱼饼可以上碟,接着再放混好调味料的鱼肉进锅。
      [要你去买的东西买好了么?]
      [好了。]她扬了扬手里的篮子。
      [那就切了吧。]
      [哦。]
      看着这一切,白云深觉得心口暖哄哄的,从小到大都没有跟任何人过年的他居然可以跟他们一起过年。
      对了,那个女子还说,他们是一家人呢。
      自己也有家人,他淡淡的笑了,真好。
      切好的萝卜放进铁桶里煮,还有那些香菜的头啊,蒜头啊,姜啊都放进去。
      寒寻风一边放东西一边唱了一句广东歌:[咩也垃圾都煲一煲,有咩也唔识就问老母。]
      解释:什么垃圾(东西)都煮一煮,有什么不懂就问老妈。
      三个听不懂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这是哪国语言啊?
      察觉三人在看自己,她笑了笑说:[这是我家乡的语言。]突然发现,这儿的语言是国语。
      [馔国的语言,跟你刚才唱的歌是一样的。]白云深平声说道。
      [是吗?]她微微笑着应了一声。
      见她不想说,其他人也没再说什么。
      接着,寒寻风开始涂粉。
      除夕吃汤丸是广东一种习俗,寒寻风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也一样。他们家一向都是这样的,上午是汤丸,下午吃丰富的晚餐,然后午夜再一家人吃一顿团夜饭。
      粉是糯米磨出来的粉,用冻水开,然后搓搓搓搓搓!
      搓好之后,寒寻风就开始把粉搓成长条,再扳开大小一样的粉团。
      [这样子。]她拿起一块粉团放在手里,接着双手合并,开始搓。
      [我们知道啦。]还真当他们是什么也不懂的三岁小孩么?
      她笑了笑,记得在现代时,父母若是留在加拿大过新年的话,除夕的这一天,他们家肯定是吃汤丸的。
      母亲开粉,她和弟弟一人一边站在母亲身边帮忙搓丸子。
      广东人不叫这是丸,叫[圆],意为团圆。
      看看身边的三人,她笑了,自己也该满足了吧。即使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时空,身边还是有人跟着,而且不离不弃呢。
      [姑娘,很久没听你唱曲子了呢。]殷菲一边搓着丸子一边望像那个换上粉色衣服的女子。
      微微愣了一下,寒寻风一想也是,最近大家都忙着云深不知处的生意,根本没什么机会这样坐在一起聊天,更别说是听自己唱歌了。
      [那好,我就唱一首吧。]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 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 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 快乐难找 我潇洒走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把酒当个纯镜照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得意的笑》,李丽芬
      听着她活泼的歌声,殷离微微笑着。
      殷菲一边搓着丸子,一边轻轻跟着唱。
      白云深默默搓着丸子,走过江湖的他对这歌的感触要比他们来得深。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吗?
      也许吧,每个人都要极力演义着自己的角色。
      而他的角色呢?
      杀手?
      还是,改变角色,当一个普通人?
      嗯,他得好好想一想了。
      萝卜煮好了,寒寻风让殷离都盛起,跟着放进切成长方形的鱼饼,盖锅再煮。
      人多就是好办事,丸子很快就搓好,她只开了四人份的粉,是每人乘3的份量哦。
      白云深很厉害,一个人就吃了四碗,还特喜欢放那些被他切成幼细得不能幼细的香菜和葱。
      殷菲还笑说,这个家伙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一说到吃动作就比任何人都快。
      寒寻风笑笑,四个人围成一桌,感觉上是刚好适合的一家人。
      殷离没说什么,静静吃着汤丸,不时看看身边的女子。
      吃完午饭,白云深被殷菲赶着洗碗。
      [我洗碗?]他一脸不能置信的看着那盆碗。撇开杀手的身份不说,他还是一店的掌柜啊。
      [不然我洗啊?]殷菲白了他一眼,开始准备饺子的馅料。
      [好,洗就洗。]他卷起袖子蹲在地上开始洗碗,就不信洗碗会比杀人难。
      殷离微微笑着对妹妹摇了摇头,这个丫头就会欺负白云深,也幸好人家不介意。
      殷菲对他淘气的吐了吐舌头,埋头剁肉。
      又是寒寻风负责开粉的,这次殷离在一旁帮忙。
      包好饺子后,又是准备下午的好菜。
      [白大哥啊,为了你将来能娶得如花美眷,]殷菲对那个站在门边看他们忙的白衣男子说:[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才一眨眼,白云深就发现自己被这个丫头拉到炉旁。
      某丫头一脸正经的宣布:[把你训练成新一代好男人。]
      他看了一眼那个正帮寒寻风宰鸡的男子,[怎么不去训练你哥?]这次真的是杀鸡用牛刀啊。
      把锅铲塞到他手里,殷菲说:[没这个必要啦。]兄长已经有人要了,所以是不是新一代好男人已经不重要了。
      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锅铲,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断剑啊。
      [还愣着干什么?]殷菲推了推他。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开始挥动锅铲,菜似乎有点焦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呢?
      看着那二人,寒寻风笑开了。
      [殷,菲菲似乎真的想把白大哥训练成一代新好男人呢。]
      殷离笑着将鸡毛都拔光,[还不是你灌输的信念。]他只能在心里对白云深致以十二万分的同情了。
      她笑,想起去年三人一起包饺子的情景。
      [殷,谢谢你。]她轻声跟身边的男子说。
      他愣了一下,[谢什么呢?]
      对上他的眼睛,她笑着道:[今年又陪我过年啊。]
      他感动不已,若不是满手都是鸡毛,自己会立刻把她抱进怀里。
      [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你过年。]他力持平静的说,但那不稳的声音泄露了他的激动。
      [你说的哦。]她笑。
      他也淡淡的笑了,低声说:[我说的。]

      吃过晚饭,四人一起在后院的厅里守夜。
      [去年这个时候,只有你们兄妹陪着我。]寒寻风望向那个神情淡然的白衣男子,[今年,多了白大哥呢。]
      白云深怔了一下,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杀人呢。
      [去年,我们在学院;今年,我们却远在江南。]殷菲望着盘子里的饺子,神情有些落漠。即使自己不喜欢殷府,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家啊。
      [菲菲。]殷离推了一下妹妹。
      [对不起,姑娘。]察觉自己说了什么的殷菲紧张的望向身边的人。
      [没事。]寒寻风摇了摇头,没有在意,[要不是我,你们也不必在异乡过年了。]他们毕竟是有家人的。
      殷离望着她,跳动的烛光让他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她却望向白云深,[你跟着我们也半年多了。]
      他轻轻点头,[就快七个月了。]
      [七个月啊,时间过得真快呢。]她拿起酒杯,望着那晃动的水光,[我没跟你说过,我们的事。]
      他抿了抿唇,平声说道:[我不也没说过自己的事吗?]
      [姑娘。]殷菲有些不安的看着她。
      转头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寒寻风举杯喝酒。
      [即使,我们不说,你也猜到了,是不是?]
      [不敢肯定。]白云深淡淡说道:[我只知道,朝廷在找一个叫寒寻风的女子。]
      三人都不怎么意外,好歹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老江湖了,这所谓江湖不外是有人的地方罢了,他这个江湖人有什么事情会不知道的。
      她笑了笑,但笑容却是有些牵强,[称你一声[白大哥],我已经将你当成是亲人,所以才将事情跟你说了。]
      他看着她,这个女子从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觉得她不简单。
      [不是不想让你清楚整件事情,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说就能说得清楚。]见他点头,她又说:[我就是那个朝廷一直在找的女子,寒寻风。]
      这时,殷离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我不管你是谁,云深只知道,]白云深定定的望住她,[坐在我面前的人只是一个称我为大哥的女子。]
      她笑了,殷菲也笑了,殷离也是。
      [白大哥,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看着那个白衣男子,殷菲哽咽着道:[我就知道,当初留下你,没错。]
      [傻丫头,哭什么?]白云深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才没有。]某人赖死不认。
      寒寻风与殷离互望一眼,跟着淡淡的笑了。
      [是哦。]白云深淡淡笑了笑打趣道:[是酒跑进你眼里。]
      [白云深!]某人大吼。
      跟着,是某个白衣男人被人追着跑。
      -------------------------------
      To Nasa:我的岁数啊,在打岔那篇有说过D,也不小了说,呵呵
      季节转变啊,其实转得很快,只是我们有时候很在意,所以觉得变换得慢罢了

      寻风的性格就是以我的性格去勾勒出来,不过很多地方我是不如她的。感情来说,也许是喜欢细水长流吧,但还是觉得日子有些惊喜才行
      我来这里9年了,读了8年的法语,法文不好我就得去撞墙了说;只是真的很不喜欢法语啊
      表再提更新的问题了,我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够伟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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