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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琴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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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是死罪。她怕死。所以——
她说实话。
他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所以——
“该死!”
蓄势待发的男人咬牙切齿地发出挫败的闷哼。
贵为天子,圣心所及,从来不需要更不可能包括后宫佳丽的生理周期之类琐碎而且“污秽”的问题,自有大堆的女官内侍,早早将“不方便”的嫔妃名牌,剔除在帝王点召行列之外,而今日之前,纵然是秘而不宣的游龙戏凤之类风流韵事,圣天子身有百灵庇佑,也从不曾有任何的“不方便”,胆敢阻了皇帝陛下偶一为之的兴之所致。
自出娘胎,平生二十八载,他慕氏龙城,还从不曾遭遇过这等乌龙!
箭在弦上却不得不悬崖勒马,绝绝对对,不是什么痛快舒服的享受。
何况身下的小女人,双目紧闭,满脸通红,浑身轻颤,正是最魅惑他的模样。
排山倒海般的激情,崩紧成前所未有的痛。
“该死----”
这无奈的重复已经是痛不可抑的呻吟。
“小女子不能伺候皇上,确是罪该万死----”个鬼!
眼波在浓密的睫毛下微一闪动,迅疾地躲藏至眼帘最深处。
“好在此地宫人,多有才貌----”比如碧色啊,半个月前那个不知名的宫女啊都很不错,应该都火眼金睛地巴望着帝王的临幸,“请皇上召----”
“闭嘴!”
捏住她面颊的手用力得让她无法遵从圣谕闭合小嘴。
不由自主吸进口腔的冷气,瞬间冰冻了她为月事及时到来而窃喜的心。
她不是无知少女。
怎么可以因一时的窃喜,忘记了男人发泄欲望的方式,并不仅仅只有华山一条路。
还是躲不过吗?
张开的唇齿间,长趋直入的火热,轻易地捕获了惶惑的丁香小舌。
纠缠,辗转,吸吮,直到宣泄般的咬啮,咬破了那已然肿胀的娇嫩红唇。
为什么她不是在说谎!
轻轻的呼痛娇吟,火上加油般刺激着亢奋的牙齿,只是相依的唇竟起了独占的意志,倒戈阻挡住急于继续撕咬的伙伴,守财奴般小心地守护着那清甜的樱桃。
翻腾搅荡的欲望,徘徊在怜惜与肆虐的拔河之间,难定取舍。
第三方的舌穿越相持的唇与齿,舔吮过那淡淡的血痕之后,投下了决定性的砝码。
“罢了,朕也倦了。”他毕竟也不是铁打的,不能纵情----也不算太糟吧?“过来----”悻悻地拥回大半边身子已悬在榻外的小女人。她属泥鳅的不成?他还没松手呢!“陪朕歇会儿。”
他倦,她不倦啊!
虽然今天阴天,但大致猜测,她起床时云层后太阳的位置,也不会在三竿之下。此时----申时几刻了?至少也下午四点多了,午睡都该起了。
虽然说赖床是人生在世至高无上的享受之一,但是----一个人休闲十分宽裕的湘妃榻,两个人躺着,窄了些。
禁锢她身体的身体,也纠缠得紧了些。
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与她相隔,不过一线,呼出的气息轻易就可以越界,在吸气时掠了她的气息做战利品,洋洋而归,筹备下一次的侵略。
这种侵略----如果说她宁愿被他BT地玩弄,也不想让他这样安安静静地拥着她入眠,会不会是她疯了?
天空是阴沉的灰白,房中的光线并不充足,眼前超近距离的五官轮廓,却清晰得如同刀削斧刻。
这轮廓,简直就是----完美。
老天爷对慕姓皇族的偏心显而易见,明王、睿王已经是很过分的出众了,到了他,就只能说是老天爷实在不公平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醒时那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尊贵气势,睡时收敛成慵懒氤氲的诱惑:一贯霸道强硬的拥抱,此时也似乎软化成有意无意的温柔。
月白水绿,天丝锦与软烟罗交缠出道道褶皱,太过轻薄的丝帛,似乎心脏跳动间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会漾动出层层波纹。
紧咬住已破皮的嘴唇,淡淡的血腥滋味,渗出深深的痛楚。
她不仅超级怕苦,而且超级怕痛。
偏偏每个月的那几天,都会是难以想象的痛。
而这一次,是逃避的代价吗?
她痛得简直要死了。
虽然说痛也有痛的好处,至少比较能转移注意力,让她不用清醒敏锐地感受气息交缠的暧昧,不过咬咬嘴唇的痛楚程度就凑合了,实在不用再加上小腹越来越难忍的坠痛。
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抽出被压住的双腿,一寸,两寸,三寸----不能惊扰了皇帝陛下----她要做个虾米,这样多少会舒服点----
“你做什么?”正和周公老爷下棋下得高兴的男人,蹙着眉头盯住胆敢坏他兴致的小女人。他不喜欢被人惊扰好梦,更不喜欢抱虾米。她那蜷缩成一团的姿势不仅欠缺美感,抱起来更减少美妙的手感。
只是她煞白的脸色,让他所有被惊扰的不悦都不翼而飞。
“荷衣,哪里不舒服?来人,传太----”
“不要!”这种隐私的痛楚,她宁可自己忍过去。“我没有不舒服。”
她这是没有不舒服的样子?欺君欺到这么明目张胆,当他瞎子还是傻子?
“我只是----只是----”这种性别特有症状,无论是三个字的生理痛,还是两个字的痛经,在异性面前她都说不出口。习惯性地闭上眼,让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羞涩的嫣红,“我只是----肚子痛,每个月都会这样----”
这样说他明不明白?
从他忽然僵硬的身体感觉来看,他是明白了。她都不是无知少女了,他这种过尽千帆的男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么,他可不可以换人抱着去睡,饶她一回?
交叠在小腹上缓解疼痛的双手被一只大手覆住,“陈知和晚些时候会到,让他开个方子吧。”
“不----不用了----”将嘴唇咬出超过小腹的疼痛,将注意力从小腹上以及小腹上的----东西拉开,“做点别的事,不想了也就没那么痛了。”
“你这丫头----做点别的事?”哭笑不得的声音沉沉地来到唇边。
“以往我会去弹琴----”侧开脸,轻如羽毛的吻落在脸颊上。
“弹琴?你不说,朕都忘了,还有这等耳福可享。”她的闪避就算让他有些微不悦,想起她那无与伦比的音乐才华,心里却只余下了欣喜,“弹你在此作的那首‘乡思’给朕听可好?”
在此作的----乡思----
“别的琴,怕弹不好,让皇上见笑----我用惯自己的琴----”
“是吗?那差人取你的琴来就是了。”
“现在?”
“----让你勾起心思,现在朕都嫌迟了----”
大盛皇朝端平六年九月十七,“不动明王情归何处,两大花魁谁高谁低”的赌局赔率,再度变更为柳十七赔一,君二赔一。胜负已经摆在台面上的事情,被欺骗的“感情”,损失惨重的荷包,却得不到那□□下贱的“前”花魁哪怕是一夕之欢的补偿。
在得到有人从“百音坊”往后门的马车上搬运东西的消息时,“倒荷”同盟成员一致认为,是那号称在外休养不敢见客的贱人,企图卷了这几年从他们手中骗得的钱财逃离京城。
怎么能轻易就让她逃了!
群情激愤之时,哪个还会去注意为什么柳荷衣的出逃时间不选夜深人静的半夜三更,偏偏选在华灯初上客正云来的酉末时分之类细枝末节,就算注意了,那停在“醉花丛”后门外的马车,也是要宁杀错莫放过的
“站住,京城镇抚司巡查,要检查可疑车辆。”
开口的几个“倒荷”同盟成员还当真就是京城镇抚司的巡查。作为相当于另一个世界的警察局普通警察的小小巡查,对于皇朝第一名妓,别说一亲芳泽,就是一窥芳颜,也是凑巧才有的机缘。难得天上明月落了凡尘,不趁机会冲上车摸个一把两把,怎么对得起大家亏在赌局里的银子。
“滚!”驾车的黑衣人谢绝任何窥伺的态度比愤怒的寻芳客还有蛮横得多。
皇帝陛下最贴身的玄甲亲卫,哪会把小小的镇抚司巡查放在眼里,便是镇抚司督卫亲至,衔皇命而来的玄甲亲卫也不必在乎。
他需要在乎的是皇帝陛下还等着他取琴回去,让皇朝第一名妓弹奏取乐呢。
是他的疏忽,绝对不能推委说是皇帝陛下没有交代清楚,究竟要他来取哪一把琴。“醉花丛”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摊开两手为难地告诉他,那一屋子的乐器可以通称为“琴”,皇朝第一名妓对每一件都珍爱非常,他为难片刻后立下决断全部带走,随那柳荷衣自己挑,省得没有拿到美人的心头爱,让皇帝陛下觉得他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当,以后可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套车,搬运,好在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作为精英中的精英,都有涉猎,御者,驾也,倒省了雇佣车夫这一项。
时间流得比水快,他已经耽搁太多,心焦之下,哪耐烦跟小小的镇抚司巡查做任何纠缠。这等地方,这种差使,也不容他亮明亲卫身份套交情,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提缰绳,便要驾车硬闯。
以玄甲亲卫的万中选一,区区几个镇抚司巡查绝对构不成任何的阻碍,即使那辆满载了琴瑟琵琶笙箫竽笛的马车实在累赘。
问题是,“倒荷”同盟群众基础之广泛,也实在出乎亲卫爷的预料。
“奸夫□□要逃跑,大家上啊!”
被冲过去的巡查一声喊,狭窄的永安巷,呼啦啦涌动满满的人流,让奋蹄的马顷刻间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再也进退不得。
冲突于是成为必然。
混乱中没有说得清是哪个先动的手,摄于“疑似奸夫”的出众身手,在作为主要战斗力的几位巡查大人吃了亏之后,众志成城的一干闲汉便纷纷向“疑似□□藏身处”——马车投掷鸡蛋、菜叶、石块、砖头等物,非常有效地牵制了“疑似奸夫”的行动——为了取琴而来的玄甲亲卫,对于标的物是不敢不顾的。
战况进入僵持阶段时,也不知是哪个率先冲进“醉花丛”一时疏忽忘了关上的后门,开辟了波澜壮阔的第二战场。作为柳荷衣长期独享的地域,“醉花丛”的后院一直是京城中最令人向往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严密守卫,想必是君如梦当红后柳荷衣已经不受重视所致,这一认知让主战场暂时失利的“倒荷”同盟军大受鼓舞,“砸毁□□淫窟”立即成为全票通过的作战目标。
“枕荷居”早成白地,“百音坊”首当其冲。
灯火通明的房中,大多东西已经搬空,大鸣大放般摆在香案上的男子袍服,作为柳荷衣偷人的物证,让红了眼的一众男人一致决定要将之烧成灰烬。
“那是龙袍,哪个敢动!”
风姨娘顶级花腔女高音的威力,在那个纷乱的夜晚,震撼了所有男人的心神。
当新上任的京城镇抚司总督卫李寒山、哪里有热闹往哪里钻的睿王殿下慕广城、痴心只为花魁动的不动明王殿下慕钧城赶到时,
超级爆炸性消息的传播,已经非人力可以封锁。
皇朝第一名妓柳荷衣偷欢的对象是——
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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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居然只有两个明确表示皇帝再欺负荷衣就倒戈的保皇党.荷衣真的满可怜啊.
不过那个``` 咬成\\\\\\\\\\\\\\\\\\\\\\\\\\\\\\\"骨折\\\\\\\\\\\\\\\\\\\\\\\\\\\\\\\"? ```笑坏某人了.
据说某人答应小慕,让他如不少小白地雷文的男猪般一帅遮百恶的说
只是那些个邪肆啊邪佞啊冷傲啊
某人打一半字,地上的鸡皮疙瘩已经埋住了脚
实在是----瀑布汗----
那些能让作恶如做善事的词汇不是小慕你的那杯茶的说
横竖某人都要保皇了,小慕啊,你有个完美意思下就结了吧
把某人吐死了,你的美人就永远都抱不到了
本章为什么叫“琴痛”?
呵呵,答对了,有----
有米有奖,某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