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门当户对》木日夕

21、第 21 章

　　达西显然有些无措，刚刚经历了心理挣扎的他面对着这样杀伤力巨大的场景，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才是最好的方式。

　　路易莎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虽然达西先生的到来对她来说有些意外，不过对于“哈姆雷特”的共鸣也不过一阵而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反倒是达西先生，他的表情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严肃，倒是让她有些慌张——她比较习惯于应付板着脸的达西先生，当达西先生不再摆出他的招牌表情时，她总是有些失措。

　　达西看到路易莎收敛了表情，紧绷的身子才微微的放松了些许。他实在是不擅长于安慰一个哭泣的人，若是让他用犀利的言语打击人，使人哭泣，对于达西先生来说反而更简单一些。

　　“达西先生，欢迎。不过，您到访有什么事情么？”路易莎很快整理好了情绪，望向了达西先生。在她看来，今晚的达西先生格外反常，闹得她自己也无故的紧张了起来。

　　达西垂了眼，有些无奈的想到，陷入热恋的男人总是喜欢蒙蔽自己的双眼，热衷于将心上人的话翻来覆去的咀嚼，深怕错过其中一丝的深意。可惜的是，自己的心上人总是不解风情，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自己的面前总是有些失礼和躲避。她到底在逃避什么呢。

　　“我相信您一定已经了解到了下午在中国餐厅发生的事情。对于我负责之下的餐厅竟然出现了这些事情，我感到十分的抱歉，我来此，特意向您说明我的意愿。我愿意一力承担中国餐厅的损失，一定不会给您带来困扰。”达西先生走进了几步，有些抱歉的对着路易莎说道。

　　路易莎对于达西先生的说法有些尴尬，虽然担忧着餐厅的损失会加剧布鲁克庄园的财政问题，可达西先生这样绅士的包揽了所有的损失却让路易莎有些无措，或许是她自恋了，她并不认为达西先生这样的绅士行为只是因为他受到的良好教育和对女士的维护而已。现在她无法承受那些心意，因为布鲁克庄园的财政问题，与达西先生合资已经是她的底线了，若是在蝇头小利上依旧计较，那么她自己都会轻视自己。

　　“不，我想应该按照合同上说明的比例分配损失。这不是您的过失，请您不必这样慷慨大方的做出承担损失的行为，这样会让我羞愧。我已经承了您太多的情啦。”路易莎不欲在这事上多说，她对于达西先生的死板固执了解的实在是太深刻了些，对此，她只能摆出更强硬的姿态来才行，“好啦！我们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来谈论这些呢？和您在一起，我总是会失去我一贯的淑女风范，在满是艺术品的沙龙里谈论商业，在这样漂亮的剧场内，我们依旧在谈论商业。也幸好是与您谈论，否则，大家对于尊贵的布鲁克家所教养出的女儿都会失望啦。好啦，或许您愿意在这里一起和我欣赏表演，他们演的可真好不是么？”

　　达西沉默了，路易莎漂亮的背影让他有些意动，想起方才她说的话，似乎有种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信赖和亲昵。达西想到了路易莎寻找合资人时对自己说的话——“我明白您的担忧，可是您是个可信的人。”

　　微微笑了笑，这位淑女实在是太容易打动自己的心啦，她恐怕是不明白，有时候信赖一位绅士，会比爱上一位绅士更让男士感到自豪。达西心里突然涌出豪气来，布鲁克小姐信赖着自己呢，自己这样英俊，富有的男士，除了没有一个匹配的爵位，其他的并不差什么了。当然了，除了政事上的没有发言权，达西低落了一瞬，想起了教会中的权利，心中又鼓起了勇气。

　　“你说，为什么哈姆雷特不告诉奥菲莉娅他内心的痛苦挣扎呢？明明奥菲莉娅可以因为他告知的真相而不痛苦一些。”路易莎显然被这个伟大的剧目给迷住了，她甚至忘了身边的人是谁，而直接用了“你”来称呼达西先生，这实在是有些亲密了。

　　显然的，路易莎并不需要答案，她只是那么简单的称述了她的问题，而后便又沉浸在这部剧目中了。

　　达西先生有些想笑，他敢发誓，从没有一个贵族女子会像这位布鲁克小姐一样认真的观看剧目，更多的时候，她们宁愿关注着演员的相貌和他们风流的情史，这些比千遍一律的演出要生动的多。对于她们来说，社交，走动，与男士们夸夸其谈的聊着文不对题的话题以显示自己的远见，远比浪费时间看这些剧目来更有意义的多。布鲁克小姐在有些事情上总是会出乎意料，他能感受到她真的全心全意的投入在了剧场的演出中，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达西先生走到了临近的窗边，一同观看起了舞台上的演出。他已经很久没有真的好好的看过一场演出了，虽然厌恶着上流圈子里的一些恶习，可不知不觉中，自己似乎也早就被影响了。布鲁克小姐总是能够提醒自己，最初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一开始的自己，到底渴望和追逐着什么。

　　剧散了的时候已经迟了，路易莎回神的时候，达西先生依旧在她的包厢内。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达西先生很久了，有些尴尬的朝着达西先生点了点头，在达西先生面前，自己总是有些过于自然而失礼了。幸好达西并不在意，跟随着路易莎往包厢外走去。

　　包厢外，布尔子爵刚刚到达，看到达西先生跟在路易莎身后出来时，脸色变了一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他内心挣扎，路易莎只是礼节性的打了招呼，便往另一侧的王尔德夫人包厢走去。

　　在路易莎敲门后，包厢门从内打开，出现的便是王尔德夫人略带屈辱愤怒的脸。路易莎有些错愕，她从没见过自己的姨母有这样负面情绪外露的时候。不过当她看到包厢里的另一个时，她心底便明白了几分——那是尤兰德·布罗斯纳安，路易莎甚至不愿意称他为先生，这位男士可悲又无耻的背叛了自己的姨母，却又在包厢内卑劣的纠缠，嘴脸实在是太难看了。

　　尤兰德·布罗斯纳安显然也没有想到门口会有这样多的人，他眼中情绪满满的看了一眼王尔德夫人，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知道，一切都完了，都结束了，已经没了挽回的余地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位尊贵的贵妇，而后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路易莎很担心自己的姨母，她并不希望自己珍视的人受伤。幸运的是，王尔德夫人很快的从愤怒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挽着路易莎的手往剧场外走去。那里有属于她们的马车正在等候。

　　王尔德夫人很愤怒，尤兰德·布罗斯纳安成为自己情人的原因之一不过就是他足够明智，懂得怎么样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样的人，往往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依旧是个未婚的漂亮青年。不是没有那些已婚的男士对王尔德夫人表达自己的恋慕之情的，可王尔德夫人受够了不幸的婚姻，她并不希望自己会成为别人婚姻的破坏者，即使那段婚姻可能如自己的一样不幸。可这位尤兰德·布罗斯纳安一边想要得到一位拥有着巨大遗产的淑女作为妻子，又想要一位尊贵的贵妇成为他的情人，世上哪有这样美好的两全事情？真让她恶心！

　　“路易莎，或许你愿意陪我去乡下散散心？”
　　“当然了，亲爱的姨母。我可从没有去过乡下呢。”
　　“是啊，路易莎你竟然还没有去过乡下呢……”

作者有话说

　　唔，错误估计，好像下章就可以去乡下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