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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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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应该没那么多。蓝竹最后把头靠在墙壁上固定住,终于看清了是一个立着的人手里拖着一个不断嚎叫的躺在地上的人。
立着的是那个白毛男,已经换了一身现代的正常衣服,地上的那个……穿着白大褂。
白毛男看见蓝竹后,轻勾起嘴角嗤笑了一声,没再理会她,继续拖着白大褂往太平间里面走。
哦天哪,地上那个人竟然是魏妙手医生,她从小到大的主治医师,怎么会一滩死肉一样被白毛男提着一只脚在地上拖拽着走呢?
“小竹——”魏妙手发现蓝竹后,叫地更凄厉了,就如同溺水的人死命抓住水中飘摇的芦苇般疯狂而不可理喻,他现在正不可理喻地乞求着蓝竹救他一命,让蓝竹这个本身也生命微弱的少女感到无语。
亲,能别嚎了吗?你嚎得我头更晕了……
白毛男这时竟也停下来看着蓝竹,还笑得一脸隐晦,像是在等待蓝竹的反应般。
这位亲,你笑得好吓人啊……
白毛男看蓝竹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走到一个呈放着尸体的推车旁停下,右手随意地向边上一松,将魏妙手的脚“啪”一声摔在地上。
按理说魏妙手这时应该是完全自由的,可是他竟还是动不了,只是继续死猪一样瘫着。
白毛拍了拍双手,然后右手轻轻一扫,就把推车上原本的尸体一下扫到地上,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推车的位置,接着捞起魏妙手又随意一抛,魏妙手这一滩巨肉就平整地躺在推车上了,一番动作干净利落,潇洒自然。
“啊——”白毛男的动作很潇洒,他手下的魏妙手就可怜了,耳朵磕在推车的棱角上,脸被划出了一道一指长的口子。
白毛见到伤口皱了皱眉,很懊恼的样子,他低下头凑到魏妙手的脸旁,伸出手指沿着他脸上的伤口看似轻柔地刮过去,却刮出一连串的血珠。
血沿着修长洁白的手指流下,银发男子却瞧着血珠笑地一脸畅快……
……画面太妖异了,蓝竹突然涌起一股反胃感。
“滴滴滴哒——”一股腥臊之气弥漫开来,魏妙手竟是吓得尿了裤子。
“切~”蓝竹嗤笑一声,心中竟感觉很爽。
而白毛男的反应却异常激烈,在蓝竹还没看清时,就已经跃至十几米开外,捂着鼻子朝蓝竹喊:“你快把他弄干净。”
谁?我吗?蓝竹被喊得愣住了,指着自己问:“你是在和我说话?”
“就是你,快怎么弄都好,把他洗干净。”白毛男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朝蓝竹比划着,表情极为痛苦。
“小竹,小竹,快救救我……”魏妙手这时又发现了生机,又开始了新一轮嚎叫,“小竹,你从小就是魏叔叔治的你,一直把你治到这么大,我救了你多少回啊,现在轮到你救我了,你会救我的吧……啊?”
蓝竹却冷淡地望着魏妙手不做声。
她的冷淡让魏妙手更慌张了,“小竹,你会救我的是吧?你不知道,他是妖怪啊,他要吃人!他要吃了我!你快救救我啊!救救我啊!!”说到后面,已经歇斯底里了。
白毛又开始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
“我记得隔壁就有高压水枪。”蓝竹最后冲白毛男淡淡地开口。
白毛男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心中有一丝欣喜,他眯了眯眼又说:“你怎么不去拿?”
蓝竹只是靠着墙壁一点一点滑坐在地上,微不可闻地轻叹,“我快死了。”
这一声轻叹乍一听淡漠至极,好似说话的人生无可恋,细听之下却又似忧似怨,在轻微渺小之中卷着尾音,直将白毛男的内心也一同卷起,随之抽痛。他瞬间跃至蓝竹跟前,张开手臂撑着墙将她围困在自己的臂弯中,琥珀色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他的脸越靠越近,让她无处躲避。
也没有力气躲避。
“宝贝儿,你有妖瞳,你不会死的。”
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男人……蓝竹的意识有些飘远。
嘴里忽然涌进的异物却让她复又清醒了,她骤然一惊睁开双眼,男人的脸就贴在她眼前5公分的距离,他的皮肤很白,原本琥珀色的眼睛竟透出金色,鼻子中呼出的热气烫着她的脸颊,他在吻她!
他的白色锦服被女孩的双手紧紧攥住向后揪扯,传递出一种抗拒,可这份抗拒如此羸弱,甚至连绷紧的手臂都在隐隐颤抖。
舌尖乍然一痛,接着嘴中弥漫出一片血腥,男子终于放开了蓝竹。
“记住,我叫白术。”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蓝竹就听见耳边“轰隆”一声巨响,右边的墙壁竟被他生生抓碎了,就像抓烂纸壳一样!
噢my雷神,我刚刚竟被一只金刚狼强吻了!
男人抓碎墙壁后,迅速从墙的另一边扯出高压水枪,然后摆弄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该怎么开。这时魏妙手仿佛才明白自己被蓝竹抛弃了,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不——不——你们两个魔鬼——魔鬼——我会在地狱里永远盯着你们,永远——”
可惜诅咒无法改变他的命运,白术很快打开水阀,将魏妙手好一顿冲洗,最后弄的整个太平间都湿漉漉的才停下来,他走到魏妙手跟前,此时的魏医生就像一只被宰的烫毛鸡一样狼狈,惊恐地望着他,已经吓地说不出话来。
白术友好地朝他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从领口开始,沿着白大褂的纽扣线用指甲一路划开,一直划到褂子的尾部,好似一柄开膛的小刀,只不过现在被开膛的只是褂子罢了。划开最外层的白大褂后,他又开始划里面的衬衫,就这样一层一层地划,直划到露出白胖光果(和谐)的魏医生才停止下来。
魏妙手已经吓晕过去了。
“啧啧啧啧。”囔囔皮癞癞肉,不见瘦肉全是油,白术对魏妙手的身材很不满意,连连摇头,这种肉吃着也不香。而且他两腿间的那一堆烂肉被黑乎乎的一层层皮包裹着,好恶心啊。
对着癞癞肉发呆了片刻,白术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子来,然后仔细阅读道:“第一步,去毛……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剥皮。”
他将本子随手放在了旁边的尸体架子上,又伸出他锋利的食指,挑开了魏妙手肚子上一小块皮,然后使劲一扯……
“啊——”魏妙手又痛醒过来发出尖叫,把一旁意识恍惚的蓝竹又叫清醒了。
白术皱眉瞧着手里一小块皮,很不满意才扯开这么一小块,他甩掉手上这一小片,又用指甲挑开一片,这次他慢慢地小心地一边用指甲划一边用手扯,可是没一会儿还是扯断了。
魏妙手还在持续嚎叫着,让白术忽然感觉很烦,他手里打了一个结印甩了过去,魏妙手就只能瞪眼而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白术用指尖在魏妙手剥开皮的位置刮了层油下来,然后用舌尖舔了舔,有些挑剔地撇了撇嘴,“太油了。”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打透明的塑料自封袋,一只手抓着魏妙手肚子上的肥肉轻轻一扯,就扯下一大块肥肉来,然后装进了自封袋里。
封好自封袋后,白术对着魏妙手露出的肚肠看了看,又拿起架子上的小本子,“第二步,去皮……太麻烦了略过。第三步,开膛,从腹部起刀……嗯我做的没错……第四步,辨认大肠小肠和肝脏……在哪呢?”
……
等到白术一切都弄好结束时,刚走到太平间门口就看见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蓝竹。
白术呆呆地看着蓝竹,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像一群蚂蚁在啃食心脏般,又痒又痛,这种感觉让他隐约有种似曾相识感,又想不明白它的源头在哪里,所以他呆呆地立在地上,立了好久。
他听到内心中有一个狂躁的声音大声向他喊:“快啊——”
快什么?白术有些疑惑,四百年了,他以为已经很了解自己的内心了,可是那个狂躁的声音是谁呢?他让自己快什么呢……
手中拎满大包小包,里面是好多个魏医生,他已经分不开手了,最后不得已从太平间里偷了个推车出来,将魏医生们堆在推车上,又从地上捞起蓝竹扛在肩膀上,就这样一手牵着推车,一手扛着蓝竹,从太平间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停车场里有一辆表面涂满五彩豹纹的面包车在功放着,声音震得十几米开外的小轿子都“乌拉乌拉”地响着警报。
白术走进面包车,车子中一个听歌听得摇头晃脑的小伙子坐在司机位上,后面坐着一个身穿警服一头金发的性感女郎。
白术看见女郎有些愣住了,“组长,你怎么来了?”
女郎的丹凤眼冷冷斜了白术一眼,“我和你说什么了?妖瞳非常重要,你怎么能把她弄死了呢!”
白术把蓝竹扔到座位上,“组长,她没死啊……”话音刚落,白术看到蓝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那一群蚂蚁又爬出来了。
“没死也离死不远了!”女郎咬牙恨恨地说。
这时司机小伙忽然转过头对女郎说:“组长,你早就应该知道,牙哥什么时候带回过活的生物啊~”
白术一把将手里装的魏医生们招呼到司机的脸上,“我上回不是给你带回只母狗吗?”
“卧槽,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是豺,是红狼,不是狗!!尼玛的给我带回母狗是什么意思啊?!”司机小伙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头上的粽发全部竖起,嘴里竟支出长牙来。
“阿欢,坐下!”女郎眯起眼呵斥司机,“说过你多少遍了——”
阿欢收起长牙,“组长,你也公平些呀,白术上次带回只赖皮母狗说是送我个床伴,他什么意思啊,也欺人太甚了吧!”
女郎一边低头检查着蓝竹,一边说:“上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还是快帮白术把肉装好了赶紧开车要紧。”
“哼!”阿欢气哄哄坐回到位置上,也没帮白术,等他弄好后直接一踩油门飞一样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