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尔真》皎月云

5、名动京城的完美食客

　　柯尔真莫名的看着他，移不开眼。
　　瑜宁垂着眼帘，“我只是在想，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红的蔷薇花。”
　　抬眼直视着柯尔真，微微一笑。
　　素手取出一支红蔷薇，轻轻放在柯尔真耳边。
　　悄声道：“可让我找到了。”
　　柯尔真的心跳如擂鼓，无法克制。
　　“时日不早，我该回去了，我们有缘再见。”瑜宁忽然转身离开。
　　倾城一遇，足够。
　　只是袖里的那串铃铛，何时才能还给他。
　　心里又想着，拿了他的铃铛，不管多远还会再见到。
　　轻轻绽出一个微笑。
　　瑜宁，有缘再见。

　　远处，一红色衣裳的男子骑着马，一把接过瑜宁，瑜宁飞身上马，二人消失在路的尽头。
　　惊艳了时光。
　　究竟是易筝的心，还是柯尔真的心。
　　为那个人倾倒，深深的爱慕。
　　身体里柯尔真的声音说：“你太贪婪，像他那么天人一样的人，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你不能背叛穆金。”
　　易筝手足无措，安静的可怕。
　　她揉了揉脑袋，往回走去。
　　路上忽然被蒙住了眼睛。
　　”谁？”
　　那双手松开了。
　　原来是太子和小不点。
　　“你们怎么到民间来了？”
　　“想你了呗。”小不点，太子。
　　“肉麻。”
　　“什么？”
　　“没什么。”
　　“哇，红蔷薇。我要我要。”
　　“你要个什么要。”太子道。
　　柯尔真取下花。
　　“谁送你的？”太子挤眉弄眼。
　　“一个朋友。”
　　“戚，我不信。”
　　“真的？”
　　“我猜是瑜宁公子，对不对？”
　　“你闭嘴。”柯尔真捂着他的嘴。
　　太子取下她的手：“好啦好啦，被我猜中啦？今儿个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怡红楼。”
　　“什么？”柯尔真惊呼，“你会带坏你弟弟的，真的，我不介意去。”
　　“没事，有美女姐姐陪着他也很开心。”
　　“开心开心。”
　　“小鬼头。”太子拍他的头。
　　“而且不是你想的那样，怡红楼和一般的妓馆不同，那里的女子只卖艺。而且，估计你会嫉妒的发疯，那里今晚有位绝世美女光临，我可花了这个数买一张进场票。”
　　柯尔真：“五百？”
　　太子皱眉，摇头。
　　“五千？”
　　太子继续晃晃手。
　　“五万？”
　　太子点点头。
　　柯尔真无奈的看着他：“你这叫一掷千金为美人，要是不够美你可就白花了。”
　　太子说：“不会的，我之前有幸见过她一面，真的很好看。”
　　柯尔真看他的表情挺真，同意了。
　　尾随着他们来到怡红楼。
　　“哇，他们为什么把这楼弄得这么素雅，蓝色，白色，这美人一定有看头。”柯尔真道。
　　“必须啊，我国最美的女子，这样不夸张。”太子。
　　“漂亮姐姐，我爱。”小不点。
　　“爱你个大头啊。”太子。
　　小不点：“好凶好凶。”
　　柯尔真摸头抚慰之。

　　下了马车。
　　“哇，太子哥哥，你穿的好像新郎官啊。”
　　“奏是，奏是。”柯尔真。
　　“少废话，见美女自然要盛大一点。”
　　“好像有点过头。”柯尔真。
　　“你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
　　小不点扯了扯太子的衣角：“哥哥，好多爹爹朝廷上的臣子。”
　　“嘘。”太子捂住他的嘴，“安静点。”
　　柯尔真长发中分，风流公子必备扇子，摇两下随太子他们一起进去了。
　　门口的女子也换成了素雅装扮的婢女。
　　“真对我胃口。”柯尔真道。
　　一婢女偷偷捂嘴笑。柯尔真看向她，那婢女突然脸红了，低下头去。
　　“她是看上你了吧，小子。”太子捅捅她的胳膊肘。
　　“哪有。”
　　“再帅也没本太子帅。”
　　噗嗤，笑死我了。。。

　　各位入了席，小声嘀咕起来。
　　“听说这次银鸢姑娘可是费了好大力才请到的。”
　　“好久没见了，天仙一样的美人呐。”
　　“是啊是啊，可听说他和那个瑜宁公子有些什么啊。”
　　“真的？”
　　“你不知道？她送了他一串铃铛。”
　　“铃铛？什么铃铛？”
　　“就是一串银铃，瑜宁还当宝贝似的天天带着它上朝。”
　　“真是，亏我还想替她赎身娶她当三房？”
　　那人鄙夷的看着他：“就你还想娶她当三房？想得美。指不定人家瑜宁早就和她私定终身了。”
　　柯尔真忽然说一句：“你们知道什么？”
　　“挺凶的啊，这皮相不和瑜宁那小子有的一拼，长得好看却干些缺德事。”
　　柯尔真怒道：“不许你说。”
　　“我就要说，你怎的。我是刘员外的独子，你敢招惹我？”
　　“算了，我带来的人，你们别吵了。”太子说了话。
　　那人一见太子，忙请罪。
　　几个婢女道，银鸢姑娘到了。
　　“银鸢。”
　　底下人纷纷朝舞台尽头望去。
　　银鸢缓步而来，如同御了风，简单的用白色发带束了个高马尾。
　　洒脱自在，有一种旷野般的钟灵毓秀。
　　美貌固然倾城，可那气质却是全天下女子都学不来的。
　　她开始说话，声音有些低，却很到位，有种独特的美。
　　“各位赏脸来看小女子献舞，感激不尽。”
　　底下的人全都看着她。
　　却有一个人让柯尔真出乎意料之外。
　　他仍然一身雪色衣衫，超然物外。
　　此刻却趴着窗，丝毫不看银鸢，独自喝着酒。
　　是瑜宁公子。
　　瑜宁。
　　银鸢一直看着他，沉声道：“今夜，只为他一个人跳，多谢。”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是谁。
　　银鸢喝了一壶酒。
　　丢了酒壶，开始跳舞。
　　大红的衣衫，像夜里盛开的红蔷薇。
　　她尽情地舞，如同夜的精灵。
　　如同蜉蝣，朝生暮死。又如昙花一现。
　　飞跃起来，像蝴蝶振翅。
　　足上银铃轻响，犹若幻梦。
　　空中丢来一把琵琶，她翻身接过。
　　开始静静弹奏，唱起歌来。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这样随意低沉的声音点燃内心的风暴。
　　美丽而随性，像是低声向爱人歌唱。
　　柯尔真回头看着瑜宁。
　　瑜宁饶有趣致的看着杯中的花，却没有看银鸢。
　　冰凉的白色罂粟，盛开在杯里。
　　一曲跳完，众人惊为天人。
　　没人看见她垂下脸庞的一串泪。
　　像风中的雨时花，美丽而倔强。
　　“请瑜宁公子下来，见我一面。”
　　美人的要求。
　　瑜宁轻笑，一拂袖，从栏杆上飞跃而下。
　　银鸢赶紧接住他。
　　原来他不会武功，真是太危险了。
　　瑜宁抬眼望向银鸢。
　　只是笑，默不作声。
　　银鸢也一直保持半抱着他的姿势，没有放手。
　　“姑娘，你可以放手了。”轻灵的声音，与银鸢完全不同。
　　银鸢低声：“你为什么现在才肯见我。”
　　“姑娘说笑了，瑜怎么会？美人当前，瑜喜不自胜，哪里会避之不见？”
　　银鸢忽然倾身抱着他，“你还敢在这里说笑？你忘了，你说要娶我的。”
　　低低的声音，有种沧桑的魅惑。
　　瑜宁笑道：“我可没答应姑娘这无理的请求。”
　　“你骗我。”她忽然大声道。
　　“我没有。”瑜宁仍然笑着，仿佛那是他唯一的表情。
　　“你就有，你就有。”嘶哑的声音，低声的控诉。
　　银鸢忽然牵起他的手，向众人道：“有幸请大家到这里，是因为瑜宁公子答应娶我为妻。”
　　众人愕然。
　　一身大红的喜服，红的刺眼。
　　而瑜宁一身素白，纯净无暇。
　　她忽的伸手脱下他的外裳，伸手一扬。
　　大红的，喜服。
　　瑜宁穿着的，大红的喜服。
　　不知道是易筝的心碎了，还是柯尔真的心碎了。
　　银鸢骄傲地笑，掩不住的美貌倾城。
　　却那么刺眼，易筝闭上眼。
　　背过身，走了出去。
　　里面传来拜天地的声音。
　　她脱下鞋，提在手上。
　　一步一步走出去。
　　败了，一败涂地。
　　狼狈吗？只觉得自己可笑。
　　瑜宁呢？他开心吗？抱得美人归。
　　与我无关了，这些。
　　她同所有的女人一样，爱上他，却得不到他。
　　到头来，不过镜花水月。
　　罢了，罢了。

作者有话说

　　真的就这么完了吗？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