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uze-》Heart

9、-Gauze-9

　　其实我已深陷牢笼，但仍无法停止舞蹈。

　　“我不是敏。”

　　他纤长的手指扣向扳机。

　　枪响。

　　打落的却只是Toshiya手中的M617。

　　“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

　　“混帐！”薰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你的性命也是我的，你怎么敢自己去死？”

　　“啊……”Toshiya只觉腹部一下重击，便绵软的昏厥过去。

　　“哼。”薰抱住Toshiya的身体，瞟了一眼旁边那双死灰般的大眼睛。轻蔑一笑，消失在门口。

　　雨，坠落在冰冷漆黑的砂地上。千万根银线，刺在身上，没进心里。

　　雨把你带给了我，雨又要把你带走……

　　“Die…”京抱着血迹斑斑了无生气的人体，“Die！你醒醒！Die！不要死！！”

　　灰黑的大眼睛在这一刻终于落下淡白的泪滴，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好像是上天听到了绝望的呼唤，Die掀了掀眼皮。

　　“京……”深邃的黑色瞳孔重又刻上他哭泣的身影。

　　“…怎么……哭了？……弄………伤了吗…？”大手颤抖的抬起，想要拭去他的泪，却怎样也无力够到。

　　京握住Die的手，放到脸颊边，温暖……即使这手现在是冷的，他还是觉得温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拼命摇头。

　　“没有…就好……”Die微微牵动嘴角，一抹淡笑的影，“预感……原来都是…真的……”

　　“预感了……会死在…To…手里………预感了……能……保护你………”

　　“我…很傻吧？……预感到……那么多真实…都………不愿相信……”

　　“Die，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医生。能治好的…很快，你撑着点！”京开始努力抱起Die。

　　“不用…”稍一挣扎京又搂着他跌倒，“我…自己知道…情况……To的子弹……穿过肺了……”

　　“京……抱着我………”

　　“告诉我……他……是敏吗？”

　　挂满泪痕的小脸划过一道诧异，但对着那双像要把他深深刻入心底的灼热黑眸，他犹豫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Die像是放下了什么，垂首靠在京胸口，“……离开这里…好好过……”他的气息开始微弱。

　　“…不要……伤心………都……是我………自……愿………”

　　京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像要哭尽所有伤悲。

　　“京…………”他叫着他的名字，他的宝贝，他这一生唯一所拥有的。

　　不用再见了，他已经记住他。永远………

　　不用再见…………

　　“轰！！”天边一个惊雷炸开，银蛇般的闪电，像是放出了地狱所有鬼魅。

　　“…京……？”躺在床上的Toshiya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灯光下薰的脸孔。

　　“你醒了…”薰的声音依旧冷漠，“是不是乖乖起来受惩罚？自作主张的去死我可不喜欢。”

　　“京呢？”Toshiya坐起来四处看。

　　“我不知道！”

　　“你……”Toshiya望向薰的脸，定定的，“是谁啊？”

　　“什么…”薰心口一沉，“你说什么！？”他一把揪起Toshiya的衣领。

　　“唔……你谁啊…干嘛……”Toshiya挣扎着，想要拉开薰的手。

　　“你他妈的说什么蠢话！”薰把Toshiya摁倒在床上，“我是薰啊！Toshiya你……”

　　“怎么了？”语气转缓，是因为身下人凝望着他的黑眼睛让他感到不安。为什么……明明是没有什么改变的眼睛，看他的眼神却变得不一样了？

　　不再是挑畔的诱惑，而是一种朦胧的……单纯？

　　同样的脸，同样的唇，同样的蓝发下面，那潭明眸却是从未有过的止水清沉。

　　“你……是谁？”

　　“敏……”

　　一道闪电破开苍穹。

　　“胡说！！你是Toshiya！敏已经死了，你以为说谎就能骗过我？！”薰扣着Toshiya脖颈的指节咯咯作响，华美的紫发因为动作而凌乱，流泻急躁的不安，“你就这么想跟Die一起死？”

　　“放开……咳…你说什……我不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

　　‘薰，爱我好吗？’

　　‘我已经在爱了啊。’

　　他低头吻Toshiya的唇，得到的只有挣扎与反抗。

　　“你想离开我……”血丝缠绕两人的双唇，“我不会允许的。”

　　我不允许……

　　如果我不曾诉说，如果我残忍的把你当利用工具

　　那只因为你是诱人致命的蝴蝶

　　我没有捉到过你

　　也不肯承认被你俘虏

　　其实，我一直………

　　在爱你。

　　你怎么可以在即将落入我手心的一瞬间，悄然逃走？

　　我不允许。

　　薰抓住Toshiya的双腕，把它们固定在头顶。

　　“啊！不要！！京……”他痛苦的呜咽。

　　“你看不到他了，我不会再让你看到他。”

　　薰掏出一把银灰色的粉末，挥手撒在Toshiya双目间。

　　他的尖叫被窗外狂风暴雨的怒吼所湮没。

　　to be next

　　03.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