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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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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湖水还未完全破冰,田埂上枯败的草还未新绿,整个赵家庄都沉浸在安谧宁静的气氛之下,偶尔有那起的早的农人,两只手往咯吱窝伸着,巡视着农田。而远处破败的茅草屋中却传来哭泣声,知道的人都摇摇头,“准是赵老二又输了钱,这次就是不知道卖哪个女孩儿哦!真是可怜呀!”
而哭闹的小女孩正是刚刚穿越过来三天的赵欢欢,此时她大声哭闹着,就是希望有人来救救她,当她看到缩在墙角抱着男孩儿的面黄肌瘦的妇人一动不动,只顾着抱着小男孩,赵欢欢的心瞬间沉到湖底。
面前拉着他不停的往前拽的人则是她原身的赌鬼父亲赵老二,他瞪着的双眼如铜铃般突出,青黄的脸上鼓出一对眼睛,嘴巴大大的张着,一脸不耐烦的骂道,“死丫头片子,跟我犟什么犟,你这个赔钱货,现在老子没把你卖到窑子里去都是再好不过了,快点把眼泪擦开,要是让杨家的看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我……不去……”人小力气小的赵欢欢已经无力挣脱赵老二那双大手。
此时赵老二却再也没有耐性,一把扛起赵欢欢就大步的走出去,赵欢欢心里一阵悲凉,原身的大姐就是被卖到邻村的焦家村被整死了,且还未满十三岁,二姐因为长的好看被卖进窑子里,而自己则要被卖到焦家村做童养媳……
一阵寒风刮到赵欢欢脸上,赵欢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赵老二见赵欢欢没再闹了,便把她放下来,嘴中还恶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跟着我后面走,你要是跑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赵欢欢瑟缩了一下,随即跟着赵老二后头亦步亦趋,她是真的怕这赵老二打断腿,赵老二为人莽撞,为了钱财命都能不要,这些赵欢欢都是亲眼见到的,赵老二的老婆张氏的胳膊被打折了也是赵欢欢亲眼所见的。
赵欢欢打着赤脚走在泥泞路上,这家里穷的不仅衣裳全是补丁的,就连鞋都没有,一颗小石子刺到了赵欢欢的大拇指甲盖,她蜷了蜷脚趾头,忍着刺骨的痛,一瘸一拐的跟在赵老二后头,赵老二却头都不回,他心里惦记着是那马上要得手的一钱银子。
很多年后的赵欢欢总是做很多鞋子,然后一双双的试穿,告诉她的孙辈们,“祖母这辈子最爱穿鞋了。”
小道旁冰凉的露水浸到赵欢欢的脚下,赵欢欢一个机灵又得往前走,她这幅身体看着瘦弱,力气却也不小,赵欢欢有时候摸摸自己的手都会吓到,这哪里是一个小女孩的手,活脱脱是个长满老茧有着不少年岁人的手,可见这以前原身在家里没少被使唤做事。
嘴唇干涩,眼前一片迷茫,赵欢欢很想喝口水,又怕被赵老二骂,只好继续继续跟着走,赵欢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经从蒙蒙亮到大亮,甚至连太阳都出来了,走在乡间小道上的人们都十分快乐,唯独赵欢欢心里一阵悲凉,童养媳啊,童养媳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她原身的大姐就是被折磨死了,更何况她穿越过来的这个人家对她们比畜生还不如。
赵老二走到一家房屋面前,连忙停下来,转过身就对赵欢欢恶声道,“死丫头,等会跟我眼力劲好点儿,否则老子我不弄死你!”他青面獠牙的样子让赵欢欢又吓了一跳,立马讷讷答应,心中却想着离开这赵老二再说,童养媳虽然不好,可是总不会饿死自己。
可当赵欢欢看到杨家的人时,才知道自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
杨家的门是一般的木门,并且那锁看着就跟没锁一样,木制的门,十分破旧,门上油腻腻的,看得出来这杨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赵欢欢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倒是希望赵老二卖也卖到好点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不知道要怎么压迫自己呢?赵老二不耐烦的拍了拍门,朝着门外喊了喊,“杨大哥,快出来,我把我那三闺女带来了……”
果不其然,赵欢欢听到里面有脚步声出来,门吱呀一声开了,是个中年的汉子,穿着倒是比赵老二体面一些,可是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人,他的腰习惯性的佝偻着,留着长长的八字须,眼睛很小,但是见了赵老二后,小咪咪眼睛猛然睁大,两片薄唇勾起笑容,“哎哟我的赵老弟,你可来的早,我那婆娘还在炕上做梦呢!得了,这就是你那丫头片子吧?”
赵老二连忙把赵欢欢往前推,而不顾赵欢欢脚下一跛,他声音有些急躁,“正是我这闺女,不是我夸她,在家里凡事都不让我和我浑家操心的,缝缝补补洗洗涮涮都是一把好手,若不是老弟我手上困难,哪里舍得卖这个伢儿?”
听了这话,赵欢欢那未来公公却不以为然,“我们家能干的也有,若不是为了帮老弟你,我们哪想着出这些钱,这可是我一年一亩玉米地的收成,我那婆娘现在还骂我呢?”
赵老二听了这话一愣,而赵欢欢则偏着头躲避那刺眼的太阳,心里想着,这杨家也是懒惰的很,现下太阳都晒屁股了,这家里的婆娘还在睡觉,嘴上却不敢插话。
他搓了搓手,有些急躁,“杨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不都说好了一钱银子就成交吗?你娘老子地不会反悔了吧!”赵老二鼓起下巴,脸上却比方才更急躁了,他本就是拿了钱,好去赌坊再去一趟的,可这杨家的老是扯东扯西,令人厌烦。
“若是你反悔了可不行,咱可是都说好了的!”赵老二又急着追加一句。
杨老大叹了口气,又拍了拍赵老二的肩膀,“看兄弟你说的,我不过就这么一说,我家里也确实有些困难,一钱银子我是答应过你,不过我那婆娘最近身子不好,请游医就看了500文,我这手里只有五百文了,你看看……”
原来是想省点钱,赵欢欢撇撇嘴。
果然赵老二也急了,“不行,说好了一钱就是一钱,我那赌坊里还欠着人银子呢!万一那些人找上门来,我可赖在你们家不走了。”
听这话,杨老大也十分为难的看着赵老二,“要不我先给你500文,下次你再来这儿,我再给你,我们都是亲家了,难不成你还怕我赖账不成?”
赵老二要钱心急,也只好如此了,但也撂下狠话,说不给钱云云。
赵欢欢此时才佩服起杨老大这好口才,500文,没凭没据,谁给你!还没等赵欢欢感叹完,她自己的命运却要因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