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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凤羽(番外) ...

  •   夏日的晚上仍有白日残留的些许热意,晚风轻抚大地带来缕缕清凉。凤舞倚着窗,默默的望着窗外。凤歌早已睡下,发出细微绵长的呼吸声。一日的训练让人身心俱疲,若是往日,这时大家只怕早以鼾声雷动,而此刻寝室内仍有一两声略带欣喜的耳语声。这也难怪,明天部里组织A班和B班去印度洋上的荒岛集训,这五年来一步也未出营地,任谁也会觉得憋闷。经过这几年的训练,人数已被确定下来。几年的大浪掏沙后,训练也由一开始的体力训练渐渐发展到技术训练,让人觉得轻松不少。从前的每班的20多个队也被淘汰的只剩几个。
      最后一丝耳语也被轻微的鼾声代替,凤舞披上外套,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仰头望了眼皎洁的明月,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巧妙而轻松的躲过了巡逻的警卫,悠然的迈着细碎的步子穿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路的尽头是一片荒废已久的池塘,三伏的天,芙蓉正旺,一朵朵婀娜娇艳。月儿倒影水中,朦胧的映衬着娇花。凤舞沿着池塘找了一圈,硬是没发现上月系这里的小木筏。木筏是她自己做的,每当夏天她都习惯的做这么一个木筏,每当心情压郁到极致时,她都会趁着夜色来此散散心,或玩水或欣赏夜色或大哭一场。她是队长也是小歌的支柱,她有她的责任和担待。平日里不能做的事,不能说的话,不能有的表情她都会发泄在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她的另一个世界,一个天堂,一个只有她自己的天堂。
      叹了口气,寻了块凉爽的大石坐下,夜里的蝉静了不少,不象白天吵得人心里莫名烦躁。想着自己这几年的境遇,心里的苦,身上的累。最初的最初,她又何尝不是快要崩溃,她的心甚至比小歌更软弱,只是她从不听从自己心里的想法。但她有有自己的伤和痛,她也是个人而不是神。
      双手抱着膝盖,泪水不断的划落,双肩颤抖。嘤嘤的的哭泣声虽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也听的十分真切而悲凉。
      许久,凤舞终于停止了哭泣,缓缓的站了起来,面上又换上了平时惯有的冷漠表情。一声轻到几乎快被人忽略的水波声引起了她的警觉。月光下,一个身型略显庞大的人影,猫着腰隐身于荷叶密集处,身子缩成一团样子显得很是滑稽。
      “谁?”连对手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这点让凤舞感到十分不安。只见那人渐渐直起身子来,月光照在他脸上,凤舞终于看清了他。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残留着少年独有的稚气。此刻这少年正低着头,双手缴弄着衣服,完全是一副做错事的孩童摸样,这点和身高完全搭不上调。如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也许凤舞还真会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大男孩。
      “我…我不是故意…,只是…只是不……”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他叫唐郢是B班第6分队的队长,而今夜他的确也是无意撞到的,其实他也只比凤舞早到半个钟头,看到塘边景色不错,还有个小竹伐,一时玩心四起,也就多逗留了一阵。不想却撞到凤舞坐在石上嘤嘤而泣,其实他是最怕女孩子哭了,所以方才才不敢出声,惟恐打搅了人家。
      长久的沉默,凤舞盯着他,眼神似乎是想将他里里外外研究个遍。
      “传出去,就杀了你。”不带一点感情的语调,简洁明了的词汇,然后就是若无其事的绝尘而去,似乎刚才那个哭泣的人不是她而是唐郢。唐郢愣了愣,回过神来时凤舞早不知去向,如果不是大石上那件外套,可能他真会以为刚才他看到的哪个美丽又高傲的女子,是那里冒出的水鬼。

      坐在船上印度洋上的唯基唯亚岛侧目可以见,这座印度洋上的荒岛景色宜人,岛上山岚起伏,雪白的沙滩明亮得晃眼,外围是一圈浅浅的蓝,最外层才是蓝如宝石的深海。基本上呈直线的海岸线斜斜的由西南向东北方向展开,在东北终端却突然转弯,被飞沙岱山截住,一如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船渐渐靠岸,下了船后不少队员都欢呼雀跃,几年的枯燥生活,遇上此刻天堂般的美景,怎能叫人不兴奋。细软的雪沙,没有一丝的杂质,干净的犹如冬日里最后的一场雪。只是此刻怕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彝钥走过来,拍了拍凤舞的肩膀。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老板着个脸了,呆会B班来了我给你介绍一兄弟,都好几年没见面了。”AB两班虽相隔不远,但平日是绝对不允许窜门的。
      “不要放松警惕,管好你的队。”
      “知道了,知道了。”彝钥显然就是没听进去,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凤舞象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笑了笑,未说多余话语。
      “全员集合!列队。”凤舞声虽不大,但13队却是以让人咋舌的迅速列好队。队里无一人抱怨,甚至没有哪怕一句废话,因为他们都十分信赖这个略微长于他们的队长,这种信赖不是一日两日的积累起的,而是漫长五年里的日积夜砌一点点囤积出的。队长说的就是对的,即使他们不明所以,但长时间的事实证明,他们要做的,只是服从。
      果不其然,十多分钟后总教官严催栩来了。严肃的痛斥了其他队零散的纪律关,并罚他们围岛跑三圈,这岛少说也有二十多公里,三圈,只怕要跑到天黑也未必能跑完。当然作为奖励,凤舞所带的13分队特许在岸边的各色太阳伞下享受着阳光沙滩和冰凉的柠檬茶。
      “哈哈哈…早看11队的那些个臭屁小子不顺眼了,仗着他队长颜亮有几分手腕,尾巴都翘天上了。这岛少说也有个二十多公里,三圈能赶上马拉松了,看不跑到他们歇菜。”安棱喝着冰饮,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谁管他们那些闲事,有老大在跑死谁也轮不到我们啊。我说这儿什么都好,就是没酒,要再来两打冰啤酒,那就真的好多天堂了。”烈炎一脸陶醉的想象着,似乎此刻正享受着美酒,一边的队员们连声附和着。
      凤舞摇了摇头,叹道:“怎么看你们也都是群未成年人,少妄想了,好好休息下,不要忘了明天还有集训。”
      “是是,我们怎么敢忘呢。”海边拣完贝壳的凤歌和罗烟捧着大大小小的漂亮贝壳,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过队长啊,你怎么知道总教官会来找茬呢?”一队员探过头来,故作神秘的问道。引的旁边的队员都靠了过来附和着。
      “你们见过他哪天不找我们茬后还能睡的下觉的?”一阵哄笑之声在耳边响起。
      “B班也到了,不知他们班是不是也罚跑。”安棱看着B班乘的船靠岸,心思又飞B班去了,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B班比起我们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个个也都按耐不住的欢呼雀跃,在沙滩上追闹逐浪。其实这些孩子们小的也就十一二岁,大的也不过十五六七,都是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岁,玩心正浓。象凤舞这么大年岁的超龄儿童,整个总部只怕也难找出第二个,除非是极其优秀并有着特长的孩子,才会不计较年龄的被征入。
      不过在B班零散的队伍中,有两个队伍,却能很快的从醉人的美景中反应过来,迅速组好队。
      “你们当是来旅游的啊?全部绕岛跑三圈。”严催栩转过身,对其余两队说:“你们可以去那里休息了,明日6点海岸集合。”说着指了指我们这里。
      凤舞兴趣索然的喝着柠檬茶,似乎对那里的情况毫无兴趣,只是她的话语暴露了她的想法。
      “罗烟啊,那两队队长叫什么名字?”她问罗烟也并不是随意而选的,罗烟在队里人缘极佳,对外也是人脉甚广,消息也就自然特别灵通。
      “高个子的是B班第6队队长,名唐郢,年16。对自己队伍要求十分严格,擅长的东西几乎没有,但也没弱项,中和素质极佳,在队中很有威望。略矮偏瘦的哪个是B班18队的队长,名计南科,年16。此人擅长埋伏,整个队伍的实力都不强,但却总能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哦。”凤舞打了个哈欠,缩进躺椅里,惬意的睡去。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空气中弥漫着大海微微的咸腥味,海风有点凉飕飕的,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尽管离六点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但A班的13队早已到齐,不要以为他们是勤快起来锻炼,是凤舞带着她的队伍早起看日出。海岸线上已微微发红,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划破天际。太阳发出耀眼的光芒,黑夜一点点被光明代替,蓝缎一样的海水在阳光底下闪耀。日出的美景让在座的每个人呆立当场,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是凤舞。
      “早说要你们来,一个个还都老大不愿意呢,现在一个个都不做声了?”
      “是是,我们的错。老大你还真会享受生活。”烈炎连声应着,其他队员也跟着附和。
      “这叫劳逸结合。好了,日出也看完了,现在整队集合。”五点半了,总教官严催栩也该来巡查了。
      列好队不到5分钟,严催栩就到了,看到13队整齐的队伍,满意的点了点头。
      6点将近,其他队也陆陆续续的到了。除了B班的6和18队和A班凤舞队伍,其他队员个个都挂着黑眼圈,哈欠连天。
      “知道为什么这次只有我,负责你们集训吗?”严催栩见人到齐了,也未责怪没精神不佳,只轻描淡写的问着。”
      “不知道。”AB班队员都齐声说到。
      “你们这十队,都是近几年从成百上千的人中挑出的精英,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虽受着比军人更艰苦的训练,但你们却没有任何编号,甚至连编排也不用连营等单位计算。”严催栩看着面面相鄂的众人,顿了顿,继续说到。
      “不要以为这里的什么恐怖组织,这里是为国家训练精英种子的地方,你们都是来自全过各地孤儿院的。经过我们对你们的忠心、体能、智商、情商、特长、应变能力、可塑性等多方面综合素质的考核,一一挑选出的。而今天你们要接受的考验就是实战加野外求生,看到你们身后的这片原始从林了吗?未来十天里,只有5个队伍能从这里活着出来,如有中途逃出者,一律枪杀。这次预测你们的实战能力,格斗技巧,求生常识,及冷兵器的运用。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结盟也好,相互撕杀也好,十天后只能有5个队伍从这里走出。如果多了一人走出来,就算你们任务失败,失败者会有什么处罚,就不用我多说了。明白了吗?”
      “明白!” 严催栩的话让众人精神为之一阵。
      “丛林里我们放养了不少野生动植物,不要以为他们都象家猫一样,这些动物都是十几年前放养的,弱一点也早被淘汰了。你们好自为之,我希望你们能完成任务,并胜利归来。现在从A班开始,按序领取武器和食粮药品,12点训练正式开始。”
      领完物品后,凤舞找到了彝钥,着个血性十足由豪气万千的男孩让她觉得特舒坦,因为在他面前你不需要各种的防备与伪装。两人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幸好有5个名额,不然我倒还真担心怎么摆平你呢。”凤舞说的这句绝不是谦虚之言,13队女孩子居多,甚至是整个训练营的女孩子都集中到了13队。对于其他队,凤舞还有把握靠战术和技巧勉强取胜,但对于彝钥所领导的11队,他道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哈哈,我也是啊,不过自己可不是两队作战。”彝钥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与他差不多身材的大男孩。
      “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昨天我不和你说过要介绍一兄弟你认识吗。就他,唐郢,B班6对的队长,还记得当初和他分开时,他还老大不愿意呢!你可不要看现在他妞妞捏捏的,他带的6队可是B班最出色的队伍……”凤舞看到唐郢的就傻了眼,昨天在人堆里没怎么注意着个队长,没想到他就是在月夜看到她哭泣的男孩。她此刻的感觉就犹如是让人扒光了衣服站人堆里一样的尴尬,勉强的队着唐郢笑了笑。
      “初次见面,我叫唐郢。”唐郢伸出手,表情十分的自然。
      “凤舞,13队队长。”凤舞此时的脸色只怕是十分奈人寻味了,但她心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也许那晚天黑,这个男孩没看清她面貌。
      “怎么样,唐郢,她是我兄弟,咱班出名的冷面美人。不过你不要看她那样,其实小舞这人挺好相处的,外强中干型哦。当然了,在你不是敌人的情况下。”彝钥搭着唐郢的肩膀,用他的方圆十里都能听见的大嗓门和唐郢‘小声’的说道,等待他的则是凤舞的拳头。
      “废话少说,走了。”
      “你也不用出手这么重吧,现在还早啦,才6点多呢。”彝钥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脸不解。
      “我也同意现在走,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所有人都会等到12点一起出发吧,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唐郢也笑着说道。
      准备好一些基本物品,商量好约定地点,3人一致决定一3人一组的方式离开出发点。
      9点不到,海滩上原本密集的队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先走的设好陷阱,后走是只能小心提防,处于被动的不利位置。
      “老大啊,我们不设置陷阱吗?”看这其他队干的如火如茶,烈炎有些按奈不住。
      “以逸待劳,等他们帮我们清完垃圾后,再和他们玩。还有,要叫队长,全队就你,当我们土匪啊。”凤舞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我觉得,他们似乎不这么想。”唐郢指了指身后,树丛间斑斓的阴影处发出细微的响动。
      “哦,是吗,彝钥好象不这么想。”树丛后已经在慌忙撤退的侦察者暗道一声不好,也顾不得会暴露行踪,向丛林深处猛的突围,彝钥如蝙蝠般倒挂在树上,吹针破风,直指敌人眉心。
      其实早在进入森林前他们就拟好对策,每人对好点,进入后则形成一个蛛网般的大陷阱。因外圈分布稀疏,所以不易察觉,3人一组,环环相扣照应,一旦进入这网,任何一队都会被全歼。他们地利人数都倍于对手,一方面等待飞蛾入网,一方面等着其他部队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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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南科18队和朱赤云的11队那里去了?”其他队的人员都消减了近一半,唯有B班的18和11队行踪不明。
      “一进这里来就没见这两队的成员了,看来他们也连手了。”唐郢若有所思的说道。
      “必须尽快找到他们,计南科善伏,要被他先下手,情况会很糟。”蛛网阵打的是人海战,必须倍于对手才能充分发挥效用,若真是他们两队联合,只怕交起手来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你们两个去,难道让我守阵眼?”烈炎指了指自己。
      “废话,不然你准备让树上的蜘蛛帮我们守啊。你好好看着就是了,一般人很难避过众目潜到中间的。”蛛网阵是凤舞自创的,阵眼就在中间,一旦中间乱了,则是牵一发动全身。

      凤舞和唐郢退出蛛阵在树林间敏锐的穿梭。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选唐郢,除了当前情况他是最好的人选外,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比如,乘机杀了他。嘴边不自觉划过一抹嗜血的冷笑,发现他秘密的人,都该死,她可不是个手软或喜欢有侥幸念头的人。但她又在犹豫着什么,唐郢是彝钥小时的玩伴,两人算是相依为命过,这样做会不会太对不住彝龠了。其实总的来说他这人也不讨厌,甚至还挺可爱的,况且现在还需要唐郢,缓缓吧。她是这么想的。
      唐郢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是顺从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他觉得凤舞算是个怪人,明明脸上堆着笑,眼神也很温和,但只要不被注视时她的眼底总会闪着寒光。还有她说话时的语气,明明是商量的口气,有时甚至有点玩笑的意味。但总有种魄力,明明就不耀眼,却无法忽视。这女孩一言一行,都带着深意,象个危险的迷,却让人忍不住一层层的揭。
      “等等”凤舞刹住脚步。
      “怎么了?”唐郢不解。
      “有火硝的味道,前面,不对,可能我们已经进了别人的陷阱。四面都有埋伏。”这计南科果然是高手,布的陷阱时居然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没闻到,不过你这么一说,感觉真不怎么对。”
      “我们试试按原路退回去。”凤舞环视四周。
      “先不要轻举妄动,来的路说不定也被设了陷阱,好不容易让我们进来了,出去恐怕不会太容易。”唐郢仔细的分析着情况。地面浅浅的落叶层,散发着轻微的腐烂气息。落叶底下,缜密的步着一条条极难察觉的钢线。一阵风抚过,被暴露的钢线闪过一丝寒光。
      唐郢蹲了下来,树叶下的钢线被暴露,钢线上明显被涂上了酱色的颜料,若不仔细看,即使翻开树叶也很难察觉。唐郢回过头来,与身后的凤舞相视一笑。两人不约而同的翻开后面的树叶,果然在线后面还有一条。小心的跨过两条线,继续向来路一点点退去。
      “这里也有,好象和刚才的一样。”唐郢指着一节倒塌的树干说道。扒开树叶,果然是和上次类似的索线。凤舞耸了耸肩,摇着手指,抬眼瞥了瞥唐郢肩旁。因为上次的陷阱是在地上,很自然就回让人把注意集中在地上。
      凤舞猫着腰,准备钻过去。
      “这样钻过去,只怕会被炸成炮灰。”唐郢小心清理着树叶,时不时用枯枝戳戳地面。
      “绕路!”本想显摆一番,不料却被唐郢摆了一道,凤舞脸上露出些不快的神色。心中却暗道,这小朋友挺聪明的,要暗算他恐怕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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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的蝉鸣起伏,如浪如潮。两人全神贯注探着前路。丝毫未留意,幽密的林间,骸人的低吟。
      一声野兽的底吼,一头深棕色的巨熊从密集的树丛中窜出,摆着头,向他们扑来。即使毫无防备,两人还是轻松迅捷的躲开。
      “现在问题严重了,这也应该是他们陷阱一部分吧。难怪这里树边都埋些没水准没质量的地雷,你说他会不会象我们一样留意地雷呢。”凤舞无奈的扶了扶额,并未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上心。
      “熊一般都不主动攻击人,应该是我们闯入了他的地盘,他误解了我们的意图。爬下试试吧,当他觉得他控制住局面了,会自己离开的。”唐郢双眼紧紧的顶着棕熊,将凤舞挡在自己身后。
      “呦呦呦,分析的挺透彻呀,这些可是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不要辜负我一番心意啊。呵呵呵```”略带着些许得意的语气,幽幽的穿透层层灌木丛。
      “计南科!”凤舞和唐郢同时回头,计南科的身影被密集的灌木和树影掩住,不只他,整个B班18队都潜伏在四周。严催栩并未配发给他们任何的弹药装备,所有的雷弹枪支都是他们队里自己制作的。计南科早计算好,以他们的实力,会活着走到这里,故而特在此设伏。战事一触即发,若轻举妄动,只怕十条命也不够用。
      “我们现在算是瓮中之鳖了,要杀我们你早动手了吧,想怎样就直说吧。”凤舞小心的试探着,计南科的潜伏技术简直好到没话说,连她这么小心的人都浑然未觉。
      “想怎样,看人熊大战喽。”几枚子弹落在熊的脚边,熊顿时受惊。
      “他想让熊踩到地雷,快…”唐郢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炙热强劲的气流夹杂着尘土硝烟迎面而来。凤舞反应不及,只觉得侧脸炙热得生疼,她甚至忘了爬下,死亡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么近过,如此近的距离,跑是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之际本已爬下的唐郢猛的跳了起来将她扑倒在地,以自己的身体挡住炙热迅猛的冲击。
      凤舞只觉得心脏仿佛漏了一拍,身边的嘈杂象短了电的音响,瞬间消失无踪,世界安静的甚至能听到心跳与呼吸,眼前只剩唐郢紧闭着眼幕,猩红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脸,一滴一滴溅到凤舞脸上。她此刻心里翻江倒海的乱,她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以身体为屏,救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此刻她只感到十几年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
      而唐郢完全是出于瞬间的反应,因为在生死的那一刹,他突然发现自己不愿意失去这个见面不过两次的女孩,不愿失去荷溏月光下那张冰雕玉啄的脸。那略带忧伤,却纤尘不染灵魂,不知不觉间,早深沁他心。
      “你们倒是郎情妾意,情义深重啊。”几十把做工参差的刀枪指着他们,临时制作的弹药枪支威力有限,但如此近的距离,也是必死无疑。
      急进又略显蹒跚的脚步由远而近,树枝晃动,朱赤云满身血污的跌了出来。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带队去清除布蛛网的那些人么?其他人呢?”计南科明显神色有异,11队的死伤他并不在乎,他关心的是自己那队的10多个队员。
      “那蛛网阵,我们破不了,我队的人全军覆没,你们队的那十个……。”朱赤云有些欲言又止,计南科上前揪住朱赤云,猛的将其按倒在。“他们怎么了,快说。”
      “我看是被罗烟伏住了,所以,我们…”凤舞指了指自己。“还是不杀的好啊。呵呵呵…”凤舞搂着重伤昏迷的唐郢,笑得有些轻蔑。心里却是紧张万分,唐郢的伤势十分严重,如果不马上处理伤口,失血和感染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啪,计南科怒极,重重的给了凤舞一巴掌,凤舞一个踉跄撞到树上。
      “不要忘了,你现在也是俘虏。”他俯视着狼狈的凤舞,心中的焦虑与怒火稍稍退减。
      “你错了,我没有做为人质的价值,现在受挟持的是你,而不是等价交换。不过如果是唐郢那队,说不定还能让你们威胁下。所以,他死了你们可就没戏唱了。”凤舞吐出口里的血,抬头迎上计南科,眼里神色让他猛的产生退却的念头,他发现尽管是俯视,但她从容和高傲却让人产生自己才是受制一方的错觉。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帮唐郢处理伤口,先不要让他死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定要步步为营。
      “你们那队的人都死了?那为什么你还在?”朱赤云那队的人都死光了,但自己那队的人却只是被伏,难道是他们早看穿朱赤云只的被利用,根本没有存在价值。罗烟,没想到凤舞那边除了凤舞与唐郢还有其他能主持大局的人,难怪他们敢有恃无恐的深入敌营。本以为凤舞和唐郢不在就能抓住他们的软肋,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计南科快速的分析着局势,思量对策。
      “他们放我出来的,我们完全不是对手。”朱赤云眼底闪烁着恐惧,想起刚才一战,他们完全受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队员一个个的倒下,在自己脚边痛苦呻吟。
      计南科选朱赤云这种能力有余智力不足的队伍为盟也是有他的原由的,对伏击战术来说情报就是生命,他不希望用自己的队员性命换取胜利,为了将伤亡降到最低,才会找上朱赤云。而现在朱赤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计南科向身边的队友使了个眼色,带着凤舞消失在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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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林的另一头。罗烟正盘坐在树叉上,低头沉思。她正思索着凤舞走前的那句话,还有她说时的眼神。“再见面,情报就能到手。”凤舞是这么说的,但从刚才捕获的B班11队那里得知,凤舞和唐郢已陷入他们陷阱里了,被俘几乎是定数,这也是她最担心的。担心的倒并不是凤舞安全,而是凤舞把这次战事成败与自己的性命都压在她身上,这让她不安。她在队里努力隐藏自己,这并不是因为她安于现状,相反的,她想向上爬,想做队长甚至更高位。这点凤舞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么她为什么还这么做,试探自己吗?罗烟猜不透。
      “副队长,计南科带人来了,要见你。”
      “带两人个人和我一起去,要是彝钥队的普通队员,把他们带来,我有话吩咐。还有我要整个猎鹰(彝钥的1队)的支持。”不吩咐好,等下戏可没法演。

      计南科带着凤舞到了敌阵外,他只带了两个人,敌方远众于他们。多带人只能是拖累。万一11队真不把她的命放在眼里,他可就死定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另一代替了,凤舞有个妹妹,而且感情极佳,就冲这点,凤舞也算自己手中的一面王牌。加上她在11队的威望,脱身,应该不难。思虑间,罗烟便已出现在他面前。她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

      “找我有事。”罗烟劈头就问,眼神淡淡。
      “你也看到了,你们队长在我们手里,拿11队的被俘来换。”计南科将凤舞推出于前,将枪口瞄准凤舞后脑,确保她不会玩出什么花样,心中却有些忐忑,但他并为表现出来。
      “嗨!罗烟。”凤舞轻松的向着罗烟打了个招呼,手中却没停下。
      “队长。”罗烟淡淡的笑了,这是计南科在这场谈判中见到的第一个表情,也是最后一个。
      “现在队长是你了,我是俘虏,这次11队要赢。现在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最后一次,杀了我。”凤舞的传递情报的手势已打完,这句说的也急,急到计南科未及阻止。
      计南科未料到凤舞会说这些,但罗烟未给他任何思考或露出什么表情的时间,一把精致的小刀便破风飞来,刀尖直指凤舞心脏。
      “闪开。”计南科相信,凤舞要死了,11队对他们和他们那些被俘的队员绝不会手软。罗烟杀起自己队长来居然毫不犹豫,甚至没有先兆,这点是他完全没料到。
      第一刀还未落地,第二三刀接连飞来,完全不留空隙。情急之下,计南科只得用枪柄挡下一刀,另一刀插进了凤舞的左肩,鲜血四溅。此情此景,和溅于绿叶的鲜血,让罗烟顿了一顿,但面上依然毫无表情,凤舞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计南科未察觉罗烟的迟疑,也未看见凤舞的笑意,他猛的将凤舞推进身后的密林。而刚才在整个过程中如木偶般未有丝毫躲闪的凤舞,仿佛活了似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嗖的钻进丛林,消失不见。早在附近埋伏的1队迅速缩小包围,并接应凤舞。一场本该精彩而激烈的谈判就这么让人史料未及的落幕了。
      计南科此刻已是瓮中之鳖,纵是有枪,也难躲过这么多人的暗器。
      “不用想逃了,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猎鹰的实力我们都清楚。不过我道是真没想到我能安全回来。”凤舞与罗烟出现在计南科面前。“手,不要想着动你们可爱的地雷,枪也不要想用,他们可都看着呢。”凤舞提醒道,肩头的那把精致的小刀还未拔出,血流如注,她本人道是晃若未觉。
      “你想怎样。”虽然唐郢还在他手里,但这里没一个6队的人,凤舞罗烟连自己和自己队长都毫不顾及,只怕唐郢更不在话下。
      “不如这样吧,我这人也好说话。我们合作,反正现在名额有5个,我也不是那种嗜血成性的血战狂人。”说着瞥了瞥彝钥,若不是唐郢在他们手上,只怕此刻他们早被猎鹰的各式飞器射成蜂窝了。

      “合作?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
      “不凭什么,你没得选。”罗烟一如既往的淡薄,看不出野心,也看不到焦躁。凤舞那里已是强弩之末,她迷离恍惚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已暴露出她失血过多。都这样了,她为什么还站出来,难道真是因为担心哪个唐郢,不可能。罗烟暗自思量,面上不露声色。
      计南科沉默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人,密林深处其他队员还等着他归去。能把全队的性命都交到别人手中吗?都怪自己一时大意,让凤舞逃脱。
      “就算我还在你手里,你照样是输的。知己知彼者,方是百战不殆。刚才我就把你们的基本战力和人手布局告诉罗烟了,你们早已没了胜算。”凤舞挑眉,明眸生辉,恍若将人看透。
      “好。我答应你就是,唐郢我自会毫发无伤的送回,但你们……”
      “放心,我凤舞”凤舞只觉猛一阵晕眩,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稳稳扶住。“说一不二。”罗烟补上。两人相视一笑。有时她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们的关系,是对手还是几生难遇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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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火如荼的战事已过,一起结盟的几队几乎毫无悬念的胜出,大家也很识趣的未赶尽杀绝。不多不少,正好5队,分寸拿捏,即使严催栩这样挑剔的人也论不出缺处。
      A班11队(颜亮),13队(凤舞),1队(彝钥),B班6队(唐郢),18队(计南科)。其中11队死伤最多,死了6人,伤者达数十众,其他队伍死伤都在5人内。
      “你们表现我十分满意,从今天起,你们会一起接受更高层次的训练。一年后,将会被安排完成一些实习任务。若成绩突出,你们将被正式编为国家特种部队。”听着严催栩一番铿锵之声,大家的心情也都松懈下来。
      惟独凤舞此时对严催栩的话恍若未闻,肩头还包扎着绷带,面色惨白,罗烟那一刀深得几近没入刀柄,拔出费了不少工夫。但罗烟仍是她最好的选择,这点她是清楚的,只有罗烟才会真的报着杀死自己的心理。
      其实凤舞原本是可以躺床上养伤,但她还是执意来了,岛上病房没有隔间,她不敢和唐郢共处一室。
      营里严禁男女有任何除战友外的感情的,违者惩罚极其严厉。凤舞显然没有把握也不想蛮过那些曾是刑讯专家的军医,她很清楚自己对唐郢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凤舞不是个优柔的人。
      昨夜去换药,只是多瞅了唐郢几眼,那包扎的军医就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不下数十次,看得人即使不心虚也是心里发毛。明明外面是三伏的夏,身上却觉阴风阵阵,硬是给逼出一身冷汗。
      “凤舞,一会你留下。”凤舞正神游太虚,猛的被喊到名字,顿了一下倒是反应过来。
      “是。”嘴里应着,心里却犯嘀咕,刚才他说什么来着。凤舞略略偏头,看向罗烟,罗烟露出个服了你的表情,指了指地面。

      “知道为什么独留下你么?”严催栩负手眺海,空气仿佛融化的冰晶,海风轻抚着他的黑发和着他那黝黑刚毅的脸,形成一种奇异反差。
      “不知道。”尽管凤舞心中大致猜测到,想着大智若愚,还是装傻的好。
      “真不知道么?你们这些孩子,都是正值豆蔻。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我也是过来人,能有什么不明白。” 严催栩简直是罕见的温情,让人感到隐隐的慈祥,望着这个早已年过不惑的男人,凤舞开始有些疑虑,但仍就一言不发。“这岛上到处都有监视的东西,为了不漏掉你们的任何情况。”严催栩举眉望了望天空,凤舞已明白他的意思,要是一般的监视器,不可能面面俱到,军方动用了卫星。但她仍默不吭声,什么都不说总比越描越黑的好。
      “也罢,你的表现我和其他几位教官都很期待,如今他们都去执行任务去了,所以这里整理你们资料的,也就我一个人而已。这里虽有纪律,但不比正规军队,我们讲的是能力,弱肉强食是我们不变规律和法则。有些事,只要不布于众,也就没什么。至于因此有什么端倪和错处,因谁起,谁就有责任去处理好,失职而未办好的,后果就要自己负。”
      严催栩一番话说的极缓,若给旁人听去了,也就是些警省下属的话。凤舞倒是听得真切,总教官对他们事件采取的是放任自流的态度。只要不被他人察觉,不布于众,他们就默认着睁只眼闭只眼。但若一旦被人发觉,而自己又未处理,罪责就大了。另一方面,她也在揣测,是什么任务要让教官们全部出动呢?这事一定出的不小,回去让他们最近都安分些,谨慎的人总会活的比较长。
      严催栩走后,凤舞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这也是他第一次命令以外的目送教官离开。
      悠悠的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拐角一个反身,隐入小楼了暗处。
      “OH!yes、yes、yes!”凤舞喜极不得自已,捂着嘴蹲在无人的暗处,拼命忍住想狂笑的欲望,刚刚于明处的矜持和淡然浑然无踪。但也几乎是一瞬,她就恢复了常情,整理了下衣杉,回到了宿舍。
      而这一切,都被匿于暗处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长官,您真神,这样一匹野马也被您给驯顺了。”
      “顺,还早着呢!不过他们最近会安分很多啦,这小妮子可精细着,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透。”严催栩嘴角扬出一丝深意的浅笑,这样的野马关键处还要顺毛理。
      “您怎么知道他们要安分?就放任凤舞和唐郢这样成吗?”另一个教官问道。
      “刚才我虽是对她警醒的话,但也说了教官都去执行任务,那小丫头不会听不明白。而唐郢对我们的忠心,正是凤舞所缺,他们一起,我可是求之不得。那孩子思想太离经叛道了,什么制度规章都难束缚,如今正好,让唐郢给她好好洗洗脑。这丫头可不是池中之物,我要好好雕琢她,将来可有大用场。这宝瓶座的人就是这么难管难教,狂放不羁的,哈哈哈……”严催栩转身绝尘而去。
      “宝瓶?星座?”留下的二人大跌眼睛,谁有会相信一向不苟言笑的总教官,会去捣鼓女娃们爱捣弄的东西!感情您老是跟着星座判人呢?
      而此时,他们怕是有卫星也看不到,在凤舞走进宿舍的那一刹,嘴边漾出的那极致邪媚笑意。而在这边,凤舞她又知不知道,唐郢不过是严催栩用来束缚他的缰绳。
      这一老一少,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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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塘月色,树影婆娑。两倒清影,斜斜的并肩于小船上。凤舞脱了鞋,用脚撩拨着清亮的池水。这儿的景虽没有红酒夜烛的浪漫,但也是诗情画意。
      “你倒是真会找地方散心,这么个世外桃源也被你给寻到了。可惜这没酒没乐的,不然就是绝了。”唐郢瘪着嘴幻想着,双眸纯澈如水,任凤舞想象力再好,也完全无法把他和白天哪个英武刚毅的6队队长联系到一起。
      “咯。”凤舞魔术似的变出一小瓶子,拨开盖子,酒香四溢。
      “怎么可能,你那里来的?”唐郢问归问,手也不闲着,准备夺过瓶子。那料凤舞一个回身,将瓶子背于身后。
      “得到什么可就要付出什么,你拿什么来换?”凤舞一脸的坏笑,故意为难。
      “哎,咱们啥关系来着,用不了计较这么多吧。”做讨好装,唐郢努力的拉着关系。
      “那可不行,我们队里可都讲究一视同仁。”凤舞顿了顿,笑道:“不然你唱首应景的歌儿,咱们把这酒乐都凑齐全了。”唐郢的脸立即就瘪成苦瓜。
      “就我那破嗓子,真唱起来,只怕大家都要以为这荷塘闹水鬼呢。”心念着装做没听见,凤舞将小瓶掩更深了,她在又怎么会不知道唐郢唱起来什么样呢?不过看他那为难的样子特逗,让她忍不住想欺负一番。
      “好了,好了,唱就是了。刚好我也就会这么一首,不过衬起这景倒是绝了。”
      月影水面倒
      船儿塘中摇
      指间发稍绕
      你比荷花俏

      突然一阵风
      吹走尘世烦扰
      你和我开始祷告
      如果爱太少

      给一个拥抱
      风追云水含笑
      心儿为谁缭绕
      ……
      这首歌凤舞也会,彝钥教的,别看彝钥外表有些野蛮,唱起歌来道是别样的温柔又深情款款的。为这个1队的队员也没少笑话他,每次都被他的铁拳政策给压下去。
      凤舞低下头,在唐郢的额上点上了一个轻如鹅毛的吻,接着他的歌唱道。
      爱若多一秒
      吻有了信号
      云遮月星闪耀
      带着幸福的笑

      一个人的世界多么无聊

      你是一种药想着你的笑
      很快就睡着梦里看得见
      你自由我逍遥
      风儿轻轻绕一种幸福味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整个世界都醉了
      “咱们一块吧,等我们都老了,就寻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与清风明月为伴,行扁舟、赏垂柳,自在来去。”凤舞眼波柔缓,虽无缠绵迷离,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那就快点老吧。”唐郢脱口而出。
      “你傻了呢,小心不要把口水流我身上。”凤舞笑着推推搡搡的,唐郢却是靠的更近。
      “明明就是你先说的。”唐郢粘着凤舞,不依不饶的。突然他猛的跳了起来,弄的小船一阵摇晃。“不对啊,这许终生的句子不都应该是男孩子说的么?古人说持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不都男人么?你刚才还偷偷吻了我额头,这些明明就应该是我做的!”
      “切,谁管你。”凤舞露出一个你才发现的笑,背过身,做出眼不见为净的姿势。
      “你不管,我也不管。”唐郢摇晃着船身,心想着不摇翻它,誓不罢休。“喂,你干什么?等一下,啊……白痴!!!”塘面宣起巨大的水花,惊散了一池的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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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A班11队(队长颜亮)的宿舍。
      “队长,副队长死那么惨!都是因为彝钥和凤舞,如果不是他们见死不救,副队长他……”
      “够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程轩他死了我就不难过了?别人凭什么帮你。恩?你说啊?他们凭什么帮自己的敌人?没对你们赶尽杀绝就够对得起了!”颜亮声音有些颤抖,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继续说。
      “你要真为程轩难过,就好好反省下自己,你那脾气,那心性。在这里,强者才能生存,要不是我们战到最后,你以为他们能放过我们?要是活着的是两个队,你以为你还能站这里和我说话?他们结盟是他们计高一踌,我们要做的就是吸取这次教训,能强过他们,他们生死也就是你一个念头,好好用用你的脑,凡事都不要冲动。”
      “是,队长!。”许斌虽然还有些不满,但队长说的情理具全,也是驳无可驳。
      回想那天,他远远的看到程轩被群狼纠缠,而彝钥与凤舞正好路过,但凤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对着后面的队员做出撤的手势。如果不是他们那么冷漠,程轩就不会死。而等他赶到时群狼早以散去,地上只余下几快带血的衣料。
      他也知道,知道不能怪他们,也知道这个营里是弱肉强食的,但只要一想起程轩,想着他搂着他的肩说着昨天在那里那里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队员,一边偷偷夹着他碗里的肉。想着和程轩躺在草地上,说着理想,追跑打闹,甚至是程轩的欺负,在他现在来看,都是遥不可及的幸福时光。想着这些,他就忍不住,忍不住要恨,恨他们的见死不救。

      夜虽然深了,许斌还是辗转难眠,他披了件衣服轻轻的走了出去。颜亮也没睡熟,他并未阻止许斌出去,也许他是该独自静静的,颜亮是这么想的。
      夜风很凉,但他的思绪却很乱。此刻的营地很静,晚上的安全设施也不象以前那么紧了。想起以前他与程轩也偷偷在晚上外出过,结果被队长捉到,被罚洗了一个多月的厕所。营里对于晚上私自外出,一律是按逃跑做处理,抓到就是死。但程轩说他就喜欢这里调调,危险又刺激。
      就在许斌回忆着过往时光是时候,他看到了凤舞极其熟练的翻出紧锁的铁门,因AB两班合做一营,所以现在大家都住一块。许斌心知不能过急,等确认凤舞走远后才跟了过去。

      凤舞仍象往常一样轻车熟路,对于翻墙,她已是越翻越顺手,甚至到了那天不翻就手养的地步。也许是因为太过频繁,警觉也变的有些松懈。到了河塘,唐郢似乎以等很久了。
      “怎么又来捉鱼了?上次你弄我一身湿,我可还没教训你呢,还敢来?”凤舞说归说,脸上却扬着温暖的笑。
      “我是来负荆请罪的,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唐郢说着递上一包雪梨,这些东西都是后山种的,供营里教官食用的。
      凤舞接过东西,这才发现唐郢一身的泥污,双手也是脏是不成样子。
      “你偷的?”看着唐郢一身的脏,手上还被划出口子,凤舞微微的邹了邹眉。抓起他手就在塘边洗起来,样子颇象照顾幼儿园小朋友洗手的幼师。唐郢也未挣扎,由着她摆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宠腻。
      “以后若是有机会了,你会离开这里吗?”象想起什么似的,唐郢突然问道。
      “你会吗?”凤舞轻轻的反问了一句。
      “当然不会,从教官在街头救我的那刻起,我就发誓,会一辈子效忠他。我爱这片土地,也愿意这样守护着它,这里就是我的国家,生我养我是地方。”这番话,唐郢说的激昂,凤舞也听的仔细。她开始发觉,为什么严催栩能默认他们在一起了,他的忠诚,是她没有的。
      “我当然也不会,你爱的土地,我们会一起守护。”虽然效忠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但凤舞还是不忍叫他失望。
      而这一切,也被远处的许斌看到了,虽然因为距离很远,什么也没听见,但眼前的一切,他颓然的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扇明亮的窗,一个能放他发泄痛苦的方向。

      第二天,第三天……
      许斌守株待兔,终于在第九天等到了他们。为免打草惊蛇,许斌甚至未穿鞋。拿着红外摄像头,他蹑手蹑脚的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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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荷塘,柔风细细,但却空无一人。许斌猛的感到事情不对立即调头,但为时已晚,唐郢就站在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去路被截,许斌一面缓缓拔出腰间的匕首,一面注视着四周状况,因为凤舞还未见踪影。
      一把被涂得漆黑的小巧匕首如灵蛇般滑动于树梢间,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绕上了许斌的脖子。许斌立刻感觉到危险气息,准备跳开,但一只小手而有力的按住了他的肩。抬头,凤舞看似温和的笑,近在咫尺,那张平时看去温暖的脸庞,此刻却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凤舞并不想和他废话,没有让他毫无所觉的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想近距离认清他的脸。11队的人,她冷哼了一声。
      凤舞天生就不是做战士的料,她没有完美的身体素质,所以只能用头脑和速度来尽力弥补,她不适合持久作战。杀念一动,四周的空气变得有些阴冷,气氛变得凝重,凤舞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等着什么。
      噗,声音虽小,但在这寂静的丛林中却显得格外的清晰。凤舞落脚的树叉应声而断,她一手称着许斌的肩膀,一边用匕首抵着他,双脚刚一落地就足尖轻点,将许斌调转身来挡在身前。整套动作流畅无比。
      树影间步出一赤着半身的少年,他手拿着一把装过消音器的枪,显然的有备而来。
      “颜队长道是好雅兴啊,这么晚了还出来散步。”凤舞迷着眼,嘴角含笑。
      “彼此彼此,我队这小子做事卤莽,如有不适之处,还请两位多担待了。”颜亮嘴上客气,手里却将枪上好膛,瞄准了凤舞。
      “如果,我们说不呢?”唐郢走了过来,站在凤舞身边。
      “呵,那我也只好采取些原本不必要的措施了。”颜亮的语气强硬起来。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双方都沉默了,就这样僵持着。
      “措施?真的可以吗?”许久,凤舞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颜亮一楞,脑后便被枪抵住。什么时候?颜亮不禁惊叹,他完全没发觉还有一个人。
      “这个也不能怪你没发现,罗烟是看我很久没回去,才过来的。不过我们好象和你们素无来往,更不要说是有什么过节,为什么针对我们?难道是因为太无聊了?恩,其实我这么觉得。”看到罗烟赶来,凤舞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自问自答起来。
      “你还敢问,都是因为你见死不救,才害死了程轩。”许斌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程轩?恩,我也听说了,你们队被群狼叼去的哪个副队长。当时我也在,很精彩的表演啊。”
      “你…你,你这个该死的疯子!”许斌被凤舞轻描淡写的语气激怒,也不管刀还架在脖子上,反手就打出一拳。凤舞向旁侧了一步,猛的给了许斌一脚。许斌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跪坐到了地上,对于刚才凤舞的攻击,他是一点也没看清,更不要说躲了。
      “小舞,不要胡闹了。我们到那里时你们队长已经死了,难道你让我们去救一具心肝被掏空的尸体?哼,再说了,凭什么要救你们?别忘了我们可的敌人,我看你也太天真了吧。不过现在好了,你又拖了一人后腿了,现在你们队长也被你连累了,你倒真是个热血的好队员!”罗烟顿了顿,继续说着“单纯卤莽又冲动,还喜欢拖后腿,你什么事都是别人帮你收拾烂摊子吗?幸好我们队里没有你这样的白痴队员,象你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据说你们副队长也是因为你们中的某人偷袭时自做主张,离群准备独自进攻,他是找人才误入狼窝的吧?死的,其实应该是你!但为什么你还活着?废物!”
      “够了够了,那不是谁的错,那只是个意外。”颜亮吼到。
      许斌仿佛被雷击中,呆立当场,确实,他从没检讨过自己。
      “死的应该是我,应该是我……”许斌嘴里喃喃,最后抱头痛哭起来。
      天黑的不见五指,黎明要到了。凤舞等人适时而退,却意外的并未为难许颜二人。

      “不杀了他们?”唐郢有些不放心,罗烟淡淡的望了眼唐郢,眼中带着些须的鄙夷。
      “尸体没办法处理,以后机会多的是,要他们还不老实,合作实习任务时再动手。其实颜亮应该是个很好队长,缺点就是他对下属太护短,甚至不忍心不带感情撕开真相,这样的队伍迟早是要毁的。”凤舞解释着。

      那事后11队出奇的安静,日子开始变得平静无波。谁也没料到,一个莫名的灾难会降临到凤舞头上。
      6队的3名队员,包括队长唐郢在任务中失踪,现场甚至没有一点线索,似乎就是这么凭空消失了,他们是在一个终年积雪的山区失去踪迹的。严催栩接到消息后看也没多看,就将事情交给凤舞处理。凤舞接到消息后并未有多大波动,只是很冷静的,迅速的组织13队队员搜救,对整座山进行一遍又一遍地毯式搜索。连续一个月,整座山都被翻遍,搜救犬和探测器也都未能派上用场。其实大家都明白,十多天的时候生还几率就已经是零了,但谁都没说,也没见任何人有任何怨言,虽然知道他们事情是只有凤歌、罗烟、彝钥三人,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们队长身上慑人的气势。艘救停止的命令是总营里给出的,凤舞也未纠缠,甚至明里暗里,都未掉过一滴泪。
      回到营里,罗烟遣散了众人。
      “如果你是想说,想哭就哭出来或者是难受就说出来,等等之类的话,那么可以不用,尸体又没看到哭个什么丧。况且就是真找着尸体了,也没哪个必要,死亡只能说明他学艺未精,怨不得其他。”话虽这么说,但凤舞的声音却在颤抖。
      “也许吧,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认为他死了,事情虽然蹊跷,也许让人无法接受,但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罗烟说着,轻轻的搂了搂凤舞,着一月来她真的几乎夜夜难眠,她太需要休息了。
      “真的,是真的,我真的这样想的,只是…只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就这么消失了?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怎么会这样……”凤舞抓着罗烟的肩膀,似乎是想她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罗烟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一个能朋友,唯一了解她的,没有一点线索,这次的事情真的让她感到绝望。
      “总会好的,总会好的。”也许她真的不会哭,但她也真的很无助,她的绝望的罗烟能看到的,她的表情是罗烟第一次。罗烟开始对自己的决定有些动摇了,对于凤舞,她发现自己是动了真心。她是真的关心她,甚至心疼她,风舞喃喃的沉入了梦乡,她真的太累了。结束了,都结束了……罗烟心中默默的念着,但就这样结束可以吗?她不知道。
      (番外完)

      ---回复56=》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凤羽(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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