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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我早已百炼成钢,闻言眼皮也不跳一下下。如果不是面前一对中年男女身份可疑,只怕要请她从外面把门关上。合上笔记本,我笑:“他虽然有求婚意思,可是我还在考虑,所以算不得我的男人。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约他出来细谈?”
      可怜的女子掩面而去,我冲面有愠色的中年男女微笑:“请问两位怎么称乎?”
      中年男子拂袖而去,倒是那妇人,冲我笑了一笑才追出去。
      我看着手中的电话号码,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打给谢雨贤。而他,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自此断了联系。我对自己念咒语:就是不找他就是不找他。
      苏茵,和我又热络起来,隔三岔五约我一起吃饭唱歌,逍遥得好像没有结过婚。终于忍不住告诉她谢雨贤好像失踪。苏茵抬起扇子一样的眼睫毛,眼睛却看着她的手指甲,淡淡的道:“只怕是回老家结婚去了吧。”我怔怔得看着她,她的笑容得有点空洞,指甲轻轻的划过脖间的吊坠,钻石的光迎着灯光反射出剌眼的光芒。看得出,结了婚的苏茵不快乐,否则在家洗手做羹汤贤良淑德,哪来的火星时间跟我一起鬼混。
      苏茵伸手进我的包里拿出电话,找到谢雨贤的名字,按下绿键,对我说:“问清楚。”
      要是没人接呢?我在心里嘀咕:那自然最好。可是没等我心理活动做完,谢雨贤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在出差,这次任务估计有一两个月时间,等我抽空给你打电话啊。”紧接着是挂断的忙音,我苦笑着放下电话。男人最怕没担当,是或者不是最多不过两个字,躲得了一时怎么躲得了一世?
      苏茵点一支烟递给我,我摇头。她自己吸起来,看烟圈弥漫在她的头顶,我鼓起勇气说:“其实狐狸他……”
      苏茵笑得有点傻乎乎,“我嫁得是钱,又不是人。”她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进酒杯:“所以,是谁都一样!”指着微微凸起肚子又道:“只要它争气,日子自然好过。”
      我冲到窗边开窗换气,心里暗自发誓今天以后再也不和此人靠近两米之内,什么人啊,一点也不把怀孕当一回事。我板起脸对新晋孕妇说:“回家去,不生出健康继承人来你就是跳楼都没人可怜你。”
      苏茵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让我拉到停车场,被我塞进车里,直送她家大门。
      我转过脸正对着苏茵,“想长久当少奶奶,就把肚子里那个当宝贝一样小心供养。等你生了宝宝咱们再见。”
      看得出苏茵似懂非懂,其实我也没办法说得更明白。我哥哥若是不出意外,哪轮得到新任林太太上位?她就是以死相逼,林先生也不会当她是回事,林先生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正大光明的继承人,谁生的都无妨。当初这是她的矛,如今是夜夜不能入睡的恶梦。我冲着后视镜冷笑,林太太呀林太太,不用我下手,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过。
      意外总是在最意外的时候出现。狐狸半夜两点给我追命夺魂CALL,叫我去机场接他,声音焦急沙哑,连给我擦一把脸的时间都不肯。我想了想,拎起一只热水瓶两盒方便面一袋鱼丸子放进车厢,一边跟满天神佛交流感情一边努力学飞车党呼啸而过。
      尚未停稳,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已经健步冲上来,一头钻进车里。
      “去我家。不,先去省立医院。”话音未落,就听得狐狸欢呼一声“亲爱的,我爱你。”迫不及待的拉开封口,倒进鱼丸,冲进开水。
      他吃的酣畅淋漓,我却全身是汗,不知道是谁出了大事,要他回来探病。看他表情,又不好问得,只有努力向前冲。
      医院的门卫十分嚣张,不肯让车开进大门,我还在考虑停到哪儿,狐狸已经像只火箭一样冲出去了。不对,是地对地导弹,还带自动拐弯儿的,转过来一把捞到我的包,拖着我的手就跑。我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后面,一句让我把车门关上都来不及讲。他又突然停下来:“林雨?”
      我看着他点头,示意他放心,做什么我都配合。
      病房外人头济济,看得出,七大姑八大姨,什么拐弯抹角的亲戚都在。看到狐狸拉着我的手冲进病房,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失望两个字,以狐狸的继母和两个弟弟为最。
      狐狸的老爹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边上还有我的熟人陈律师,看到我,略微点一点头。老狐狸居然看到陈律师表情,睁大眼睛盯着我。
      狐狸赶紧把我推到前面:“林雨,我女朋友。”
      我挤出受了惊吓的微笑:“胡伯伯好。”
      胡伯伯点头示意,陈律师连忙说:“林雨是林世荣的大女儿。”
      胡伯伯吐出一口气,清楚的说出两个字:“很好。”
      我退后半步,让位给拼命挤进门来的胡太太。
      狐狸靠着墙,正有些发抖,我握住他的手,对他说:“还有我。”他反手紧紧握住我,捏得我手掌生痛。
      陈律师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开始念遗嘱。场面混乱起来,胡太太哭声凄惨,胡二想抢陈律师手上的那几页纸,却被胡三死命拦住。还有几个身份可疑的女子的哭声比身份更加的可疑。狐狸双手掩面,慢慢在墙角蹲下。我看胡伯伯,情况十分不好,踢狐狸一脚,拔开人群去找医生。
      再回来,哭声一片。医生摇摇头,对陈律师打个手势,表示已经无能为力。陈律师收起文件交给助手,眼睛却向我看来,问:“后事怎么办?”
      我指指跪在灵前无声哭泣的长子,他点头,张开嘴,无声的比出百分之八十的口型。
      好在丧事我已和陈律师合办过一次,这次不过是做加法,事事合拍毫不费力。等到尘埃落定,人人都知道胡林将要联姻,胡家当家做主的其实姓林。
      陈律师办事自然格外卖力,水泼不进火烧不穿。任由胡太太和胡二破口大骂也好,滚地不起也好,软语相求也好,都似小蚂蚁撼大树。倒是胡三年纪虽小,明白大势已去,和狐狸一起安守他们孝子的本份,不跟母亲和兄长胡闹。
      夜深人静,我看着本名胡泽民的胡大,问他:“亲爱的,真要我嫁给你?”
      “不嫁也行,上次的钻石钱我就不还你了啊。”狐狸居然恢复,有了开玩笑的能力。
      我冲过去揪他的头发,“区区百万就想我嫁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他却一把抱住我,紧紧的:“同病相怜,凑合过日子算了。我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人。”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却挣不脱他的温暖怀抱。泪眼迷离中看到他从衣袋里取出一粒蓝紫色的小石头镶的指环,套到我的手上。
      我擦一把眼泪,指着指头上的砂石问:“你真的去挖钻石了?”
      “当然,本来想给苏茵一个惊喜的,所以没有打磨,便宜你了。”胡泽民伸出手来,手心的烟盒里居然还有一把糊了沥青的小小碎石,“过海关时人人当我神经病。娘子啊,反正你也有点钱,自己去切割一下吧。”
      我破啼为笑:“把自己打扮成移动手电筒?卖掉吧,我就喜欢菜市场十块钱两条的珍珠项链。这得买多少吨哪!”
      林先生亲自打电话通知狐狸,按习俗一百天内办婚礼才好,诸事他都办妥,叫我们尽快认亲登记好办婚礼。狐狸一一照办,好像他才是林先生的儿子。
      认亲酒宴上,我瞪他。他在我掌心划道道:“我可就这一个爹了,当然要尽孝道。”然后指点我看林太太和胡太太的脸,笑着拉我去奉茶。
      果然解恨哪,茶送上去,还要表里不一笑着回送红包,我一一收下,诚心诚意的道谢。林老头押着我们去登记,好像生怕我收了红包不干活,在□□大厅逮着谁都递烟,胡泽民陪同,点头哈腰递糖,愣是让人家误会这两位是婚庆公司来拉业务的。
      才签完字,休息很久的电话响起,等我手忙脚乱的在包里找到它,发现来电显示是消失正好两个月的谢雨贤。

  • 作者有话要说:  全本全本,这是我第一个要填完的坑哪,数一数,还有七八个。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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