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混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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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寂静，轻飘，王小彦只觉得自己像浮在在水中，仿佛与水合为一体一样。
他睁开眼睛，也只是看到无边的黑暗。
‘有人吗？’王小彦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然后他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融入了这堆混沌的黑暗，甚至分不清自己的身体在哪里。
这是哪里？
记得自己之前……好像是在和那个分裂的自我交流吧，怎么突然到了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方？
当时自己贴上了镜面以后，就被送到了这里？
王小彦仔细回忆王颜说过的话：“……一直生活的地方，那个封闭的意识海。……”
所以，这里大概是……意识海中吧。
这么看来，那家伙说的……是真的，一个人原来真的可以承载两个人格。
思绪逐渐理清，王小彦发现自己的身躯在这片黑暗中慢慢的清晰。
半透明的身体，发着微光。
王小彦眯起眼睛，新奇的盯着自己发着微微白光的手掌，那指间有丝丝秽浊的黑色丝状物不甘心的萦绕着，似乎是想要侵染吞噬这股微光一样。
王小彦甩了甩手，那黑丝就飘散开来，原来这片雾一样的黑暗是这种东西的聚集体。
自己不清醒的时候，会与它同化，有了清晰的意识时，则会脱离……这东西不会是侵蚀自主意识的东西吧。王小彦不安的皱起眉头，要赶紧赶走这些东西才行。
心里产生排斥的瞬间，地面亮起了白光。
仿佛被这突然亮起的白光惊扰，那些黑色游丝状的东西仿佛触到天敌一样，向上挣扎着逃逸。
飘到一定高度，似乎是因为光不再那么强烈，那些黑丝，又试探着，不断向下侵蚀。
王小彦惊讶的看着这被照亮的异景。
白色的荧光勾勒出那些不规则的黑丝，有点像是黑色蒲公英一上一下飘动。
虽然危险，但……还挺好看的。
只是，这个地方是不是太过安静了一点。
完全没有声音。
‘王颜？王颜？’王小彦尝试在脑中呼唤另一个人格，却没有任何回应。
这里是封闭的意识海。封闭？所以没办法交流？
那为何那家伙能够听到自己的想法……
王小彦疑惑的思考着与外界交流的方法时，却感觉一股疲惫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王小彦揉揉眼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但眼皮已经沉重到的想要马上合上的程度，真想赶快美美的睡一觉。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朦胧中看到地面的白光，一明一暗的闪烁微弱下来。
而那些黑丝，再一次迫不及待的包围住他。
被这些东西吞噬会怎样呢？自己会被另一个自我替代吗？自己会这样简单的，悄无声息的消失掉吗……
疲劳到极致的王小彦倒在地上，但他依旧不肯闭上双眼，半阖的眼睛，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
‘不要！’王小彦惊恐的睁开眼，通明的灯光刺得他眼睛一痛，但也让他安下心来。
“在那里感觉如何？”
王小彦被这声音弄的又一惊，连忙遮着周围刺眼的光，强行睁开眼睛，向周围扫视着那声音的主人，然而这里就是自家浴室的摆设，根本没有别人的身影：‘你在哪？’
王小彦此刻才发现，自己是赤/裸着泡在放满温水的浴缸中的，跟上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警察局一样。
自己这是恢复正常了，所以那家伙是在脑海里和自己说话吗？
王小彦瞬间放松下紧迫的神经，太好……
“还没找到我在哪里吗？”王颜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带着一种戏谑。
‘？！’
“啪！”浴缸平静的水面突然溅起的水花，迸溅了王小彦一脸，让他皱着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而周围的景象则随着水面的波动，变得忽明忽灭。
景象灭掉的那两秒钟，王小彦敏锐的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片黑色混沌的雾海。看着水面翻腾着的自己的倒影，王小彦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状态。
原来……这里是水面映照出来的世界，自己并没有掌控回身体的主权。他忍住想拍散水中那个人倒影的冲动，等待水面平静下来。
水面慢慢静止，那映着的少年影像逐渐清晰，身躯白皙俊美，湿漉漉的头发衬着那张漂亮的脸显得诱/惑可人，他惬意的一只手支着头倚靠在浴缸里看着自己。
看着那个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的分裂自我，王小彦对这未知环境的恐惧转化为愤怒，他咬牙看着水面：‘让我回去！你这个骗……’
“真不乖。”王颜打断王小彦的话，讥讽的笑着又弹了一下水面，浴室的镜像因为这一弹又波动起来，骇得王小彦忙咬牙吞下后面的话，“再这么说话，我就要考虑是不是该洗完澡再来和你交流了。说话前，要注意一下言辞啊……”
这是在报复自己之前的行为吗？这家伙还真是……王小彦顿了一会，才又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恩，只是为了合作。”王颜捧起一汪水，移到近处打量着里面处境很是狼狈的王小彦，笑了笑，“得让你熟悉一下我生活的地方啊。以后你负责引怪，我负责解决。怎么样，这种分工很公平吧。”
‘熟悉你生活的地方……’王小彦微微皱眉，身躯向后退了一下，警觉的远离水面，“你不是想让我消失？”
“想让你消失？！怎么会？你这样自带引怪天赋的人可太难找了。”王颜难得一副认真的表情。
‘……’王小彦嘴角一抽，他该对他说谢谢夸奖吗？
‘那个意识海是什么地方？还有那些黑色的东西……’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倒也是有了些猜测。那些物体应该是人类精神本能产生的排斥行为吧，毕竟正常人很难人格分裂。”
‘……’王小彦再一次无语，喂，这是在隐晦的说自己不正常吗？
“抵御那些东西很累吧？想在那里保持清醒可是需要消耗能量的。”王颜松开并拢的手指，手中的水沿着指缝又顺着手臂，缓缓滑落回浴缸中。
‘能量？’
“类似人类需要消耗的糖和水来维持生命，我们在意识海的精神体状态，也需要东西来维持。”
‘哦……原来如此。’王小彦想起自己之前把地面全部点亮的行为，明白了自己突然变得疲惫的原因，一定是能量消耗过度了：‘被那些东西困住的话会怎么样？’
“不清楚，也许是被吞噬掉？”王颜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总归不会是好事，你记住保持清醒就好了，自己小心吧。”
‘被吞噬……’王小彦脑补了一下初中课本上白细胞吞噬细菌什么的插图，擦了擦冷汗……好危险的画面。
“恩。”关于这个问题，王颜倒是没有恐吓夸大什么，只是习惯性的隐藏了一些信息。
譬如，他自己被那些东西包围的结果，最多也就是睡上一两天，但当两个人灵魂对调，王小彦会如何就不好说了。
虽然他讨厌主人格这样无尽的包容与温柔的性格，但不可否认，他能作为一个独立意识清醒过来，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些他讨厌的东西。王小彦这个人很难产生极端排斥的情感，于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东西，这种性格让他有机会，在那个封闭的意识海里睡睡醒醒的成长起来。
而当环境变成由他主导的意识海，里面的情况不用说也能猜到，一定是扭曲又带着侵蚀性的吧……王小彦若是不注意，被吞噬掉也绝不意外。
但……这家伙可能被自己这么简单干掉吗？
‘这个精神能量能补充吗？’王小彦装作镇定的询问，心里却有些慌乱。ORZ，要这个王颜再晚点泡澡，他会不会已经被吞噬的只剩渣滓了。王小彦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分裂的自我会很期待这样的结果，省去打BT攒积分的繁琐，直接获得鲜活身躯一个，多简单easy啊。
王颜似乎没有发现王小彦的心思，慢慢说道，“能量是由情绪来累积的，越激烈，越强硬的感情、情绪，越是能补充能量。”
‘激烈的感情吗……’王小彦思考，那他刚刚有点生气的情绪，算不算补充了一点能量，只是一定还不够吧，‘要是急用怎么办，有没有什么简单快速的方法？’
“简单快速的方法……”说到这里，王颜的声音顿了顿，让王小彦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他接着就见王颜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那一定是撸点存货出来了。”
‘呵呵。’他再问一个严肃的问题，而且这个黄段子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似乎是被王小彦敷衍的“呵呵”声激起了什么情绪，王颜挑了挑眉，左手没入水中……
‘！’王小彦只觉得浑身一软，被那感觉弄得差点喊出来，怎么回事！？‘你干什么！松开！不要动那里，啊……’
“激烈的情绪是可以同步感受的。”王颜微微一笑，不管王小彦反抗，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
…………………………揉捻了一下，王颜微笑着询问水影里那个捂着脸，有气无力的身影：“现在相信了吗？”
‘……我服了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混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