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颂》子桑木

98、以心换心

　　“多谢小王大人！”子穆握紧小王大人一双大手，说：“我真想赶快见到你要给我带来的两名射臣呢。”

　　子圣随即吩咐侍立一旁的女性小臣，说：“去请斟灌国的姒圆和斟鄩国的姒梦前来，你就对她们言语是徵子大人有请。”

　　“唯。”一名女性小臣立即闻讯而来。

　　看着那一名女性小臣领命而去，子穆笑着对兄长说道：“阿圣，等她们来了，我给她们一人一把☆弓☆弩☆以作见面礼。”

　　“你倒是有心准备。”子圣粲齿地说道：“阿圆和阿梦是从我錄师阵营当中出来的人才，等让她们同小妹见面，我会将两副崭新的铠甲馈赠给她们。”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名女性小臣将两名丰神绰约的女倅领来。

　　听着那一名女性小臣将那两名女倅的姓名报上来，看着那两名女倅面容清皎，子穆对着兄长颔首笑道：“阿圣，你给我举荐的人才正合我意。”

　　“只要阿妹满意，为兄就放心了。”子圣随即吩咐那两名女倅道：“阿圆、阿梦，你们从今往后就以射臣的身份追随王女大人左右。”

　　“唯。”姒圆与姒梦异口同声地应道。

　　子穆吩咐在她旁边的女性小臣道：“你去把我命令能工巧匠所打造的两张☆弓☆弩☆送给两名新来的射臣。”

　　那一名女性小臣接到王女大人的命令，便带着王女大人的命令而去。

　　拿到两张崭新的☆弓☆弩☆，姒圆和姒梦姊妹俩齐声说道：“多谢王女大人赐予☆弓☆弩☆。”

　　子穆高兴地说道：“不必多礼，日后我还要你们姊妹两个协助呢。”

　　“但凭王女大人吩咐。”姒圆与姒梦又一次异口同声地说道。

　　返回充满着木槿花香的筱室，一名侍女连忙为王女大人奉上一碗鲜爽的杏仁酥酪。

　　跪坐在竹制席子之上，回思着有幸得到两名擅长射御之道的人才，子穆尽兴地吃食着甜滋滋的杏仁酥酪。

　　室外的木槿花树尽情地绽放着最为娇娆的玉英，吸引着成群的蝴蝶和蜜蜂过来采摘花粉。

　　沐浴兰汤之后，身穿秋香色的衣裳，子穆跪坐在莹煌的铜镜面前，拿起存放在妆奁里面的羊脂白玉齿梳。羊脂白玉齿梳乃是小王大人赠予她的生日礼物，她使用玉梳来梳理自己乌黑的长发，在思考着小王大人的生日应该赠予他何种礼物，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呢？

　　大镜小镜相映成趣，窗外有四只相思鸟在木槿花树上低吟浅唱，仿佛在向人类倾诉永恒的爱情。

　　望着妆奁里面精巧圆润的玉制粉盒透着幽香，子穆面带微笑，从心底升腾起美丽而又神秘的想法，准备为小王大人呈现出一个关于爱情的惊喜。

　　在楻宫的珞室之内，洁白的缯书铺在案几之上，等候着主人亲手书写。

　　看着铺在金砖地板上的金釭生动地描绘着龙虎相争的画面，商王授便伸出一双大手轻抚，以求汲取金龙和金虎的力量。

　　一名女性小臣走上前通报道：“徵子请求进见。”

　　商王授转动脑袋看着侍立一旁的女性小臣，道了一声：“允。”

　　须臾之间，一袭秋香色的衣裳便飘然而至，犹似百灵鸟飞入室中，为此增添了朝气。

　　看着面敷珍珠粉的女儿以胭脂装饰着双腮和嘴唇，商王授暮然想起了粉面含春的王后妇苏曾经有一次在庆功宴会上为了他，给自己涂抹上胭脂，观之犹似撒满朝霞的苍穹，有着暖日晴烘有着云朵稠叠，明朗而又澄澈，使王心生喜悦。

　　“父王。”子穆言语甜脆地说道，随后就提起裙裾跪坐在竹制席子之上。

　　商王授轻捊长须凝神看着她，看着这一位声音肖似王后妇苏的女儿，仿佛见到了王后妇苏朝他软软款款走来，即高贵又圣洁，眼里顿时满是老父对于女儿的宠溺之情，问：“阿囡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标致了，今日为何作如此装扮？”

　　“明天就是小王大人的生辰。”子穆说明原因：“我想给小王大人一个惊喜呢。”

　　“哦？”商王授并没有再去追问，而是颔首说道：“我已经吩咐司仪为阿圣张罗生辰宴会了，等宴会事毕就要启程征伐人方。”

　　子穆顿时神色凝重，说：“此次征伐可是重中之重，但愿我初次出征就能够为王效命。”

　　“阿囡。”商王授轻抚着她的脑袋，以示亲昵，说：“你初次上战场让阿圣来保护你，你的父母也会安心。”

　　子穆微垂着脑袋低声说道：“父王，阿圣也曾发誓要保护我。”

　　“你这么可爱，阿圣当然会保护你。”商王授耳闻着女儿的话语，想起了王后妇苏对他的叮咛，要他多关照这个女儿，他粲齿地说道：“阿穆，你的母后最希望你和阿圣能够情投意合。”

　　“是吗？”子穆此时一双亮若晨星的眼睛笼罩着一层迷雾，解颐地说道：“但愿母后在天之灵能够庇佑我和阿圣。”

　　“你们的母后在天之灵会庇佑你和阿圣。”商王授言语当中多有眷恋太室之意，看着甚为乖巧的女儿，言语慈蔼地说道：“阿穆，把你近几日所学会的兵法背诵给父王听。”

　　“是。”子穆轻声念道：“神农是为农皇，储粟以作城池之固，征战之需也。”

　　听闻着女儿所念出的兵法内容，是发动战争的首要事情，商王授颔首轻捊长须，表示出他对女儿朗诵能力的认可。

　　数只黑蓝相间的喜鹊振翅高飞到葱茏的松树枝上，吃食着松树丛中所潜伏的松毛虫。

　　四辆轺车欢快地驰骋在驿道上，两旁的松树送来了清香。

　　小王子圣坐在主车上，侍坐在副车之中的是攸国公女子颖，此次出行，小王大人指定她为储君的伴驾，真是无上的荣耀。

　　洁白的信天鸽扑棱扑棱地翱翔，在人类的头顶上掠过，形成了一幅飞鸟振翅高掠蓝空的画面。

　　注视着同她隔车相对的公女子荻和王女子穆，公女子颖保持着优雅的微笑问道：“阿荻、阿穆，你们两个分坐两车，谁为主谁为副？”

　　看了王女一眼，公女子荻代王女答道：“以尊卑而论，当然是王女为主我为副。”

　　王女子穆拿起袖中的口哨命令两匹白色骏马前行，公女子荻立即调控马上的左右缰绳随她而行。

　　望着驿道两侧高大的松树从他眼前掠过，两匹白色骏马牵引着轻简的轺车前行，扬起黄沙，看着眼前的小妹身穿一袭杨妃色的衣裳随风飘扬，灵动而又婉娈，子圣蓦然想起了他赠予小妹的云锦衣裳，不知此时小妹假若将云锦衣裳套在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瞅到小王大人望得出神，公女子颖朝小王大人欢快地喊道：“阿圣，在作什么？”

　　子圣直白地说道：“我忽然发现我家小妹最近变得非常美丽，真像我所见到的娥皇大人。”

　　“真是稀奇。”子颖凝神看着他问道：“你见过娥皇大人？”

　　“见过。”遥想着陶湯帝子的稀世容貌，仿佛还在眼前娇嗔，子圣对着攸国公女说道：“我在湯国的万年雪洞里发现了宝藏，正是娥皇大人。”

　　“哦？”子颖此时注意调控套在马上的左右缰绳，驱使白马前进，随后她饶有兴趣地问道：“我幼时就听巫觋说过娥皇与鱼妇的故事，不知小王大人所见到的娥皇大人是何等光辉灿烂？”

　　子圣故作神秘地笑道：“等回到宫里，我再对你讲一讲娥皇大人的绝代芳华。”

　　“行耶。”子颖欢快地指着前面的两辆轺车说道：“小王大人，我们快点赶路，你看，阿荻和阿穆都跑到我们前面了。”

　　子圣立即抓住套在马上的左右缰绳，坐在轺车上的他欢快地调控白马朝着东南方向奔去。

　　苍翠的松树丛转换成丹朱的楌树丛和赫赤的枫树丛，四辆轻简的轺车俱是到达了位于东南方向的楌苑，一只又一只的麻雀在枫树上和楌树上左顾右盼，模样甚为圆胖，仿佛是将松鼠所储备的榛子吃尽所产生的效果。

　　小王子圣率先下车，背后挂着箭壶的他手里握着一把楠木弓，预备进行秋獮活动。

　　公女子荻、公女子颖、王女子穆，三名青春年少的女子步出轺车，姊妹三人携手观赏着楌苑的秋日风光。

　　秋季的太阳永远是那么光耀，远处的溪涧潺潺地流淌，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折射出七色彩虹。

　　一群金丝猴在枫树上和楌树上攀爬，狨类的金色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尤显璀璨。

　　小王子圣却将目光的注意力集中在地上的土穴，似乎是要逮出什么动物。

　　子穆微笑地问道：“阿圣，在做什么？”

　　“我预备捕捉白狐。”子圣看着小妹温柔地说道：“秋冬寒冷，我让织女给小妹制作一件毛织品以抵御寒冷。”

　　“我喜欢白狐，阿圣务必要集全足够多的白狐皮毛为我做一件旃裘。”子穆笑着说道：“想来这一件旃裘必是珍贵无双。”

　　公女子荻同样笑着说道：“我君父正巧有放养白狐，小王大人尽可前往东北方向狩猎白狐。”

　　“如此甚善。”子圣朝她莞尔一笑地说道：“有劳公女告知了。”

　　公女子颖看着小王大人羡慕地说道：“阿圣对待王女大人真是体贴。”

　　“我从少年之时就发誓要取阿穆为妇。”子圣一双犹似龙晶的眼睛此时蒙上一层梦幻的光彩。

　　听闻小王大人的话语，王女子穆白皙的面容顿时升起红晕，显得尤为可爱，犹似一个漂亮而又精致的玩偶。

　　看着小妹羞涩的模样，子圣犹似嘴里含着一块有益健康的薑糖，更有动力去捕获白狐。

　　望着他们兄妹两个爱意连绵的画面，公女子荻在心里赞叹小王大人和王女大人从小玩到大的情谊。

　　牵着小妹的玉手向小妹暂别，向阿荻和阿颖姊妹俩暂别，小王子圣独自提着沉甸甸的楠木弓朝东北方向走去，在长满百卉百草的土地上有许多白狐在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