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妇苏议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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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秋季，是田猎演习的时间，多位军官聚集一地，准备持箭射杀猎物。
上古之时，有鱼妇主政，尤擅武功，乃是商族高祖契的太室。
商族的诸妇诸女皆有从事军务的历史传统。
小比妇苏乃是一名军官，拥有自己的军队，号曰「苏师」。她的夫君亚庇子陶也拥有一支军队，号曰「庇师」。
从豳地迁来的姬姓周国占据了妘姓周国的所在，姬周的周侯昌臣服于商王，曾经有按时向商王进贡骕骦。
周侯昌的父亲是为周侯历，周侯历有翦商之意，季历的野望为文武帝丁所察觉，再加上先王武乙据传是被周侯历有意谋害，文武帝丁因此将周侯历赐死，并且将周侯历作为牺牲献给高祖太甲。周侯历之子周昌自此恭谨无违，暗行翦商之策。
姬昌继任为周侯，为了表明自己是忠心耿耿的臣子，周侯昌在周原建立大宗为文武帝乙的两个王后歌功颂德，以求赢得商王授的信任。
同时，周侯昌也是为了赢取微子启和蒡子衍的信任。
除了进贡骕骦，周侯昌还进献美女给商王授，以此来巴结商王授。
当初，妇莘姒绾正是周侯昌进献给商王授的美貌佳人。
除此之外，周侯昌还认王后妇苏为义母，以做一个寄子为荣。
小比妇苏曾经前往周国册封周昌的嫡嗣周光为亚周，小比妇苏顺道观瞻文武帝乙的两个王后在周原的大宗。
公子光作为周侯昌的嫡嗣，经常忤逆君父。由于公子光与商王授时常联系，所以亚周伯光被姬周的贵族称为「商之邑伯」，以作讽刺。
周侯昌对于这一个即嫡且长的儿子的行为无可奈何，况且公子光又迎取了商王室的王女子桓为主妇，这一个公子光真是生来就要跟周侯昌唱反调，周侯昌因此日夜寝食难安，周侯昌因此日夜厌恶公子光。
小比妇苏去往周国，也观瞻到周侯昌与公子光父子两个之间的对峙。她非常厌恶周侯昌，听说周侯昌年轻的时候在男性小臣的招引之下变成了一个双插头，虽然他后来把男性小臣杀掉了，但是双插头的习性依然存在。小比妇苏几番前往姬姓周国册封王臣，意识到周侯昌对于女子的态度隐隐约约透露着忌恨，幸亏有公子光在侧，她才觉得贫困的周国未来有所希望。
听说了先王武乙遭到周侯季历暗算的事情，小王子圣曾经向父王上书，建议父王要对姬姓周国有所提防。
小王子圣与小比妇苏曾经一起席地而坐，探讨姬姓周国觊觎九鼎之意。
己扬将在姬姓周国所见所闻言语出来：“周侯昌的父亲季历早就怀有谋反之意，所以季历被先王文武帝丁斩杀，并且将季历作为牺牲供奉给高祖太甲。我奉命前往周国，发现周国的女子很少参政，这恐怕是姬姓周国之所以生产贫乏的原因。”
“母扬。”子圣恭敬地问道：“依您所见，姬周的野望究竟有多大？”
“周侯昌有夺取天下的野望，而亚周伯光与周侯昌对着干，亚周伯光是一名豪杰，公子光是向着我们大邑商的。”己扬肯定地说道：“即使周侯昌想夺取天下共主的位置，周国也无法保障天下的安危。”
子圣托腮说道：“前一日，我同阿光在野外打猎，阿光也说到自己的父亲周侯昌觊觎九鼎的事情。”
“谁拥有九鼎谁就拥有天下。”己扬引以为豪地说道：“我的父族温国曾经参加夏后氏九鼎的铸造，九鼎可是拥有天下的象征。”
在比国枲宫的瑷室，一张色彩斑斓的虎皮铺垫在木板上。
睡在温暖而柔软的虎皮之上，子穆进入奇幻的梦境之中……
云蒸霞蔚，碧绿的桑树高达五丈，生着紫色的桑果，累垂可爱。天神降临，白衣素裳，自称帝俊。
怀抱着白狐，子穆邂逅了天神帝俊。子穆立即行了稽首之礼，问：“您就是巫觋们所传诵的上帝吗？”
“是的。”帝俊展露出的笑容和蔼而可亲，说：“你是天神的使者，阿穆。”
“既然如此。”子穆恭敬地问道：“陛下，召小臣前来有何要事？”
帝俊声如洪钟地说道：“阿穆，你是我指定的使者，今日召你前来，是请你同我一起观赏桑树。”
聆听帝言，子穆抚摸着高大的桑树。
桑树的枝叶之上有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唤。
商族崇尚鸟类，有鸟鸣啭，是为吉兆。
“这一棵桑树生得真是轩巨。”怀抱桑树，子穆仰视着桑树上跳跃的小鸟，说：“太阳东升，飞禽登桑。”
有一只遍体金色的小鸟跳到桑花之间，再飞到她的头上。
帝俊犹如兄长一般微笑着待她，言语温润：“我的使者，你回去吧，日后再来见我。”
又一次的云烟缭绕，天神和人类被一段玉桥所阻隔。
阿穆——
朦朦胧胧之中，恍惚听到有人在呼唤她，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是父亲子陶在守护着她。
子陶欢喜地说道：“阿穆，你醒了。”
对于这一个最小的女儿，子陶是宠溺非常。
“阿父。”子穆拉着他的大手问道：“阿母去哪里了？”
“周侯昌的太子去世了，你阿母去参加亚周的殡礼了。”子陶叹息一声，说：“亚周去世，周国世子肯定要改弦易主。”
子穆悲伤地问道：“人老了就会死吗？”
“人老了就会死。”子陶轻抚着她小小的脑袋，言语之中似乎透露着忧虑。
子穆一无所知，只是随着父亲子陶一起哀悼周国伯光的逝世。
从西岐回到比国，小比妇苏与子陶进入琬室密谈。
“公子光的死绝不简单。”己扬将心中的怀疑说出来：“公子光应该是被周侯昌所害死。”
子陶惊愕地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光屡次忤逆周侯昌，早已引起其父周侯昌的反感。”己扬忧心忡忡地说道：“周侯昌的心机如此深沉，连自己的储贰都想杀害，我们大邑商必须防范豳族，豳族应该是在费尽心机地谋反。”
“等过了巳时，我会将此事报告给王上。”子陶平时也在怀疑周族的恭顺是否潜藏着谋反之意，阅览了许多史册，他发现诸侯谋反，以同姓诸侯谋反的危害最轻，倘若是异姓诸侯谋反则危害甚重。周侯昌有谋反之意，应该尽快告知当今王上，以作定夺。
己扬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呀眨，说：“应该找个机会把周侯拘禁了，以绝后患。”
子陶拈须说道：“崇侯与我也正有此意。”
青阳时节，晓日升得很高很高，朝霞映天，直通建木。
狐囿里花艳草茂，白狐在其中悠闲自在。
子穆抱起其中一只白狐，母亲妇苏在一旁看着她闲玩。
己扬走到女儿眼前，问：“阿穆，你跟随巫须大人学习巫术，可有什么收获？”
“有呀。”子穆嬉笑地说道：“我已经学会了祈求巫术。”
己扬吩咐两名侍女铺垫两张芦苇制成的席子。
“阿母给阿穆讲一个鱼妇的故事。”端坐于席的己扬话语轻柔地说道：“鱼妇也唤作妇湯，是陶湯氏之帝子，是祁姓之女。”
子穆带着疑问说道：“为什么后来鱼妇失去了她的帝位？”
“因为她的兄弟随从异族作乱，导致她失去了帝位。”己扬补充说道：“其中另有隐情，妇湯有一个大姊，名唤阿娥，彼时是阿娥为帝子，后来才是妇湯为帝子。阿娥和妇湯是一对双胞胎姊妹，姊妹两个长得像是从一个陶模里印出来的。”
子穆被母亲轻柔的话语所吸引，问：“阿娥是谁？”
己扬言语轻柔地说道：“阿娥是妇湯的大姊，陶湯氏内部作乱，帝子阿娥死去。因此妇湯继位为帝子，可惜她的兄弟还是持续作乱蓄意造反，于是妇湯带着众多的仆从出逃。”
“原来如此。”听着这一个故事，子穆心里涌现出无数哀愁，又问道：“妇湯后来遭遇到了什么？”
妇苏将这一段上古逸事详细诉说着，子穆听得像饮了一尊蜜酒，沉醉在其中。
传说，妇湯化为鱼尾之人，游曳滳水，商族的高祖子契在滳水之边邂逅了妇湯。子契将祁姓之女收为主妇，故祁姓之女号曰「妇湯」，后世之人又把妇湯称之为「鱼妇」。
鱼妇适高祖契为主妇。
她与高祖契四处征伐。
高祖契颇为爱重妇湯，允许妇湯时常议政。
有一日，玄王子契病重到无药可救，妇湯请求为其殉葬。
按照当时的风俗，妇为夫殉葬乃是常事。
子契怜惜地说道：“吾之爱妇乃是陶湯氏之帝子，我不忍妇湯因我而死。”
由此，妇湯得以存活。
玄王契最终还是痊愈了，玄王契与妇湯相伴了许多年，夫妇两个一直以来都是相依相偎，直到妇湯因孕育一女难产而亡。
传说太过遥远了，遥远得虚无缥缈。
将故事说到前半部分，妇苏己扬发出幽幽的叹息。
子穆追问道：“妇湯到底叫什么名字？孕育了几个孩子？”
“妇湯名曰「祁英」，当时陶湯氏的人都唤她「英君」。”己扬轻柔地诉说道：“妇湯仅生了六女，生有一女乃是初代的妇好。”
“鱼妇没有为我高辛氏留下一个男嗣。”子穆扼腕叹息地说道：“鱼妇终究是先玄王而去。”
“所以她希望妇好能够陪伴下一代玄王，使妇好犹如她一般议政。”己扬解释道：“这也算是妇湯的私愿吧，让她的孩子和玄王的血脉永远融合。”
①【妇好】妇好是世代承袭的职位，亦写作〖妇子〗，乃成年王女的封号。
②【周国】周国有妘姓和姬姓之别。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妇苏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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