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之凌》天秤不准

6、就算是公式也不能亂用

　　醉霄樓樓高三層，三樓設有露臺供客人賞月用餐，平日掛滿紅燈籠，高朋滿座門庭若市，生意極好。李娘帶東方凌到醉霄樓後李娘的住宅，一處別緻的小苑。
　　「先住這湊合湊合，之後再另尋住處。」李娘帶著東方凌進入正房邊的耳房，耳房很小僅納一床一椅，對沒有任何行囊的東方凌卻已足矣。
　　「過來書房吧。」
　　李娘的書房內擺滿了書籍，乍看之下很有文化素養，仔細看卻都是醉霄樓的帳簿。李娘指了指案前的椅子，示意東方凌坐下，清空了桌面上的雜物，放了張白紙。
　　「讓我確認你的實力，我不收留無用的人。」
　　「好的，要我畫些什麼」東方凌微微愣了一下，但卻毫不意外。李姚將醉霄樓經營的有聲有色，在商場裡如魚得水之人必定講求實際，若為無謂的同情憐憫，則醉霄樓早該倒了。
　　「嗯…我想想，不外花鳥山水一流吧隨便啦。」李娘兩手一攤，外行人一時之間要想好恰當的題目也不容易。
　　「明白了。可有筆洗和抹布」東方凌心中已有了梗概，即便內心有些緊張，表面卻是鎮定自如。畢竟即興創作對學美術的人並不陌生，而東方凌有生以來第一次慶幸高中美術班的水墨老師教得好，水墨雖然並非特別的強項，姑且也算的上拿手好戲了。有些麻煩的是不能以鉛筆構圖打稿，要一次定乾坤。
　　「我去準備。還有需要嗎」
　　「對了，給我梅花盤，或乾淨的墨碟也行。」雖然東方凌還想要顏料，但是對不擅丹青的李姚，未免強人所難。
　　「好的。」李姚自牆角的木櫃拉開抽屜，翻出素白的圓盤墨碟擺在桌上，素手捧起青瓷筆洗離開書房。
　　東方凌趁李姚離去的時間，鋪平墊布，放好文鎮，從筆架上揀起狼毫筆。幸好李姚批閱帳簿講求效率方便，筆架上多為兼豪、狼豪，雖然寫起書法來比羊毫略差，但書寫效率絕對快多。假如都是羊毫，畫畫可就難辦了，狼毫富有彈性，擦、點、椿等技法是羊毫難以辦到的。
　　不久後，李姚端了盛滿清水的筆洗進來，手上多了條抹布，東方凌接過，放在右手可及的距離。倒了些水在方正簡樸的硯台上，拿起似是經常使用以致有了凹痕的墨條細細研磨，硯台品質不錯，很快就有了均勻的墨水。勻了勻墨汁，放下墨條並拿起剛剛選好的毛筆，撩起過長而礙事的衣袖，準備開工。
　　「完成便喊我一聲。」李娘看了看表示沒興趣，準備步出書房。
　　「唉不會耗太久時間，在這裡坐著等一會即可。」東方凌心中大叫不好，要是她走了就麻煩了。
　　「是麼那我等等，別教我等太久。」李娘一臉不耐，不願多做牽扯，拉了張椅子翻出了一本頗新的帳簿細細翻閱。
　　沾好墨汁，用抹布吸去過多水分，李姚凝神閱讀帳簿，東方凌便依照她的神態勾勒。李姚本是美人，再加入幾分安恬自如的神韻，更顯清麗無方。為求速度，三千青絲以墨染帶過，除臉龐的細膩外，綢緞衣飾以寥寥數筆呈現。僅是如此，似乎還有所不足，便著手加入衣飾的紋彩，卻發現了最嚴重的錯誤。仗著手感和經驗套入最保險的公式，為求速度卻對模特兒觀察的太少，李姚的氣質並非清新可人，纖腰玉帶明媚照人的她，該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絕代佳人。雖說就此交出，也未必不及格，但總不想實力被小瞧，想要會讓人眼前一亮之作品。
　　「哎」正當焦頭爛額時，過長的衣襬出了岔子，沾上了一抹艷紅，原來是李姚平常用來批閱帳簿用的朱砂沒蓋好，才沾上了衣襬。看著濃似鮮血的一小瓶朱砂，東方凌靈機一動，換了隻乾淨毛筆，沾了少許朱砂於墨碟，加入適量清水稀釋，於眉角與朱唇點綴，增添一番艷麗神采。歌仔戲演員上妝時，都會在眼角以胭脂塗抹，東方凌的靈感便源於此。光是如此仍是稀鬆平常，東方凌在空白處加入幾朵盛開的桃花，並以朱砂上色。最後題上「人面桃花」，因為不曉得年分，也沒有印章，落款便有些隨意，不過如此一幅小品倒也無妨。
　　「完成了。」等到畫徹底乾了，東方凌便出聲呼喚快睡著的李娘。
　　「拿來我看看。」李娘有些睡眼惺忪，飲了杯涼茶才徹底清醒。
　　東方凌輕巧的將作品遞給李姚，心中仍有些許忐忑不安，看著李姚端詳作品，七上八下的站於一邊。
　　「人面桃花相映紅…妙極妙極。」李娘眼裡噙著笑意，對這張艷麗中不失靈氣的作品甚是滿意，便妥善收起。

作者有话说

　　錯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