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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 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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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在一旁看着，忽然笑起来：“这一幕是不是很熟？当初瞳创造初七时，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那时候你奄奄一息，他用蛊虫偃甲为你续命，亦问过本座，要不要留你记忆，本座也是同样的回答。如今，反倒变成你给他续命了。这莫非，就是天意？”沈夜低笑，“呵，天意啊……谢衣，乐无异他们都说，若是你知道我将你变成初七，做你最厌恶的事情，你会恨我。如今你知道了一切，你……恨我么？”
谢衣一边施法，一边与他说话：“天意从来高难问。谢衣此生，更是一言难尽。踏遍千山，历经生死，早已看淡一切。至于大祭司将我变为初七一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初七已经付出了他应付的代价……想来他的那柄忘川，是谢偃身上关键部件，造的杀孽亦不少。谢衣无法阻止，自当承担罪责，永堕幽冥，在这无间地狱呆着，慢慢赎罪便罢。至于师尊……谢衣还是那句话，昨日种种如川而逝，师尊也不必放在心上。”
沈夜看着他，眯起眼，有些怀疑：“谢衣，你说……你与诸殿阎罗交换了一些条件才得到瞳的魂魄……你与他们交换了什么？本座早就怀疑，你以魂魄状态平安活到现在，绝非得转轮王惜才庇护那么简单……你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没什么。”谢衣摇摇头，收手，道，“好了。我将瞳的一些习惯和常识以灵识输入，他马上就可以醒过来了。”
沈夜的注意力转回瞳身上。
瞳先是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才动作有些迟缓地看向他们，问道：“你们……是谁？”
谢衣看了眼沈夜，让到一边。沈夜知道他这是让自己与瞳单独说话，便解释道：“没什么，我们只是过路人，看你受伤了，帮你疗伤而已。现在你感觉如何？”
“我……我没事……”瞳看了看自己，并无任何不适，便问，“那……你们可知，我是谁？”
“你不记得了？”沈夜缓缓道，“你昏迷前曾说你叫瞳，要去找一个叫十二的人。”
“十二？”瞳疑惑，“我为何要找他？”
“大约是……要赴约吧。”沈夜说得轻描淡写，“既然阁下已经安然无恙，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接下来……我……”瞳按着自己的额头，闭目思考良久，道，“既然我还要赴约，便不再打扰两位了。多谢两位救命之恩，他日有缘再见！”
沈夜点点头，与谢衣一同送他出去。谢衣拿了些盘缠给他：“阁下路上小心，有缘再会。”
瞳有些疑惑，心中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想了想，终是作罢，谢过便离开了。
谢衣看着他的背影，问沈夜：“师尊为何说他要去找十二？”
“当初流月城一役，他以身殉城，随身保护他的十二，想必是得了他的命令才没有阻拦乐无异等人。按瞳的性格，必定让十二离开，代他去看这大好河山。他如今记忆全无，想必心中诸多疑惑，不如给他一个目标，也好过他无目标地走下去，有所寄望，才能活下去。”沈夜道，“瞳此人，生性少言，隐忍坚韧，即使失去记忆，按他心理，决然不会向我们打听他过往，就这样打发他走，也少了我们许多事。”
“他若是有幸找到十二，必然会知道发生的一切……”
“那又是多久之后了呢？时间啊……会改变一切。到那个时候，他就算知道一切，未必不喜欢人间的生活。”沈夜并不担心，“而你我……呵，于他，便也真正成了过路人。”
谢衣叹息，知道沈夜心意已决，这样……未尝不好。
“哦，对了。”沈夜转身看他，“瞳的事……劳你费心。这礼物……我很喜欢。多谢你为我费心，也算了结我一个心愿。”
“师尊喜欢便好。”谢衣微笑。
沈夜又问：“你还没说，你与诸殿阎罗，交换了什么条件？”
“……”谢衣还以为他忘记这茬了呢！他干笑，“也无甚大事……谢衣一介偃师，唯一可用的，不过偃术，还能有什么条件？”
沈夜才不信他，只是看着他，风雨欲来的威压：“谢衣！”
“师尊……”谢衣苦笑，“莫要为难弟子，这是弟子与诸殿阎罗之间的约定，实在不便告知师尊。”
“你……罢了，你若是固执起来，我又能拿你怎么办？”沈夜灰心，他实在对谢衣很无奈，“你若有事，本座自不会袖手旁观，也不会让你吃太多苦头。也算谢你为瞳做的这一切。”
“其实师尊无需……”谢衣被沈夜的眼神逼到，把话吞回了嘴里，只好说，“多谢师尊。”
沈夜道：“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额……这个……”谢衣干咳两声，不敢看他，“其实弟子……”
沈夜皱眉：“你又揽下何事了？”
“这个……”谢衣笑着打哈，“故友相求，让我给他做个偃甲，他急着用，恐怕……弟子还需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
“故友？”沈夜疑惑，“是谁？你明明……”
“师尊忘了么？知道我当时故去的……只有师尊和瞳而已。”谢衣摇头，“我那位老友……云游四海，我收到他的偃甲鸟消息，听他那熟悉的语气，想必至今还不知我身上发生的事……如此也好，谢衣此生，总还有所收获。”
沈夜对他和叶海的交情并不清楚，但是既然能有谢衣相交多年，想来也是豁达人。他有些忧虑：“你现在不比往日，以法术维持实体，生活在人世，时日长了，恐怕不妥。这事很急？”
“是啊，他都把欠我的材料拿来了来求我，想必事情真的有些不可收拾。事急从权，弟子还是尽快做好，身体不适时，必当回地府休憩。如此一来，便无大碍。”
沈夜只好道：“你既已思虑周全，那就随你吧。”
“多谢师尊。”谢衣微笑着问他，“师尊既然来了，想必地府事情已然告一段落，若是无事，不如去龙兵屿走上一遭？看看族人生活得如何？”
“……”沈夜看着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他冷冷一笑，“谢衣，你管得倒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