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 ·涅磐》檀沐苏

16、第十六话 博原朽木露琪亚

　　“哟，小露琪亚，”友雅抬头望着刚刚进门的姑娘，“今天怎么有空回家来了？”

　　露琪亚看看他，又看看那个依偎在他怀中娇媚无限的女人——

　　“这儿，还是我的家吗？”尽可能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却掩饰不住语气中怅怅的落寞，只好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

　　只一会儿，那熟悉的香味便如预期的那样翩然而至，可是自己，却仍不愿抬起头来。

　　“小露琪亚——”香味的主人在床沿坐下，微微躬下身子唤着她的名字。

　　“我不要人管，”扔是将头埋在被褥之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去招呼人家贵族小姐好啦~”

　　“送走啦！”

　　见听话人依旧是无动于衷，于是将桧扇交到左手，右手轻拢上她的发。拢着拢着，又伸出小指沿着发际将发丝一丝不落地挑到一边，烦恼三千在枕间流畅地铺漫开去，露出散发之人雪白细嫩的后颈来。随即拇指一横，指腹轻摁在颈后两道经络之上，一起一落之间，便已是酥麻如电，上至头顶，下至趾尖。（按摩手法到位了就是这种感觉哦~按摩用来调情可是相当有效果的哦~不过自己在家里试就好了，犯不着靠这个去挣钱的——原谅无良的我吧）

　　这陌生的感觉让露琪亚瞬间想要跳起，却发现双肩已被牢牢地摁住，将头侧向左边，只嗅见眼前扇上的香气袭人……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就放你起身，嗯~？”

　　“那先让我起来，不然我不说！”

　　友雅微微一笑松了手，见她一骨碌坐起，便拿起一只枕头扔在了她的背和墙之间。露琪亚心满意足地靠上之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嘟起嘴巴抱着双臂眼神茫然地望向自己脚趾的方向发呆。

　　友雅面色平和地看着她，甚至浮出了一丝笑意。

　　“总之就是不开心！”呆了半晌，露琪亚耍赖似的给出这样一句“总结陈词”，接着又轻轻地叹上一口气。

　　“我的小露琪亚不是这么小器的人吧？”友雅捕捉着她的目光，“好朋友幸福了，自己就不开心了？”

　　“哎？”露琪亚马上把目光聚焦到和他对视，刚要问出一句“您怎么知道的”——可想来问了也没用，于是只能再叹上一口气，然后把目光挪回散开，“其实说来也不是啊，她的幸福我当然会很愿意看到，只是自己觉得自己不开心罢了——跟她无关啦，只是觉得……怎么说呢……觉得有点儿冷清罢了……”

　　“哎~我的小露琪亚不是一向很坚强的么，怎么……”

　　“您又笑话人家！”露琪亚的嘴巴嘟得更厉害了。

　　“哎呀哎呀~”友雅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在下是不尽怜惜啊~”（友雅：这么好一姑娘，白菜你咋就那么痴呆哩？白菜：要你管！Lola：吵啥，吵啥？你俩都归我管！友雅白菜齐声道：哎？都归你管？莫非你是总队长……——Lola刚要点头——……夫人？Lola：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去死！）（话说我实在写郁闷了，只好小EG一下，下面继续正题——）

　　尽管友雅顾左右而言他，露琪亚却还是不能从之前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敏感？就好像……就好像是月落她得到的是自己一直渴求却从未能染指的东西一样——当然，和十一番那个队长无关，这点露琪亚心里很清楚。可是那么，折磨自己如此强烈的这情绪又是因何而来的呢？

　　想到自己刚才披散着头发从静灵廷一路狂奔至流魂街，那样狂傲那样冷漠地面对着路人好奇的目光，竟是有一种想把自己的心揪出来撕扯成一片一片的感觉——痛在有时候竟会是那样地令人向往么？痛出来的话，该是比埋起来要畅快淋漓上许多的吧？可是，可是现在——我觉得胸口好闷啊……

　　“小露琪亚，”看着露琪亚一言不发地只是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襟，友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对从前的事情，你是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吗？”

　　“您到底要问多少遍啊！”露琪亚双手扣住脑袋——我正难受呢，别拿这种问题来烦我！“我说了，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

　　“过来。”友雅微微颔首。——我也不忍心见你如此痛苦，可是有些事情，弄不明白的话，会更痛苦呢……

　　露琪亚顺从地立起身子，膝行了几下，然后双肘支起安静地趴在了他的腿上，友雅又伸手轻轻地拢着她的头发……自己怀中这安静得像只猫咪的姑娘，很难想象她在朽木白哉面前摔门而出的放肆，若不是那天亲眼看见她在五六番之间翻墙越户，甚至都要忘了她也是一个爱调皮会胡闹的孩子。若她真的是那个露琪亚，很难想象她是怎样在家境森严的朽木门庭下度过了即便是对死神而言也不算短的五十年。可若不是她——不会不是她，朽木白哉自己都说了，那手镯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只。

　　对了，那镯子……友雅略一迟疑，还是决定要拿给她看——还好那曰坚持没有还了白哉去。

　　“你，认识这个吗？”友雅从衣袖里掏出了那只镯子。

　　“这是什么？”

　　“嗯，那天你在我这里醒过来的时候，手上就戴了这个。后来疗伤什么的取了下来，结果一直忘了还给你。”友雅找了个借口一带而过，“刚才忽然想起，或许这个能帮你记起点儿什么来……”

　　露琪亚接过手镯，翻来覆去地看着。友雅见她微蹙着眉头，觉得兴许会有点儿希望……

　　“不可能！”露琪亚看了半天冷不丁冒出的这句话让友雅都愣住了，“这不可能是我的！”

　　“嗯？”

　　“我一点都不喜欢！怎么会是我的呢？”

　　“你……不喜欢么？”友雅这下完全疑惑了。

　　“嗯~”露琪亚使劲儿摇头，“您看嘛，这么……又死板又沉重的，我怎么会喜欢嘛？虽然貌似是很贵重，可我是不会愿意戴它的——也许，这多半是贵族们的玩意儿吧？您一定是弄错了吧！”

　　“也许你从前真的是哪家贵族的小姐呢？只是你自己想不起罢了？”友雅有意识地引导着她的思维。

　　“您看我像么？！”露琪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再说贵族们都是有姓氏的吧？若我真是贵族出身，我总不会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吧？”

　　“又或者，是哪位贵公子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呢？”

　　“哈哈——哈哈……”露琪亚笑得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像吗？！我很像那种人吗？！像吗，您觉得……”说着又把镯子套在自己的手腕上，翻过身来枕在友雅的腿上，又把胳膊高高地举起伸到他的面前，“您觉得这玩意儿配我合适吗？！哈哈！”

　　话虽是问句，但最后那一连串地笑声已然将其反问的性质彰显无遗。友雅本能地意识到了事态发展的麻烦，却又一时严肃不起来，看着怀中笑得花枝乱颤的可人儿，只能伸出双臂揽住她，否则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掉下床去。

　　露琪亚好不容易笑够了，平静下来却又摘下镯子顺手就给扔到床上某角落里去了，惹得友雅不禁暗自摇头——白哉啊白哉，你送给心爱的女人的东西竟然是她所不喜欢的？不过话说回来，她若是不喜欢，当初又怎么会接受下来的呢？

　　友雅的左手越过她的头顶拢在她的左肩上，右手把桧扇随手扔在一旁低下头食指轻轻划过她的面庞——说来是很细致的那种女人了吧，如此细腻的肌肤，和天真而灵动的双眸，毕业考场上那种坚定而沉着的面容，和陪自己喝酒赏樱时难绘难描的妩媚和娇羞，竟是如此和谐地齐聚在了一个人身上，性格中大都是出奇地开朗和洒脱，却有会腼腆也会矜持的时候——虽然阅人无数，可友雅并没有在内心参详比较的爱好，更况眼前的这女人即便刻意去找，也未必找得出什么模式什么范本或是什么可以相较而论的参考来。

　　友雅温柔的眼神望向她，手指也随意地逗弄着，一边想着这样那样的糊涂心思，以及暗自思忖这样的事态发展究竟要如何收场——却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忽略了怀中之人眼睛里神采的变化。待到指尖传来了异常灼热的温度，方才惊觉过来——可是，或许已然迟了……

　　露琪亚忽然跳了起来，扶着他的肩双膝跨过他分别跪立在他身体的两侧，接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唇凑近他耳后的凹陷，软绵绵地唤了一声“哥哥……”，吐气若兰。

　　哥哥……唉！——博原友雅在心底最深处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将露琪亚抱在了怀里——女人啊，即便你再怎么坚定地打算拒绝她，一个怀抱都还是应该给予的，否则那可就是真的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可露琪亚又怎能明白友雅的这种想法？一个怀抱对她而言就是勇气得到了认可，就是大胆得到了鼓励——她微微后仰着，一手扣在他的后颈，抽回另一手轻轻地摩挲起他的脸来。

　　“哥哥……好迷人的……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人，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好喜欢的……我知道你的眼里不只有我一个人，可我还是喜欢……真的……只要一直可以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无所谓的，什么几番队，什么流魂街，什么成绩名份头衔，优秀也好，冷清也罢……我，真的只想和哥哥在一起，有一个让人安心的，而不是总会感觉不太那么属于自己的家……也许有一天，哥哥真的会爱上我这个妹妹的，就像我现在爱你一样——不过现在不要紧，我……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友雅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却一反常态地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我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说来呢，我是不会拒绝去抚慰这样的一个女人的寂寞的。可是对于你，小露琪亚，情况有点特殊，因为我不知道，这番话你是该对我说呢，还是该对朽木白哉去说。又或者，我并不确定你现在是在对我说呢，还是在对白哉说的——恐怕连你自己，也不是能够完全确定的吧？

　　可偏偏露琪亚就像是要向他证明“我确定”似的将唇凑上了他的——那种生涩的怯怯的单纯的笨拙的唇吻，却意外地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撩拨得十分强烈……博原友雅，你惯常行得花间，亦能够坐怀不乱，可这次——你怕是还不曾如此地心慌意乱过吧？——友雅用残存的也许是最后一分理智将露琪亚平放在床上，接着自己整个人覆上她的身体，两只前臂一起垫在她的脑后，然后毫不犹豫地深深地重新吻上她的樱唇。

　　他将舌探得很深很深，逗弄着她的，一圈一圈绕得执著却又极尽缠绵……慢慢地，他感到她的舌尖也在试探向自己的口中，于是便开始吮着，啄着，轻轻地啃咬着……他将她的唇压得很贴近很用力，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无法将枕于她脑后的双手抽出去进行此刻该有的其余的动作……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因为他知道生涩的她还不懂得在这样深吻之中该如何调整呼吸——他就是不要她的调整，因为在她的气息憋闷到极限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将他推开去……

　　于是此刻，他已然直起身子站在了床边，望向喘息不已却羞于开口要求的她，尽量收敛起自己眼中已然如水的温柔。刚要转身，只听得她幽幽怨怨的一声“为什么”，几乎就要让自己最后的一分理智也一同抛却……

　　“难道就是因为你只是我的哥哥，而我只是你的妹妹么？”

　　“嗯？”他一时间完全没能理解她这话的意思，而这样的不解却及时地缓和了本已难抑的激情。——哦，她以为我是因为兄妹的关系才不继续下去的？什么怪念头？我可从来没把这兄妹二字当回事情看……难道，朽木白哉竟是不可理喻到在这分明不是关系的关系面前望而却步了吗？

　　“不是这个原因，小露琪亚，”博原友雅对着她那不解的眼神微微一笑，“是因为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到手，就会令我兴致全无了。”

　　这个理由，你喜欢吗，小露琪亚？

　　“好了，睡吧。”说着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然后拾起桧扇，转身走出了屋外。

　　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至于你的寂寞该当由谁来抚慰，小露琪亚，我想还是等弄你清楚了自己究竟该当是姓博原还是姓朽木——或是说，你更愿意姓博原还是姓朽木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