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长征》芒鞋女

22、流产

　　“长征，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恩，粉红的好看些…”不假思索的答道，抬头一看，发现雪儿静静的望着自己，江长征才知道面前的小女人不是初念，指着那件蓝色的衣服说道“那就蓝色的吧！”
　　“恩…”雪儿脸上洋溢着笑容，轻声的对服务员说道“要蓝色的，小号…”

　　走在街上，江长征低头拢了拢旁边女人的头发，这几天过得总觉得不真实，好像在做梦一样，又比做梦空虚一点，拉着身边人的手，为什么还会感觉空虚呢？
　　“长征，要不我们去吃火锅吧？”雪儿总觉得江长征魂不守舍的，说也说不清楚，就是不对劲，摇了摇江长征的手臂，撒娇道“长征，我们去吃火锅嘛？”
　　“怎么还爱吃那种东西，味道还没你做的好呢？”低头一下，无奈的答道“好吧…”雪儿笑了笑，一切真的回来了，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高兴的朝大厦走去。

　　进了店后，雪儿的脸垮了下来，因为这根本不是自己爱吃那种火锅，看着已经坐下的江长征，握紧了拳头，走过去乐呵呵的说道“长征，要吃什么菜，我去拿..”
　　“随便…”
　　“哦…”

　　吃了饭，两人刚拐进街角，就见迎面而来，言笑晏晏的几个女孩。

　　今天，被李婷硬拉着要来做个美发，自从头发涨长后就一直卷发，今天被理发店的人忽悠，整了个短发，好像回归了小学时候那种时候俏皮的模样，从镜子里看到剪掉的卷发，曾经为了一个男人拼命的把头发留长，现在，为了另一个男人，把头发剪短，每一次换发型的背后都有一个辛酸而美好的故事，这就是女人，任性的女人，初念如是想到。

　　“哇，初念，快看，那是不是江教授和他的女朋友啊，两人真是般配呢？”李婷戳了戳初念，示意她赶紧看，而自己则拿出手机，这种八卦的事儿，一定要留下个证据才行，发现初念愣愣的，摇了摇，是不是很漂亮，很般配？

　　望着对面相携的两人，初念第一次觉得A市怎么就这么小呢？这段时间一直不愿出校门，就是怕看见这一幕，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见李婷一直问自己，初念苦涩的笑了笑，点点头“是很般配”拉着李婷，“我的东西好像落理发店了，陪我去找找吧”
　　“不要嘛，既然看见了，怎么也要过去打个招呼不是，尊师重道可是美好传统…”还没说完，就被初念硬拽着，走了，见江长征已经看了过来，笑着挥挥手，大声喊道“江教授好啊，你们也来逛街啊？”
　　初念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注意到背后传来的视线，走的步伐更加的快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树旁的坑。
　　“小心…”
　　“啊，初念，你找死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初念直接趴在了地上，拍了拍李婷，忍着痛叫道“李婷，没事儿吧”

　　“你说呢？”趴在初念身上的李婷看不清此刻初念的表情，只觉得是初念不小心，心里也不生气，只是不抱怨了一下，起身，看到初念苍白的脸色时，一惊“初念，，你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痛…”只觉得□□隐隐传来疼痛，黏黏的液体流了出来，以为这么一撞把大姨妈撞来了，想到之前担心的，看来完全不是那样，心里稍稍放松了下，直到越来越痛，液体源源不断的流出时，初念才知道不对劲，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江长征已经走到了面前，抱起初念，感觉到手上的鲜血时，身子一震。

　　“长…”注意到面前的两人，吞噎了一下“江教授，麻烦送我去一下医院，谢谢了…”说完就晕了过去。
　　“初念，初念…”
　　“呀，长征，好多血呢？”雪儿指着初念的裤子说道，李婷瞄了一眼也疑惑，前两天初念还说自己的大姨妈苦苦不来，现在这情况，明明就是…

　　看着脸色苍白的初念，江长征也慌了，紧了紧怀里苍白的初念，朝着隔街的医院跑去，李婷急匆匆的扫了眼雪儿，也跟着江长征跑了过去。

　　手术室外，江长征焦急的踱着步，注意到旁边竟然缺了个人，医生出来后，恭敬的对江长征说了一下“流产的征兆…”看了眼江长征阴森的脸，皱眉道“如果要的话，也不是保不住…”

　　一句话重重打击在江长征的心上，以及旁边的李婷，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支支吾吾的对着江长征说道“江教授，要不您先回去，我在这等…”还没说完，就见江长征黑着脸，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保住…”
　　“这…”医生摘下面罩，一脸忐忑的说道“有点麻烦，而且，这孩子以后是不是健康的也不好说..”
　　“那就不要吧…”掏出兜里的烟，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又放了回去，那双黝黑的眼神更加黑暗，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孩子，不要了，但是，大人，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李婷在旁边听见这句话后，顶着头皮发麻上前，不敢直视江长征的眼睛“那个，江教授，要不，还是让初念自己决定吧…”
　　“不用了，就按我说的办…”

　　初念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身子已经不痛了，但是明显的感觉到什么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掉，由于太累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眼皮怎么也睁不开，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初念，初念…”
　　厚厚的眼皮还是睁不开，随即又听到一个沉稳的男生“医生，怎么还没醒？”

　　“那个，麻醉剂还没有消掉，估计还要等一会…”
　　“恩…”随即，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江长征看见电话里的来电，很是烦躁，拉了拉衣领，态度不太好的问道“啥事儿，快放…”
　　“堂姐，我堂姐自杀了？”
　　“你堂姐谁啊？”说着就要挂断电话，又听电话里焦急的说道“雪儿，我堂姐，自杀了…”
　　“什么？”握着电话着急的朝外奔去，走到门口时，看了眼安静坐着的李婷，叮嘱道“请替我好好照顾她，谢谢..”

　　李婷只觉得莫名其妙，刚要问，哪里还有江长征的影子，移到病床上的初念时，难道江教授指的是初念，摇了摇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怎么可能？应该是在讲电话吧。

　　初念醒来，看着床边坐着的李婷，有气无力的问道“婷子，我怎么了？”

　　李婷摇了摇头，对上初念更加苍白的脸色时，“那个，你流产了？”说完，担忧的眼神里还有好奇。

　　初念一直是宿舍的乖乖女，脾气温顺，成绩好，说话不卑不亢，在哪里都很是得人缘，最重要的是追初念的人一大把，没听说初念跟谁好上了啊。

　　李婷帮初念理了理被子后，按了一下柜头的按钮，马上，医生就走了进来，恭敬的看着初念，问了问“小姐可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

　　初念摇了摇头，还在为自己流产的事儿上没回过神来，和江长征在一起后，每次那个都很注意避险，尤其是江长征，比自己更加注意。记得刚开始，有一次忘记了，当时她正在上课，就见电话打了进来，挂断又打了进来，等在厕所接起来的时候，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去药店买药，当时，初念觉得很受伤，自己都没嫌弃，他倒是开始提醒了，赌气般的走到江长征公司楼下，见到人后，硬是要让江长征自己去药店买，她一个学生去买那种东西，她可不想看着别人一样的眼光。
　　到了江长征办公室，得意的看着某人时，就见助理打开了门进来，把一盒药放在桌上后，走了出去，尽管只有江长征一人，初念的脸也红了，因为，那竟然是避孕药，当着江长征的面吃下后，抓起包包就要走，没想到对方却一把拉过她的手“下次我会注意的，你还年轻，孩子，可以等以后的…”

　　从那以后，初念就再也没有担心过避孕的事儿，今天竟然会流产？眼睛在病房里逡巡的一遍，也没有发现那个高大的身影，感觉到更是苦涩，看见医生走出病房后，看着一脸好奇的李婷，张了张嘴，眼泪滚滚而来。
　　“初念，不要哭，放心，我不会说的，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学校了，我会替你请假的”拿出纸巾擦掉，帮初念擦了擦眼泪后，李婷觉得自己说这些还不够“这也没什么？谁年轻时没遇见过一两个渣男的，想当初姐高中的时候…”

　　李婷的故事初念早就知道，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安慰自己，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哽咽着说道“婷子，没事儿的，下午你就一个人回去了，我等两天就回来…”
　　“别…”李婷摆了摆手，叹气道“你还是在这里多待几天吧，这种事儿可出不得茬子，可惜我们在A市没有个房子，这样你去那里住也好啊…”
　　初念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婷子，谢谢你了，快回去吧..”

　　“那个，今天是江教授抱你过来的，还记得吧？他应该也不会乱说的，你要不要…”还没说完，就见初念脸色一僵，忍住心里的疑问，接着说道“不过，江教授应该不是爱八卦的人，所以，你也就放心吧…”

　　初念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外边，得到初念说没事儿后的医生关门后擦了擦头上的汗，惹得护士长一脸好奇“院长，这里边谁啊？流产而已，又是麻醉剂又是让您亲自出马的..”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尤其是妇产科尽管您是院长，但是一般也不会找你吧？
　　“问这么多干啥，你的事儿做完了？”
　　看着院长不愿多言的神情，护士长撅了撅嘴，悻悻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