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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番外一 ...

  •   紫凤带着梨江,背上又背着紫苏,大大方方地走进赌场,正在为客人洗牌或发牌的服务生一见他们,登时愣住了。
      良久,一位经理走上来,请他们进到办公室,搬出两张椅子,让紫凤和紫苏坐,然后捏一把泪道:“少爷终于回来了!大家都以为少爷出事了呢!”又看了紫苏一眼,“小姐的脚到底是怎么了?我马上打电话叫医生来!”
      话罢,他正要忙碌,紫凤就叫住他:“别忙,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那经理刹步回头,“之前听说你们失踪了,我们又不知道去哪里找,老板很生气,赌场曾经关门好几天。”
      紫凤低头,沉默了,他在月牙寨时早就猜想到他的爷爷一定会担忧他的安全,片刻,他问赌场经理,“我爷爷现在是在家里么?”
      经理诚恳答道:“应该是在的,最近老板也没有怎么出门。”
      紫凤立起身,吩咐一声:“送我和紫苏回去。”
      经理连忙答应:“是!我马上叫人开车送你们回去!”随即打开门,快步走出去。
      紫凤重新背起紫苏,缓缓走出办公室,刚过了门口,又马上回头,对呆呆立在办公室里的梨江叫了一声:“梨江!跟上来!”
      听到声音,梨江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他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一个小时以后,在焦家的客厅里,紫苏坐在软软地椅子上,紫凤没有坐,陪在梨江身边,陡然,两扇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位样子看起来还很硬朗的老者。
      焦老爷,一坐下,看了紫凤一眼,就质问他:“这几个月里,你都跟紫苏去了哪里?紫苏的脚出了问题,你就该马上带她回来!”
      紫凤走到他面前,无辜道:“爷爷,不是我不带紫苏回来,紫苏那时候昏迷,一昏迷就是几个月,我没办法带她一起回来!……只好在当地人家里找人为她治疗。”
      焦老爷哼了一声,瞥了瞥梨江一眼,淡然道:“你带了什么人回来?”
      紫凤回头,也看了梨江一眼,回答:“是救了我和紫苏的藏医。”随之马上求道:“爷爷,我带他回来是想跟他结婚,希望爷爷能够答应。”
      焦老爷皱起眉,沉吟了一会儿,脱口,只是沉着一问:“紫凤……你可清楚自己带回来的外人是一个男人么?”
      紫凤答:“知道!我跟他……”
      没等他慢慢把话说完,焦老爷就打断了他的话,一腔严厉:“你是焦家的继承人!等你坐在了我的位置上以后,没有孩子你找谁当继承人!?”
      “爷爷……”紫凤唤着,跪了下来,说出心里话:“我……我不想当继承人了……”
      这一句话令焦老爷动怒,倏地立起身之后,一个耳光落在紫凤的脸颊上,大骂了他一声‘混账’。
      脸上一阵火辣辣,紫凤没有去管,只是恳求:“爷爷!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求过您什么,现在我就求您这一次!”
      焦老爷对他是无可奈何,带着闷气走出了客厅,紫苏见状,回头朝他的背影脱口喊了一声:“爷爷……!”但焦老爷丝毫没有理睬。
      紫苏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的紫凤,担忧起来:“哥,爷爷他果然……是不答应呢,你该怎么办?”
      紫凤低着头,叹了一叹,缓缓站立起来,只道:“看看情况再出对策吧……”
      紫苏也是轻轻一叹,“要是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就好了,妈妈一定会支持你的决定的。”
      紫凤道:“别提他们了,要不是爸爸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妈妈也不会和他离婚还自己去了法国。”然后,走到梨江面前,抓住他的一只手就带他走出了客厅。
      下午四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了焦家,据说是一个经验很深、资历非常丰富的医学博士。
      这个时间里,紫凤在浴室里,扭开金属开关,让热水注入浴缸中,水在慢慢溢满浴缸之际,他转过身,为梨江宽衣解带。
      “这里跟月牙寨不同,以后你住在这里会慢慢习惯的。”这样说着,他把他的藏袍随手一扔,横着抱起他就放入浴缸里。
      水温刚刚好,不烫,温度亦也没有太低,只是正好合适,梨江坐在里面,觉得很舒适,屈起膝头。紫凤坐在浴缸外,解开他的麻辫,梳直他的长发,握着莲蓬洒,给他醍醐灌顶,弄湿他的头发,然后在他的头发上抹上洗发乳,就像是一个洗发工。
      梨江随他抚弄自己的头发,自顾捧起热水洗身,紫凤叫他把脑袋伸道浴缸外,梨江照话做了,一探出头,紫凤就握着莲蓬洒放在他头顶,莲蓬洒里出来的水冲去了他头发上的丰富泡沫,冲得干干净净。
      随后,紫凤也脱去了衣服,与梨江一同坐在浴缸里,在自己身上和他的身上抹上了高级香皂,揉出丰富泡沫。
      洗完澡,紫凤穿衣的时候,顺手把裤子和衬衫一并递给梨江,自己很快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以后,看着慢悠悠的梨江,担心他穿惯了藏袍而不会穿现代衣服,就主动帮他一个忙,为他扣上扣子。
      梨江的长发还在滴着水,紫凤从台子上拿来了吹风筒,插上电源,亲自为他烘头发。梨江的头发,只干了七成,突然间,从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紫凤关闭吹风筒,把它放在台子上,走到门前,打开门,只见外面是坐着轮椅的紫苏。看着她,紫凤问道:“医生已经检查完了?”
      紫苏轻轻点头,答道:“嗯,叫我明天到医院去做全面检查。”
      听闻这句话,紫凤放心了。
      紫苏又道:“哥,我是来告诉你……刚才,我打电话给妈妈,跟她说了你的事情,她叫你带大夫去一趟法国。”
      紫凤听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忽然想起生气的焦老爷,又问:“爷爷怎么样了?现在还在生气么?”
      “嗯……”紫苏遗憾地轻轻应了一声。
      看来只能靠母亲了,女人的性情比较柔弱细腻,也许能答应结婚的事。紫凤这样暗暗盘算着,对紫苏道:“我会尽快订好去法国的机票,你让妈妈别担心。”
      “嗯……”紫苏如是这样应了一声,手转动轮子,调头离开了。紫凤把门关上,回到梨江身边,重新拿起吹风筒,按下开关,一手抓起梨江的头发,慢慢吹。
      梨江的头发很柔很顺,乌黑亮泽,紫凤用一只手轻轻搂住他,脸埋在他的头发里,从他的丝丝发缕上依然能够闻到沙宣洗发乳的香味。
      几日以后,紫凤带着梨江去了法国。
      一辆车,穿过充满法国浪漫情调的街道,一直驶至一家小别墅,停在了门外。
      有一位先生从别墅里走出来,拉开车门,从车里出来的第一人是紫凤,牵着梨江的手,带他一起出来。
      两个人跟随着那位先生进到了别墅里,有人尾随着替他们搬了行李。
      舒适的大厅中,有一位中华女子静静地坐在软沙发上,当紫凤走进大厅,她立刻立起身,异常高兴地迎接他和梨江。
      紫凤与她拥抱了一下以后,才向梨江介绍:“这是我妈妈。”
      梨江很习惯地脱口而出一句:“咋西叠列……”
      紫凤母亲——玉华,惊喜地打量了梨江一眼,对儿子道:“他是……西藏人?”
      紫凤点点头。
      玉华笑道:“你的口味真特别……”
      紫凤愣了一下,准备要解释,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气质颇为成熟的中年先生,张口对玉华说了一句法语,话罢,对紫凤和梨江温柔一笑,又转身出去了。
      “他是谁?妈妈的男朋友么?”紫凤瞥了那位先生的背影一眼,旋即看着玉华,这样干脆问道。
      玉华没有否认,轻轻点头,“准备下个月建立新家庭。”
      紫凤并没有责怪和怨恨她不给自己父亲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也没有希冀破裂的家庭再度修好,扬起微笑,只是祝福她:“太好了,恭喜你。”
      玉华坐下来,道:“紫苏说,你打算要跟他结婚?”目光随之移向梨江。
      紫凤干脆点头,实话道:“嗯。可惜爷爷反对。”
      玉华无奈一叹,真心对他道:“你爷爷出于家业的事,反对是自然的,不过……身为妈妈,我当然是支持儿子的。”
      紫凤笑起来,“谢谢妈妈!”
      玉华盯着梨江看了片刻,忽然问儿子:“衣服是你给他挑的么?”
      紫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点也不谦虚地脱口:“我的审美其实也不错……”
      玉华微微一笑,“我实在不想打击我儿子,但这样的打扮确实体现不出他的英俊。”
      “妈妈……”紫凤无辜脱口。
      玉华立起身,大方对他们说:“走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自己儿子的媳妇挑最合适的衣服和结婚礼服。”
      玉华亲自开车,载着紫凤和梨江到了商业街,在知名的服装店里转悠了许久,纵然设计比较新潮时尚的款式琳琅满目,但她的眼光却显得很高,许多都看不上眼。
      推开推拉门,进到一家品位比较奇特的店,玉华在满目琳琅的衣服里挑选,紫凤也在一旁帮忙,只有梨江呆呆愣着。
      忽然间,玉华指着悬挂在高处的一件类似长袍的玄色衣服,对店员说了一句法语,店员很快为她取下了那件衣服,彬彬有礼地交到她手中。
      玉华立刻招呼梨江过来,把衣服塞到他手里,催促他进更衣室换上。
      几分钟,梨江走出来,玉华看了看他,表现出异常满意的神色,当下刷卡买下了这件玄色的结合西藏风格图案刺绣的长衣,还与店员谈聊了几句。
      离开服装店时,紫凤忍不住疑惑问道:“妈妈,刚才你都跟服务员说了什么?”
      玉华大方道:“他说这件衣服异常地合适梨江,我说梨江是西藏人,他就说难怪了,很合梨江的打扮。”
      紫凤无奈道:“你这样说,倒像是他还不如穿藏袍更合适……”
      玉华笑了,却是没有反驳他。
      买完了衣服,又带着他们去了美容院,让美容师给梨江做全套脸部护理。
      当昂贵的美容液以及面膜纸贴在脸上时,梨江觉得很稀奇,躺在台子上甚至不敢乱动半毫,任由美容师按摩他的脸部皮肤。
      紫凤只是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内心又有小小的期待。
      一个小时就仿佛是一年的时间,好不容易等到可以自由了,梨江捂着自己的脸颊,抱怨了一句:“刚才好难受,这是在搞什么?”
      紫凤来不及安慰他,玉华便从外面走进来,微笑问道:“感觉如何?”
      梨江当着她的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抿着唇,不说话。
      玉华摸了一下梨江的脸,满意道:“不错,看起来就像换了一张皮一样。”又用法语对美容师表示很满意她们的服务,美容师们露出了笑容。
      就在他们离开美容院之际,有一位美容师掏出了附带照相功能的手机,与梨江照了一张合影,不为别的,她只是觉得梨江很好看。
      三日的时间不久就过去了,紫凤和梨江的结婚日期终于订下,一切费用和宾客的邀请都由玉华来定。
      某天,早上九点半,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紫凤被吵醒,胡乱伸手一抓,抓起了手机,撑起上半身来接听。
      “喂……”
      里面的声音,与他相反,不是平静悠然,而是显得异常急切。
      “紫凤!你在哪里啊?我们在教堂已经等你们了一个多小时了!”
      紫凤吃了一惊,这才记起今天自己要结婚,忙道:“你们再等一等,我马上过去!”
      电话一挂断,他急忙推了一推身侧的梨江,将他唤醒了,但被弄醒的梨江丝毫不记得这一天要结婚,睁开眼睛时还疑惑地看着他。
      “快把衣服穿上,我们要迟到了!”紫凤一面下床,一面催促着梨江。
      “今天什么节日?”梨江撑起上半身,呆愣。
      “今天我们结婚!”紫凤说着,拉他下床,拉扯进卫生间里。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从卫生间里出来,匆匆忙忙穿好了西服,连早餐也没来得及吃就赶紧出门,坐上停在院子里的私家车,车子由紫凤来驾驶。
      路上,交通还算顺畅,没有遇上堵车算是老天爷今日送给他们的礼物吧……
      “听着,一会儿不管神父说什么,你只要跟着我说‘我愿意’。”驾着车,紫凤这样嘱咐梨江。不说话,梨江只是轻轻点头。
      只过了二十分钟,车子一刹住,左手边便是高大的教堂,俩人下了车,快步走进教堂,脚步声引得坐在椅子上的人们回头,随即,人们立起身,鼓掌欢迎他们。
      玉华走上来,把一束鲜花塞进梨江手里,用法式吻亲吻了他们的脸颊,说了一句‘祝你幸福’,这就退到了一旁。
      紫凤牵着梨江的手,走到前方神父的面前,神父手执一本书按照仪式读了些许话语,接着问了紫凤一句话,紫凤异常认真地回答‘我愿意’,扭头,满目幸福地看着梨江。
      当神父用同样的问话对梨江说时,梨江却像木头一样僵住了,半天也没有回答。紫凤看在眼里,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困惑。
      神父又问了一遍,梨江才猛地回过神,低头看着揣在怀里的鲜花,缓缓启唇:“我……我……我愿意……”
      紫凤心里舒了一口气,按照神父的指示,接过一枚戒指,一手轻轻握住梨江的手,温柔地套进了他的指间。
      当另一枚戒指递到梨江的面前时,梨江拿起它,学着套进了紫凤的指间。
      紫凤异常高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就将他横着抱起来,瞬间,祝贺的掌声又起,紫凤抱着他走出了教堂。
      门前的石阶上,大家靠在一起合影,只在照片生成的瞬间,紫凤和梨江的婚姻从此就被定格了,往后,他们的爱情生活里只有彼此,不会再有其他人。
      当摄影师宣布OK的刹那,梨江随手把怀里的一捧鲜花抛向了空中,紫凤回头看去,愣住了,只见坐在轮椅上的紫苏捧着鲜花,低头满面羞涩,作为她的兄长,紫凤扬起笑容,暗暗祝福她将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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