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座城》顾染

30、第 30 章

　　合欢带着一身怒气走过去扶北方，北方看到是合欢后退了一步，仿佛清醒了不少。

　　到了房间门口，北方想从口袋里掏钥匙，迷迷糊糊的把外套脱下来从上向下抖，手机银行卡钥匙都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合欢强忍着想要发火的情绪，咬着嘴唇把散落在地上的物件都一一捡起来，帮北方开了门。

　　合欢伸手开了客厅的灯，北方几大步晃到床边甩掉鞋一头栽到被子里。

　　这时北方手机响了，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

　　合欢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到发件是唐小夺。

　　“钱已收到，对不起你。”只有这短短的八个字。

　　合欢端着手机愣了半天。

　　钱，又是为了钱。

　　合欢放下手机绕着茶几在地上走了好几圈，最终决定做一件事，那就是从头到尾的翻看了一遍北方和唐小夺之间的短信。

　　原来北方到廖俊酒店工作当年，五月家中就出现了经济问题，唐小夺与五月彻底失去了经济支援，这几年是北方在负责两个人的学习与生活。

　　原本廖俊开给北方的优厚年薪足够支付唐小夺和五月每年在国外的花费，却不想唐小夺和五月内心过意不去执意为北方分担，冒险拿着下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受人蛊惑去投资，赔得只剩下吃饭钱，等北方知道时已经为时已晚。

　　这件事的始末几乎与几年前北方去酒吧里卖酒的事件同出一撤，都是为了弟弟唐小夺。

　　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北方现在有了些社会地位，可以靠帮集团拉合作获取更多收益，再也不必再像十几岁时那样浓妆艳抹的跑到酒吧里卖酒。

　　钱，多可恶，对合欢来说唐小夺要求的不过是那天疯狂购物时花掉的一半数目，可北方却要为了它冒着旧疾复发的危险铤而走险。

　　合欢回想起下午的那两张入场券，终于知道了缘由，原来北方根本没打算同合欢一起去，北方是知道今天的应酬必须得喝酒，又怕被合欢再次撞见。

　　这么用心良苦的隐瞒，合欢不打算戳破，天色泛白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上午合欢约了沈铭出来，大概说了北方和小夺的情况，希望沈铭能劝唐远为两个孩子负责。

　　“合欢，有些情况我你可能不知道，唐小夺是他母亲出轨生下的孩子，北方到底是廖俊的孩子还是唐远的孩子至今都没人知道，唯一真正确定是唐远的孩子就是沈南方，但沈南方有那样不上台面的爱好，你也知道。”

　　“对，我知道。”合欢无力反驳。

　　“这种情况，你要他怎么管？”沈铭反问合欢。

　　合欢低着头说不出什么。

　　“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小侄女了，我和唐远一起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唐小元。”沈铭满意的摸了摸略微凸起的腹部。

　　“啊？”合欢无法掩藏惊讶。

　　“啊什么啊？过来摸摸看看！”沈铭笑意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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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沈铭分别之后，合欢决定去找沈南方。

　　“南方，我能见你吗？”合欢犹豫再三，还是为北方拨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好，你现在在哪儿。”南方痛快得出人意料。”

　　南方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里，合欢坐立不安的等待。

　　十几分钟后熟悉的高跟鞋踩地面的声音传来。

　　那个总是莫名其妙给人压迫感的沈南方落座到对面。

　　“有事求你。”同居近三年的关系可以让人省略掉开场白。

　　“说吧。”沈南方静静的看着合欢。

　　“我要出一笔钱，想借用你的名义。”

　　“给谁？”沈南方言简意赅。

　　“唐小夺。”合欢有些心虚的说出这个名字。

　　“北方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唐小夺，恐怕骗不过。”沈南方的声音很冷漠。

　　“可是唐小夺遇到了困难急需用钱，北方不得不去应酬，应酬难免碰酒，酒是会刺激旧疾复发的，复发就很难保命。”合欢难以忍受这怪异的气氛，试图一次性表述清。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我会约北方，但我有一个要求，我们谈的时候你必须在场。“沈南方站起身冷静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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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晚上沈南方，北方，合欢同时出现在合欢的旧住所里。

　　“唐小夺的学习和生活以后你不需要管，一切由我来负责。”沈南方递了份签过字的协议给北方。

　　北方皱着眉头看着沈南方不敢伸手去接。

　　“你真行，瞒我这么久。”沈南方把手中的协议扔到地上冷笑。

　　“你快走。”北方拽了拽合欢的手。

　　“你不能走。”沈南方冷冷的看了合欢一眼。

　　合欢看着北方摇了摇头。

　　沈南方走过来迅速把合欢的手铐在了床头，用胶带封上了合欢的嘴。

　　“南方，你要干什么？”北方过来阻止。

　　“滚开。”南方扬手就是一巴掌。

　　“唐北方你什么事都搁在心里不说是吧！”南方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你把我当成你姐了吗？我到底算是什么？”南方对着北方的小腹抬起腿一脚，把北方踢倒在地上。

　　“唐北方，你要自尊不要命是吧！”沈南方拽起北方的衣领，嚓一下撕开了北方的衬衫，又嚓一下撕开了北方的裤管。

　　“唐北方，今天就让你丢光所有的脸，我看你以后在人前还怎么演!”沈南方冷笑着从袖管里抽出马鞭一下下挥着。

　　马鞭落到皮肤，发出带着风的压抑声响，合欢看北方狼狈躲着，挡着，却怎么都逃不出沈南方的手掌。

　　几十秒后北方终于忍不住，发出像动物一样一声一声的嘶叫，身上零碎的白衬衫碎片渐渐渗出鲜红的颜色。

　　合欢一声声的喊着，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眼睛里的泪水顺着眼角啪嗒啪嗒的大颗往下掉。

　　最后北方在合欢眼前蜷缩成一团，叫也不叫，动也不动。

　　“你放心，死不了。”南方走过去打开禁锢合欢的手铐，伸手把合欢嘴上的胶带撕掉。

　　“沈南方，你这个人渣。”合欢抓住沈南方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沈南方吃痛的推开她。

　　“白姐，你上来吧。”沈南方面色苍白的握着被合欢咬了一口的胳膊打开房门。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医生拎着医药箱走进来，开始细致的处理北方身上的伤口。

　　那一刻合欢站在床前静静看着，觉得时间挪动的好漫长。

　　白医生和沈南方离开之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合欢与北方。

　　合欢抬头望了望，总感觉今日比平时更空旷。

　　后悔去找沈南方了，真的后悔，合欢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莽撞令北方受罪想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没事了。”哭了许久之后对面的人虚弱的伸出一只手指给合欢抹眼泪。

　　“北方，你醒了。”合欢带着哭腔。

　　“不要哭。”北方伸手抚摸合欢的眉心。

　　合欢凑过去爱怜的亲吻北方不知在何时咬破的嘴唇。

　　“合欢，我爱你，合欢，我一直都爱你……”北方在合欢耳边喃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