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e to me]爱灰》天极启北

7、第七章

　　“他在说‘父亲’。”

　　女人的名字叫做丽雅·托勒斯，她走前来，双手抱胸，一身工作服使她显示起来非常有气势：“他很尊敬自己的父亲，一般人眼里，长辈承担指导人生之中最重要的责任。”
　　莱特曼停顿了一下：“他的脸上有愧疚，显然刚才有什么激起他的回忆。”
　　“那是他和杀死自己父亲的男人走得很近，没有人不会介怀的。”

　　“不，不止这样。一般用于场面的称呼，不仅表示尊重，也表示疏离。”
　　“你看来对他很有成见，他看起来只不过比艾米丽大几岁的样子，我以为你对这类年龄的孩子都很友善。”
　　莱特曼看着克瑞斯的背影，淡淡道：“艾米丽可比他嫩多了。”

　　他们却都必须得承担起自己的错误……
　　克瑞斯，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州长策划假释裁决已经策划有三个月以上，然而事实上，莱特曼他们参与其中，只有一个星期左右。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看着曼尼，克瑞斯几步上前，被拥入怀中。
　　“记得你的诺言。”

　　曼尼点点头，他抬起头，没有在这里看到赫利，克瑞斯的妈妈今天没有过来。他说：“一直以来，都受你照顾。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联系我，我会帮你。”
　　克瑞斯笑了，这家伙竟然能说好听的，手下小罗罗上万没有也有上千，几块甜腻的糕点吃食以及小零件，就能得到一个诺言。
　　真是好不划算。

　　“你的兄弟还在等你，你也很久没有喝酒抽烟了，注意身体。”
　　“恩。”
　　“有空常联系。”
　　克瑞斯潇洒挥挥手，背着书包，往公交车站牌走去，他可不样人家有专车接送。就算可以搭顺风车，那也得克瑞斯有命才行，他这个年龄可是在□□上出了名的好夭折。曼尼也是担心两人走得太过接近会给对方带来不便，所以他看着克瑞斯离开后，对着狱警点点头，才转出后门，对着一群靠在车边晒太阳的黑人们笑了。
　　哈迪斯站在他的背后：“克瑞斯帮了你很多忙，你不会不知道。”
　　曼尼说：“恩。”

　　“祝你好运，希望你已经个好人”哈迪斯提提警帽，看见曼尼不转身也不生气。他转过身将铁门一拉，铁闸门合上发出咣啷一身巨响，但是哈迪斯手却还握着电棒，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而这边的曼尼张开双臂，一身暖暖，长叹一口气，指尖触到了久违的自由。
　　外面的阳光，果然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
　　好人。
　　哦，真希望是那样。

　　在家窝了三天的结果就是，出门后，都不想再回家了。
　　想到将狗狗寄放在别人家里的克瑞斯，果断看着回家的公车远去，他转身下到地铁，如其他混在川流不息人流的众人一样，一下子消失其中。
　　要说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永远挤满了人，那就得说警局和医院。克瑞斯在挤地铁的时候不小心刮到手，的确够倒霉，那口子说长不长，但用创口贴还封不上，不过经常去的私人诊所正巧旁边就是警局，他来看看德里克在不，又怕被念叨，顺便先去了诊所。
　　结果他没想到，他原本等会儿下午看看赫利的计划就被搁浅了。

　　马克一身武装，后背还插着一只空的枪套，整个人显得又精神，一看到克瑞斯，这位帅小伙子立马招手让人过去。
　　“哟，小克瑞斯又来找德里克，真不巧，最近他可快忙死了。”一个短发女人将咖啡端到桌上。
　　“谢谢，我看了报纸，这段时间的确不太平”克瑞斯与他们混熟了，也可以随意说话，德里克对他异常的包容，自然手底下的人员对他也是多加照顾，他喜欢这里也不无道理。尤其是前年德里克转到这边工作，克瑞斯就一直在计划在这租房子。
　　有靠山也好办事。

　　短发女人拍了克瑞斯一下，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我可真想再年轻十岁。”
　　“得了吧，小心被德里克听见，老牛吃嫩草，你就年轻十五岁克瑞斯也不会要你这个花斑蛇。”
　　短发女人一只脚踩到男人脚背上，痛得人家倒吸一口凉气，女人抬起尖尖的下巴，唇色似血：“有本事你去说说，你说，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开玩笑的男人功力没女人深厚，立马抱脚败退。

　　“最近有个连续儿童失踪案件。IBF在介入调查，正好来的人和头儿认识，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帮忙，到处跑。”
　　克瑞斯点点有点僵硬的脖子，他已经有八成知道FBI的老朋友是哪位了：“报纸上面没有报道。只是说在确定失踪人数。”
　　他一直关注这个，所以不是最迟知道消息的，他本来也打算有空问问德里克，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

　　那个男人，心术不正，却和曼尼一样自由了。

　　马克是德里克带的新人，所以跟克瑞斯也没什么好瞒的：“总共五个孩子不见了，三个是隔壁管辖区，前段时间州长的儿子也不见了，失踪了三天，不过这次尸体找到了。所以头这几天都没合眼，整个局都烟火缭绕，你没发现这里少了很多人么，要是再有人失踪，我们就得开记者招待会了。”
　　克瑞斯点点头：“那这几天你们都会倍加辛苦。”

　　马克叹口气：“要是我厉害的话，我也去踩点了，可惜便衣警察已经被发现过，这次不敢派没有工作经验的。不过头儿对你可是好得不得了，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你，连衣服也没回家拿。”
　　克瑞斯一想到德里克一身发臭的衣服完全颓废大叔的样子，微微弯弯嘴角。
　　马克不禁拍拍克瑞斯的肩膀：“你是该多笑笑，这样阳光多了。”
　　克瑞斯听到这里，嘴角拉开一些，却没刚才笑得开怀了。

　　“喂，恩，他在。”马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克瑞斯，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快速转到另外一个屋子里面。
　　够神秘，克瑞斯也不在意，因为马克也没掩饰自己。所以一看反应就知道那电话就是有关自己的，如果没有意外，估计就是德里克，早晚他得知道内容。他站起来，拨弄屋子的百叶窗，他现在正在德里克的办公室，发现这是另一间屋子的外间，不大，从百叶窗看进去，里面套着够一个人在休息的休息室。
　　克瑞斯过来拿的钥匙正好就开这门的。

　　没过一会儿，马克回来了，他一脸苦相：
　　“来，这是头儿的钥匙，里面有被子洗漱用品，他今天会回来一趟，让我务必将你留下。”

　　接着他似乎想起什么样子，一下子转为搞笑派挤眉弄眼：“南边有个疑似蓄意连环撞车事件，地方警察没办法，只好总部派人过去，而且这几天电话很多，文职都忙不过，克瑞斯你也是社工一员，干过这个，所以我怀疑头儿是为了省工资才留你过来，你要是被欺负了，就别憋着。”
　　克瑞斯笑着点点头。
　　他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他的最坏预想已经实现了。
　　因为德里克从不干涉自己的去向。

　　局里除了德里克，还有局长知道他的事情，所以克瑞斯为了找住房经常出入这里，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所以看到克瑞斯一大清早推开局长的办公室门，没几个在意。
　　没有办公室的警察们，就显得可怜了，桌子上趴了一堆昨天熬通宵又懒得回去在补觉的人。
　　也只有一直关注着克瑞斯的马克察觉到了。
　　“他真的有后台啊……”刚进门签到的马克喃喃道，他昨天还向人家说头儿的坏话，可别才过了三个月，工作就给没了。

　　短发女人嘲笑一声，而马克也不理她，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睡得毫无形象的前辈，叹了一口气。
　　等会去买点咖啡，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新的消息。
　　马克掏出了钱包。
　　所以说，德里克挑了这么一个新人带着，也是有原因的。

　　“克瑞斯，我还想让别人叫你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抬抬眼镜架，放下手下的资料，克瑞斯顺势坐在了办公桌前。

　　“我听德里克说你最近在参与监狱的假释裁决，赫利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
　　要是知道还不哭死，克瑞斯果断摇头：“妈妈不知道，她这几个月唯一出去的地方就是靶场，我很担心，但是她必须过这个坎，总是沉浸在悲痛的过去无济于事，父亲在天上也会担心的。”
　　亨利点头，露出了点微笑：“昨天赫利可把我们吓一大跳，我接到通知听说她直接举着枪去找那个刚出监狱的男人，不过承你吉言，你母亲总归是放下心头的事情。不过我很抱歉你昨天不能陪在她身边。我也见过曼尼·特雷罗，他变化很大，不是么？”
　　克瑞斯眨眨眼，表示赞同：“希望赫利不知道是我跟州长提的意见，虽然我写的是联名信。”
　　亨利没想到是这样：“那么那个莱特曼集团——”

　　“也是我以大家意见推荐的，因为最近都看不到我们敬爱的州长在报纸上面的活动，我发动了几个学校联名提议，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进行得挺顺利。”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州长就在不久前，刚失去了他的孩子。
　　莫名的，握紧双手，这让克瑞斯感到愧疚。
　　亨利坐直了身体，看着克瑞斯，眼里慈爱不减：“小子，听说你在准备报考大学，我由衷希望你以后能加入我们，你会成我们的未来。”

　　克瑞斯摇摇头：“亨利叔叔，现在我得保密，如果我没能入学，会被人嘲笑的，虽然大学听起来很好入。”
　　亨利遗憾地说：“我可以帮你写封推荐信。”

　　“亨利叔叔，以前你可从不会这样，你这样可让我很担忧。”
　　亨利揉揉鼻梁，愣住了，看着克瑞斯的脸，忍不住问道：“有这么明显？”

　　“您一直都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
　　面对亨利叔叔有些受伤的神情，克瑞斯毫不犹豫点头，这貌似让人家更加伤感了。毕竟亨利作为长辈，就算是和克瑞斯见面，却经常返回来被安慰。
　　克瑞斯，真是个让人不太担心的孩子。
　　这让亨利又感到伤感极了。

　　“想必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对视，显得异常平静的克瑞斯道：“我已经不小了，亨利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