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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

  •   1.
      场面变得十分失控了。忍冬不得不抬高了音量用手势压制着台下的人们。

      “无辜的市民在眼前被杀害,你们却只关心执行的程序是否正当、是否符合西比拉的意志,真的,你们脑子有毛病吗?”忍冬一脸难以置信地皱着眉痛声道。

      “西比拉是不会出问题的,读取不出犯罪系数只能证明他是个好人,喂,一零二悬案也是、船原雪的案子也是,都是你们一系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杀死佐佐山那家伙的是谁呢?都知道的吧,佐佐山他也本身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这么说着的人停住了嘴边的话,忍冬在这时投来了带着杀意的视线。

      身旁的巨大玻璃窗就是在这个时候碎裂的。随着玻璃在耳边爆裂开来的声音,忍冬站在一片破碎的光芒里静静地凝视了台下良久,“去你们的,去你们每个人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分量。

      “散会。常守和雾隐,来我办公室。”一直沉默着的局长终于发话了,在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之后,禾生快步走出了会议厅。

      “没有伤到吧?”高木赶紧冲了过来,在确认忍冬相安无事时,他疑惑地小声嘀咕着,“窗户好好的怎么会这么碎掉呢?我就说财务科一定偷工减料了。”

      “雾隐。”在这时,狡啮拨开人流来到了忍冬面前。

      “明早八点,停车场等我。”不容忍冬回绝,狡啮沉着脸,神情复杂地转身离开了。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时,忍冬面色苍白地叹着气,视线与常守相对时,已经冷静了很多的常守露出了万分抱歉的表情。

      “...常守,你知道,宜野座监视官和我都力量有限。”忍冬无力地开口,却也不忍过度责怪她。

      这时,忍冬的终端传来了寻呼提醒。一系的?忍冬盯着屏幕挑起了眉。仿佛是预料到忍冬可能会直接忽略这条提醒,宜野座那边又连着发了3条寻呼。

      “前辈果然还是去一趟吧?”常守盯着她响个不停的终端。

      忍冬叹了口气,忌惮地揉了下太阳穴,随着常守往一系的方向走去。从办公室里传来了谈笑的声音,在走进屋时,忍冬愣在了原地。

      “Sting。”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金发灰眸的男人开口了,仿佛是为了刻意掩饰激动,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Draco。”忍冬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她睁大的绿眸里,自己的青梅竹马德拉科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泪光闪闪地笑着望着自己。

      “看来宜野先生的夺命连环call管用了。”腾咧嘴笑着打趣。注意到了忍冬的表情时,一系的同事们都露出笑容静静看着忍冬和德拉科。

      “你...你怎么会...”忍冬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我说了,会一直在。”德拉科向上仰了下头,使劲眨了眨眼之后,吸了下鼻子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望着她。他的灰眸里有着战争所遗留下来的创伤感,同忍冬的这双绿眸一样。

      在这一刻,与德拉科的点滴回忆涌入了脑海,忍冬顿觉百感交集。梅林啊,德拉科又有什么错呢?所有的恩怨在见到德拉科的一刹那全部消失了。在对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德拉科冲上来紧紧抱住了她。

      “哦,Sting,Sting。”他声音颤抖着,一声一声心疼地唤着忍冬的名字。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忍冬几乎要在德拉科的怀抱里窒息了,她笑着轻拍德拉科的背。

      “Sting,我坐哪里?”德拉科望着忍冬。

      “你坐...”忍冬挑了下眉,“你别坐了...跟我走吧,我的办公室换了。”

      “可是刚刚那个猩猩告诉我坐在这里等他...”

      “猩猩?”忍冬露出疑惑的表情,在这时,她回头看到了端着咖啡进来的狡啮。

      “就是他。”在看到狡啮时,德拉科指着他向忍冬示意。

      猩猩...忍冬马上掩嘴,噗嗤地一下笑了出来。

      “咖啡,请用。”只见狡啮十分客气地将咖啡送到了德拉科的手里,然后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里。

      “谢谢。”德拉科顾自在狡啮身旁坐了下来,他抬起头用好奇的视线打量着屋子,“Sting,这又是什么?”他指着头顶的吊扇问着忍冬。

      “这是吊扇,用来消暑的。”宜野座在这时十分耐心地回答着德拉科奇怪的问题。

      “那这个呢?宜野座先生,请告诉我,橡皮鸭子是你们洗澡时...”德拉科的话被忍冬一脸尴尬地打断了。

      “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多担待。”忍冬的解释似乎没有什么信服力。

      “乡下...来的啊。”一系的同事们盯着这个身穿着高级定制西装、一口伦敦音谈吐高贵的金发乡下人。

      在碰了一口狡啮递来的咖啡时,德拉科皱了下眉,没说什么便将咖啡放到了一边。

      “总之,可算是赶上了,”德拉科变得兴奋了起来,“你相信吗Sting,我是说,我的天,麻瓜们实在太智慧了,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来到另一个国家...”

      “你是说...飞机?”狡啮在这时问。

      “对!他们管这个就叫飞机,我特意赶了万圣节的航班过来和你一起过节...”

      “万圣节?万圣节是昨天啊。”忍冬疑惑地说。

      德拉科的脸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他向所有人再三确认着今天的日期,在得到了清一色的回答之后,他凄惨地愣在了原地,“工作太忙忘记时间了...”

      “德拉科少爷有好好工作那真是万幸了,走吧。”忍冬说着,向同事们抱歉一笑,本想把德拉科拉走,却对上了他带着水光的眼睛。

      “那条裙子,你穿上了?”

      “嗯。”

      “我特意带了和你配套的西装来...”德拉科可怜地看着忍冬,他向忍冬示意着手边的两个行李箱,“而且我是瞒着我老爸过来的...”

      “那你怪谁啊...”忍冬叹了口气,将脸埋进了指缝里,半晌,她小声说:“...知道了,回去穿给你看。”

      “Sting最好了!”德拉科说着,本想拉过忍冬的手起身,却在这时突然撞上了狡啮的水杯。

      “对不起啊。”狡啮捡起打翻在地的水杯,然后毫无紧张感地递过纸巾来擦拭着德拉科裤子上的水渍。

      “狡啮...?”忍冬挑起眉来。

      “狡啮?这家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狡啮?”德拉科皱着眉夺过了狡啮递来的纸巾,在这么说着时,他带有敌意地瞪了一眼狡啮,“...Sting,他还敢回瞪我!”德拉科指着狡啮向Sting告起状来。

      忍冬尴尬地看了眼狡啮之后,连忙拉起德拉科逃离了办公室。

      “我们现在去哪里?”德拉科紧紧跟在忍冬身旁,一手提着两个箱子,另一只手则坚持拉着忍冬的手,“那个狡啮,可真是够呛。叫宜野座的还不错,一直在陪我聊天。”

      “......去宿舍里谈吧。”忍冬扯了扯嘴角。

      “你就住这么寒酸的地方?”在来到忍冬的宿舍时,德拉科露出心痛的表情。

      “我们长话短说吧德拉科。”忍冬坐在德拉科身旁急切地开口,“日本魔法部那边...”她停住了嘴边的话,德拉科露出抱歉的表情递过了两封信。

      “......聘书?”忍冬愣愣盯着手中的两份聘书,一分来自日本魔法部、另一份则来自英国魔法部。

      “所以,是拿魔杖威胁我吗?”忍冬马上经明白了日本方面的用意,她挑起眉来,“是在告诉我‘不接受我们的工作就不能还给你魔杖’的意思啊。”

      德拉科垂下眼眸。

      “回英国吧,那里才是你的家。”半晌,德拉科开口了,他抬起头来真诚地望着忍冬,“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好吧?我已经和魔法部的人说好了,回去之后你可以直接进入法律执行司...”

      “不行。”忍冬打断了德拉科的话,她露出凶狠的表情咂了下嘴,“事到如今有没有魔杖已经无所谓了。”

      即使没有魔杖,付出一切也要杀了你,槙岛。忍冬眼里露出的陌生的光让德拉科愣住,自己最重要的朋友这些年究竟经历过什么,他似乎再也无法弥补了,想到这里,德拉科又愧疚又难过。

      “比起这个,我确实要和你回英国一次。”忍冬说,“我要去见一下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有点事想要确认。”

      “那个教过六年级魔药学的老头?”

      “他还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大脑封闭师,德拉科。”

      “我知道了。”德拉科在看到忍冬十分认真的神情时不再多言,他掏出了自己的魔杖递到了忍冬手里,“你的守护神可以说话吗?”

      忍冬不解地点了下头。

      “现在帮你联系斯拉格霍恩。”德拉科向忍冬笑了下,然后从箱子里掏出了一只类似精灵的耳朵戴到忍冬耳上,“宜野座先生解释说这种通信方式被麻瓜称为电话,你要打电话了,Sting。”

      忍冬被德拉科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她在德拉科的指示下施了守护神咒。

      在看到忍冬的守护神之后,德拉科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但也没说什么。

      “斯拉格霍恩先生,这里是Sting·Snape。”一只发着荧光的蓝色大狗如投影般出现在了斯拉格霍恩面前。

      “哦,你好。”斯拉格霍恩那边明显是吓了一跳,他顿了顿说,“Sting Snape小姐,我前些日子听麦格教授说了,关于你还活着这件事我表示十分高兴。”

      “没有错的话,我记得你也是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来着?”

      “是,很抱歉没有出席晚宴。”忍冬向他解释着,“魁地奇时不幸被鬼飞球打中,是在庞弗雷夫人的医务室度过的。”

      “这样啊,我很遗憾。那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地方吗?”

      “是大脑封闭术,先生。”

      “大脑封闭术?”忍冬的话提醒了斯拉格霍恩,“你的确是位十分了不起的大脑封闭师,斯内普小姐。”

      “我想问您的是...大脑封闭的状态,最多可以维持多久?”忍冬深吸了一口气。

      “维持时间么...这我倒没想过,不过即使是你父亲在那时候应该也是只在伏地魔面前封闭大脑吧?”

      “那,如果维持的时间长了会有任何...副作用吗?”

      “据我所知这倒不会,话说回来斯内普小姐,你封闭了大脑多久?”

      “之前在日本一年,大战时期断断续续的,回来之后以这种状态快度过半年了。”

      “为什么?!”斯拉格霍恩惊叫道。

      “我在靠大脑封闭术伪装犯罪系数,不然在这里活不下去。”忍冬的话让斯拉格霍恩那边突然沉默了,他一定听不懂忍冬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沉吟了良久之后,斯拉格霍恩开口,“斯内普小姐,你不要命了吗?”他的话得到了德拉科的回应,德拉科在这时也大声道:“Sting你是疯了?!”

      “不,之前封闭了一年虽然会做噩梦,但是很轻松。”忍冬解释着,“可这次回来之后,发现封闭大脑变得更难了,头会一直痛。”

      斯拉格霍恩那边叹了口气,“你得让悲伤的记忆走出大脑透透气,斯内普小姐。”

      “真是疯了。”在叮嘱了忍冬好自为之以后,斯拉格霍恩一直喃喃说着这句话之后切断了联系。

      当天稍晚的时候,忍冬带德拉科去吃了饭便送他到了机场,德拉科的大脑封闭术让他不能在这里久留。

      “Sting,答应我,累了就赶紧回来。”德拉科站在登机口回头认真地盯着忍冬。

      “好。”忍冬伪装出一个微笑若无其事地向德拉科挥着手,“Draco!”她叫住了德拉科。

      在温柔望着那双灰眸良久之后,她带着泪意向德拉科说,“再见,德拉科。”

      “瞧你,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德拉科笑了一下,向她摆了摆手,“我下次还来!”

      忍冬掩住嘴,目送着德拉科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化作了一个点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她如行尸走肉般地回到了公安局的宿舍,没有去查看德拉科给她带来的箱子里装了什么,直接定了个闹钟倒在了床上。

      明天还得应对狡啮。忍冬郁闷地想着,服了几片镇定用的色相保健品后开始试着入眠。

      2.

      “所以究竟要去哪里?”忍冬抱着膝坐在副驾里不解地看了眼狡啮。

      “去一个能让你开心起来的地方。”见忍冬不回应,狡啮又说:“是关于槙岛的,说不定杂贺教授那里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忍冬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在追查槙岛时的无能为力早已被狡啮看透,意识到这一点时让她感到有些羞愤。

      “你不会傻到以为你离开一系后,我就走投无路了吧?”狡啮看着忍冬,笑了,“我自有我的办法。”

      狡啮把提前买好的早餐递给了忍冬,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后也开始啃起了包子。

      “最近在忙什么?”狡啮问。

      “年底很忙,一直在写报告书。”忍冬明知狡啮想问什么,却仍然答非所问地搪塞着他。面对狡啮,她刻意制造出了疏离感。

      “你啊,意识到了吧,那个录像带。槙岛那家伙是想把你逼到走投无路。”狡啮回头认真地打量着忍冬,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在樱霜时,大家似乎都认为我们是恋人。”

      “你们是吗?”

      “那时另有喜欢的人,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槙岛。”

      “这样。”狡啮说着,在GPS上输入了琦玉县秩父市的某个地点,“那就是槙岛想要你。他想让你自己主动脱离公安局然后走向他。”

      忍冬避开了狡啮的视线,冷淡地望着窗外。

      “所以,如果案子一直没有进展的话,你就会脱离公安局将自己直接作为诱饵,暴露在槙岛面前。”狡啮的猜测直接切中了要害,忍冬睁大眼回头看了眼他后,干脆戴上耳机将自己与他隔离开来。

      “真的?就一直不和我说话了?”狡啮在身旁不怒反笑,“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吧?”他不由分说地拿过忍冬的一只耳机塞进了自己耳朵里。

      “你那朋友,叫德拉科的,挺有趣的。”

      “他不喜欢你。”

      “......”狡啮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车子里安静了下来,忍冬不再理会他,缩成一团开始补觉。

      不知过了多久,忍冬皱着眉睁开眼,在睫毛颤动了几下时,有几滴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落在了狡啮的手侧。她后退着想躲开狡啮的手,却看到他凑得更近、然后固执地替自己擦着眼泪。

      她终于是对上了这双黑眸,然后又一次无力地沦陷在这片光亮里。心脏像是能够呼吸一般,正在一边疼痛着,一边却抽着芽。

      “这个世界,好不容易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多好。”狡啮抚摸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着,他温柔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又或者回来了不要再靠近我,不要每天出现在我面前,多好。”

      “我愿意回来升官发财,你管不着...”忍冬的话被打断了——

      “可是你不喜欢这里啊,十三。”

      那双绿眸顿时瞪大了,像是湖水一般,清澈的湖面泛起了波光。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还记得?!”

      “怎么能忘记呢,这双眼睛,这个笑容。”慎也垂下了眼眸。

      怎么能忽视的了呢,那个温柔的模样。

      “别动。”慎也低下头,靠近忍冬,“没办法回头了...我现在没自信能放走你第二次了。”

      “对不起,这次不能再放你走了,我已经做不到了。”

      一个温热柔软的吻,缱绻地封堵住了她的唇。

      十三,我的...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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