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雨花》下限君一路好走

9、第九章

　　“一年A班的小电影真不错呢！”学园祭当天一年A班的场地挤得满满的，小电影很受大家的欢迎，不过当然讨论的最多的还是“山本同学好帅！”“我喜欢狱寺同学的车持皇子！”这样的女孩子们相互争论究竟谁更加帅气的言论。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演辉夜姬的女孩子，不是文学社的汐王寺玲吗？”

　　“嗯，是她呀，虽然很可爱啦，但是看她和山本同学在电影里那么亲密的样子还是很不爽啊！”

　　听到她们这样说的玲有一种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呜呜——会被山本君的后援团拖出去灭掉的吧……绝对会的吧……我错了呜呜……“汐王寺！原来你在这里啊。”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为了庆祝小电影拍摄成功，大家还特地在教室举办庆功宴呢！”少年蹲下来看着躲在灌木丛后面一副要在里面似乎要躲到天荒地老的玲，笑着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从那从灌木后面拖了出来，“就差你一个了！”

　　“山本君……”被这样拽着玲觉得很不少意思，下意识的扭了扭手腕，但是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打棒球的关系，握力实在是惊人，她也没有什么力气挣脱，只能乖乖的由着他拽着一路往教室走过去。

　　嗯，大摇大摆的。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让她想起小电影还在拍摄的时候，有的时候她会觉得山本君太入戏，有的时候又会觉得他完全不在状态，拍摄最后一幕的时候，辉夜姬跨进天之车里那个回望自己曾经所在居住的尘世时的神情，当她转过身去看到山本君，或者说是他所饰演的阿育部武士的时候，她被他脸上那个表情给吓了一跳。

　　那确确实实是她再写这一幕的时候，脑海中所浮现出来的，阿育部武士应该有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只是觉得这样的神情出现在山本君的脸上，心里莫名其妙的觉得一阵阵揪疼，然后她就真的哭了。

　　怎么也停不下来，直到吉本君喊“卡”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劲地在哭，抬起头来却能看见山本武，那个男孩子露出一脸阳光的笑容，拿着手绢递过来，“别哭啦，再哭脸上都花掉了。”然后并排和自己坐下，“嘻嘻，还以为自己没到位呢，不过吉本说没事就应该还不算太傻吧？”他笑着拿管子吸着手里的盒装牛奶。

　　至于吻戏，由于男女主角的一致要求，贵由子只好取消了一定要碰到这个条件，转而根据玲的意思，将吻戏改成了未遂。当然这个改动在玲看来还是很不好意思，她再演这段戏的时候心口砰砰直跳，仿佛心脏从来没有能够跳的这样快，这样没有规律过。

　　不过，似乎山本君完全没有什么感觉的样子，她当时闭上了眼睛连看都不敢看他，然后演竹取翁的泽口君的一身“辉夜姬啊。”就将一切都打断了，阿育部武士在竹取翁来之前就放开了辉夜姬并且离开了宅子。

　　当时山本君是什么表情呢？玲忍不住这样好奇的想——不过看他后面毫不在意的样子，应该并没有对此放在心上吧？少年依旧笑得显得有些没心没肺，虽说是好奇，但是玲绝对不敢去看小电影里面拍摄出来的这个画面——她根本不敢TAT，光是想想就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对了，汐王寺，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寿司啊？”拉着女孩手腕的少年突然转过头去问她，没头没脑的来这样一句，玲下意识的回答，“其实比较喜欢吃海胆寿司，但是又不能多吃。”她的声音细细的。

　　“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玲觉得他这个“哦”字后面似乎拖了个音符。等到两个人拉开教室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大家都凑在一起，拼起来的桌子上放着慢慢三大桌的寿司，“我把汐王寺带回来咯！大家开始狂欢吧！”学园祭当天大家都忙坏了，直到这个时候才有时间聚在一起为班级的节目受到了欢迎而狂欢一场。

　　黑川花夹起一块虾寿司，挑眉看了看即使将女孩子拽到教室却直到跨进教室，将她往前面推的时候才肯放手的山本武，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那个小子……”她将虾寿司塞进嘴里咀嚼起来，玲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笑容，只是小声的低着头道，“那个、山本君……”

　　“诶？有事吗？”少年的手上拿着一碟海胆寿司，那是他从一群如狼似虎的同学手上眼明手快的抢到的，“呼呼，好危险，要是慢一点就不能拿到手啦！”他笑着把手上的碟子递给玲，后者脸上又因为害羞而泛起了红晕，“对，对不起，又给山本君造成困扰了吧……”她都不敢抬头看他。

　　“汐王寺不是说喜欢吃吗？这个就当是你上次请我吃羊羹的谢礼啦。”少年的笑容那样的耀眼，仿佛不含一丝杂质的阳光那样，被他的笑容感染到，玲也放下心里那一点点的焦虑，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个快乐的笑容，接过装有海胆寿司的碟子，“谢谢你，山本君。”

　　“不用谢。”少年挠了挠脸，转过头去那这两碟其他的寿司跑去找沢田纲吉还有狱寺隼人了，看来他真的是很喜欢和沢田君他们混在一起玩呢，玲这样微笑着想，坐到一边去品尝起寿司来，不愧是竹寿司世代相传的好味道呢，她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真是好吃！

　　结束了喧闹的学园祭——当然，也有些学生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原因被风纪委员长给抽的进了医院，不过总体来说，这次的学园祭相当的成功，回归了平静的学习生活，玲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被山本君的后援团欺负，堵厕所，或者不见了桌子椅子之类的——果然是校园小说看多了，大家哪有这么凶残啦。

　　自此之后，她的生活似乎回归到了平静，每天过着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还会在放假的时候去学校看看苗圃，或者参加社团活动，只是有的时候，在面对山本武的时候她依旧会有些不自然的羞涩。

　　但是自那之后，他们两个，除了偶尔帮山本解答一下题目，他们都很少在和对方说话，一方面是因为玲太安静，还有一方面——即使要聊，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玲喜欢文学，对棒球一窍不通，山本对着书本又容易睡着，自然而然就谈不到一起去，而且异常容易变成山本单方面的在聊一些玲根本不懂的事情。

　　因为山本的成绩并不过关，所以放假的时候还要到学校里面去补课，然而需要补课的人又少，他总是会觉得很无聊，“阿纲，补习结束之后要不要一起到你家去做作业？”他将手搭在和自己一起补习的难兄难弟的肩膀上，“我会把狱寺也一起叫去哦。”他似乎完全不在意狱寺对他的态度，对着他还是各种哥俩好的状态。

　　“啊，好啊。”纲吉点了点头和他并排走着，突然他觉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猛地用了一下力气，转头就看见一直好脾气的山本皱着眉头，“怎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就看见了被一帮不良少年堵在墙角的女孩子。

　　女孩子抱着书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

　　“那不是汐王寺吗？”纲吉吓了一跳，“好像是被人找麻烦了？”那几个似乎是三年级的不良少年吧？汐王寺没有什么关系吗？这样下去会被人欺负的吧！啊啊！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上去帮忙？！但是那群家伙是三年级的不良少年啊！要是上去的话会被打的吧！绝对会被打的吧！

　　“小妹妹，要不要和我们出去玩啊？”一个带着耳钉三年级生伸手想去捏玲的脸，女孩下意识的拿着手里的书挡开，“请不要这样！”

　　“声音也很可爱嘛！喂喂，学园祭那天的电影拍的不错呀，以前都没有注意到一年级有这样可爱的小学妹呢，要不要和学长我交往一下试试看？”他伸手抓住玲的手，弄得她手里抱着的新买的书籍都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还有一些学习资料什么的。

　　“啊！”给山本君整理的复习资料……因为下过雨的关系，书籍和资料一掉到地上就被脏脏的泥水给浸湿了，有些拿钢笔划过的地方都化开，字迹由此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弄了好久的！”她也不顾自己现在的状况，伸手就想抢救剩下的那些。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不良少年伸手拽住她的领子像是拎一只小兔子那样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把她扎在领口的领带和上面的一颗扣子都扯掉了，玲用力挣开他的手，抓着自己的领口靠在墙边上，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瑟瑟发抖。

　　“阿纲，抱歉帮我看一下包。”山本将手上的书包交给沢田纲吉，整个人一个箭步窜了出。

　　“啊！等等啊山本！”纲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山本来到那群不良少年的身后，露出一个——那个是冒黑气了吧！山本你的背后阴暗的好像有不好的东西要爬出来一样啊！——这样的笑容，“请问，各位学长，能别再欺负我的同学了吗？”虽然嘴上挂着微笑，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睛已经是冷冰冰的一片了。

　　“山本君！”

　　“嘛，别怕。”少年挥手示意她安心，继续转过头去和不良少年们交涉，“那个女孩子是我的同学，能拜托你们别欺负她嘛？”

　　“这家伙是谁啊。”

　　“棒球部的山本武吧？仗着自己有点人气不把前辈放在眼里啊。”

　　“哟哟，来救小女朋友的吗？”其中一个不良少年这样调侃着伸手将抓着领子的玲抓着肩膀搂进怀里，“不过这个孩子似乎还挺对我味口的，一年级的学弟就该让学长先嘛。”女孩本身就不是什么有力气的类型，即使百般挣扎也没有什么效果，无奈之下她狠狠的咬了那个前辈一口，趁他吃痛猛地推开他，抓着领子想要逃跑——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原因麻烦山本君了！绝对不想！——她几乎羞愧的都要哭出来了。

　　逃跑的举动却没有成功，没有跑几步就被揪着头发拖回去，发出一声让人听得心惊肉跳的惨叫声——脚下一绊，她直接倒在了地上，手上被粗糙地面上的小石子擦得出现了一条条肮脏的血痕。

　　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疼死了！

　　这一连串的突发事件让山本武的脸上最后的笑意都消失了。

　　他现在——

　　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