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 白露·夜合花》檀沐苏

2、夜合花 下

　　朽木白哉：我拿我的五年，换我剩下的全部。用来陪伴我永世的亏欠。

　　寂寞了一冬的花，再次大片大片的在山野草丛中喧嚣了起来。就连被高大严肃的建筑占据的静灵廷，也隐约可见浅浅的属于春的颜色。
　　这些花儿，不似那繁华如梦的樱。它们倔强着，坚持着……在这阳光灿烂的蓝天之下，尽情的微笑着……这春，也就热闹也缤纷了太多太多。
　　橘子头的目光却全然不在那山野烂漫中逗留，他在赶路。
　　清晨的雾散的并不快，朦胧间的抬头，却有些愕然的发现有人来的比他要更早了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僵持着，听闻到叹息一声。那早来的人，缓缓的回了头，时光恍惚倒流……“露琪亚……”
　　那人温和如风的笑起来“您是，黑崎一护先生吧！我是朽木绯真。”
　　朽木……绯真……现实再次回头。一护思量间，却瞧到绯真身后墓碑上熟悉的笑……时隔如此多年，你还是认为我是当初的莽撞吗，露琪亚？确实，虽然是容颜相似却找不回你眉间舒展不开的忧郁……虽然是笑容温婉却收寻不见你坚强的掩饰……这位，就是你的姐姐吗？
　　“啊……我来……我来看看……他们。”在她身后安然沉睡的是两个最终相守的灵魂……曾经不只一次的来过这里。也曾经不只一次的凝望那镶于墓碑之上，入石不改的印刻……这是所追求的结果吗……
　　“恩。他们……应该会满意吧！”听不出语调的起伏，也读不出话语中的情绪。一护瞧着绯真站过来“大家都可以休息了。真正的……休息。”
　　“休息……”一护轻轻的吁了口气，笑了“是吧。”
　　“一护先生。”绯真的眸子中，有某种东西一闪而过，她只是轻轻的开口，缓缓的犹豫，最后肯定的继续“对不起。”
　　“啊……没事了。都过去了！”一护沉默了半分后淡然的开口。确实吧……一开始是恨着她的。但是……如果命运是如此安排，那么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何况，她也只是命运之下，最大的伤害者……“一切都……过去了。”
　　“他陪伴了我五年。”绯真喃喃的，自言自语的任多年的情感在清晨的雾气中流淌……

　　其实，应该是他陪伴了我五年。
　　记忆中的他，很寂寞。遇见他是繁华如浮云般的樱花树下，他就那么一个人……孤独而寂寞的站立着。
　　我们之间，很平静的继续着……直到我成了他的妻，也不过短短几月的时光。
　　五年间，他很关心也非常照顾着我。我几乎没有感觉到丝毫来自贵族家的压力。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他有快乐的痕迹。
　　他并不喜欢我轻唤他白哉大人……我知道。每次我如此唤他时他隐约的落寞……或许，他是厌倦的。在他从小生活的贵族家里，一直一直是被呼喊成如此的。然而我却依旧不愿意改口。
　　因为我尊敬他，感激他。他是我心中神一样完美的存在……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开口……即便是临终之前依旧不愿唤上的一声白哉……
　　对此，我想他是失望的吧。
　　……
　　我想，如果第一次遇见他是错，那么我的第二次回朽木家回到他身边那便是错的不可原谅……
　　我看到了久违的妹妹，但是也读懂了她眼中兴奋之后清澈透亮的绝望……那绝望的深邃我在白哉大人的目光深处也曾窥见过。我一刹那间有着读懂一切的了然……弹指间的幸福转瞬成为泡影……之后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
　　一切都很小心。
　　露琪亚的拘谨；白哉大人的冷然；以及我的故作无知……我们都在极力的，拼命的维持着那表面的平静……但是……
　　露琪亚离开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离开了。接下来五年间，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虽然是一如往常的温和问候；虽然是一如往常的在队舍和朽木家之间穿梭……但是我知道，他已经早就不在了。毕竟……他永远只是我的白哉大人而不是我的白哉呢……
　　他拿五年的时间换去了他的剩下全部，在这里静静的陪着她……这是他所希望的……在这里，他不在是她的白哉大哥；而她也不再是他的妹妹；而我，也不再是他的妻……
　　所以，我们都安静而满足了。不需要再去虚伪假装的扮演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角色……对不对，黑崎先生？
　　……

　　最后一丝的雾气在朝阳的洗礼下最终不舍的散去……墓园间的不知名的花正灿烂而芬芳着……最后一丝与黑暗相接近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阳光溢满每个角落，温暖而明亮着。
　　“黑崎先生！您说，即便是死去的人，也一定会有未来的。对吗？”绯真的目光悠远而明亮……
　　“恩！”一护笑起来，记忆再次回归时光……定格在曾经相遇的瞬间……虚前的相识以及那坚定的语言：我是朽木露琪亚！……如果有再次的未来轮回……也许再一次的……
　　“那么……真好！”绯真回过头去，墓碑之上的两人，笑容明朗。

　　——夫朽木白哉
　　——妻朽木露琪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