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步步惊心之酱油人生》黄小残

6、绿芜

　　自从知道这是《步步惊心》的世界后，我心里对那些规矩便不那么敏感了，可十三把我带出四阿哥府的时候，我依旧吃惊又惶恐。
　　“咱们这是去哪啊？”我虽是问十三，可头依旧靠在车窗边，紧紧盯着窗帘微微扬起所露出的世界。
　　“一个朋友那里。”十三回答。
　　朋友？十三的朋友？我心里有些玩味，不会是那位绿芜姑娘吧！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精巧的四合院门前，已经有仆人出来迎接了。
　　我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掀起那面帘子，一边打量周围一边和十三玩笑道：“这不会就是十三爷置的金屋吧？”
　　“下车！”十三先下了车，又让出来迎接的仆妇过来扶我，进门前轻声对我说道，“这里的主人与我只是朋友，你莫要胡说。”
　　我撇撇嘴，小声嘀咕道：“男女之间哪里有真正的朋友一说，都是借口罢了！”
　　十三听到了，转过身来玩味地看着我，手上的扇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我故作娇羞说道：“小女子见十三爷丰神俊朗，可是仰慕已久了呢！”
　　说罢还冲他眨眨眼睛，抛了个质量低下的眉眼过去。
　　“你啊！”十三哭笑不得，一抬手“啪！”一声，他手里那把扇子正打在我的额头上。
　　我一下子体会到了什么叫眼冒金星，捂着额头抱怨道：“下手太狠了吧！”
　　十三摇摇头道：“不狠你能长记性？”
　　说完转身就走，我一边揉额头一边抱怨一边跟着他进了一间布置的很是雅致的屋子。
　　我见屋里那张黄花梨的桌子上摆了一套茶具，便走过去转头问十三：“喝茶吗？”
　　“你还有这手艺？”十三笑道，“我可要见识见识。”
　　我吩咐候在旁边的小丫头去取水，笑着对十三说：“这里的主人看起来是个雅人儿，不知有没有存梅花雪水。”
　　梅花雪水什么的我自然是从《红楼梦》里看到的，现代环境那么差，雪里面不知多少污染物，我自然是没有尝过的，如今穿越到全世界都还没工业化的时代，忽然想起来心里倒是痒痒得很。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我抬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少女，她一身汉人女子的服饰，周身只有几件首饰，婉约清雅，倒不像风尘中人。
　　“这是绿芜。”十三指了指这个女子对我说。
　　“姑娘刚刚说的那梅花雪水我这里确实没有，只有从香山运来的山泉水不知可否将就？”她转过身来对我说。
　　我回答道：“我只是偶尔想起而已，那梅花雪水也不一定是真的好，倒是这山泉水真是很好的。”
　　“你若真的想喝，把那梅花雪水的收集方法和她说了，门口正好有几株梅花，等今年下了雪我再带你来就是了。”十三说道。
　　我摇了摇头回答他说：“雪水太寒，至少要存一年才能用！”
　　十三不再回答，一年之后我在哪里还真不好说，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安排我的，只是这也不重要了，我为自己已经选好了路。
　　说话间我们三人相继落座，我一边煮茶，一边和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不可否认绿芜是个十分有才情女子，只是她依旧是个符合封建规范的温婉的女子，十三的洒脱与不羁，她并不能明白。
　　我看着这两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即使是身为现代人的我也不能很好地理解十三，我的性格让我贪图安稳、循规蹈矩，无法洒脱的起来。虽然十三追求的自由我也向往，但我不敢反抗，甚至不敢露出和别人不同的那一面，在我心里安稳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并不能在外面待得太晚，在绿芜那里坐到下午就起身回去了。
　　看着那扇越来越远的门，我放下帘子对十三说：“她很可怜，不是因为她的出身，而是她倾情与你。你们两个身份悬殊，你不能回应她，她这样就等于绝了自己所有幸福的机会。”
　　十三闭着眼睛靠在车子上没有回答，我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便像来时一样靠在窗户旁边，一路无话。
　　回到四阿哥府上，十三直接去书房找四阿哥，我本想偷偷溜回自己的住处，没想到半路上竟碰到了四阿哥。
　　他披着银鼠的披风，坐在花园的一处凉亭里，看起来待了有些时候了。我知道十三带我出去肯定过了明路，也不心虚，见他望向我便走过去请安。
　　“十三弟呢？”他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四爷找十三爷可是有事相商？”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回答。
　　我跪下来，鼓足勇气道：“奴婢有事恳请四爷相助！”
　　四阿哥看我的眼神很是惊讶，我抬起头也看向他，把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
　　前几天生病的日子我不止一次想过，若是我就这么去了，那我穿越过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只有十三和明玉两个好友，我是知道他们的命运的，却因为种种顾虑没能改变。有些事情我没法阻止，但总该尽一尽力，我如今谋求的，便是可以对他们有所帮助的身份——若曦的身份。
　　我的家世比之若曦是差了一些，但若是有贵人相助，那乾清宫女官的位子，我未必不能争一争。我不一定有能力可以影响到康熙，但探子我却比任何人都做得好，毕竟我也知道这段历史，许多事情只要一些蛛丝马迹就可以推断出来。最重要的一点是，只有在这个位子，我在四阿哥和十三面前才有发言权，才有可能劝说他们规避风险。
　　“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办的，你想去的那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插手的。”果然，四阿哥拒绝了。
　　“奴婢自然不会只求到您这里，明玉格格和奴婢私交不错……”虽然这么说，但我不一定会求到明玉那里，毕竟对这件事而言，佟贵妃的能力已经足够了。
　　“够了！”四阿哥打断我说，“这些你就不要再想了，莫要辜负了十三弟的心意！”
　　“奴婢只是想有用而已……”我低声说，“四爷若是不肯帮奴婢，奴婢走德妃娘娘給奴婢安排的路也无不可。”
　　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那样恐怕会被动很多。我敢打乾清宫的主意是仗着知道这是个故事，为了给若曦开金手指，入选的条件并不一定会很苛刻。以四阿哥的能力操作一下不一定不能成，九阿哥不也送了人进去吗！但若是不成，就这样沉寂下去，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陷入既定的悲剧，我是不能甘心的。
　　如今我这样说，七分假三分真，赌的是四阿哥对我的怜悯。说来可笑，我从不认为四阿哥会对我有怜悯之意，光是我这张脸，就足以构成他厌恶我的理由了。但此时，我倒觉得可以赌一赌的，因为昨日我从小婵嘴里得知，那日我晕倒时，看到的不是十三，而是他。肯看着我哭那么久，听着我说那么多胡话，又亲自送我回去，还结束了对我的惩罚，他大概也是心软了吧！
　　我果真是个恶劣的人，别人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就要加以算计、利用。
　　四阿哥皱着眉头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我再斟酌斟酌。”
　　我忙拜道：“多谢四爷！”
　　“嗯。”他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
　　“还请四爷先不要告诉十三爷！”我忙求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停了一步便又走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下子瘫坐到那里，这件事情就算成了一半了吧。就算是颗明子，我大概也算入局了。今后的人生，便不是我能选择的了，也许会不得善终，但总算是没有白来一趟吧！

作者有话说

　　国庆节真美好，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