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不可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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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是陌生有熟悉的。
医院？
莫雨捂着头坐起来，手背有些刺痛，原来是挂着点滴，不过……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雨想了想，自己之前好像是在睡觉，怎么一睁开眼睛就到了医院？
再一打量整间病房，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小鬼大医院，两张床位只住了自己一个人，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果篮，零星的放着几个水果。
伸手拿了一根香蕉，腹诽着，这么小的果篮，该不会是汪大东送的吧！真是抠门。
刚腹诽完，一个人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既熟悉又陌生。
“莫……莫芸？”莫雨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看她。
长发被梳成了马尾，穿着牛仔裤和黑色棒球外套的莫芸手上拿着水壶，好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哥哥，“怎么这么瞅我啊？不认识啦？还是你被我的美貌给惊呆了。”
莫雨一脸想要呕吐的表情，“如此臭不要脸的话，也只有你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还说得如此掷地有声。”
“哼，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才不跟你计较呢！”莫芸大度的放过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水杯，倒了些热水递过去，“给你，多喝点，大夫说了你碰到了头，导致颅内有淤血，需要多喝水把血排出来。还有，不要刚醒就坐起来，淤血会排不出去的。”
莫雨接过水杯，还有些茫然，但很快感觉到头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伸手一摸，扯到了一根管子，一头连接在自己的头上，另一头则是两个袋子。一个里装着红血另一个则是有些发黑的淤血。
“这是怎么回事？”莫雨疑惑的问莫芸，“我怎么会在医院？还有你怎么会在这？”
“蛤？睡了几天连这都忘了。”莫芸坐在旁边一张床上，边削苹果边说，“你出车祸了，然后被送来的医院，昏迷了三天了。”
“车祸？”莫雨捂着额头，总算想起来了，自己出门买书，结果被疾驰而来的车撞到了，然后……成为了丁小雨。
这是……回来了吗？
莫雨愣在那出神，莫芸没有打扰，捧着自己削的坑坑洼洼如同月球表面一样的苹果，也在看着莫雨发呆。
醒了之后的莫雨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她心思向来不细腻，但这次却意外的敏感。
“哥。”莫芸犹豫着说，“爸还在工作，你出车祸的事情我和妈都没跟他讲，怕他担心。大夫说你今天就能醒，妈妈她一大早就去买了老母鸡，说要给你熬鸡汤补补身体。大夫还说了，只要你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还有，你想要买的那个音乐书我也给你买回来了，花的是我的压岁钱，到时候你要还我。”
莫芸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眼眶有些湿，“哥，要是你醒不过来，该怎么办啊！”
一只手抬了起来，在她的头上揉了一把，“别说蠢话,我这不是已经醒了吗？彻底清醒了。”
莫雨在医院又住了四天，每天莫芸都回来陪他，给他带一些母亲熬得鸡汤以及其他想吃的菜。
莫芸还是会吐槽他，但是却也注意了分寸，或许是经历过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出院的日子恰好也是他父亲任务结束回来的时候。
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出过车祸的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膀，问了几句近期情况，莫雨一一回复，也是半句没提自己出车祸的事儿。
晚餐很丰盛，四菜一汤都是他和他父亲喜欢吃的，味道熟悉又陌生，让他不由的跟雷克斯做的菜来对比。
如此想着，莫雨夹菜的手都顿住了，周身萦绕着名为思念的气息。
“哥，你怎么了？”莫芸留意到他的不对劲，疑惑的问。
莫雨摇头，“我没事。”
莫雨的母亲也有些担忧的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并不烫。
“妈，我真没事。”莫雨笑着安抚，但又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
“爸，妈，如果我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在一起的人，你们会反对吗？”
他的父母对视一眼，都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啊！而且，只要对你好，真心的喜欢你，能够照顾你，我们为什么要反对呢！”
莫雨没想到父母会说出如此开明的一番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鼻子也有些泛酸。
“爸妈，谢谢你们。”
“哥，你要是真想谢的话啊！就把你对象带来给爸妈看看，正好我也想看你找的对象长什么样子。”莫芸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非常不淑女。
“有机会一定带来给你们看。”莫雨笑着说。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郑重的给你们介绍他。
只是……还有机会吗？
莫雨低下头，隐藏住自己的苦笑。
这样和家人在一起，也挺好的，不是吗？
因为假期的关系，莫雨出院以后一直在家里修养，莫芸也一样，虽然假期作业留了不少，但是照她的性格，肯定是不到最后一天就不会写完。
而莫雨的作业早在他车祸之前就已经全部完成了。
这天天气微凉，窗外下着小雨，他的母亲一大早就出门了，听说是要去参加一场交流会，父亲天还没亮就被同事一个电话叫走了，连早饭都没吃。
莫雨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莫芸买的钢琴乐谱，却没翻动一页，低头发呆。
莫芸见状，忍不住的叹气，他维持这个动作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一动不动地像个雕塑。
不再理会他，莫芸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照旧找到终极一班，边嗑瓜子边看。
“小雨，这是肖邦的原版唱片哦。”雷克斯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惊醒了原本在发呆的莫雨。
转头看向电视，只见里面播放的正是雷克斯，以及伸手接过肖邦唱片的丁小雨。
“雷克斯。”莫雨嘴唇蠕动着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
莫芸坐在前面看，他坐在后面看，一个看的是剧，另一个却是透过剧看人。
雷克斯、汪大东、王亚瑟以及田欣老师等一系列终极一班的人。
莫雨从没想过自己的记忆力会这么好，好到能记得住班上每一个人的爱好。
他笑了笑，心想，早知道有一天会和他们告别，就对他们好一些了，不过，一定会被当作吃错药了吧！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个钟头，莫芸疲惫的伸了个懒腰，一回头便看到莫雨也在看终极一班，而且看得极为认真。
这个发现让莫芸大吃一惊，以至于喊出声来，“不会吧！这是天要塌了吗？你竟然也会看终极一班。”
莫雨翻了个白眼给她，“死蠢。”
莫芸气鼓鼓的叉腰，“你又吐槽我。”
“吐槽你又怎样，你本来就很蠢啊！”莫雨拎着书站起来，丝毫不理会跳脚的妹妹，转身回了房间。
拿出许久没有用过的笔记本电脑，轻车熟路的找到播放器，打下终极一班四个字。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莫芸都没再见莫雨出来过。
而将整部终极一班都循环了好几遍的莫雨，终于在晚饭之前，出了‘深闺’。
“哎呀哎呀，终于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变成闺秀了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莫芸调侃他。
莫雨走过去，用力在她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把，然后坐下。
“又打我的头。”莫芸捂着脑袋瞪他，“会变笨的。”
“你本来就很笨了。”莫雨毫不留情的说。
莫芸气鼓鼓的往嘴里塞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明天我要去买衣服，你陪我去。”
“不要。”
莫雨回答的痛快，让莫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母亲听到，暗自叹息一声，面上带笑道：“小雨，明天你就陪你妹妹去一趟吧！”
她也不是想逼莫雨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只是想让他别闷在家里，出去散散心。
莫雨也知道母亲的好意，只好点头称是。
次日一大早，莫芸就兴致勃勃的拽着他打车去了购物中心。
若说买衣服，莫芸给自己只买了两件，倒是给莫雨买了好几件，试来试去试的都心烦。
两个小时后，黑着脸的莫雨和笑嘻嘻的莫芸拎着好几个手提袋离开了购物中心。
“生气啦？”莫芸手上空空，所有的袋子都是莫雨拎着的，“不就是给你买了几件衣服，至于吗？”
“没有生气。”莫雨轻描淡写的回了她一句，转过头却睁大了眼睛，拔腿追了过去。
“哎，哥，等等我。”莫芸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弄懵了，反应过来之后也连忙追了上去。
追上去之后，只看到莫雨刚松开一个男生的衣袖，嘴上说着抱歉，认错人了。
那男生被他扯住，听他嘴里叫着什么雷克斯，也挺莫名其妙的，再一听他道歉，连连说没关系。
莫芸连忙上前，察觉到莫雨有些失落，便什么也没问，心下存着疑惑跟在他身后走着。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莫芸只听到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以及莫雨惊恐的叫声。
随后便感觉有一股推力将自己用力推开，眼前一花，只看到一抹蓝色，那是莫雨外套的颜色。
“哥！！！！”
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不止。
“做噩梦了吗？”雷克斯抬手拂过满是冷汗的额头，问他。
“或许吧！”莫雨搂紧雷克斯，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梦里的世界有我的家人，却没有你。”
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不可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