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Act.7 焦黑小丑 ...
-
“尊，香烟……出门……@&#*！）牛奶？”
赤发青年毫无干劲地靠在窗边，仰头望着天花板，站在他边上的那个小姑娘放了暑假，最近开始学日语，经常对着他说一些颠来倒去的句子，他唯一能每次都准确辨认出的只有自己的名字，像现在这种只能听懂几个词的情况更是再常见不过。
楚轩问过他要不要看《K》，他考虑了一会，还是拒绝了。对他而言，那个世界才是真实，最初得知自己存在于一部作品里时，他体内的火焰几乎是陡然间就躁动到失控，灼热得仿佛要烫伤他的心室，外溢能量的冲击甚至在墙面上留下了几道裂纹。
啧，一想到这些东西心情就糟糕透顶。周防尊神色不耐地摸出烟盒，食指弹开盒盖，眼神在仅剩的最后一支烟上打了个转，最后还是叼进嘴里点上了火，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尼古丁气味充斥了胸腔，恍惚间他以为自己是回到了Homra的一楼，光洁平整的吧台散发着木头的香气，出云在擦拭着他的宝贝玻璃杯，没规矩的少年们为无聊的事情发笑，吵闹声不断……
尊侧身对着窗外吐出一口烟，不愿再去回忆过去的事，狮子般慵懒锐利的琥珀色眼眸落到一脸郁闷的小姑娘身上，她正被自己的词不达意急得直转圈，心思好看透的不得了，是只无害的小动物，他不由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
姜梓鸢那时候穿着蓝紫色的小裙子，全身湿漉漉的，她站在雨里惊讶地看着他，狼狈的不得了，像一株被欺负惨了的鸢尾，让他一下子就想起和她同样是个孩子的安娜——吠舞罗的小公主，Homra最漂亮的玫瑰——这样一对比，太过强烈的反差让赤之王都忍不住同情她了。
“走了。”男人低下头扫了可怜的小家伙一眼，而后率先向外走去。
“唉，唉？等下，我拿钥匙……楚轩我们出门啦！”
赤王抽着烟懒散地走在前方，长腿一迈跨出的步子就够姜梓鸢小跑着追两步，“尊，你慢一点，跟不上了！”蠢兔子跑跑停停，忍不住出声，对方停下，斜侧回身看着她，小姑娘忙不迭扑过去捉住他的衣摆，“好了好了，你走太快我会拉住你的。”她又高兴起来，很积极地向尊介绍他们走过的路、看见的植物和路过的屋子。
然而实际上对周防先生而言，那些软绵绵的叽叽喳喳到耳里就只剩下“尊，你看……@#*&树……右边的……尊，$*^%#……太阳……记得（#*^！香烟、牛奶……尊？”
满耳都是Mikoto，赤色的王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同样是女孩子，就不能像安娜一样安安静静的吗？他这么想着，忍耐地往前走，低垂的眼、紧抿的唇无一不暗示着赤色狮子的暴躁心情，过了好一会，尊猛然间意识到耳边似乎真的听不到小家伙的声音了。
他低了低头，她正认真地瞧着他，软声问：“你生气了吗？”
暮春正午的阳光如有实质般落下，金色的碎片铺散在她眼底，金黑色的清澈眼瞳温暖而关切，黑框眼镜下滑到了鼻尖，令她看起来有些蠢，发色如焰的青年忍不住帮她推了把眼镜，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刚想开口，神情一凝，单手挟住她后跳避开凌厉的风声，挥手将她推到身后更远的地方，皱眉抬头的同时深红的火焰冲天而起。
半截被烧焦的扑克斜插在尊身前的地面，街道尽头把玩着纸牌的小丑歪了歪头，夹起一片扑克，舔着嘴角向他们走近，“找到了哟~美味的果实~”
姜梓鸢被赤之王的身体挡得死死的，见不到来者，但一听见那带着扑克花色尾音的奇异腔调，她打了个颤，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天了噜！哪位穿过来不好，偏偏是这个战斗偏执狂！姜梓鸢简直崩溃，欲哭无泪地拉了拉尊的外套后摆，费劲地介绍了几句对面的那个人。
脸颊上画着星星与泪滴的小丑弹飞一张扑克，双眸不怀好意地弯成月牙的弧度，“哦呀哦呀~原来小果实认识我？”
姜梓鸢一呆，没想到离得这么远他都可以听见，而且这句日语偏偏她还听得懂，小兔子真心情愿自己没听懂，她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道：“Hisoka，不打架行不行？”
“不~行~哦~”兴奋的魔术师拖着长长的尾音，满含恶意的念从体内爆发，“来打一场吧，龙~虾~先~生~”
姜梓鸢被涌出的风压吹得睁不开眼睛，难受得要命，听到西索的后半句话又囧然地呛到，结果等她咳嗽完缓过气，那边的周防尊和西索已经近距离地交战到一起，赤红的火焰和紫色的念接连地碰撞，能量激烈地震荡，她倒退了几步，惊骇地看着远处陷入战斗的二人。
尊的黑色外套在风的冲击下猎猎作响，脚步所踏之处接连燃起游离的红炎，西索病态地舔着嘴角，狭长的金色眼眸中流淌着暴虐的杀意，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向对方，飞快地拆招，继而节奏相同地点地后跳。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呢~”小丑脸上的星星被擦过的火焰烧成一片焦黑，整条右臂不自然地抽搐着，红黑交错的伤口往外溢着血，他毫不在意，反而更加疯狂地大笑起来，神经冲动的发放，肌肉骤然收缩，整个人如同野兽般冲向警惕地看着他的赤发青年。
面前扬起滚烫的烈焰，西索兴奋无比地颤栗着爆发出更加浓厚的念覆盖住全身，强硬地撞破火墙，全身崩开无数细小的伤口，沾染了血迹的左拳猛然袭上对方的下颌，尊急速地单手格挡，强大到恐怖的力量令他小臂上包裹的红色风暴骤然爆裂，与此同时燃烧的拳直击上小丑的眼睛。
交换的一击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试探般的进攻被彼此闪避，西索眯起细长的眼，凝视着往左躲避他攻击的赤发男人，忽然诡异地笑道：“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哟~”下一瞬间赤之王骤然睁大双眼，他整个人被突然产生的力量猛然拉向西索的方向，身体不受控制地直直撞上对方蓄势待发的右拳。
倒飞而出的躯体直接撞断了街边的铁质路灯，力道未消紧接着撞破了路旁的低矮院墙，巨大的碎裂崩坏声震得人耳膜发痛，扬起的灰尘覆盖了地面残余的火炎，游离的赤红缓慢地虚化消散。
姜梓鸢跌跌撞撞地跑到倒塌的墙边，用手拼命扇着呛人的粉尘，“尊，咳咳……你还好吗？尊？”她急得声音都在发颤，却始终听不到有人回答。
“啊哦~就这样死掉了吗~”西索意犹未尽的夹着一张纸牌，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嘴唇，狭长妩媚的凤眼中滑过一丝遗憾，本来还想多玩一会呢~
尘灰逐渐散去，姜梓鸢终于看清墙内的情形，心弦顿时一松。
坐在碎砖中的男人随手扯下肩头插入血肉的扑克，两指一并，纸牌瞬间燃烧化作灰烬，他懒散地垂着眼，随手脱下外套扔到一旁，神色从容又漫不经心，仿佛身下的是王座而非废墟，他抬手揉了揉自己后脑的红发，自言自语道：“舒服多了……”
体内超负荷的能量终于能够使用出去了，烦躁感略微减轻的赤之王心情好转，手指抹过流血的伤口，一道焦黑的疤痕取代了鲜红，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抬眼望向不远处的魔术师，嘴角扯出一个凶狠的弧度，炽热的阳炎引动空气的扭曲，汇聚如洪流狂暴地对冲向街心的小丑服男人。
西索一个后翻轻松地站上围墙，撞击的火焰爆出高温的火星，两股化作一股的咆哮焰流再度朝他面颊轰鸣而去，“真是太棒了~”他侧身险险地避过热浪，倒退着躲避火焰的追击，焦黑的右臂挡住一道烈火，满脸陶醉，“这样的力量……这样的温度……这种疼痛的感觉……”
他按住腰际的一片黑红，血液混合着碳化的组织染就残暴的图案，灼热的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呵呵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
扭曲的紫色漩涡以魔术师为中心逐渐呈现，赤之王不甘示弱地踏前一步，红色的风暴涡流几乎同步地旋转而起，外围对峙的能量轻微碰擦，发出令人恐惧的粗暴响声，卷入其中的细小石块在飞起的同时被碾灭。
“喂？楚轩？你、你快过来，要出人命了！”姜梓鸢这回躲得远远的，蹲在墙角用手机打电话，软毛小动物被身后不停歇的碰撞爆炸声吓得一抖一抖的，“我们遇到了一个好可怕的人QAQ，你有没有看过我电脑里存的《Hunter×Hunter》？对对对，D盘里的，里面有个叫西索的人你记得吧？就是他！”
“你这就来？太好了！等等！什么？实验素材？等等、喂、等下，你别乱来啊！喂？喂？”
姜梓鸢拿着手机，呆愣愣的，楚大校本来兴趣缺缺，一听她提到西索居然马上就答应赶过来救场，可是他刚才的捕捉试验品是什么意思……
直觉灵敏的小动物抖了抖，本能地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Act.7 焦黑小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