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燃烧希望之瞳》琥珀骨

37、Act.37 灰色贝雷

　　“切尔诺阿尔法，影视作品《环太平洋》中出现的俄罗斯机甲。”黑着脸的将军大人将一沓资料拍到楚轩面前，“楚少校，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艺术作品里虚构的角色和机甲会在现实中出现吗！还是说这也是你的诱导剂造成的蝴蝶效应？”

　　“不要和我说你那些该死的专业术语！”威廉上将努力按捺下怒火，他站起身，身子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紧盯着楚轩平静淡定的黑色眼睛，“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威廉将军握紧拳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眼神暗沉，“少校，我希望你明白，从加入穹顶碎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抛弃了国籍、身份，我们在这里唯一的目的是阻止那些该死的怪兽踏入浅水海湾。很感谢你为Drift计划所作出的贡献，但是如果你无法解释清楚你的技术来源，我恐怕不得不暂时剥夺你的研究组组长身份。”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房间也在进行着类似的问话，只不过主角换成了郭嘉和一名华裔高级军官。切尔诺阿尔法的驾驶员，Aleksis与Sasha，自然也被单独带走隔离问话，这两位新来的成员还没有想通自己怎么会死而复生，就被陌生又相似的现实给震惊了。

　　姜梓鸢也没有想到会有机甲在战场上反穿到现实世界。她虽然是挂着技术顾问的名号，但似乎大家都明白她只是楚轩带来看热闹的，于是倒也没人来为难她，简单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把她放了出去。

　　忐忑不安的她在香港基地里转了几圈，还是没能等到楚轩和郭嘉从隔离室出来。基地内的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技师们忙着修复损坏的机体、组装新运来的二号机甲，季青和季橙忙着做恢复训练，驾驶员预备役们一刻也不敢松懈地锻炼着默契度，唯有姜梓鸢看起来茫然无措，像是在浪费光阴。

　　距离下一波入侵还有五天，不、准确说还有四天零十一小时。在刚结束的猎杀战中前所未有的出现了两只Kaiju同时进攻的情况，情势已大为不妙。此外，按照楚轩的能量级递进推演，下一波入侵者将达到三级能量水平，也就是说不论是身高体重，还是护甲力量和毒性，都会比二级Kaiju的数据高出一大截，这个消息对本就处于弱势的人类军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姜梓鸢站在观测台上，怔怔地看着修复中的幽灵军刀，被未命名Kaiju撕下的手臂已经被打捞运输回基地，现在正在尝试着重塑断口的链接神经。她尝试着想象了一下季橙被扯断左臂骨节的感觉，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意就觉得毛骨悚然，更毋庸提真正被暴力撕裂手臂了。

　　人类有时候真得很伟大，明明是依凭着羸弱的身躯，却能完成让人惊叹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姜梓鸢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注视着从大厅走过的季氏姐妹。她们刚刚从体检室出来，即将接受通感训练以及模拟对抗，季橙的脸色甚至还透着病态的青白，但即便如此，两人疲惫的神情却依旧坚定，没有一丝犹豫或者逃避。

　　滴滴嘟嘟的短信提示音响起，姜梓鸢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她自己的手机，连忙解锁查看新短消息。

　　From：King
　　北6-09通道，出来接我们一下。

　　尊？她有一瞬间的迟疑，重新又确认了一遍号码，的确是周防先生给她发的短信。尊也来Shatterdome了？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过来的？难道说发生什么他都觉得棘手的事情了？姜梓鸢有些担忧地想着，急匆匆地往北6区小跑过去。

　　“尊！”她在看到赤之王的第一时间就喊出了声，倚靠着墙体抽烟的赤发男人抬头看向她的方向，取下叼着的香烟，随意地用拇指按灭。坐在尊脚边搭着扑克牌塔的西索笑眯眯地看着她，屈指弹了下最底端靠边的一张鬼牌，整个三角形的扑克塔瞬间倒塌，圆角矩形的纸牌散落在地面，像是一地破碎的蝶翼。

　　“西索也来了？怎么了？”姜梓鸢第一反应就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立刻收敛了闲散的心思，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两人。

　　“哦呀哦呀~原来小苹果还不知道么~”西索扯起一个夸张的笑容，撑着自己的膝盖站起身，向前一步走到她面前，突然弯下腰对着她眯起眼，“上新闻了哟~那台俄罗斯的机甲~”

　　姜梓鸢被他诡异的笑容吓得倒退了两步，眨着眼反应了几秒，不自觉露出一个惊异地表情，“上、上电视了？你是说切尔诺阿尔法？”她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求证般看向尊，赤之王对她点点头，沉声问道：“想好怎么解释了？”

　　“等、等等……”姜梓鸢还没从“秘密被所有人知晓”的巨大打击之中缓过神，她恍恍惚惚地望着尊道：“大家都认出来那是切尔诺阿尔法了？”

　　周防懒散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低垂着眼没什么精神地答复道：“官方澄清说是模仿电影制造的机甲。”

　　“不过和幽灵军刀的力量级差异实在很明显哟~”西索收拾好自己的扑克，双手娴熟地弹着牌，不怀好意地笑着吓唬姜梓鸢，“毕竟为了让大家放松心情，幽灵军刀可是作为战备武器大力宣传了很久呢~其他人好糊弄，基地这边你要怎么应付呢~小~苹~果~”

　　“这个……”姜梓鸢踌躇着低下了头，困扰地抿紧了唇。她既不希望自己的能力暴露在大众面前，又不希望人类对无法解释来历的切尔诺阿尔法抱有敌意，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叫她进退维谷。

　　“嗨~嗨，还在烦恼什么呢？既然我和尊都过来了，显然是打算大开杀戒了哟~那些蓝色的小爬虫也值得你考虑这么久么~”西索拈起一张牌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神经质地笑着对姜梓鸢晃了晃扑克，怪异的笑容和纸牌上的怪笑小丑如出一辙。

　　“不行的，西索。楚轩说过我们的力量会促使Kaiju越级进化，到那时候更加应付不过来了。”

　　“啊~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继续这样下去，一样是应付不过来嘛~”西索毫不在意地将扑克甩到墙壁上钉住，嵌入墙体的纸牌又被下一张甩来的牌从中间剖开，力度、准度都把握得精妙无比，“尊也这么觉得哦~所以你快去坦白吧~”

　　他眯起狭长的金眸，亲吻了一下指间夹住的Joker，“我都快无聊死了~”

　　楚轩沉默地坐在隔离室里，黑瞳沉沉，漠然无声。他并没有被困窘的现状所难倒，事实上现阶段技术的突破除了他，暂时没有人能够做到。三级入侵者的来袭会令现阶段制造机甲的报废率急剧提升，越来越快的攻击频率更会令联军措手不及，所以他不着急，他们迟早会把他召回去。

　　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谁还会在乎履历上微妙的不明之处？

　　“APX-017，有人探视。”僵硬的电子合成音从喇叭中传来，楚轩抬起头，密闭的金属门在他眼前层层开启。他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平静，淡然地看着面前的军装女人。

　　姜梓鸢有些不习惯地扯了扯紧勒着脖子的衬衣领口，略微尴尬地向楚轩扬起一个和过去一样毫无心机的笑容，“嗯，我来带你出去。”她扶了把自己的灰色贝雷帽，走过去向坐着的楚轩伸出手，“恭喜越级升任大校，楚轩。没有前例的哦。”

　　黑发男人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她伸出的手，自己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接过跟随姜梓鸢的副官递来的军装外套，换上后一边扣扣子，一边发问道：“你把我们的事情都说出去了？”

　　“说了关于我的，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会查到你们的身份。尊和西索也来了，切尔诺阿尔法的动静太大，主流媒体都注意到了，实在没法回避。我不站出来的话，会给Aleksis与Sasha造成很多困扰的吧？”她无奈地笑了一下，领着楚轩往最高统战议事厅走去，“将军想和大家谈谈，你愿意的话可以和他聊聊接下去的打算，不愿意就算了。”

　　她在楼梯前停下步子，摸了摸挡住左眼的眼罩，略带歉意地笑道：“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擅自做出了决定真得很抱歉，不过想来以你的能力，不论是离开或者取得主导权都会很轻松。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对战士们太严苛了，大家真得很努力地在保卫自己的家园。可以预见接下去的战斗会越来越艰难，如果机甲战力无法满足战斗强度，请不要犹豫地派我踏上前线吧。”

　　“我所拥有的这份力量，本就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刻付出而存在的。”姜梓鸢的神情温暖而真诚，腼腆得一如初见时那个甜软的少女，“虽然听起来有些天真，但是如果战斗是为了保护对我而言重要的人，即使是失去生命，也不会后悔呢。”

　　“轮不到你。”吐息间外溢着躁动灵力的赤发男人与她擦肩而过，越过她走上阶梯，踏至转向平台的时候微微颔首，用琥珀色的眼眸俯视着台阶下的姜梓鸢，低沉地重复了一遍：“战斗，还轮不到你。”

　　语毕，扫了楚轩一眼，赤之王率先迈开步子往上走去。银线封边的制式军装对他而言着实拘束，双肩处略显紧绷，灰色的裤料包裹着他笔直修长的双腿，不难料想这具身躯中蕴蓄着何等惊人的能量。

　　楚轩在原地站了一会才踏上楼梯。行至拐角处，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低头望向姜梓鸢，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着她公式化地一笑，道：“他在警告我。”说完，也不理会姜梓鸢的反应，径自走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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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周直到周六，三次元都非常忙。
尽量保持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