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Act.16 虚拟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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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苹果加半个西瓜，还有明显是被拿出来凑数的胡萝卜，戴着眼镜的三无青年坐在电脑椅上，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挑剔地拨弄了一会，很勉强地捡起个小苹果，看了一会，还是没咬下去，反而是略显隐忍地抿紧了唇。
姜梓鸢看看他手里黄不拉几的蔫苹果，连忙把西瓜和勺子推过去，严肃地解释道：“楚轩啊，你老是吃苹果不行的，夏天就是要吃西瓜，补充水分。”
男人沉默地看了一会点缀着黑籽的红色瓜囊，终于忍不住嫌弃地错开了视线，小姑娘见状，尴尬地扫了一遍自己准备的瓜果蔬菜，犹豫地指着胡萝卜说：“要不然试试这个？很新鲜的，今天郭嘉才去买的，特意留给你的哦！”
在客厅批论文的郭嘉闻言笔下一滑，瞬间在洁白的纸张上划拉出一道极不优雅的红色，墨瞳氤氲的长发军师唇角微挑笑得温柔——真是亏她好意思说出口？明明是她不爱吃胡萝卜，硬拦着不许他下锅好吗？现在倒是很会哄楚轩，小丫头长能耐了啊？
“大校啊，我记得你第一天问过我有什么心愿的对吧？当时我没想出来，现在我觉得我找到答案了。”小姑娘态度很是认真，端正地坐在楚大校的正对面，“我的愿望就是，你们能幸福地生活下去，不受病痛的折磨、不被命运束缚、不……喂、你不要在这种时候舔番茄汁好吗？很出戏啊……大校你是宁可吃番茄也不愿意听我讲话吗、喂！”
冷淡的凤眸注视着懊恼的少女，“所以？”楚轩单手执着咬了几口的番茄停下了动作，镜片后的眼瞳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唔，想要你帮我出主意嘛……找幸福什么的，说起来容易，真的想去做点什么又发现毫无头绪，很苦恼啊。比如说郭嘉当年壮志未酬，可我总不能为了圆他的军事梦，就叫他上战场去吧？况且现在和平年代，哪里给他找场战役指挥呀？我都快愁死了。”
姜梓鸢一看楚轩那嘴型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是是是，我是凡人的智慧，我是愚蠢的地球人，大校你酷炫狂霸拽，拜托拜托~”小动物凑到他脚边，捧着小脸可怜兮兮地仰望他。楚大校不动声色地将脸侧向另一边，显然是对她粗劣的卖萌技术十分看不上眼。姜梓鸢捉急了，“大、大校，你不会不帮我吧？”音调一下子高起来，引得不远处的长发美人循声望来。
楚轩依旧慢慢悠悠吃着番茄，姜梓鸢越看心里越没底，果盘里那几个蔫了吧唧的黄苹果跟嘲笑她似的，一个个都苦皱着一张丑脸。小动物扯扯他的衣角，他不理她，“大校……你、你就试试西瓜呗，要不……要不就吃一口？”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把西瓜正中那一块没籽的西瓜肉挖了出来，眼瞅着就要送到楚轩嘴边去了，旁观中的郭嘉实在看不下去了，几大步走过来，抢了她的勺子自己把那西瓜给吃了。
姜梓鸢呆了半天，这才低头看看那缺了一块的西瓜，“郭、郭嘉！”她又急又气，雪粉般白皙的脸颊染上浅浅的桃红，“中午那半个你就和我抢，晚上这半个说好了归我的，你、你——”
“我怎么了？我再不过来你是不是要喂他吃了？”眼帘低垂的年长男子噙着抹明显带有不悦的笑意，他伸手将凑在楚轩身边的小姑娘扯到自己身旁，按着她的肩强使她坐下，微微颔首，俯视着她问道：“说风就是雨，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还嫌楚轩给你下套的次数不够多？”
姜梓鸢局促地抬眼望望楚轩，小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郭嘉不以为意地坐到她旁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到自己的方向，耐心道：“来给我讲讲你闹什么呢？还非楚轩不可了？如果我说我的心愿就是你别整天惹事，你能给我实现了么？”
生气的小动物一爪子拍掉他的手，哼了一声往边上挪了挪，离他远远的，“我哪有惹事，每天去学校都是你管着，我到现在都没翘过课。回家了也是你管着，我想去看看楚轩在哪儿工作你也不许，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家一趟，我还没说两句话呢，你又来了！”她愤慨地控诉，可惜恼恨的神情看起来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郭嘉打电话叫我回来的。”吃完番茄，洗了洗手重新坐回桌边的冷颜青年简单提了句，他铺开一张A4纸，在上面写上了几个人的名字，“我刚才整理了一下思路，尽量简化了原理，现在可以说给你听了。
他在空白处画了两个相交的圆，在其中一个写上R，另一个标注为UNR，相交部分打了个问号，“R代表现实世界，也就是你所在的世界，我暂时默认它为第一发生世界，即所有关联世界的内容都会因本世界变化而变化。然后，有一天，你的能力觉醒，从UNR中将某个存在转移到了R，”他一边说，一边在UNR中画了个实心小三角，又在R中画了个同样的三角，“问题产生了，R中原来这个三角去了哪里？外来的存在取代了他，那姑且认为，他被排挤到了R之外，但仍依附于R而存在。”
楚轩在圆圈R外边连接了一个空心三角，然后又重复了上述的动作。不多时，R中就填满了各种实心图案，而圆圈R外也连缀了一系列空心图案，“很明显，现实世界越来越复杂，非现实世界缺少的成分越来越多，两个世界逐渐变得不平衡，当这种不平衡到达某个界点，连接点就会断裂，形成半封闭式的通道，现实虚拟化，一些与你转移的对象性质相反的东西就会来到现实世界。”
“你转移了喜欢的，随之而来的就是你恐惧的，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相对应出现，所以才会有你在学校遇险那一次。”郭嘉轻声给她解释，小姑娘瞅瞅他，没吭声。她琢磨了一会，逐渐因为迷惑而皱起了眉，“如果说小说、动漫是非现实世界我可以接受，但郭嘉他显然不是，历史是真实的，按照你的解释，那么我就是从现实中抽出了一块，那这一块也会影响平衡么？”
“无法确定。这是这个模型的缺点，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也就是按照推论，即便有现实虚拟化的介入，两个世界仍旧不能平衡，因为负面存在湮灭而正面存在未消失。但事实是现实世界依旧稳定，所以这个模型并不完美，那么，如果是这样呢？”男人推了推眼镜，动手撕下两条纸带。他先做了个普通的纸环，接着将余下那条纸带先扭转了180°，再将接头处粘合起来，这样就制造出了一个极为奇妙的扭曲的纸环。
“现实世界和非现实世界分属一面。普通环带有两个面，这一个则不然。”楚轩将两个纸环交给姜梓鸢，他指着扭曲圆环，“莫比乌斯环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结构，因为由内到外它只存在一个面，即单侧曲面，如果R与UNR是以这样的形式连接，那么你的对象转移等于只是将同一曲面上的东西进行了位移，也就不存在平衡问题。”
姜梓鸢点头表示理解，但楚轩的演示似乎并未结束。他取回了莫比乌斯纸环，将环带沿着正中剪开，展开成一个完整的圆环，在小姑娘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他重复了沿着正中剪开这一步骤，圆环重新生成了一大一小两个莫比乌斯环，最奇妙的是这两个环还是相连接的，他挑了较大的一个继续剪下去，重复若干次后，最初的一个纸环变成了一整串相连的纸环。
“很有趣，不是吗？最初的整体可以被分为独立的世界，你可以将这些小圈当成不同的领域，小说、电影、动画，或者其他什么，然而他们融合到一起后又可以组成与现实难以割离的曲面。”
“的确。”她无比新奇地看看楚轩手里的纸环，又看看他的手，润泽的杏眼里闪烁着好奇的星星，好像刚才看了一场魔术一样，她都想自己做一个莫比乌斯环玩了。郭嘉无奈又好笑地拉住了跃跃欲试的小姑娘，“楚轩还没说完。”他有点不忍心制止活泼的她，不过按她那性子，还不知道要磨叽到什么时候了，“都是为了你才说的这么详细，认真点。”
小动物乖乖地点头，也不计较之前和他闹别扭的事了，任由他拉着坐在身旁，以一副虔诚求知的姿态盯着楚轩。楚大校果然没让她失望，打开纯黑手表，点住投息光屏将它拖动到姜梓鸢面前，接连铺开了六张屏幕示意她观看。
标注着各种数据和三围模型的电子光屏呈半透明状，悬浮在半空，明显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科技。姜梓鸢小心地用手指碰了碰，莹绿色的光屏如水纹般荡漾开，很快又恢复原状。在一旁的郭嘉揉揉她的头发，乖巧的小兔子立刻收起了玩心，认认真真开始阅读投息光屏上的内容。
晦涩的长句掺杂了太多她不能理解的专业词汇，但是最后的推论结果她看懂了。
“你可以让大家……回到原来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Act.16 虚拟现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