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Act.14 金色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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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爽的鲜榨西瓜汁，嫩嫩的杏仁抹茶豆腐，树叶上流淌的阳光宛如金色液体般璀璨的晴朗夏天，盘腿坐在落地窗边看书的小姑娘拿起小勺子，舀起一块晃啊晃的奶绿色甜冻，啊呜一口吃掉，无比享受地眯起了眼。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所以就算在地板上乱七八糟堆上一摊杂志、CD和小说也没有关系，隔着玻璃透进来的日光依旧热力十足，雪粉团子一样白胖胖的小姑娘被晒成了粉红色，她自己还不怎么在意，开怀地又喝了一大口冰凉的西瓜汁，正对着她的电风扇吹的她刘海乱飞，和她那张写满了“每天摸鱼真惬意”的小脸相映成趣。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人在家吗？姜梓鸢小姐的快递，请签收。”
小姑娘快活地应了一声，放下吃的喝的，三步并作两步扑到门边，打开门，有着宝石蓝眼眸的帅气快递员笑眯眯地说了声“恭喜”，然后将一个正红色的EMS邮件袋递给她。姜梓鸢一把抱住大信封奔回屋里，迫不及待地拆开，“我的F大——！”她尖叫了一声，眼睛闪闪发亮，举起录取通知书狠狠地亲了一口，兴奋地搂紧了那张卡纸在客厅里转圈圈。
波风水门进屋给自己倒了杯水，好笑地看着欣喜若狂蹦蹦跳跳的元气少女，等到对方闹腾尽兴了、坐到他对面显摆自己的录取证书时，他才开口道：“有件事，本来应该早点让你知道的，稍微犹豫了一下……总之，还是想当面告诉你。”
姜梓鸢眨了眨眼，她对面那个温柔而坚毅的金发男人分明微笑着，眼神中却有歉意。
他侧过头看向窗外，抱歉地浅笑着轻声说：“我大概要离开了。”下午两点正是日光最盛的时候，赤金的光芒亮得几乎要灼伤他的双目，“不用难过，我只是想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其他的地方……还会再见的。”
姜梓鸢的喜悦被冲淡了很多，情绪上出现了一段短暂的空白，等到回过神来，心里忽然有点难受，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为什么突然想要走了呢？”她的声音变小了不少，有些黯然地问：“是在这里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水门的视线转向她，“并没有。”蔚蓝如海的眼睛里倒映出小姑娘茫然又失落的神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姜梓鸢疑惑地看着他，装模作样咳了两声，解释道：“没有不开心，这里很好，很平静。”他像是回忆起了某些美好的东西，笑意清浅，眼神悠远，“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木叶能这样和平安宁，忍者大概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因为任务或者因为战争，没有什么特殊和例外，对于忍者而言，死亡只不过是在慰灵碑下沉眠，逝者的梦想、信念、执着守护的东西，并不会因为他生命的结束而被忘记，彼此之间的珍视、信任，在时间的磨合下铸成无法动摇的信念，火的意志正因此而得到传承，能为守护木叶而献出生命，我从没有后悔过。”
“只是不论怎么想，都觉得很对不起鸣人……”湛蓝的眼中有细小的伤感转瞬即逝，从侧面射入室内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绒绒的金边，“忍者为了守护而存在，我却没有办法成为他的庇护，在失落之塔里，他问我为什么要把九尾封印在他的身体里，问我知不知道他因此吃了多少苦——被大人冷眼相待、交不到朋友、拼命努力想让自己得到别人的认可……”
“那一瞬间我觉得任何理由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让自己的儿子经历那么多的不幸，让他独自一个人走过那么漫长的路，这样不负责任的我，即使是想以父亲的身份来道歉，大概也是不够资格的吧。”
平静的叙述里带上了细微的涩声，波风水门停了停，水亮的忧郁的蓝瞳中蕴蓄着柔软至极的情绪，“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鸣人说：‘算了吧。谁让我是四代火影的儿子呐，我会忍耐的！’……他啊……”
姜梓鸢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的海洋里，明亮的眼睛里蓄满温情的缱绻，这一刻所有的颜色都为之陨落，只剩下他的笑容，金色的温暖无处不在，他灿烂明朗得犹如太阳，永远热烈地燃烧着自己，以至于叫人差点就忽略了他眼底轻微的水光。
“真得很想念啊……玖辛奈还有鸣人，真希望能和他们一起生活在这样安逸的世界里，哪怕一天也好。”
“我还从来没有带鸣人去过夏日祭，没有给他买过面具，没有教过他忍术，甚至没有和他单独散过步……我这样的父亲、这样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的父亲，鸣人他却还是原谅了我，真是……真是……哈……抱歉……好像说了多余的话。”他一边感慨，一边笑着仰起头眨去眼中的湿润。
“鸣人一定知道的！你对他的爱，玖辛奈对他的爱，爱这种东西从来就不会因为外力而消散！我感觉得到，虽然、虽然爸爸和妈妈很久以前就不能再照顾我，但是他们对我的爱一直、一直被记在心里，那种支撑我前进的力量，让我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勇敢面对一切的力量，因为心里被这些东西填得满满的，所以才能这样快乐认真地过每一天。”
姜梓鸢不想哭的，她只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不自觉有些激动，她的心情很复杂，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就不会和原本的世界分隔开。对你们而言，现在这样的活着，是不是……是不是比死去还要痛苦？”
“可是我……我明明想要你们幸福的啊……”她嗫嚅着，陷入难以克制地自我厌弃之中，“明明是觉得你们就这样消失不见有太多的遗憾，明明是想要弥补遗憾的……”
“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错了……”姜梓鸢低着头，轻声地问。
脑袋忽然一沉，木叶的金色闪光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旁，他单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对着小兔子般红了眼睛的她温和浅笑，“不要这样想。”他蹲下身，和低垂着小脸的她对视，“你和鸣人一样，是个坚强、勇敢、善良的孩子，顺从你的心意去做就可以了。没有对或者错的说法，你让我们从永久的黑暗中睁开了双眼，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涉及到生命的忍法大都是禁术，虽然我不知道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换取我们的新生，但我个人希望，你尽量避免使用这种力量，并不是我活得痛苦，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背负别人的宿命。”
“可是水门你……再也见不到鸣人和玖辛奈了，我很抱歉……”
波风水门无奈地抚额，将之前那些杂乱的情绪整理好，“就算在原来的世界也见不到了吧。现在的话，至少可以继续看看鸣人那小子会做点什么。所以，别再纠结这个了，换个话题吧。虽然我知道那是事实，但是听别人说出口还真是令人沮丧。”
他站起身，走过去收拾小姑娘丢了一地的书和CD，“本来只想和你道别的，结果一不小心说了让你伤心的话，作为赔礼、也可以当做是庆祝你考上喜欢的学校，请你去吃甜点怎么样？”将她吃了一半的杏仁抹茶豆腐端到桌上，单手捧着一叠书的四代目火影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害怕晒太阳的话我可以用飞雷神带你过去，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甜品店。”
帅气温柔的四代目火影难得起了点逗弄小动物的兴趣，他现在还挺期待看到她惊呆的表情的，毕竟，他当初知道那个人的工作时也小小的吃了一惊呢。
小姑娘又啃了一口抹茶豆腐，这才恋恋不舍地把它连小托盘一起装进乐扣盒子里，然后放到冰箱里留着回来吃，她随便拿了个单肩包装上钥匙钱包手机之类的东西，之后便招呼着波风先生出发。她还没体验过飞雷神瞬移的感觉呢，不自觉有点小紧张，不知道会不会像《哈利·波特》里使用门钥匙那样，有着让人头晕目眩的副作用。
可是还没等她紧张完，单手握住她肩膀的金色闪光就已经发动术式，时间感和空间感瞬间停滞在意识之中，温度和声音也在顷刻间消失，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陌生的街道边上了。姜梓鸢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这就到了？大太阳晒得她有点晕，她得缓一缓，明明前一秒还站在家门口的香樟树树荫里呢。
大概是因为下午两点的阳光太过暴躁的缘故，这条略显偏僻的小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水门领着她推开一扇小巧精致的玻璃门，带着甜甜香味的冷气扑面而来，悬挂在门边的迎客风铃因为晃动而发出悦耳的叮当声，侧对着正门的透明玻璃工坊里有甜点师在烘焙起司蛋糕，姜梓鸢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人，虽然只是背影，但标志性的焰色短发实在太过抢眼，她想移开眼神都做不到。
穿着厨师服系着围裙什么的……还真是，挺居家的啊？
水门已经找好了一处位置，对她招了招手，小姑娘看看他，又看看玻璃隔间里忙碌的红发男人，一瞬间有种微妙的奇异虚幻感。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Act.14 金色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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