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 缄默者》梦辰墨海

1、小哥回归

　　“小哥……”
　　“小哥……”
　　“你的手似乎……”
　　“小哥……小哥……”
　　“如果你……我不会……”
　　“小哥……小哥……张起灵！！！”
　　是谁？张起灵睁开眼，没有起身，只愣愣地看着吊顶。自从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醒过来，他就被一个两鬓斑白的胖子送到了这个地方进行恢复性的锻炼。那个送他来的胖子似乎很忙，偶尔跟着送饭的人来看他也是来去匆匆。
　　抬起手，运用手腕灵活地做了几个动作，难以想象就在不久之前这只手还以一种特别奇怪的角度弯曲着。这一切都得益于张家自小进行的训练，使得他即使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仍对如何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有本能的经验，而那个胖子口中的“小天真”提供的精良器材、良好环境、认真治疗和精细照顾无疑也起了极大作用。
　　张起灵坐起身踱到盥洗室慢腾腾地洗漱，脑海里整理着收集到的资料。从打着“汇报这几年的小三爷看护情况”的旗帜来凑热闹的黑瞎子那里很容易就得到了6年前在道上颇为热议的“铁三角”不甚全面的过往，免费附赠吴邪成长史。再加上从外面道上老资格那里获取的信息，还有吴家伙计口里套来的事迹，以及从胖子嘴里硬抠出来的往事，张起灵敢肯定那个终极口中结束死循环的人必定就是吴邪，而那个道上人称“吴小佛爷”的男人多半是已经不在了。思及此，心中就有莫名的火焰在翻腾，不磅礴却很绵长。即使并不记得那个男人，但是依自己的性格，为他做出那些事说出那些话，彼此间必定是极为看重。走到客厅靠坐在沙发上，眼神无意识的放空，其实死循环结束的那刻，过去的一切就失去了价值，但他现在还是魔怔般追着过往不肯放弃。
　　吴邪，张起灵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固执地想从中多推敲出点什么。能够肯定的是，那个让道上人敬畏的男子在最开始确是如他的名字，温润良善，却也缺乏阅历，却在长白山分别后迅速的成长，并以一种违背他本性的狠绝利落，采用了你死我活的斗争方式扳倒了隐匿在暗处的敌人。拼凑出全局的胖子在喝高后总是不停的感叹这点，然后嘴里嘟嘟囔囔什么慢慢落下泪来。看着酒后失态的胖子，张起灵就会忍不住猜测“铁三角”重聚的情景，猜测着那个男人会有的行为，就像骤然放松下来的人在茫然中所能获得的唯一消遣，极力的想贴近那个曾让自己厚待的人，找到他身上吸引自己的东西。是的，吸引，在最先谈起吴邪也是最具有发言权的黑瞎子那里，张起灵就感觉到了这个人对自己的不同凡响，而后他越发的肯定这个感觉，只可惜所有人的言语中也只能得到个模糊的形状，和真人始终隔着一层纱，这也越发引起张起灵罕有的好奇。
　　梦里的声音，张起灵陷入沉思，结合这么多天的追寻，就是吴邪没错了，那种声音，已入社会却还未彻底脱去青涩稚嫩，张起灵感到自己又离那个曾经的吴家小三爷进了一步，也越发对他最后的布局感到震惊，是的，震惊，不只是他，所有认识吴邪的，甚至参与帮助吴邪的人，在互通有无推测出全局时都感到难言的震惊。如果吴邪的本性真如描述那般，那么，他最后近乎疯狂自弃般的行为也不难理解，那时他心里的煎熬已经快要压倒他了吧，逼迫着他舍却性命不管不顾的奔向终点。
　　如果说刚开始还是莫名的好奇，那么后来破碎毫无规律的梦就使得探寻变得病态，在张家的离魂症发作下，未接触自己做下的任何记录就翻腾出这些画面，那个男人身上绝对有着某种东西让自己格外重视，可是这些紊乱的画面并不能给出什么提示，张起灵难得的感到微微的烦躁。
　　“小哥！”张起灵收敛心神，微抬起头就看到胖子气喘吁吁地半跑过来，“我说小……小哥，你、你、你怎么突然，打算下地？”
　　“我打算去我们以前下过的斗里看看。”
　　“可是小哥，我们去过几个墓，鲁王宫烧了，海墓炸了，你之前住的老吊楼都叫那些个居民放了把火，天宫也毁得差不多了，就剩个西王母那儿了，我去，你不会真的要去蛇沼吧？！”
　　“我想去云顶天宫看看，也许能想起什么。”
　　胖子知他一向是个不听劝的，又是行动派，也没多说什么，干脆包揽下来：“得，胖爷我啊，舍命陪君子，既然都出山了，就陪你走这一遭，就是死在墓里，胖爷我这一生也值当了！”
　　张起灵目光落在胖子的白发上，摇了摇头。
　　“嗐，小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胖爷我可是宝刀未老！不会给你扯后腿的！”王胖子大力地摆了摆手。
　　张起灵还是摇头，看胖子又要反驳，就捡起一个理由推塞：“你得留下来到时候接应我，虽然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是恐怕青铜门内的变化会导致云顶天宫也产生变异，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胖子知道张起灵是打定主意只身上去了，失踪甩人是他的长项，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复盛年，便只得应下来：“也好，小哥你的身手啊，道上没什么人能比得上，胖爷我就不去拖你的后腿了。对了，”拽出身后笨重的狭长盒子，王胖子将其打开示意张起灵注意，“小天真让还给你的，他每天总要仔细折腾个几遍，使使看，还顺手不？”
　　张起灵目光一寸一寸地逡巡过盒子中的刀，心底无声无息的叹了声。那是一柄长长的乌黑古刀，看样子应该是乌金做的，上好的龙脊背，整把刀泛着锐利的光亮。手抚上刀柄，颠了颠，握紧使劲挥舞了几下，手感非常不错。花费这么大的心力保养，吴邪必定极为重视。捕捉到“还”这一字时，他感到自己胸中翻腾的火焰莫名又熊烈了许多，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和更深层次的情感碾压过他。吴邪，吴邪……
　　胖子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张起灵内心的波动，自顾自的继续：“说起来，这把刀还是你们家族族长的佩刀，算是一种象征性的东西了，当初你临走把刀送给小天真，可把我们惊到了。不过，张海客那家伙看到这刀的时候，那脸色，胖爷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本以为张家人都一副万年不动如山的模样，没想到还能有那么精彩的反应！”胖子踌躇了一下，看了眼一直盯着黑金古刀的张起灵，还是把想问的话咽到肚子，反正人都死了，那茬子事也就翻过去吧。
　　“小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胖爷我去给你备好路子。”
　　“尽快吧。”
　　“好嘞，我这就去准备。小哥休息了这么久，你也可以先拿着刀在院子去练上几把，多熟悉熟悉。”